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依舊在震顫,天空怒雷滾滾,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在地下,那淒厲的哀嚎聲卻十分清晰,並在整個空間中迴蕩不散。

    隻聽“轟”的一聲,一隻石雕燈座倒塌在地,緊接著又是轟隆作響,那麵畫著三條魚神的牆壁竟然旋轉敞開,露出了一條漆黑的通道。

    時千金站立不穩,跌坐在地。杜樂丁一把拽住他肩膀處的衣服,衝蘇騰喊道:“先放開那隻鳥!”

    蘇騰鬆開手,黑鳥撲楞著翅膀快速飛進了對麵的通道裏。

    震動漸趨平緩,頭頂傳來的尖叫聲也逐漸遠去,蘇騰落在地上說:“難道這些自然現象,都是黑鳥引起的?”

    杜樂丁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黑鳥重獲自由之後,還真的平息了突如其來的天搖地動。他扶起時千金說:“我就知道那破鳥不一般,但沒想到它會有這樣的力量。”

    查理看向黑漆漆的通道出神說:“它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怎麽辦,我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杜樂丁征求其他人的意見。

    查理一激靈:“我可不敢跟著那隻鳥。”

    杜樂丁說:“不是要跟著那隻鳥,我隻是想知道那條通道通向哪裏。”

    “好奇心害死貓啊,我的丁。”查理緊張的勾著他的肩膀。

    “那怎麽辦,我們原路返迴嗎?”杜樂丁環顧左右,除了來時的路,大殿也沒有別的出口了。

    時千金急切道:“可我們還沒找到宋征呢。”

    蘇騰:“如果我們判斷錯誤,宋征他們不是走的這條路呢?”

    幾人陷入沉默,猶豫不決。查理有氣無力的對直播間的粉絲說:“你們說怎麽辦,是進入通道還是往迴走?”

    彈幕亂七八糟,說什麽的都有。查理說:“這樣吧,同意進入通道的打1,覺得應該返迴的打2。”

    觀眾分為兩派,光屏上一堆111和222,還有沒主意的打了一堆123和666。

    杜樂丁沉思片刻說:“在巨腹山時,那些壁畫描繪的是一群生活在地下洞穴裏的人,後來我們又推斷那些異族人是烏澤國的分支,生活習性和宗教信仰跟烏澤國極其相似。這也就意味著烏澤國應該也是一個地下王國,我們進入山洞之後一路向下而行,此刻應該已經在烏澤國城中了。”

    “冰川裏的壁畫又怎麽解釋,”蘇騰說,“我們看到的烏澤

    國是在一片密林中的。”

    杜樂丁用手指摸索嘴唇道:“的確如此,可是,如果那片原始森林壓根就不在地麵呢?”

    “你的意思是說,冰川壁畫裏描繪的整個空間,全都在地下?”蘇騰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這也並非不可能,地下原始森林雖然是奇觀異境,但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如果我們原路返迴,恐怕會一無所獲,”杜樂丁看向通道,“我們都走到了這裏,我寧可冒險進去看看通道究竟通往何處。”

    想來宋征發現此處之後,也會是同樣的想法,不管身後有沒有追兵,都會繼續探尋下去。就算他們走的不是這條路,隻要最後的目的地相同,且所有人都能活著到達,他們總會在某處相遇。

    時千金率先往通道入口走去:“那就別墨跡了。”

    蘇騰快步追上,搶先一步進入隧道:“你們跟在我後麵。”

    兩條赤金色的流光自蘇騰背後升起,有點像是翅膀一樣。杜樂丁跟在蘇騰身後,忍不住問:“這花哨的玩意兒有什麽實際功能嗎?”

    蘇騰的風格從不是華而不實,他伸手反握住流光一端,像是抽刀出鞘一樣將流光抽出握在手中。那流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瞬間變化成一把刀的形狀,杜樂丁還沒來得及驚訝,流光又變成了鞭子,蛇一般虛繞在蘇騰的手臂上。

    “我男神好酷炫啊。”查理兩眼冒光。

    話音未落,那道流光如同箭矢般急速往通道深處射去,赤金色的光芒如流水般飛速在兩壁滑過,眨眼之間,眼前的一片漆黑中隻剩下一個亮點。

    蘇騰身後又生出一道劍刃般的流光,係統提醒說:“通道長約1.3公裏,以目前的行進速度,通過需要大概十五分鍾。”

    “這麽長。”時千金嘀咕道。

    杜樂丁倒是沒注意長度和時間,挑眉道:“你這係統,是不是我的聲音?”

