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便出了大門,剛行了幾步麵包車的車門忽啦一聲打開,突然從裏麵竄出幾條漢子揮舞著鋼管餓虎撲食般衝了過來,也虧得冬妹的提醒讓陶洪亮暗裏做了準備,發現情況不對拉起冬妹便往迴跑,衝進大門前胳膊上還是重重挨了一下。那幾個打手還想尾隨著追進來,恰巧池小飛與門衛也趕了過來,那些人見了不敢戀戰,調轉頭匆忙跳上車就跑。池小飛衝出去追了幾步,眼望著白色的麵包車沒了蹤影才轉迴來。冬妹這邊忙查看陶洪亮的胳膊,就見上麵那段已腫了起來,疼得陶洪亮直吸冷氣。冬妹對池小飛說:“你留下報警,我先陪洪亮去醫院做個檢查,看傷到骨頭沒有。”陶洪亮說:“人都沒跑沒影了,還報鬼的警,你以為警察來了會當個菜兒做?”冬妹說:“還不知傷得如何,先立了案再看檢查的結果吧。”

    冬妹也不管陶洪亮反對,當下便攔了一輛出租直奔市醫院,拍過x光片後兩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結果,這時候餘師傅和池小飛帶著兩名派出所的民警來了,兩位民警與陶洪亮都是一個轄區的也有些麵熟,先問傷得重不重,陶洪亮說正等結果呢,接著又問兩人事情經過,一邊問一邊就將稿紙襯在公文包上做筆錄,做完了筆錄讓兩人簽過字檢查結果也出來了,冬妹聽醫生講沒有傷著骨頭才鬆下一口氣。兩位民警說沒有傷就構不成案件,按規定可以撤案了。冬妹說胳膊上的瘀腫還不算傷啊?陶洪亮說隨你們便吧。

    出了醫院冬妹要去附近的藥店買瓶樟腦酒,陶洪亮說:“當工人的砸著摔著常有的,還沒這麽嬌貴。”餘師傅說:“我家有用白酒泡的藏紅花藥酒,專治跌打傷,要比藥店的樟腦酒強多了。”眾人便一同來到餘師傅家,餘師傅取出藥酒在陶洪亮的傷處擦了一遍,陶洪亮舉起胳膊試了試,果然輕鬆了些,便說:“小飛,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抓緊去東邊看看那幾家租賃的廠房,我這邊也也馬上行動。”池小飛問道:“你那胳膊能騎車麽?”陶洪亮便舉起右胳膊試了試,還是有些不便。陶洪亮說:“胳膊疼又礙不著腿,我走著去還不行?”冬妹說:“不如我騎車帶著你,總比你走路快多了。”陶洪亮就問:“下午你不上班了?”冬妹迴道:“你也算我們的客戶,為客戶服務就是我的宗旨。”陶洪亮笑道:“我這樣的客戶賬上又沒錢,隻會給你們添累贅。”冬妹說:“你看我是那嫌貧愛富,揀佛燒香的人?”

    從餘師傅家出來,兩人去陶洪亮家推出自行車,冬妹騎上帶著陶洪亮先按廣告上的地址去了最近的一家,到地方一看陶洪亮先涼了半截。廣告說的廠房不過幾間民房,設在一條小巷裏,設備也隻有兩台不知哪年出廠的車床再加一台陳舊的搖臂鑽,陶洪亮隻掃了一眼便拉上冬妹往迴走。路上陶洪亮說:“就這樣的設備做個簡單的零配件還湊和,做咱的產品壓根不行。再說廠房也太小,連台磨床都放不下,往後添了機器擺哪兒?”接著往下看了兩個地方仍不如意,最後隻剩下郊外一處還沒去,陶洪亮說:“想來希望也不大,不去看看吧又不死心。”冬妹說:“為了讓你死心,還是跑一趟吧。”

    按廣告上的地址出市區往西再往南五六裏到了溱頭河邊的小李莊,冬妹說:“是不是離城遠了些?”陶洪亮說:“這個時候也顧不了許多,隻要租金便宜,廠房合適就行。”說話間到了村頭,老遠就見村子西邊的河坡上一座院落,院牆的磚新舊不一,一看就是用陳磚砌就的,院牆上還殘留著枯黃的豆角和絲瓜秧。兩人來到鏽跡斑駁的大門前,鐵門上一把大鎖,隔著門上的柵欄見到院子裏雜草叢生,草叢間還散著一群雞,不過望去那排廠房倒還有個模樣,放幾台大型設備不成問題。正張望著一位已穿上棉襖的老人一步一喘從門房後麵轉出來,喘著氣問你們找誰?陶洪亮就問:“大爺,我們看了廣告來的,想看看裏麵的車間。”老人大概有哮喘病,一邊掏鑰匙一邊唿嚕著說:“行,你們進來吧。”

    進大門是一條煤渣路,車間在路北,門敞開著,走進車間見靠南窗一排五六台機器,細看有剪板機、彎管機、點焊機,另外還有一套噴漆和電鍍設備,陶洪亮說:“這些家夥做鋼木家具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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