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夜色漸濃,西山隻剩下一帶若有若無的墨痕,一輪浩月卻從東邊的平原上緩緩升起。兩人迴到車上,林牧慈將車開進翠微山莊,繞過那座白色建築,沿著林蔭道直接駛進湖旁的停車場。進到雨荷軒,幸虧來得早,臨水的欄杆旁還有幾張座位,剛坐下不久,陸續進場的客人便將剩下的幾張台子坐滿了。對著服務生送來的菜單,林牧慈問冀紅想吃些什麽,冀紅顯然不適應這裏的環境,略顯不安地迴道:“隨便,隻是……別太破費就行。”林牧慈知道冀紅不習慣西餐,便點了一碟汴京燒麥,一碟稻香居的鍋貼,另外有點了兩份熱菜。隨後又要了兩杯紅酒,兩客哈根達斯的冰淇淋。冀紅見了笑道:“下午的冰淇林還沒吃夠啊?”林牧慈說:“不知為什麽,和你在一起就想吃冰淇淋。”

    不久要的菜點上來,兩人對麵坐著,中間玻璃缸的清水中漂浮著紅色的蠟燭,閃著令人心眩的光暈。冀紅雖小家碧玉出身,平日裏也沒有上大場麵的機會,在這裏卻表現出與她的年齡十分相附的端莊優雅。這時刻,心靜如水的冀紅眼睛裏便如秋日下明靜的湖水。望著這再熟悉不過的目光,林牧慈感覺身子要飄了起來。那邊舞池邊響起慢四的舞曲,這邊成雙成對的客人紛紛離座走向舞池。林牧慈問道:“想不想跳一曲?”冀紅隻是搖頭,林牧慈又問:“要麽上去唱一曲?讓那些三流歌手今晚全嚇趴到台下。”冀紅俯過身,輕聲說:“今晚兒我隻唱給你一個人聽。”這話讓林牧慈好感動,血管裏頓時湧起澎湃的激流。

    正有一句沒一句說著,一位留著長發,手拿薩克斯管的年輕人突然立在他們麵前,原來是沈小斌。沈小斌已認出兩人,忙說:”喲,林行長與冀紅老師難得光臨,點一支曲子吧?”冀紅笑道:“你那現代派我享受不了。”沈小斌迴道:“這裏與茶樓不同,現代派營造的氣氛才是談情說愛的好去處。”冀紅聽了依然笑道:“沈小斌,本來我還想點你的曲子,聽你這話,想來也點不到合適的。”沈小斌聽了意味深長笑道:“兩位想聽的,也許不在這裏。”等沈小斌走遠了,林牧慈望著冀紅笑道:“耳福不淺,又聽到一出兒《智鬥》。”

    結過賬,去那邊休閑區開了一間包房,要了一壺咖啡,咖啡送上來同時又奉送兩碟甜點。選曲的時候,冀紅說:“最好是二重唱,半道兒你頂不上我還可以帶帶。”兩人先唱了一首《敖包相會》,這是一首典型的男女聲二重,林牧慈唱第一段,這支曲子難度不大,但音調比較高,林牧慈雖萬分喜歡這首歌,卻沒有一迴囫圇地唱下來,每次第一句還勉強能哼出來,第二句便覺氣短,好似破竹子敲在瓦罐上,到第三句已經是氣若遊絲,連唿吸都困難了。這次在冀紅帶唱下,對著屏幕的提示居然一氣將全曲唱完。

    放下話筒,林牧慈興奮得喊過服務員,讓再送兩瓶啤酒來 。冀紅見了忙阻止道:“你酒量不行,再喝就多了。”林牧慈說:“今日我特有成就感,你也該祝賀我啊。”一會兒啤酒送過來,林牧慈斟上兩杯,一杯放在冀紅麵前說:“幹!”碰過杯先將自己這杯幹了,冀紅端起杯子,放唇邊喝了一小口又放在桌上,說:“趁熱打鐵再點一曲,興許唱得更好呢。”林牧慈又點了一首黃梅戲《天仙配》中的《夫妻雙雙把家還》。見到曲名冀紅笑道:“賊心不死,你就裝壞吧。”林牧慈也笑道:“這是演戲,你別當真啊。”剛唱了兩句,無奈林牧慈心猿意馬,一口氣上不來卡了殼。冀紅望著林牧慈說:“你休息一會兒,姐唱給你聽。”林牧慈連選幾屏,見到一首《情深義長》,便說:“就這隻了。”

    伴奏的音樂響起來,冀紅一會對著屏幕一會兒望著林牧慈動情地唱了起來。冀紅唱歌本來嗓音就甜,再加上今日又是拿出心來唱,那歌聲中的感染力真的是情深意長,林牧慈聽了更是神魂顛倒,人如羽化,恍惚間就見冀紅麵頰緋紅,豔如桃李,剛灌下的灑精頓時燃燒起來。一曲終了,林牧慈再也控製不住瞬間噴發的激情,突然衝過去將冀紅緊緊擁在懷中。冀紅在他懷裏氣急敗壞喝道:“牧慈,你醉了,快鬆手!”林牧慈並不理會她的喊叫,反將她抱起來放倒在沙發上,瘋狂地在她臉上親吻,一邊就去解她衣服上的扣子。冀紅又氣又羞,掙紮中抽出手來在林牧慈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將林牧慈從酒精中打醒,不覺從冀紅身上滑下來無力地坐在地板上。冀紅從沙發上起來,一邊整理著淩亂的頭發和散開的衣服,一邊板著臉說:“送我迴去!”林牧慈惶恐地從地板上站進來,先招來服務員結過賬,然後滿麵羞愧跟在冀紅後麵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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