“怎麽會這樣?”我靠在牆上,心思紊亂,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

    倒是辛蕊冷靜得多,抬頭四下看了看說,“這裏沒有其它出口,又是八樓,應該沒有第三者,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鬼上身!”

    “鬼上身?”我心裏一動,因為想起剛剛李天虛的眼神,他的眼神很呆滯,難道真是被鬼上身了?可是為什麽這麽巧,他剛迴酒店就發生這種事?又是什麽鬼上了他的身?

    我們還在猜測時,李天虛已經被警方抓了迴來,然後我們被趕出房間,因為沒有破壞現場環境,倒也沒怎麽為難我們,隻是問了幾句便叫我們離開了。

    望著李天虛癡癡呆呆的樣子,我心裏很難過,可是也無能為力,隻好接受辛蕊的建議,先去接楚凡,然後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商量對策。

    到朋友家時,楚凡已經睡著了,我將就著睡了一晚,天一亮便趕到警察局。

    葉驚鴻和辛蕊早已經到了,望著我的黑眼圈,辛蕊沉聲說,“你再不好好休息很容易變老的,熬夜和睡眠不足對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

    我搖搖頭示意不要緊,然後問李天虛的情況。

    “看起來情況不妙,因為現場證據都指向他,警方已經認定他是兇手。”

    “那怎麽辦?”我急了,六神無主。

    葉驚鴻站起身,將我拉到辦公室外麵說,“昨晚他下車時我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身上似乎有不幹淨的東西沾上了,也許是在郊外被纏上的,可是因為他睡著了我們沒有發覺,可是等我進了電梯才發現被鬼耍了,他竟然把我引到了天台,這鬼不但會分身術,還懂得調虎離山,看來不是一般的鬼。”

    “他還在天虛身上嗎?”

    搖搖頭,他說,“沒有,我們剛剛見過李天虛了,那鬼已經走了,他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不明白這鬼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癡癡的靠在圍欄上,心裏非常難受,雖然一直不太喜歡李天虛,可是見他蒙受如此的冤枉,心情總是很沉重。

    “看來在這裏也商量不出什麽,還是先找個地方從長計議。”辛蕊不由分說將我拖出了警察局,坐在車上,她忽然問我,“小安,你還有沒有別的親戚朋友?”

    “怎麽這麽問?”我很疑惑。

    “我覺得這鬼似乎是衝著你來的。”

    心裏一跳,我想起楚凡,他們不會傷害他吧?焦慮不安,我著急的喊,“那快去平安路85號我朋友家,楚凡還在那兒。”

    辛蕊趕緊加大了油門,我們一路疾奔,終於趕迴朋友家,可是無論我怎麽按門鈴都沒有人開門,冷汗立即淋濕了我的背部,不停的敲門,我幾乎喊破了喉嚨。

    “打個電話問問吧,”辛蕊提醒了我,趕緊撥通朋友的電話,幸好有人接聽,“喂,小安啊,我們今天放假,於是帶兩個孩子一起到遊樂園玩,你也來嗎?”

    這才鬆了口氣,我剛想推辭,電話那端忽然傳來一聲慘叫,然後斷了線。

    心立刻被揪緊,我握住電話便一陣疾奔。

    辛蕊和葉驚鴻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可看到我的舉動也能猜出出了事,於是追上來,發動了引擎。

    “去西郊的遊樂園。”我惶恐的不能自主,如果楚凡也出了事,我該怎麽向自己交待?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凝重的氣氛使我的心情更加壓抑,隻恨不得立即飛過去才好。

    車停在路邊後,我飛奔進去,攔住我買票的職員見我神色慌亂竟也沒有追來,隻是遙遙喊了兩聲,可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然後遊樂園很大,我在裏麵瞎找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就在我焦急的快要哭出來時,葉驚鴻忽然站在我身前,歎道,“你缺乏冷靜啊,像隻沒頭蒼蠅便能救他們嗎?”

    說完他四下看了看,然後指著不遠處的動物園說,“去那裏看看,有邪氣。”

    我們趕緊奔過去,一股難聞的惡臭撲麵而來,可是除了廖廖幾個遊客外,並沒有朋友一家和楚凡的身影。

    再次失望,我蹲下身子全身顫栗不止,楚凡,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安小姐,”身旁忽然出現一條人影,驀然站起,我盯著他的臉。

    這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婦人,四十來歲,麵容普通,五官尚算端正,語氣卻說不出的寒冷,“你是找楊尚軒一家和你弟弟安楚凡嗎?”

    “你怎麽知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婦人一定不是善類。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陰森森的笑說,“我當然知道,因為他們在我手裏。”

    “你想怎麽樣?”全身都僵硬了,我的雙拳緊緊握住。

    “如果你想他們安全的話,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殺一個人!”

    “你說什麽?”辛蕊怒喝,卻被我哀求的目光勸住,於是憤然的站到我身後。

    我咬了咬牙,沉聲問,“你要我殺什麽人?”

