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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看來此言甚是恰當。


    範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有些發呆的陳堯諮,不禁搖了搖頭,他這些日子,越來越喜歡看著這些身邊的景致,自顧的出神。


    “嘉謨、嘉謨?”範浱叫道。


    陳堯諮迴過神來,見範浱走到他身邊,不覺笑道:“範大哥不是蹴鞠麽,什麽時候迴來的?”


    範浱把手的鞠球一仍,道:“今日沒什麽興致,也就迴來了,你為何這裏站著,動也不動,像木頭一樣的發著呆?”


    這青楓梭梭,微帶這些暖意,這夏日的炎熱下,卻是極為舒心的時辰了,幾株楓葉的清香散這小院,別舔了一分**的幽靜。


    陳堯諮看了看這楓葉,淡淡的飄,心裏若有一些滋味,轉身道:“範大哥可知道這書院雅集之事?”


    “怎麽不知,”範浱道,“這雅集聚會,可不是年年都有,皆是州書院,各路學子都要選出些出類拔萃之人參加,咱們墨池書院已是多年無名了。”


    陳堯諮笑道:“可今日,楊山長要我去參加這雅集之事,倒是有些盛情難卻啊。”陳堯諮說出了心裏的點許擔憂。


    “這有什麽難處的,”範浱笑道,“咱們書院誰不想去,可誰又能受這些學子信服,幾位夫子為此,皆是煩擾。可這雅集也並非年年都有,三年時日,才有一迴。”


    陳堯諮微微笑道:“那如此說來,小弟豈不是幸運之極?”


    “怎麽不是?”範浱朗聲道,“前一迴翁書院派出大公子與二公子,皆是名傳汴京,如今你要名傳荊湘,也不是什麽難事。”


    “誰要名傳荊湘了?”趙璿笑道,款款而來,陳堯諮細看之下,卻是總覺得他未脫女兒家的氣質,為何這些男人都瞧不出來,他卻是不知曉了。


    “趙公子,可是散了講堂歸來了?”範浱與趙璿打了招唿道。


    趙璿點了點頭,笑道:“正是如此,夫子講《經義》,你們二人卻從後堂溜了出去,也不怕被山長知曉了,處罰你二人。”


    陳堯諮心裏一笑,這老頭已經知道了,而且還是他讓自己逃出學堂的。看了看趙璿,這女兒雖是嬌柔,骨子裏卻有一份男人的骨氣,無欲則剛,陳堯諮心裏暗想,道:“咱們二人今夜再懸梁刺股,補迴來便是了,這有何難處的。”


    趙璿笑道:“這懸梁刺股,怎麽是你這般說的,如此說來,那蘇秦匡衡之輩,豈不是白日不諳世事,隻是夜裏讀書之人了。”


    陳堯諮聳了聳肩,道:“這也難說,古人之事,其實咱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知曉。”


    範浱笑道:“趙公子別聽嘉謨胡言,方才咱們說起楊山長要請他為咱們墨池書院之代表,我們方才還說起這人雅集之事呢。”


    “果真如此,”趙璿問道,“你真是要為咱們書院去參加人雅集?”


    陳堯諮點了點頭,道:“此事早已定下,隻等我迴言了,今日山長特邀我談及此事,想來這事已經不遠。”


    趙璿拱手道:“如此之事,怎能不祝賀,嘉謨此行,定能得取佳績。”


    反範浱道:“上迴的人相聚,翁書院得兩人之名額,而今風水輪轉,今歲該是咱們墨池書院了吧,也不知另一人是誰?”


    陳堯諮笑道:“聽楊院士言,可能會琴棋隻間,擇能士而選吧,但卻是未曾透露。”


    “咱們書院若要論棋弈之道,”範浱笑道,“此道非趙公子莫屬。”


    “子璿?”陳堯諮不懂棋道,不知這書院的棋道高手,沒想到這能士就自己身邊。心裏不覺苦笑,這滿書院的男子,皆是功名身,卻落子輸一個女子身上,這說了出去,那些酸腐老儒,豈不氣得暴跳如雷。


    “子璿棋道造詣高深?”陳堯諮問道。


    “那是自然,”範浱笑道,“反正我還未曾見過,誰能勝出過他的。”


    陳堯諮心裏才舒然了下來,隻是這範浱一人之見,並不能代表其他學子沒有此造詣吧。若真是要與他同行,這一路之上,他身份特別,豈不是多有不便。


    趙璿似是看透他的深意,言笑晏晏的道:“嘉謨,莫不是我與你同去,可有不適之處?”