    查理偷笑,這笨蛋終於意識到了。

    蘇騰“嗯”了一聲:“挺好聽的。”

    時千金調侃道:“可以製作一些嬌喘音頻。”

    “滾。”杜樂丁摸了摸鼻子,心說自己聲音哪裏好聽,頂多算有特點吧。

    吼——

    遠處傳來聽似悶雷般的聲音,這是他們第三次聽到了。時千金不安的說:“你們覺不覺得,這聲音好像是什麽人在怒吼?”

    “是挺像的,”杜樂丁還糾結聲音

    呢,“肺活量夠足的。”

    蘇騰像是沒聽到他們的話,提醒他們看兩側牆壁:“這上麵有壁畫。”

    壁畫是直接刻在石磚上的,刻痕很淺,又沒有顏色,稍不留神就會被忽略。壁畫的內容依舊是魚神,有伴隨閃電從天而降的,有掀起巨浪翻江倒海的,還有在山崩地裂中騰空而出的。

    畫麵並非敘事性,而是單純的描繪魚神出現的場景。杜樂丁心中一動說:“我們目前看到的魚神形象,都是三個一組,這是不是代表有三種不同力量的魚神?”

    畫裏的內容很明顯,三位魚神擁有三種不同的力量。蘇騰迴憶道:“冰川壁畫裏描繪了宋祥祺帶領軍隊出海遇難的情形,應該就是接近這座島的時候,遭遇了海中的魚神。”

    時千金嗬嗬幹笑:“說得好像魚神真的存在一樣,這不過是愚昧的古人對自然力量的一種迷信而已。”

    這話不無道理,可杜樂丁卻覺得魚神象征的意義並非是單純的自然現象。這座島上的確充滿了種種無法解釋的情況,還有那些奇行種。

    兩側牆壁上有些石磚不見了,不知是人為的還是其他原因,造成一部分壁畫的缺失,令其更加難以解讀。其中還出現了那種詭異的黑匣子和魚神權杖。

    三蛇旋渦圖也在其中,且占了很大麵積,看的更加清楚。再之後的畫麵是一個類似祭壇的地方,環狀石階上方的祭壇中央有一口井,手舉魚神權杖、戴著象征君主身份麵具的人做著奇怪的動作,一股黑煙從井口升起。

    時千金敲敲牆壁:“杜大師,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叫我杜教授就行了,”杜樂丁“謙虛”的說,“這顯然是烏澤國君主在舉行祭祀儀式,可能就是你們在將軍遺書裏看到的關於傳承神權與王權的場麵。”

    “親愛的‘獨角獸’,你忘了嗎,”時千金露出嘲諷的笑容,“那個儀式裏還包括繼位者和君主的親信,這畫麵裏可隻有君主一人。”

    杜樂丁:“……”

    “這裏還有續篇。”蘇騰說。

    繼剛剛那段畫之後,場景依然不變,隻是這一次沒有了君主的身影,適才從井口升起的黑煙在井口上方盤桓不散,幾個身著厚重盔甲的人圍著井口跪了一圈,腦袋虔誠恭敬的深埋胸口。

    杜樂丁編不出來了,隻好接著往下看。

    很快他們便意識到此前的推測果然不錯。在一座大殿中,君主仍是舉著魚神權杖,

    一個男人在他身前雙膝跪地,甚至可以說幾乎是趴在地上。

    二人之間有一條虛虛的線條,他們周圍還站著五個身著盔甲的人。

    “這才是繼位儀式,”時千金興奮的說,“這條虛線代表君主把他的力量或者靈魂轉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查理東看看西看看:“那塊神奇的石頭呢,怎麽沒出現在畫麵裏?”

    杜樂丁分析說:“這些畫麵是曆代傳承儀式的普遍情況,可能通常是不需要的吧。”

    三人正在想方設法將這些壁畫裏的寓意逐一分析清楚,卻見蘇騰在前麵不遠處駐足,正凝神注視著右邊的牆壁。

    杜樂丁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往牆上看,這幅壁畫的內容很熟悉,描繪的是那棵立在古城正中央的魚睽神木,參天的樹冠上方碩大的魚神像探出頭來,纖長的身體高高立起,黑曜石般的眸子炯炯有神。

    在魚神像頭頂還有一個更為熟悉的東西。因為比例的緣故,那東西十分微小,幾乎像是畫中的瑕疵,可杜樂丁還是認出來了:“這他媽不是那隻混蛋鳥嗎!”

    蘇騰升起麵罩,出神的說:“我想,我知道那隻鳥為什麽盯著我不放了。”

    杜樂丁愣了一下:“為什麽?”

