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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渭水河畔尚有著霧氣彌漫,一片朦朧,幾隻黃鸝在柳條上吱吱喳喳叫個不斷,不多時就飛向他處。


    這時,竹樓上也傳出了陣陣的琴聲,劃破了長空,與潺潺流水聲交雜在一起,匯成一片。


    今天是學府九天一休的日子,學子並不用去上課,李圖也沒有去,而是抱著古琴在走廊上練習指法。經過一個月時間的不斷地練習三百六十種指法,從生澀到熟練,再到運用自如,在昨晚終於把期待已久的《神音之序章》彈奏。


    《神音之序章》是一首非常神奇的曲子,當李圖把它完整地彈奏出來,才意識到它並不是僅僅隻是洗滌人的靈魂那麽簡單,而且是蘊藏著諸多的神秘。最直接的結果,是把他的九品琴技臻至圓滿,接觸到了音色生品的層次。


    如果隻是在名師的指導之下,他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夠把九品琴技臻至圓滿,或者是需要更多的時間。


    靜靜地盤坐在走廊上,雙手撫琴,腦海中閃過一個個陌生而古老的指法。


    “一千種古指法。”


    這是李圖從九品琴台走到八品琴台,所得到的成果,或者說是琴台對他的獎勵。即使是現在,也是有些激動和震驚,如果再加上原來的三百多種,那麽他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千三百多種指法。


    傳聞,上古時期的指法超過一千種,但而今常用的指法僅是幾十種,很多古指法都已經失傳。


    為何現在的琴師的琴技難以臻至圓滿?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指法的缺乏。


    得到一千種古指法,李圖心中無比的激動,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立即練習起來。


    對於普通的琴師來說,隻要懂得一百多種指法,已經完全足夠。但是對於追求琴技圓滿欲音色生品的琴師來說,懂得的指法越多就越好,對磨練琴技有相當大的幫助。


    一些琴師到處遊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尋找指法,磨練自己的琴技。


    ……


    檀香學府琴社的亭園裏,傳出了陣陣清雅的琴聲,琴音鬆沉曠遠,讓人雪躁靜心,盡顯和平泰然的氣象。


    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安靜地撫琴,神態寧靜安詳,纖細修長的玉指不斷地在琴弦上劃過,一個個清雅的音符響起,頗有幾分大師的風範。女子穿著杏黃百褶裙,與亭台鬱鬱蔥蔥的綠茵搭配起來賞心悅目,如一道亮麗的風景,吸引眾人的目光。


    此刻,琴社的主要成員禹古、蔡青上、陸長天、艾青青等人,正陪著西貢琴社的青衫書生、錦衣少年和紫裙女子三人。


    既然大家都是琴師,聚在一起,自然是少不了撫琴助慶,於是表演經驗豐富的童瑤就擔當這個重任。


    禹古和青衫書生張清皆是副社長,打了幾次交道,也算是舊相識。此時,在亭內一邊喝茶一邊談笑,就如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惺惺相惜。


    在一旁無精打采的蔡青上看了幾眼三人,就再沒了心思,不斷地打起了嗬欠,似乎還沒有睡醒的樣子。陸長天看到在西貢琴社麵前連連打嗬欠的蔡青上,頓時感到臉上沒光,心中湧起一股怒其不爭之意。


    這時,紫裙女子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蔡青上,然後打量了一下撫琴的童瑤,看到檀香琴社中並無出采之人,臉上不由露出了些笑意。暗道,檀香琴社除了莊離,果然無人了。於是向錦衣少年使了一個眼色。


    錦衣少年立即會意,掃一眼打嗬欠的青年和撫琴的童瑤,眉中帶著不屑,突然站了起來,憤然地道:“童師姐,難道就如此看不起我西貢琴社?”


    聞言,檀香琴社的幾人皆是愕然地看著錦衣少年,不知他為何出此言。即使是在撫琴的童瑤也受到了影響,驟然停了下來,一臉不解地看著對方。


    陸長天如神經過敏般猛然站起來,他早就看不慣比他還要傲氣的錦衣少年,簡直是鼻孔朝天。此刻,冷冷地道:“你是什麽意思,把話說出清楚了,童師姐何時看不起西貢琴社了?”


    “什麽意思?難道慶曆十八年入學的童師姐就如此水平,連我這個慶曆二十年入學的新生都不如?”錦衣少年撇了一眼陸長天,冷冷地道:“不拿出真實水平,隨便敷衍了事,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我西貢琴社嗎?”


    聞言,陸長天怒了起來,道:“什麽敷衍了事,難道你的琴技比童師姐還要高明,敢出此言?”


    “嘿嘿,如果童師姐真是九品琴師的水平,那我還真是略勝一籌。”錦衣少年傲然地笑了笑。


    “你…”


    陸長天一時無話可說,因為童瑤還真是九品琴師,就是如此水平。但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名比九品還要高的琴師,要不然也不會口出此言。


    此時,無精打采的蔡青上和靜坐著的艾青青也開始打量起錦衣少年來,想不到對方也出了一名天才琴師。


    青衫書生張清看了一眼錦衣少年和紫裙女子,就知道是他們是什麽意思,於帶著教訓的口吻道:“水師弟,你這是幹什麽,怎可如此無禮?快向童師姐道歉。童瑤師姐隻是一名九品琴師,水平就如此,怎會是看不起我們西貢琴社呢,快快向童師姐道歉。”


    “童師姐,對不起。我真想不到你入學兩年多了還是九品琴師,我還以為你最少也是七品琴師呢。”錦衣少年口中帶著歉意,但臉上卻是笑容滿麵。


    此時,童瑤兩人的說話被氣得全身發抖,真想摔琴拂袖而去。


    “張兄,這位師弟你還沒有介紹呢?”


    禹古掃了一眼錦衣少年和紫裙女子,心中也有些明白起來了,對方明擺著是向檀香琴社發難而來的。隻是可惜,琴社中慶曆十八及十九兩屆中的學子皆不是對方的對手,次次都被對方死死地壓著。現在莊離師姐已出郡遊學,對方已經毫無顧豈起來,開始發難了,要重奪昔日的輝煌。


    而且,由此看來,西貢琴社新生中又出了一名天才,要不然也不會帶出來。


    張清站了起來,一指錦衣少年介紹道:“這位是今年新入學的水年華水師弟,聽說我們要來檀香學府,就央求我帶他出來,讓他出來見見世麵,一睹檀香琴社的風采。想不到如此魯莽,禹兄不要見怪了。”


    然後看看四周,有些愕然地道:“怎麽不見貴社今屆的師弟呢?”


    “我也正想見識一下貴社與我同屆的同學,向他們請教請教。”錦衣少年也出聲道,眼中帶著些肆虐之意。


    禹古突然笑了笑,幸好自己琴社也出了一名天才,要不然三屆都要被西貢琴社壓著了,永無抬頭之日。於是對著艾青青道:“艾師妹,你去把李師弟叫來,讓他來見見西貢琴社的師兄師姐們。”


    艾青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同時心裏有些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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