    陳堯諮心裏噔的顫抖,這嬌公主有些心思,眼神看去,卻有一絲伶俐,又略帶著些許戲謔,似是事不關己,看他如何迴答。


    陳堯諮心裏也是小心翼翼,不著痕跡的道:“若能與子璿同行,也不枉去那荊楚之地一迴。巫山之**,嶽陽之廣闊,洞庭之浩瀚,湘水之纖麗,也是別有風趣。”


    若是有這公主同行,出了身旁的侍衛宮女,他陳堯諮也是第三類人了,就如那出入秦樓之人,既非迎客,也非老鴇,有些不倫不類。


    “那這芙蓉書院,便是選琴道了,”範浱為他解了圍,扯開話題道。


    陳堯諮投去感激之色,點頭道:“這也是不無可能,這芙蓉書院,雖是女兒家出身,可真琴棋書畫俱通者,也不乏其人。選出些能人,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既是如此,那翁書院便是以經義之人為要了。”範浱對這些,詳知頗多,問道。


    陳堯諮道:“翁書院,哪年不是大放異彩,想來今年選出之人,定然不是庸俗之人。”


    趙璿笑道:“這些人聚會,無非是些論詞作畫,清談見聞,隻要能把握得當,自是不話下。如今這州之內,各路各府學子皆以此為要,怕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陳堯諮點了點頭,他深知這空口清談的害處,坐立而談,無人可及,臨機應變,百無一能,這些學子若是出入朝堂,不知其能力如何,這顛倒是非之能,倒是無人比及。


    陳堯諮搖了搖頭,道:“如今風豔麗,駢興盛,詞言悱惻,尤其是自吳越之地,是盛行此風,這要改變,哪是一日能做的。”


    趙璿道:“令師柳大人,不就是倡古之風,以載道之情嗎,你為何不住他之力,一改這滿朝之風呢?”


    “難,”陳堯諮苦笑道,此事他心知肚明,若要改大宋之風,於人才,這科舉取士之道,必要變,可這科舉一變,必要變法。變法何其之難,他自然知道。


    “那依嘉謨你之言,這風還不能變麽?”趙璿微微蹙眉,問道。


    陳堯諮笑道:“不是不便,而是時機未到,待時機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這些不隻是他陳堯諮知曉,太宗也是知曉,如今朝堂冗積成病,已是入不敷出。太祖皇帝早有此料,曾提出遷都一事。


    鐵騎左右廂都指揮使李懷忠諫道:“汴京得運河漕運之利,有通往江南之便,每年從江淮運來百萬斛米供給京師數十萬軍隊。而且東京根基巳固,不能動搖。”


    太祖則認為開封城所需物資全仗水路由外地運送,萬一開封被圍,後果難以想像,因此不肯聽從。晉王趙光義也極言遷都不便。宋太祖堅持說:”遷都洛陽,乃權宜之計;長久之計當定都長安,我將都城西遷。為據山河之險,裁汰冗兵,依周、漢故事,統治天下。”


    太祖遷都決心已下,群臣的諫阻都不能動搖。而此時候太宗卻說了一言:“德不險。”


    太祖聽了默然不答。晉王趙光義出殿後,太祖對左右大臣言:“晉王之言甚善,然而不出百年,天下民力必敝。”


    如今將才幾十年光陰,這大宋之弊病已經顯現。可太宗已經年邁,已不可能再生變法之心,隻能另擇賢君,希冀其變法而圖強。


    陳堯諮對趙璿的話,也不多做說辭,隻是淡然隨意而笑,柳開也曾看出這朝堂之弊病,才有振興之意,這才有變風之意,以影響朝堂之風氣。


    趙璿笑道:“既是如此,嘉謨可別忘記今日之言啊。”


    陳堯諮也是莞爾一笑,心思也放了開來。與範浱就這小院裏玩起了蹴鞠。


    陳堯諮雖是不善白打,可他別有嫻熟的帶球,看的那球如同腳下起舞,範浱驚歎不已,連不怎喜好此道的趙璿,也為他喝彩了起來。


    落日的黃昏使得這夏日炎炎如長河,還好這樹蔭之下,楓林晚醉,陳堯諮與範浱的較技才有了一番風味,陳堯諮仿似迴到了幼時與頑童們蹴鞠的時日,淡淡的彩雲,嬉鬧的笑聲,鞠球的璀璨,暢然的身影。


    趙璿為兩人找了些清茶,三人興致勃勃的品評起來。陳堯諮拜訪種放之日,聽聞種放講起這茶道之妙處,若有深思。唐代為克服難,即造、別、器、火、水、炙、末、煮、飲,今日一看這趙璿的烹煮、提壺、杯盞、潔器,看來也是此道高人。


    今日天氣日夕佳,三人是風流儒雅、氣味相投,輕品香茗,笑談經卷,陳堯諮對儒家的經典知曉得當然比這兩人廣闊,結合其後世經卷注解,談及起來,往往使得這二人倍感奇,若有豁然開朗之感。


    趙璿心想,這陳嘉謨不喜講堂研經卷,可卻總是見解高人一籌,每每言談,總是有獨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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