    “因為眼睛。”蘇騰淡淡的說。

    他和時千金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小祭祀殿,裏麵的壁畫便是黑鳥銜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飛向魚神像。之後將軍遺書裏說明君主受難經過時,提到烏扇公主命鴉羽將軍將魚神像的一對眼珠取下,之後黑霧便籠罩了整座島。

    蘇騰低聲說:“黑鳥多半是想要讓魚神像的雙眼恢複光明。”

    一股寒意從杜樂丁脊背竄過,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騰的眼睛說:“你是說,黑鳥剛剛的那番舉動,是想把你的眼珠子啄出來?別開玩笑了,那不過是隻鳥罷了,頂多……頂多有點小聰明喜歡捉弄人。”

    “何止是小聰明,”時千金在他身後聽了個一清二楚,“它雖然看上去是隻鳥,可皮下麵是什麽還真說不清。不過它為什麽執意要給魚神按上一對眼珠子?”

    “誰管它是什麽目的,”杜樂丁提高了聲音,同時往通道深處看去,提防黑鳥可能隨時飛出來襲擊蘇騰,“它要是再來我就把它拔成禿毛雞。”

    時千金語氣冷漠:“之前蘇騰已經試過了,抓住黑鳥之後,就又是打雷又是地震,你確定捏死黑鳥之後我們不會給它陪葬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任由那隻鳥把蘇騰的眼睛啄瞎嗎?”杜樂丁皺起眉頭。

    查理也嚴肅起來,直播間的粉絲正在聲討時千金,嫌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置蘇騰的安危於不顧,算什麽同伴。

    彈幕:對了,時千金不是一直跟宋征在一起嗎,會不會是奸細!

    彈幕: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彈幕:怠惰啊!

    彈幕:絕望啊!

    時千金繃著臉說:“我的意思是,起碼要先弄明白黑鳥到底有什麽企圖。將軍遺書裏說,黑霧是鴉羽將軍取下魚神像眼球之後出現的,那是不是隻要魚神有了眼睛,黑霧就會散開?”

    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黑霧究竟是什麽成因,但他們都默認無法離開這座島的原因就是黑霧。若是果真如此,待解決了宋征和變異問題之後,他們就得想辦法驅散黑霧,創造從這裏離開的條件。

    杜樂丁火了:“照你這麽說,若是魚神像的雙瞳是驅散黑霧的關鍵,驅散黑霧又是我們離開這座島的必要條件,那蘇騰就得犧牲自己的眼睛唄!”

    時千金一聲不吭,臉色很難看。

    “你們別吵了,”查理擺擺手,“現在也不能確定事情就是如此,還是趕緊繼續吧。”

    他雖是勸架,卻也對時千金有些怨念。眼下還不到考慮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麽能不去想解決辦法,反倒先想著犧牲他男神呢。

    時千金張了張嘴,半晌才擠出幾個字:“我隻是想把各種可能都考慮到,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這種心理準備,無論提前多少也接受不了。杜樂丁煩躁不安的擺擺手:“趕緊走吧。”

    氣氛尷尬起來,蘇騰反倒似笑非笑。杜樂丁火氣未消,遷怒他道:“笑什麽笑,小心一會兒那鳥來啄你眼珠子,快把麵罩放下。”

    說罷,他豎起耳朵,想聽聽看有沒有“嗚嗚”聲。

    蘇騰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他走到下一幅壁畫前,很快又得到了新的信息。

    這一組壁畫開端描繪的就是他們所在的島嶼,其上崇山峻嶺,空中有一個圓球正在墜落。之後崇山峻嶺全都消失不見,地麵卻出現了一個環形山。

    蘇騰說:“這應該是隕石,在地麵撞擊爆炸,形成了隕石坑。這也應該能解釋那種金屬塊的來源了。”

    可能是在某個時

    期,有一部分人帶著一些隕鐵離開了這座島定居巨腹山,後來被宋祥祺發現,將宋臻的屍體置入棺材匣,並製造了金屬塊。他似乎特意想要留下一些線索,讓後人去發現追查。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金屬塊裏的玉麒麟是最後機關中星盤放置位置的提示,顯然他希望有人能夠找到這座島,解開所有的謎團。

    但這麽一來,就像他們最初發現烏扇古墓,順藤摸瓜找到所有相關的祭壇和墓穴一樣,這豈不是鼓勵盜墓賊去他們家挖墳掘墓嗎?

