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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老四緩緩的睜開雙眼,慢慢的往頭頂望去,隻見這箭矢正過貼著頭頂而過,插這屋裏圍窗欄上。.


    範浱走來,拔過那箭矢,馬老四一看,卻見那箭矢之上,正插著放自己頭上的一顆荔枝。


    馬老四不禁心下駭然,知覺渾身無一處幹出,褲腿是濕漉,不知是嚇得出宮,還是這冷汗濕透了衣物。


    但卻毫無疑問,這人箭術出奇,把握的力道與精準度絲毫不差,拿捏的身份精確,看來此人定是箭術高手。


    “怎樣,這滋味不錯吧。”


    陳堯諮端著酒壺,正要喝下去,卻聞著一股濃濃的醇香,心裏忙的想起了柳青瑤的囑咐,把酒壺往他身上一仍,冷笑問道。


    “你、你二人到底想要怎樣?”馬老四不禁有些苦笑不得,自己可是從不招惹他人,為何還夢,便被人給捆綁了去,還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要如何是好,一時之間,居然沒了對策,隻能哭喪著臉問。


    範浱冷冷一笑,“不想怎樣,這事隻能怪罪你。”


    “怪我,怪我作甚?”馬老四哭喪道,“兩位公子,下上有老母,下有妻兒,全家隻才我一個獨子,若下死了,可憐了那一家老小……”“好了、好了,”陳堯諮看他也做起了戲來,忙的打斷了他,神色有些不忍起來,道:“其實我兄弟二人本是不想殺你,可咱們二人比試箭術之事,確實太過機密,你要不死,難保不泄露出去,到時我兄弟二人豈不是要惹下麻煩。”


    “不會不會,”這馬老四一見事情有了轉機,忙的出聲道:“下雖不是什麽,不如現一刀殺了你省事。”


    馬老四一聽,是嚇的一傻眼了,這兩人油鹽不進,到底目的何,他琢磨了半天,卻也猜不出來,心頓時想舍命一搏,怒聲而起,“那你二人即與我無冤無仇,為何卻要綁了我到此?”“為什麽?”範浱一笑,“我怎麽知道為什麽,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自作聰明了吧。”


    “不知二位何出此言,我為何自作聰明了?”馬老四忙的急道。


    “誰讓你是這軍管這箭矢的差官,隻有你才能真正知曉這箭矢的好壞,因而我們兄弟二人才找了你來,隻想讓你為我二人評判,我兄弟二人到底誰箭術高明?”陳堯諮看著這廝火候差不多了,遂出聲道。


    “二位大俠,你們可是找錯人了,小的雖是掌管這箭矢分配,可卻對這箭絲毫不通,別提為二位俠客評判了。”


    馬老四訕訕的笑道。


    陳堯諮哼了一聲,道:“那你說,這軍有何人是精通此道的。”


    “說道精通這箭術,”馬老四似是腦,笑道,“咱們成都府軍,沒人比的過顧承棟顧將軍了,可是……”“可是什麽?”陳堯諮喝道。


    馬老四渾身一抖,忙的道:“隻是這顧將軍前些時日受了傷,現據說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你,”陳堯諮猛的拍案而起,怒道:“你這廝,豈不是來消遣我兄弟二人的。”


    馬老四忙的搖頭道:“下不敢,下不敢,還有一人也可為二位俠客分憂。”


    “什麽人,”範浱說道,“還不來。”


    陳堯諮一見,搭弓而起,似是就要射這一箭。


    “慢,且慢,”馬老四忙的急道,“還有安富,安將軍也可。”


    “安富,”陳堯諮眼不禁一絲疑惑,與範浱對視了一眼,範浱笑道:“那安富是誰?”“安將軍是咱們成都府廂軍的守備副將,也是這箭術之的高手。”


    馬老四嗬嗬的笑道。


    “胡說,陳堯諮怒聲道,”想我兄弟二人射出的箭矢沒有八千也有一萬,他可曾射了這麽多?”馬老四聞此,訕訕笑道:“那安將軍自不會比兩位俠客的差,就昨年年底,那安將軍便小的之處領箭矢兩千支,不到兩日便習射完了。


    兩位可想這安將軍箭術之高明。”


    “兩千支,”陳堯諮一聽,不禁沉思起來,“這安富為何昨年年底要如此多的箭矢,這兩千支箭矢若是射出,豈不是箭網橫飛了麽,這信息對他二人而言,無疑是重要的消息。


    陳堯諮啃了看範浱,見他也是疑惑不已,二人點了點頭,陳堯諮問道:“那安富可是親眼你們眼前練射這些箭矢?”“沒有,”馬老四迴道,“他說顧將軍不,他也沒射箭的興致,待等到顧將軍迴來,便可二人比試一迴。


