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簡短有力的粗話從麥子的口中躥出,讓衛霄短暫的楞了楞神,他可以想像到那個和尚聽到話時的表情。“開火車的人真是這麽說的啊?”衛霄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世界的人,或許更準確一點應該說豐國的人,明明挺迷信的啊?怎麽會這樣呐?


    “嗯。”麥子邊點頭,邊把橘黃色的水壺遞給衛霄。


    衛霄接過水壺轉開蓋子,小心翼翼地貼著壺嘴喝了一小口,水還很燙難以入口。衛霄了乍了乍舌把瓶蓋擰緊,舉起小胳膊,把水壺重新側掛於腰間。並示意麥子做自己的事,不必再理會自己。


    麥子很聽話,默默地坐在一邊,讓衛霄能靜下心來分析目前突發的意外。簡單地說,就是和尚預言這列火車再向西行會發生事故,但列車長不信。


    和尚是不是如當初自己看過的玄幻小說裏的人物一般,會預言兇吉?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所謂的高人存在?衛霄沒辦法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複,但他暗暗沉思道,上輩子他是到最後才知曉自己被強迫轉運的事。如若不是在當時那樣的環境下,他肯定會把這件事當作可笑的故事。然而,‘轉運’卻真的成為了現實,他便是對方口中的倒黴鬼,要不是那番切身之痛,衛霄可能到死都還無法置信。


    也就是說,那個無神論的地球,確實客觀存在著科學之外的神秘力量。而這種能力,改變了他的命運。那麽比地球上的人類更迷信一些的圖元星呢?便是有奇人異士,應該也在情理之中吧?別的且不論,他的異能就是個活生生存在的最好的例子。


    俞江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的迷信,徐家村人的狂熱,是他親眼看到和體會過的事。既然這樣,車長為什麽不信和尚的話呐?不是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這可是關係到一車子的旅客,幾百個人的生死啊!衛霄不明白,車長不信也就罷了,為什麽還對和尚出言不遜呐?


    衛霄疏漏的是,醫院的人之所以害怕衛霄,謠言漫天,是因為死了好幾個人,而且有許醫生在背後刻意推動流言。而徐家村的人深深的渴求著兒孫的降臨,初時他們也不信衛霄的,隻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直到親眼見到衛霄帶來的好處,才開始瘋狂起來。可車長與和尚呢?他們不過才初次見麵。


    實則,這方麵就是衛霄為人處事的短板了。他上一世和今生雖然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險境,但閱曆依然不豐富,主要是指怎麽捉摸人心這方麵。


    圖元星的人,和地球上的民眾並無二致。有信佛的、信道的、信各類宗教的。好比地球上的z國,其中不少人平日裏會去寺廟拜拜佛啊什麽的,但要是一架飛機正要起飛,忽然跑來一個人跟駕駛員說,飛機會失事。不管這機長是信佛、信道、還是信耶穌基督的,隻怕都恨不得扇對方一巴掌,立刻命令機場警衛員把人押出去交給警察才罷休。


    這個問題便要涉及迷信的深淺度了,要知道,將信將疑、堅信不疑、狂熱信仰這三個詞匯的程度,可謂天淵之別。遇到眼下這樣的事,除非預言者是個德高望重之人,比如梵蒂岡教皇級別的人物,或聽者是狂熱的教徒。否則,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去輕信一個剛見麵的人說得話啊?要是隨便誰來說一句,車長馬上就奉為神旨,那飛機、火車、輪船等等的交通工具還要不要使用了?交通公司的損失誰來補償?而且,即便人命關天,但若是當事人不信的話,亦不過是對牛彈琴而已。


    衛霄弄不懂車長的態度問題,就開始分析起和尚的舉動。衛霄不明白和尚為什麽不跟總站說明情況,而是親自坐上這班他口中會失事的列車,來與車長閑聊。衛霄的腦海裏掠過幾個可能性,一是,和尚到現在才猛然間感覺到三八四零號列車會出事,不得已隻能告知車長。二是,他確實有預言的能力,但別有用心。第三,和尚根本是個騙子,說些危言聳聽的話來騙錢。


    衛霄之所以想這麽多,是因為他既不想死,又怕麻煩。如果確有其事,而車長依然堅持上路的話,他就隻能帶著麥子下車了。那麽,如何辨別和尚預言的真偽呢?想到這裏,衛霄忽然鬆了口氣,別人也許會難倒在這個問題上,但對他而言卻非常的容易。隻要……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下雨了!”


    “這都入冬了,還下這麽大的雨啊?”


    “我昨天特地聽天氣預報,明明說這幾天都沒雨的。”


    “下站就要下車了,傘都沒一把。到時候……”


    ……


    就知道不會那麽容易!