    “你在想什麽?”蘇騰問道。

    杜樂丁出神說:“我在想,宋祥祺這麽做的原因,是希望有人見證他起死迴生的神跡嗎?那他留下各種線索所指向的這座島算是獎勵,還是懲罰?”

    蘇騰:“你怎麽能斷定宋祥祺一定起死迴生了呢?”

    杜樂丁隻是在虛幻的夢境中看到了宋祥祺棺槨內部的開啟機關,所以才有此猜測。也或者宋祥祺根本就沒能活過來,一切隻是他自己的心理暗示。將軍的遺書裏也說了,僅僅有魚神權杖還不夠。

    那麽這個除了魚神權杖之外的關鍵因素又是什麽呢?

    在杜樂丁陷入沉思之際,蘇騰還在研究那些壁畫:“你看這些人跪在環形山口叩拜的樣子,可能是認為這是上天降下的某種神秘力量,或許在他們的信仰裏,魚神的力量也是來源於此。”

    之後某個形象高大的男人獨自進入天坑,等再迴來的時候,他手中拿著一個形狀不規則的東西。

    蘇騰認出那東西,正是洞窟卷軸裏畫的魚神之石。這可能是隕石爆炸後的碎片,總之男人似乎從魚神之石裏獲得了某種力量,其他人全都向他下跪,並在他的帶領下進入隕石坑,開始建造古城。

    “人類關於神的形象,都是來源於現實中某些真實存在的形象,”杜樂丁沉吟說,“比如龍吧,身上有蛇、鹿、牛、虎等九種動物的特征。”

    查理不解道:“你想說什麽?”

    杜樂丁:“我的意思是,魚神會不會不是憑空想象的,而是有原型的。這個取得魚神之石的男人,有沒有可能在坑底看到了某個奇特的物種?”

    島上的居民顯然在隕石墜落之前便生活在這裏了,由此推測,那奇特的物種是在隕石坑形成之後才出現的。

    “你不會認為,隕石爆炸之後,誕生了一個地球上沒有的物種吧?”查理十分懷疑這種猜測的可能性。

    “去偽求真的過程要大膽假設嘛。”杜樂丁又往後看,眾人下到坑底,被一片黑乎乎的氣團包圍。他們便在這其中開始建造古城。

    但古城建好後,黑色的物質就消失了。

    幾人按照時間順序整理了一下全部所知,杜樂丁總結說:“首先不知道多久以前隕石落在島上形成了一個天坑,很久很久以後,這坑裏形成了茂密的原始森林,島上的居民則在坑裏建立了烏澤國。”

    查理插嘴道:“那這個古國真的很古老了。”

    “別打岔,”杜樂丁繼續說,“這天坑裏可能有一種氣體,但不知道為什麽古城建好之後就沒了,他們當時可能是采取了特殊的措施。而在烏扇公主幫助宋祥祺離開後,這種氣體又重新出現,可見魚神像的眼睛相當於是一個開關。”

    從卷軸的內容來看,烏扇公主和宋祥祺是在黑霧降臨之前逃出島嶼的,等將軍一行人安置好君主的身體之後,已經無法出海追擊了。

    “如果黑色氣體就是導致人類變異和死亡,以及阻止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離開的原因……”杜樂丁沒有繼續說下去,這意味著魚神像的機關必須關閉,那就需要一對重瞳。

    他突然一怔,竟咧嘴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這真可謂是關心則亂,把至關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啊,那個眼球……”

    近似“轟隆”一聲咆哮,打斷了他的話,幾人同時往通道盡頭看去。聲音似乎很遠,但迴聲陣陣不絕於耳。

    通道已經到頭,之後連接著天然形成的山洞。他們快步跑了過去,沒多久便通過了出口。

    這出口位於山壁上,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地麵鋪著的潮濕樹葉下是軟爛的泥土,一團團的藤蔓和亂七八糟匍匐的植物蔓生其間。樹根像章魚的觸手,穿過樹木底部糾纏在一起,順著地麵綿延展開,甚至攀至山壁。繁茂的枝葉在空中搭起一個密不透風的天棚,把裏麵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的確已經在壁畫裏的環形山底了。

    “看那邊。”蘇騰伸手一指,他們位於叢林邊緣,視野尚算開闊,能夠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如同巨大寶塔一般從樹冠頂端穿過,那一定就是魚睽神木了。

    洞口外有一條小徑通往山下,他們一路小跑往下,久久未曾開口的時千金忽然叫道:“是宋征!”

    隻見斜對麵的山坳中,宋征一行人正快速往密林中跑去,好像依舊被什麽人追殺著,咆哮聲正是自那邊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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