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判無果而終。晚上陶洪亮意外地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接通後那邊開門見山說:“陶師傅,我是亞星公司的閆總,早就聽說你的大名,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找個地方與你聚一聚。”陶洪亮說:“先謝謝閆總了,有話還是來廠裏講吧。”那邊仍不肯放電話,說:“聽說陶師傅也是個爽快的人,這個麵子總要給的吧?”陶洪亮說:“你也別兜圈子,明說了吧,我不會去赴你那鴻門宴。”對方聽了哈哈笑起來,說:“你放心好了,我們就是想交你這個朋友,大家日後在生意上也好有個照應。”陶洪亮說:“閆老板,不敢高攀,我們出力做活能養家糊口就心滿意足了。”那邊說:“陶師傅,看你也是爽快人,咱就將話挑明了吧,——如果你幫助我們順利接收了廠子,公司保證給你留一個令你滿意的位置。”陶洪亮說:“我一個人不行,全廠八百工人你能全部安排麽?”對方說:“洪亮啊,咱不開玩笑,如果你想單幹也行,我們接收後廠裏的設備任你挑幾台去。這總可以了吧?”陶洪亮聽了笑道:“閆總啊,你這不是要壞我名聲,逼我做工賊麽?我是寧可要飯也不會做這種小人。”說完,便將電話掛掉了。

    轉眼便到了中秋節。前一日方萍便打來電話,說她幾天前去鄉下買了兩隻春天才出殼的小柴雞,又去豆田裏摘了一兜毛豆角,要燒毛豆辣子雞給他吃。林牧慈說明日不行,冀玉爸媽那一定要去的。在香山中秋節是僅次於春節的節日,媳婦迴娘家是古來就有的風俗,雖說今年冀玉沒在身邊,但這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當然,這是明麵上的話,林牧慈骨子裏還是想在嶽父家見到冀紅。方萍說:“你這女婿還算有些孝心。”經過幾次接觸林牧慈感覺方萍並不是想像的那種風流女人,便說:“要麽晚上過去吧。”方萍說:“晚上不行,兒子在家。中午怎樣?有空你就過來。”林牧慈當下便應了下來。

    電話還未放下,就響起敲門聲——客人是那位神秘的男子。望著對麵的男子林牧慈好一陣緊張,早就知這世上沒白送的午餐,如今該是人家上門討賬的時候了。男子隨手將門關上了,彬彬有禮道:“不請自來,打擾林行長了。”

    林牧慈這才迴過神,忙請他在沙發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端過去。男子點點表示謝意,問道:“臨川縣城沒白跑一趟吧?”林牧慈遲疑片刻反問道:“你為何要告訴我楊富來的行蹤?”男子冷笑道:“夏日裏你去楊家灣做什麽?敲鑼打鼓早告訴了別人。”林牧慈又問道:“你與何人結下了仇?要借我的手達到你的目的。”男子突然笑道:“林行長不愧聰明人。其實啊,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將楊富貴送進監獄。”

    林牧慈聽了一楞,問道:“你是何人?”男子迴道:“隻要目的達到了,又何必知道我是誰?”林牧慈說:“這是我們銀行內部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男子說:“楊富貴的事有你們代勞,我自然不會插手。不過,你欠了我一個人情,這人情賬總該還吧?”林牧慈說:“將楊富貴送進監獄也是你的目的,那時我們之間的賬也就抹平了。”男子迴道:“在我眼裏,楊富貴不過一條河溝裏的小泥鰍。”林牧慈聽了更是一驚,半晌迴道:“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什麽我不管,——以後,各走自家的路。”男子聽了冷笑道:“上次的債你還欠著,再幫我做一件事,我們的賬才算抹平。”林牧慈望著他迴道:“如果……我拒絕呢?”男子似乎早有準備,從西裝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來扔在林牧慈麵前。林牧慈隻掃了一眼腹下便有了尿急感——竟是在方萍家客廳被脫去髒衣服的那些鏡頭,再細看照片的分辨率極差,像是從錄像中截取下來的。

    放下照片林牧慈說:“卑鄙!你訛詐我。”來人卻不慍不惱,笑道:“這個世界不就充滿了卑鄙?”林牧慈說:“直講了吧,你想讓我做什麽?”男子迴道:“事不算大,對你林行長不過舉手之勞。——幫我查一個賬戶,還有賬戶上資金的去處。”林牧慈馬上迴道:“私自調查客戶賬戶違法的,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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