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慈沒放電話,接著給冀玉打了過去。冀玉接了說:“正忙著呢,有話快講。”林牧慈便將白老師去世的消息告訴了她,並問她白老師的追悼會是否參加。白老師也曾做過冀玉的班主任,冀玉在那邊聽了迴道:“醫院這邊實在離不開,你就代表我好了。沒事兒了吧?那……我就掛了。”沒等林牧慈再問昊昊的情況,冀玉已將電話掛斷。自冀玉去了省城,兩人通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通話的時間也呈遞減趨勢,說話的語氣更如秋後的氣溫一天涼似一天,那些臥室內的悄悄話更是聽不到了。憑著林牧慈的感覺,冀玉正漸漸遠他而去。

    發了會兒呆,林牧慈又給冀紅打了電話,告訴她白老師去世的消息。冀紅聲音有些嘶啞地迴道:“也是上午才聽到。沒想……白老師這麽快就走了。”說完了追悼會的事,林牧慈說:“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你有時間來家一趟如何?”冀紅說:“多大的事電話裏不能講?”林牧慈說:“不是一兩句能講清的。而且,我還要讓你看一樣東西。”那邊停了片刻迴道:“好吧,我將老楊的午飯做了就過去。”林牧慈說:“午飯就來我這兒吃吧,我最喜歡冀紅燒的菜。”冀紅說:“我變成傭人了,伺候了這個再服伺你。”林牧慈笑道:“能者多勞嘛。說好了,我開車去家接你。”冀紅說:“你就不要上樓了,趕到飯茬上老楊準會要你陪酒,一喝上又就沒了頭。”林牧慈說:“也行,我就在對麵馬路邊等你。”

    掛了電話也到了下班的時間,林牧慈開車到了曲劇團對麵的馬路上。正是下班放學的時間,來來往往的行人塞滿了人行道,將幾個賣熟食的手推車擠到了馬路上。也許是香山太小了,隻十幾分鍾的功夫周圍便安靜下來。隻有那幾個攤販孤零零地立在雨中。又等了一陣兒,就見冀紅打著傘從家屬院的小門出來,立在馬路邊向這邊張望。林牧慈忙向她擺擺手,冀紅見了便向這邊走過來。上了車冀紅說:“怕你等得急,飯沒吃就出來了。”林牧慈說:“我也沒吃,迴家一塊吃吧。”

    說話間車便到了林牧慈家的樓下。兩人上樓進到房間,冀紅又問有什麽話要講。林牧慈說:“先讓你看件東西,看過了邊做飯邊談。”說著話將白老師裝訂的作文冊拿了出來,又找到冀紅那篇作文讓她看了。

    冀紅剛見到自己的作文還有些茫然,但看著看著便傷感起來,說:“也虧了白老師,幾十年前的作文還保留著,今日再迴過頭看,小時候真夠天真的,總以為前麵就是一條鋪滿鮮花的路,沒想一路走來磕磕絆絆,盡是荒草荊棘。”林牧慈笑道:“聽你這一席話,趕得上詩人了。今日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做件事兒。”

    冀紅就問做什麽,林牧慈將為白老師出書的打算講了。冀紅聽了說:“想法挺新穎,關鍵是選哪些人入書,選對了可讀性還是蠻強的。”林牧慈說:“是啊,我想過了,這工作交你做最好合適。”冀紅聽了笑道:“就我這高中沒畢業的文化,還出書呢,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麽?”林牧慈說:“誰不知冀紅的人緣最好?要調查的人物又千人百麵,也隻有你能與他們溝通。”冀紅想了想說:“收集素材還可以,但我筆杆子不行,後期的稿子還得你來寫。”林牧慈說:“行,就這麽定了。——當然,做這些事肯定影響你做絹花,等書出來得了稿費都是你的。”冀紅笑道:“還沒插秧呢就想吃米了,錢到手再說吧。”林牧慈迴道:“有位同學給介紹了一家出版社,過幾天去省城就將出版的事定下。”

    議完了出書的事兒,兩人才覺肚子餓了,忙到廚房裏做了幾個菜,吃過了林牧慈又開車將冀紅送迴家。

    晚上,林牧慈打開計算機在網上等著秋心,這些日子林牧慈與秋心的關係已進入熱戀階段,一日不見便平生出相隔三秋的失意。但熱戀歸熱戀,兩人誰也不提約會的話題,更不打聽對方的隱私。等到九點多秋心才上來,一見麵秋心便說:不好意思,下了班又開會,鬧到現在才迴來。林牧慈忙問道:還沒吃飯吧?秋心迴道:剛做好,正吃著呢。林牧慈說:小心,別噎著了。秋心說:噎著了也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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