    “殺一個社會敗類,”婦人的目光掃過無動於衷的葉驚鴻,笑說,“這位先生法術很高啊,昨晚差點就收了我,幸好我會分身,不然這會就沒命了。”

    “原來你就是昨晚那個妖孽!”葉驚鴻冷笑。“正是,你們不要怪我,原本我也是被人謀殺,昨夜剛好你們到西郊來,我便上了那家夥的身,誰知在酒店遇到了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被人害死,所以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婦人的眼光很惡毒,但我們心裏都明白她不過是被那隻鬼利用了。

    “如果是這樣,你應該通過法律製裁兇手,而不是自己動手!”我試圖勸阻,於是裝出輕快的笑容說,“縱然你借我們的手報了仇,他日這筆帳還是會記在你的頭上,到時候飽受十八層地獄之苦,你想過沒有?”

    她忽然盯住我,憤憤的說,“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叫安子穎,是驅妖降魔的女天師,你一定有辦法讓我不去地獄,一定有辦法讓我還陽或者投胎轉世是不是?”

    為之氣結,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怎麽?被我說出你的底牌心虛了?”婦人狂笑,完全無視從我們身旁走過的遊客,“我告訴你,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也一定不會下地獄,否則你就等著給你朋友一家和你弟弟收屍吧!”

    “你……,”我很憤怒,卻實在不能動他,隻能用那雙噴火的目光盯住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隻怕他早已死了千遍萬遍。

    “不用多說,總之三天內如果你不除掉晉福一中的校長左新朝的話,你就給他們收屍!”婦人說完掃了我們三人一眼,冷哼一聲離開了遊樂場。

    望著她的背影,我無力的跌坐在花欄邊,腦海裏一片空白。

    辛蕊從我身邊疾掠而過,我卻已經沒有心思追問,除了思考如何救出朋友和楚凡外,其他一切對我都不那麽重要了。

    “遇到這麽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想放棄嗎?”葉驚鴻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這才想起還有這麽個人,趕緊抓住他的手,我哀求道,“你幫幫我,幫我救出他們吧,如果他們因我而死,我活著又有什麽用?”

    “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他甩開我的手,“如果你還是安子穎的話,就給我站起來,仔細思考如何度過這個難關,而不是依靠別人,隻有靠自己你才能戰勝一切困難!”

    “還能有什麽辦法?我還能怎麽辦?”一種疲憊的情緒油然而生,我癡癡的坐著,什麽堅強什麽自立完全拋棄了。

    葉驚鴻忽然將我拉起來,兇神惡煞的吼,“安子穎,你如果這麽頹廢的話真讓人失望,小小一個困難就退縮了嗎?好啊,你答應他的條件,去殺人啊,殺了那個校長,你從此就拉著弟弟亡命天涯,這是多完美的結局,去呀!”

    我沒有說話,心裏的失落卻漸漸被新的希望取代,是啊,我就這麽屈服了嗎?難道沒有別的辦法阻止這些悲劇發生?

    握了握拳頭,我一邊走出動物園,一邊說,“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你看吧。”

    ……

    整整兩天,我都在調查關於那個女死者的事情,原來這個女人叫樂慧,生活比較隨意,加上換男朋友如換新衣服,所以名聲非常難聽。她的家庭倒並不是很富裕,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裏還有兩個弟妹,仍在讀書期間。

    前不久,樂慧新交了個男朋友,叫做李音海,是一個來自外地的自由藝人,也就是在歌廳酒吧裏唱歌的歌手,很會彈吉它,也會彈鋼琴,在當地小有名氣。

    可是由於樂慧貪慕虛榮,沒過多久就勾上了晉福一中的校長左新朝。

    左校長今年已經五十歲了,可是由於手握重權,加上社會地位很高,很快就被樂慧盯上了,連番的安排和投懷送抱後,姓左的就與她勾搭上了。

    世上無不透風的牆,這事很快傳到李音海的耳朵裏,可是他並沒有大吵大鬧,長期的孤僻使他心機頗深,為了敲詐左校長,他居然偷偷在樂慧家裏安裝了攝像頭,然後拍下了他們行歡作樂的情景。

    左新朝因此被他一再勒索,從幾千到上萬,陸續被敲詐了二十多萬,為了擺脫這個無賴,他隻好約李音海出來談判,然後趁其不備將其殺死,埋於荒郊的樹下。

    因為他本來就是孤身一人,加上長年沒有迴家,倒也沒有人報案,這件事也便淹沒於滾滾紅塵之中。

    從玄光鏡中看到這一切後,我沉默了。

    “你準備怎麽辦?”葉驚鴻收起圓鏡問。

    “樂慧已經死了,又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裏,恐怕很難勸他收手。”我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酒店窗外的樓房發呆。

    “那你準備就範?”

    我搖搖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葉驚鴻居然躺在床上,一邊打開電視機看起來。

    迴頭看著他,我壓抑著內心的不快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沒有。”

    “你……,”拎起手袋便要出門,我知道他不會幫我了,與其麵對一個如此冷血的人,我情願自己想辦法。

    可是我一拉開門便碰到了辛蕊,她擦了把汗,神秘的關上門說,“可算讓我找到了他的老巢,今晚便可以行動。”

    “什麽行動?”我很費解。

    “救人啊。”

    “怎麽救?”

    “你什麽時候才能自己解決問題啊!”葉驚鴻起身出門,一邊長歎一聲。

    望著他寬闊的肩背,我恨恨的低罵一聲,然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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