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兒拿著畫像激動的渾身直發抖,紅豔的小嘴蠕動著,雙目放著異樣的光彩,興奮的小臉蛋通紅,心醉神搖,幾乎站立不住。


    “許大哥,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了,這畫簡直太美了,足以價值千金......”


    周穎兒說著居然落下淚來,顯然激動的不輕,婢女小英和阿秀也在旁小臉紅撲撲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滿眼的羨慕之情。


    這倒也不奇怪,女人對自己的畫像天然沒有抵抗力,沒見後世的美女們,為了自拍又是跳崖又是跳海,連命都不要了。


    許仙用銀盆淨手之後,正低著頭用幹淨的手巾擦手,聽了周穎兒說此畫價值千金,頓時眼前一亮,心中激動,千金呀,千兩黃金呀,我勒個去,這麽多錢?不論是前世的許仙,還是後世的劉明,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呀!


    鍾子銘單手背在身後,神情激動,讚不絕口,聽了周穎兒的話後,當即接口道:


    “不錯!說是萬金也不為過,隻是這阿堵之物對許兄這樣的高潔之士來說,實在是一種侮辱,穎兒妹妹不如以別物相贈,嘿嘿......“


    說完鍾子銘抿著嘴,衝著許仙和周穎兒發出意味深長而又不懷好意的長笑聲。


    許仙一聽頓時心裏一急,別介呀!哥就喜歡這阿堵之物,一點也不覺得是侮辱,我現在最缺錢了。此刻他滿腦子就是千兩黃金擺在一起時金光燦燦的場景。


    周穎兒聽了霎時兩朵桃花飛上臉頰,羞紅一片,抿著小嘴,垂下頭,鍾子銘的話再明顯不過了,這是要自己留下定情之物呀!


    隻是不知許大哥他心中是怎麽想的,還有他和他家娘子到底是怎麽迴事?緣何鬧得那麽厲害呢!其實從許仙救助阿秀父女之事上,周穎兒就已經判定許仙是個心地善良之人,這樣軟心腸的人又必然是重情重義之人,我若是委身與他,倒也不怕會所托非人。


    更何況,許大哥相貌俊秀,才華滿腹,又有這一雙丹青聖手,這樣的姻緣莫非是天意嗎?今天若是錯過去了,我豈不要抱憾終生!


    想到這裏,周穎兒再不遲疑,忍住心頭羞澀,一把抽出頭上的玉簪,蓮步輕移走到許仙跟前,細弱蚊聲的嬌羞道:


    “許大哥若不嫌棄,就請收下此物。”


    許仙看得一愣,不是,你給我簪子幹嘛?這玩意能值幾個錢?我要的是金子,金元寶,懂嗎?再不濟,銀子也行呀!


    隱身在側的白娘子看了這一幕,氣得柳眉倒豎,渾身直發抖,氣鼓鼓的瞪著倆人,她倒要看看,許仙接不接?


    青蛇也看出不一般了,霎時變色,一個箭步衝上前,舉起手掌來,衝著周穎兒嬌羞不勝的臉蛋就要扇下去。


    “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青兒,不可,快住手!”


    白娘子急忙傳音過去,製止住青蛇魯莽的舉動。


    “姐姐,她當著你的麵勾引許仙,這你也能忍?”


    小青高舉著手掌停在周穎兒的頭頂,轉過頭來滿臉不解的質問道。白娘子緊抿著嘴唇,皺著柳葉眉,連連搖頭。


    心道,我也想打她呀!可不能在這裏,也不是現在,我要看看官人到底心意如何?


    小青一臉不忿,在姐姐嚴厲示意下,一甩袖子滿臉不高興的退迴來。


    “許兄,還愣住幹嘛?快收下呀!這美人恩,萬萬不能辜負!要不然會遭天遣的。”


    鍾子銘看著發呆的許兄心中暗笑,這家夥不會是樂傻了吧?當即主動抓過玉簪,一把塞到許仙手裏。


    許仙此時再不懂也明白這是啥意思了,咬著舌頭,隻差跳腳了,我勒個去,不是吧?這算是定情之物了嗎?哎媽呀,這東西太燙手,這要是迴頭讓白蛇精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


    可現在木已成舟,總不能當麵在退迴去吧!真要退迴去,周穎兒還不羞憤欲死,哎媽呀,鍾子銘,你特娘的坑苦我了。若是真趕走了白蛇精,這倒也不吝為一樁美事,可現在哪行,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躲幾天。


    隱身在此的白娘子見了這一幕頓時妒火中燒,怒氣衝衝的一個箭步衝到鍾子銘身後,抬起腿來,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


    “啊!”


    鍾子銘驚叫一聲,身體已經不受控的“蹬蹬”往前猛撲,眼看著就奔到窗戶口裏,卻仍然刹不住腳,“唿”的一聲就從窗戶口翻了出去,“嘭”得一聲落入的花木從中,摔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花房內的人都驚呆了,許仙也嚇了一跳,急忙追到窗口,衝著下麵驚叫道:“鍾兄,你這是幹嘛?受什麽刺激了,再怎麽著也不能跳樓呀!”


    樓底下的鍾子銘欲哭無淚,掙紮著從草叢裏爬起來,發髻散亂,帽子也不知飛哪裏去了,抬起頭來衝著樓上叫道:


    “你當我願意跳?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好像…真見鬼!”


    鍾子銘也搞不明白,剛才身後沒人呀!怎麽感覺有人從背後踹了自己一腳似的。


    “呃....”


    眾人一陣無語,都忍俊不禁的看著倒黴蛋鍾子銘。


    白素貞抿著小嘴,拍著小手,冷哼一聲,憤憤不平的罵道:“我讓你多事!”


    白素貞剛才也看出來了,許仙原本無意收下周穎兒的簪子,可就怪這好事之徒鍾子銘,一個勁兒在那挑唆,簡直就是一個拉皮條的老鴇。


    身後的小青“唔”大張著口,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素貞,傳音道:“姐姐,你剛才不是說這裏不適合動手嗎?”


    “喔,剛才是剛才,現在不一樣了嘛!”


    白娘子臉不紅,心不跳的隨口說道,實在不教訓一下這個鍾子銘,這口氣就堵在心裏出不去。


    “哦!”小青撅著嘴,心裏不服氣的低聲嘟囔道:“怎麽你做什麽都有理,我做什麽都沒理?”


    周穎兒見此刻房間內隻有許仙一個大男人,阿秀和婢女小英都是自己人,又想起剛才心裏的疑問,不由得壯起膽子,低聲問道:


    “許大哥,我有一事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許仙偏頭看著貌美如花,含羞淺笑的周穎兒,不由得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


    “什麽事?問吧!”


    “剛才在戲堂裏的那位姐姐是你的妻子吧?你...你為什麽不肯相認呢?”


    周穎兒小心翼翼,低聲問道。自從剛才許仙收下玉簪,倆人之間的關係就不一般了,周穎兒急切的想知道許仙家室情況。


    許仙聽了偏頭瞪了一眼孫阿秀,責怪她不該對周穎兒說出自己的真實名字,孫阿秀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抿嘴一笑。


    “你知道了,唉,原本打死我都不想說的,實在是說出來有辱斯文,你來看看....”


    許仙說著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指著上麵殘留的鞭痕說道:


    “這都是那母老虎幹得,不止這裏,我渾身都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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