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瞠目結舌地順著公主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名披頭散發下隻露著一雙渙散又傻呆呆地眼睛的人……


    元無憂沒有理會被她驚嚇一跳的玉珠,白玉纖指依舊指著目標物:“你,想不想出來?”


    被指之人眼神依舊沒有焦距,對元無憂的話更沒有動靜,倒是其餘一些人見到站在窗戶外的元無憂,原本呆滯渙散的眼神都慢慢瘋狂起來,喉嚨裏發出一聲又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瘋狂的眼神有如野獸一樣兇狠,一些人更是亮著長長的指爪往窗戶這邊撲來——


    玉珠倒抽一口冷氣,全身血液都逆流了,卻扔是緊緊地抓住了元無憂的手想要後退,卻突然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看著那群原本想要撲上來的一群瘋女人如同突然看見了鬼一樣,全都畏懼地瑟縮著後退到了原地,雙手抱著頭瑟瑟發抖。


    玉珠不解的看向不退不避紋絲不動的元無憂,隻看了一眼就渾身寒毛乍起,她幾乎是本能的避開了眼,再也沒有抬頭。


    動物有趨吉避兇的本能,人也有,哪怕是已經心智失了常的這些人,其實她們的本能比正常人更強烈,因為到了她們這樣的地步,活著,已經是靠本能,而非靠智慧。


    此時此刻站在窗外的元無憂,就令她們感到本能的畏懼和危險,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除了她們和剛才抬頭望了一眼的玉珠,沒有人會看到元無憂剛才震懾裏麵人的眼神,那雙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眸瞳裏流動的是令人膽寒的冰冷戾氣和兇狠的殺氣。


    震懾到了裏麵的人,元無憂冰冷兇狠的眸子慢慢的轉到她的目標物上,沒有再出聲,隻是以眼神盯著她。


    被她盯著的人眼神從渙散呆滯慢慢起了變化,她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無意識的握緊,幹啞的如同鋸齒鋸樹一樣的單音節在寂靜的失心臀響起:“……想……”


    元無憂的眸子加深,然後笑了,這一笑如春風拂過冰冷,百花盡在眼前綻放,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真有一股讓這奢華皇宮變顏色的味道。


    裏麵的那人驚豔的呆滯了,眼神複雜不堪,似懷念,似憤恨,又似……忌憚。


    元無憂轉身,玉珠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失心臀裏的那人後,緊緊跟上元無憂的腳步,低聲問道:“公主?”看著那人,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那人是誰?


    “她是陳美人。”


    玉珠吃驚,陳美人?剛才那人是陳美人?在慶五年被娘娘貶進湮冷宮的陳美人?她可是皇後娘娘打入冷宮的,而且……而且她竟然沒有真瘋,而是假瘋?為什麽她沒瘋卻在失心臀?


    公主為什麽要幫她?


    主仆二人走上長廊,看了一眼還猶在睡夢中咂巴著嘴巴似是吃著美味佳肴的當值小太監,如來時一樣,並沒有驚動他穿過了長廊。


    “選一物送去給魏忠,本公主要在今晚之前看到她。”


    “是。”玉珠心裏則開始思量著公主的寶箱裏哪一物能恰到好處的體現著價值,既不能讓魏公公覺得公主很在意,引起他的警惕。


    懷王府,大廳。


    聽聞小申子的稟報,小李子親自到門外把顧淩一行人迎進了懷王府大廳,命令下人好生奉茶後,就匆忙進了後院去請了王爺。


    對於顧家人突然的上京,他知道王爺也很震驚。


    主仆三人站在懷王府大廳,秋天一雙透露出機靈的眼睛正溜溜滴的轉動著,暗暗打量著懷王府,突聞顧淩出聲:“秋天,從此刻開始,你改名為顧秋。”


    秋天一愣,但還是立馬應諾:“是。”


    倒是一旁的全叔反應過來了,立馬驚出了一身冷汗,忙上前請罪:“公子恕罪,是屬下沒有考慮周全。”


    顧淩淡淡看了全叔一眼:“這事,不能怪全叔你。”遠離京城千裏之外,竟然把最基本的避諱給疏忽了,縱然全叔有錯,但身為主子,沒有察覺也是過錯。


    聽著公子和全叔的對話,秋天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心跳都差點停止,這裏不是遠西候府,是京城,就憑他叫秋天,傳出去,就足以讓他砍頭十次不止了。


    “公子……”


    顧淩輕揮手製止,庭外傳來腳步聲。


    懷王走進大廳,顧淩轉身迴頭朝來人彎腰行禮:“顧淩見過王爺。”


    一旁的顧秋天和全叔都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小人參見王爺。”


    “無需多禮,都起身吧。”


    懷王徑直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打量著站在堂下氣宇軒昂的顧淩,緩緩開口:“顧淩?多大了?”好一個美如冠玉的少郎,他當真是沒想到他母族裏竟然會出這樣一個龍章鳳姿的人物出來。


    顧淩微微一笑:“迴王爺的話,顧淩今年十七歲,家父顧明謹。”


    懷王輕擺手,示意他坐,顧淩也不推拒,在懷王下方坐了下來,顧秋和全叔都退到了他身後。


    顧淩抬眼打量著坐在主位上的懷王,麵上不動聲色,可心裏還是暗暗惋惜了一聲。


    皇上突然宣他進京,爺爺甚為大驚,思來想去,都覺得他這一趟上京,事關顧氏一族的兇吉,非同小可,讓他當心,這些他自然心知肚明。


    “外祖二老身體可安健?幾位舅舅舅母可安好?”


    “謝王爺牽掛,祖父祖母二老年事已高,祖母自入冬以來就臥病在床……甚為牽掛王爺身體,日思夜想都想著上京,可千裏之遙,周車勞頓,二老年邁多病,幾位伯叔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顧淩起身道。


    懷王神情有些恍惚:“你這樣一說,本王慚愧,本王長大這麽大還未去看望過外祖二老,真是不應該,隻是受困於這破殘身子,縱使有心卻無力,還勞你代晗天向二老請罪?”


    顧淩半瞼著眼:“是。”


    懷王這時候才似是想起什麽一樣,遲疑的道:“不知你此次進京,所為何事?”


    聽聞懷王這一問,顧淩神情一頓,但還是緩緩地說道:“顧淩進京是奉聖命進京。”


    懷王眸子微閃,微微一笑:“原來如此,本王聽聞小李子通報,本王心裏還擔憂,年關將近此時進京,還以為是家中有事。”


    顧淩微微一笑,態度從容中又透出一絲初次見麵時該有的恭謹,這個分寸他掌握的極好。


    “曾經聽母妃說過,她和三舅甚是相似,今日一瞧顧淩你,倒在你眉宇間真能找得出母妃些許的影子。”


    顧淩微微一笑:“祖父祖母及父親亦如王爺這麽說法。”


    懷王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吩咐著身旁的小李子:“小李子,給表少爺備好客房。”


    “是。”小李子恭敬的答道。


    “顧淩,說起來,你和本王是正兒八經的表兄弟,待皇上召見之前,你就暫住在懷王府,就當這裏是自己家,有事直接吩咐小李子就行,無需見外。”


    “那顧淩就恭敬不如從命,打擾王爺清靜了。”


    ------題外話------


    姑娘們,美男多多,出來的還隻是冰山一角,大家先不要急著站隊…。淡定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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