    故而他要修養幾日,咱們誰敢也不敢多問此事。”


    “這麽說來,那顧將軍不?”“顧將軍有差事去辦,不錦官城,安將軍才覺得沒了興致。”


    馬老四道。


    陳堯諮一聽,頓時欣喜不已,由此看來,這顧承棟必是與範寬去了閬州,卻不知這安富為何如此,遂問道:“你們安將軍與顧將軍可是一向交好?”“誰說呢,”馬老四憋了憋嘴,“安將軍是不服顧將軍,二人經常諷言刺語的,怎會交好。”


    陳堯諮點了點頭,心裏已經有了譜,範浱暗自的給陳堯諮豎起了大拇指,這一招果然奏效,這馬老四毫不察覺之下,便把此事透了個一清二楚。


    看來,安富的箭矢失蹤,其人又不,必是與此事難脫幹係。


    二人目的已達到,陳堯諮卻是猛的站起身來,指著馬老四怒聲的道:“你這廝,繞了我兄弟二人半天時日,沒想卻是說了這些絲毫無用的廢話,今日定要叫你吃些苦頭。”


    馬老四一聽,心登時駭然,忙的磕頭求饒,陳堯諮給範浱使了個眼色。


    這馬老四之覺嚴重黑黝一片,便沒了知覺。


    賀山從圍簾之後走了出來,看了看昏睡的馬老四,笑道:“少爺果真高明,想必這馬老四至今不知為何被綁了過來。”


    “好了、好了,”陳堯諮打斷了他的話,“咱們快快把這廝送了迴去,就讓他以為自己如做夢一般。”


    範浱與賀山忙的點頭,幾人收拾完畢,趁著這夜色,快馬迴範府而去。


    …………卻說範寬府徹夜難眠,也不知這幾日如今做的如何了。


    正是憂慮之時,卻見管家匆忙走來,欣喜的道:“老爺,少爺他們迴來了。”


    範寬聞此,頓時喜上眉梢,還正說話,卻見陳堯諮與範浱、賀山說說笑笑的走來進來。


    範寬忙的問道:“賢侄,你們可曾有什麽收獲?”陳堯諮還未說話,賀山卻是嘻嘻笑道:“範大人,少爺雖是為您出了不少的心思,可要不是小的趁著那廝熟睡之際,綁了他來,誰能問出什麽出來?”範浱知道他又邀功,忙的笑道:“這迴賀大哥的確出了不少的力,若不是你想出了裝進了那**袋裏,恐怕咱們還需費上些許心思。”


    陳堯諮笑道:“你們不知道,這些小玩意,對他來說,自是家常便飯罷了。”


    幾人這才坐下,管家忙的為己任端來清茶,陳堯諮清香一品,略微的洗去身上酒氣,似是又恢複了那往日的風采。


    範寬問道:“你們幾人此行可是還順利。”


    陳堯諮點了點頭,便把今晚之行,馬老四的供詞一言一語的說了出來,賀山也一旁,詳細的說著那馬老四的說辭。


    範寬仔細的聽著,神色似陰似晴,待到說起安富,範寬頓時心驚了起來,“兩千支箭矢,賢侄,你可是未曾聽錯。”


    陳堯諮點了點頭,蹙了蹙眉,道:“這箭矢並非小數,安富卻未曾使用過,而顧大哥去閬州的那幾日,安富也聲稱其休養家。


    二這安富又與顧大哥心存舊恨,依小侄之見,從這時日與舉動來看,恐怕那安富與此事不能脫的了幹係。”


    範寬點了點頭,卻是眉頭緊蹙,細思道:“可這安富雖是有這可疑,卻並不能佐證這安富便與此事扯上什麽聯係啊。”


    陳堯諮搖了搖頭,道:“這兩千箭矢自是不少數,這幾年成都府無戰事,籌集到上千的箭矢幾乎不能,隻能有非常之手段。


    何況據那馬老四供稱,這昨年一年,並無人抽點那‘飛虻輕羽箭’,隻有那安富,且一次的便抽點了兩千之多。


    而這安富此人,賢侄倒也接觸過,蹴鞠校場,曾被小侄戲耍了一番,依賢侄看來,此人並非什麽城府之人,因而不能知道這其已然出了岔子,可謂我們撿了他的便宜。”


    這一番分析言論,不得不使人信服,賀山笑道:“既是如此,咱們便抓了安富審問便是了。”


    “不可,”範寬忙的道。


    “為何不可?”陳堯諮疑惑道。


    “這安富隻是小將,不是大魚,咱們若是抓了他,無疑打草驚蛇,此乃其一。”


    “那其二呢?”陳堯諮不禁問道。


    “這其二,這安富草莽一人,能有今日之位,全賴一人耳。”


    “是誰?”陳堯諮不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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