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快和惱怒壓下,反而抿嘴一笑,目光平靜的看著對麵正顏厲色的天一教三長老楊琨。


    自己在這些修道人麵前生氣發火是沒有什麽用的,反倒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沒有實力的前提下就別亂裝逼,也別衝著人家喊出“三十年河東河西”之類的豪言壯語,悶聲低頭撈好處才是真的。


    許仙心裏暗自慶幸,幸好我早有預判,留了一手,奮鬥三天三夜,在周穎兒的幫忙下抄完了整部寶典,要不然就虧大發了。


    唉!要是白娘子在就好了,娘的,心機白一個人就能橫掃一片,定能打得你們抱頭鼠竄,許仙心裏憤憤不平的意淫著。


    就在他要抬手入懷中將寶典掏出來時,就聽到身邊有人大喊一聲。


    “慢著!三長老,諸位師叔伯,我袁平川有話要說!”


    袁平川拍桌而起,大喝一聲,抱拳朝著堂上眾人抱拳行禮道。


    雖然大勢難違,但他還是要掙一掙,畢竟有教規在上。自己作為師父的大弟子若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以後在這天一教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三長老,我天一教教規明文規定,凡是手持寶典者,就是我天一教未來的教主,曆代教主無不如是。今日,豈可因你一言而廢止?”


    三長老楊琨一聽,須發皆張,怒目而視,剁腳大聲嗬斥道:


    “大膽!袁平川,你好大的膽子,若不是你師傅這幾年胡作非為,妄自幹預人間之事,何至於引來滅教之禍,他選的人,你也不看看他選的什麽人?若是這小子有靈根倒也就罷了。”


    “像他這樣的廢物,你袁平川是瞎了眼,還是昧了良心,莫不是你有私心?打算把他當傀儡,你背後好掌控大權?哼哼!”


    “三長老,你不要血口噴人!”


    袁平川臉色霎時紅漲起來,攥緊了拳頭舉過頭頂,咬牙切齒的賭咒道:


    “諸位師叔伯,弟子願對天發誓,絕無此意!”


    楊琨往前踏上一步,撇著嘴唇,滿臉嘲諷之色的淩迫道:


    “哼!我看你就是這樣想的,你把這樣的廢物推上少主之位,你操的什麽心思?真當我們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緊挨著三長老座位的一名護法長老,站起身來打圓場道:


    “好了,平川師侄,三長老,大家不要再爭執下去了。在要這樣內鬥下去,我們天一教就真的要亡了。”


    “不錯,我無意推翻教規,隻是如今這個局麵,豈能死抱著教規不放,我讚同三長老的意見。”


    其他幾位長老和幾位師叔伯紛紛站起來勸說道。


    “袁平川,大家都是如此看法,難道你真的要和大家為敵嗎?若是你繼續執迷不悟,我們就不能不懷疑你的真實想法,你說你沒有覬覦寶典的心思,說出來誰信?”


    袁平川臉紅脖子粗,憤憤然的鄭重抱拳一行禮,眼珠瞪著溜圓,一臉激憤之色。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今天不論你們選出誰來代理教主之位,我袁平川心裏隻認少主一人。”


    袁平川這樣說,其實是為了保下許仙的性命。


    依照天一教的教規,這寶典隻有曆任教主可以翻閱,其他人膽敢竊閱的話,就會被施以“聖火焚身”的酷刑。


    被施刑者被綁縛在銅柱上,四肢淋上熱油,慢慢的一段一段燒起,被施刑者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燒成“人彘”,痛苦嚎叫三天三夜才死去。


    當初許仙拿寶典詢問陳雨荷時,陳雨荷一直躲閃就是為此。


    可如今許仙已經參閱好幾天了,若是真的按照教規的話,許仙很有可能會被處死。


    袁平川說著,走到許仙身後,滿臉慚愧之色,單膝跪下行禮道:


    “少主,屬下無能,唉!”


    說完低下頭去,許仙聽了一時心潮彭拜,這袁平川對孤直老人倒是忠心耿耿,對自己也不錯,可見是個忠厚之人。


    聽完他的話,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自己原本就打算交出寶典來。


    許仙雙手抓住袁平川的胳膊,將他從地麵上拉起來,微笑道:


    “你不必如此,我記得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坐這少主的位置。現在正好,這寶典原本就是你們天一教的聖物,如今物歸原主好了。”


    許仙說著探手入懷,摸出《人間道》寶典,“啪”的一聲直接扔給對麵早已迫不及待,兩眼放光的三長老楊琨。


    “事情既然已經完結,小生就告辭了,今後也不必再見了。”


    許仙說完,衝著堂上眾人一抱拳,轉身就要離開。


    對麵已經確認寶典是真的之後的三長老冷笑一聲,下巴朝左右一抬,目光充滿殺機,厲聲喝道:


    “的確是不用再見了,給我拿下!”


    “蒼啷啷”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響,數道人影直撲許仙而來。


    “你們幹什麽?三長老,你什麽意思?“


    袁平川拔刀在手,護在許仙身側。孤直老人一係的人馬紛紛挺身而出,護在許仙和袁品川周圍。


    許仙也是大吃一驚,脊背上霎時騰起一股熱流,汗流浹背,心道這老匹夫心好毒呀!小爺分文不取,將寶典還給你們,你不感激不說,反而還要殺我?


    三長老楊琨疾言厲色,瞪著袁平川,大聲嗬斥道:


    “袁品川,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想要造反不成?你竟然為了一個褻瀆傳教聖物的外人,拿刀對著自己的同門?”


    “諸位長老,諸位師兄弟,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管你們誰當代理教主,我都不反對,但我心裏隻認少主,你們誰要是敢對少主不利,就是和我袁平川為敵!“


    “我們走!”


    說著袁平川護著許仙,領著陳雨荷他們一步一步往外麵退去。大廳裏劍拔弩張,氣氛緊張,不停的有人出言叫道:


    ”三長老,怎麽辦?要動手嗎?“


    “諸位師兄弟,大家都是同門,萬萬不可自相殘殺!”


    “算了,放他們走!”


    楊琨得了寶書心情高興,許仙區區一個凡人,殺了也就殺了,可既然袁品川要死保,那就由他去吧!


    許仙嚇得小心髒一陣砰砰亂跳,神情緊張的在袁平川的護送下,退到院子裏。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特麽的,不就是一本破書嗎?我怎麽褻瀆聖物了?就這都要殺人?怪不得人家說你們是邪教魔教。


    袁品川似乎知道許仙心中困惑,在他身邊低聲說道:


    “唉!對不住了少主,當初真不該把你牽扯進來,如今這天一教,唉......”


    袁品川一臉惆悵,天一教亡了,沒什麽希望了,自己留在教中也隻會遭受排擠,不如留在蘇州府裏,繼續打聽師傅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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