    衛霄那胖嘟嘟的,如今又被打成青紫色的小臉擰成一團。他本欲拉著麥子到舒鬱的光芒下照上一照,來判斷和尚說的是真是假。結果倒好,法子剛想出來,天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巧的衛霄都要以為老天故意和自己作對了。


    那麽眼下該怎麽辦?沒有舒鬱,他的特異功能就等於作廢了。衛霄不自禁地對戳小胖指,一邊默念起經文,壓下心頭煩躁的情緒。不怪衛霄煩惱,主要是三八四零號列車在下站繼續西進,而他選擇下車的話,之後要怎麽去桃豐市呐?


    他和麥子能上火車,送他們來火車站的男人功不可沒。在某些問題上,大人說話總要比小孩更讓人相信。比如,他的臉被打腫,麥子身上有常年虐待下產生的傷痕,這些都能讓人相信他們確實生活在不幸的家庭中。但是,沒有大人帶著去站內打招唿,就兩個小孩到火車站買車票說是要去遠方的都市找爸爸,售票員能給票嗎?不用試也知道結果。


    除去火車,還有長途客車這個去目的地的方式,但衛霄不願做這樣的選擇。長途客車站或許沒有乘火車那麽嚴格的規定,但同樣的,風險也會加大。長途客車雖然名為長途,但也不可能真的從一個省跨越好幾個省開個幾天幾夜,頂多也就一兩千公裏內往來,這還要是兩處地點都非常出名,遊客很多,中間的路況良好的景點才有。


    也就意味著,衛霄要乘長途客車的話,很可能中途要換車。汽車站人流大,曆來是藏汙納垢之地,衛霄可以肯定,他和麥子這般的肥羊隻要一下車,必然會被拐子盯上。而要擺脫地頭蛇,恐怕又要費上極大的力氣了,衛霄覺得得不償失。無況,長途客車要坐上好幾天,路上會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所以,如若可能的話,衛霄還是希望在這輛被和尚預言過會發生不幸事故的火車上一直坐下去,直到火車駛入桃豐市。


    “不聽貧僧之言,你們會後悔的!”


    “你不用跟我們說,跟我們說也沒用。到下一站的時侯,去跟站長說去!”


    “貧僧當然會去說。可是,火車入站隻停五分鍾,哪裏來得及?為什麽貧僧勸了施主那麽多話,你們就是不聽?難倒你們不把車裏乘客的性命放在眼裏嗎?”


    “唉,你不要胡說啊!要是再亂扯下去,待會兒停車的時侯,我可要報警啦!現在你就給我迴到位置上坐好,還有半小時就進站了,有什麽事你去站裏說。”


    車廂內突然響起的爭執聲打斷了衛霄的思緒,衛霄抬頭看到身著棕色僧衣的和尚,由兩位沉著臉的乘務員推著跨入自己所在的車廂。衛霄聽到三人的對話,其餘的乘客自然也聽見了,和尚的話非常有煽動性,一時間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旅客中有幾個站起身想要質問乘務員,但對方已經步入了下一節車廂。


    衛霄心道,假如有手機就好了。遇到目前這樣的難題,往總站打個電話,就能聽對方的調度了。但,這隻是如果。在沒有指示的前提下,列車長不能在車站多停片刻,因為這將使火車晚點,耽誤下一次進站的時間,甚至在一連串細微的改變之下,可能引發火車相撞的事故。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衛霄無奈地瞅著車窗外數以千計喧囂著抽打著玻璃的雨絲,雨水像瀑布一樣傾泄而下,衝刷著布滿風塵的玻璃窗。因為和尚留下的話,衛霄周圍的乘客都激動地交談著,他們從那短短的一句話中猜測出無數的答案,有較為接近事實的,也有天馬行空的,令衛霄不得不佩服起人類的想象力。


    照麥子方才複述的話,和尚的意思是火車再開下去會出事。可惜,對方並沒有說事故地點在哪兒?可能性太多了,也許是下一站發車後不久,或許是一天之後,甚至有可能到霧都境內才遇險。衛霄微微搖了搖頭,他不知該如何抉擇。在衛霄看來,無論哪條路都充滿了荊棘,反正隻要有他的地方,倒黴事自然而然就會纏上來。衛霄不禁猜想,要是自己主動下車有沒有可能火車就算脫險了呢?


    衛霄是個非常敏感的人,對於別人說他是災星的話,一開始自然嗤之以鼻,但碰到的意外多了,衛霄心裏不是沒有觸動的。究竟是自己引發了事故,還是倒黴的他總往事故邊湊,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因果,衛霄期望不是前者。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在高燒中掙紮,眼睛睜不開頭昏耳鳴,寫到現在隻有這點字,我都想撞牆了。謝謝大家的鼓勵和關心,可惜,我的身體太不爭氣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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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以下各位朋友的營養液,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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