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齋?難道……陸非魚抑製住心裏的激動,放下手中的碗走了出去。

    “咦?這孩子。”蔣母一聲囁嚅,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把這些都收好,讓廚房準備一些上好的素齋。”

    “是,夫人。”丫鬟端著飯桌上剩餘的餐盤恭敬地退下。

    此刻臨近府門的位置,蔣父正和一一身僧袍的男子迎麵向著前廳走去。

    “聽了大人的介紹,老夫對大師可是敬仰地很呐!”蔣父的聲音有些激動。

    “阿彌陀佛,施主謬讚。”那男子聲音有些冷清,手上一串佛珠,隻站在他麵前,你都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慈悲,然而這慈悲之後卻又像是和你隔著無盡的距離。

    “誒,大師切莫謙虛,”蔣父急忙擺了擺手,這位可是有真本事的,據說在京城都是好些達官貴族的座上賓,當然口中可不能這麽說,“靈生刹早年間我走南闖北也有耳聞,大師巡遊世間,一心隻為百姓解憂排難,是在令我等一介商人羞愧啊。”

    “小僧分內之事罷了。”男子朝著蔣父輕輕點了點頭。

    “大師這邊請,想必內人已經準備好了素齋……”蔣父正說著話,看到麵前的陸非魚時卻又停了下來,“軒兒,你怎麽出來了?”

    陸非魚卻是沒有注意聽蔣父的話,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身青色僧袍的男人身上。轉瞬對著蔣父笑道,“爹,聽說您請來一位高人,兒子好奇地緊,這不就出來迎你了嗎?”

    “快過來,還未跟你介紹,”蔣父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向著陸非魚招手道,“這位就是智安大師。智安大師,這便是小兒。”

    “哦?小生蔣軒昭,智安大師有禮。”陸非魚走近了智安,眼神中滿是興味,雙手抱拳作揖道。

    這身僧袍,他有種把他剝下來的衝動。

    意識空間裏的小菊花雙手捂臉,不忍直視:天!宿主大人怎麽進化成這個樣子了!還我之前萌萌噠純潔噠宿主!

    隻可惜他都不敢讓陸非魚聽見這份吐槽。

    “阿彌陀佛,施主有禮。”智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在他的眼睛麵前,眾生皆浮雲。

    “老爺,夫人讓奴婢過來通知老爺,素齋已經準備好了,還請老爺帶著貴客到飯廳便好。”這廂三人正說著話,一鵝黃色衣裳的丫鬟走了過來。

    “大師今日可要好好嚐嚐府上的吃食,若有不滿,我叫他們立刻重做。”蔣父表現得

    很是霸氣。

    “出家人不重口腹之欲,尋常吃食即可。”

    “那出家人可重色乎?”不待蔣父說話,陸非魚倒先開了口。好吧,他隻是想要調戲某人一番。

    “空即是色,色ji是空。”智安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智安大師故意曲解了我的問題啊,不過如智安大師這般,倒是秀色,可餐。”陸非魚緊盯著智安的臉,可惜讓他失望了。

    “骷髏皮囊,秀色難當。”

    “那大師覺得……”

    “華兒,”陸非魚話還未說完,就被蔣父拉住了袖口,“怎可和大師如此說話?”

    那“秀色可餐”……真是……真是太無禮了!萬一這大師……蔣父難得地皺了皺眉,“大師不要介意,小兒性子頑劣,如有冒犯,還請恕罪。”

    “無妨,令郎才思敏捷,前程可期。”

    “是嗎?智安大師,你說的是真的?”蔣父聽見智安的這一句話心跳都加速了一倍,要知道他這輩子唯一還擔心的也就是這個兒子了,如今智安大師都這麽說了,那定是不會錯了吧!

    “出家人不打誑語。”這蔣家公子的麵相確是大富大貴,本來命中似有一死劫,可如今卻是逢兇化吉之兆,一生福壽綿長。這般好的麵相,他已經好久未曾見過了。

    “這……這,那我得趕緊去祠堂給蔣家列祖列宗燒炷香才是……”蔣父話還未說完,便想要奔祠堂而去,還好陸非魚及時將他拉住了。

    “爹,智安大師還在呢!您別這麽激動。”陸非魚望了望一臉平淡的智安,卻是有些無力,難不成這個世界的老攻還是個麵癱?口中卻道,“貴客臨門主人怎可先走?”

    “說得對,說得對,”蔣父反應了過來,見智安沒有生氣的意思,連忙解釋,“智安大師見諒,蔣某實在有些激動了。”

    “爹,您再不帶智安大師過去,齋飯便要冷了。”陸非魚有些好笑地提醒,難怪原身的願望便有一樣是考取功名了,如今看蔣父的心情他倒也理解了幾分,蔣軒昭雖然紈絝,對於蔣父蔣母卻是難得孝順的。

    “智安大師這邊走,請,請。”蔣父有些不好意思。

    “阿彌陀佛。”

    一行三人到了飯廳的時候,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桌的菜,蔣母見他們進來,便示意丫鬟將蓋子揭開。

    即便是素齋,看樣子卻是極其豐盛,食物的香味令人食

    指大動。隻可惜陸非魚剛才已經吃過了,如今卻是不餓,這一頓飯便隻看著智安吃,倒也應了剛才那句“秀色可餐。”

    “這次請大師來,想必大師也知道是什麽事,不知道智安大師可感覺這府上……?”

    好容易等到智安放下手中碗筷,一旁的丫鬟將飯菜撤了下去。蔣父才提起正事。

    “確實有妖氣,甚至還很濃烈,不過想來那妖物並不在此處。”智安望了陸非魚一眼,這才開口。

    “這又是從何說起?”蔣父有些不理解智安的話。

    “不知蔣公子可否帶我去一下你的房間?”

    “自然可以。”陸非魚沒有片刻猶疑地站起身來,“智安大師這便隨我來吧。”

    “阿彌陀佛。”

    一聽到智安要去陸非魚的房間,蔣父蔣母皆坐不住了,兩人麵色擔憂地對視一眼,這妖怪可不會是纏上他們家兒子了吧?

    陸非魚的房間離飯廳並不遠,一行人隻走了少許時間便到了。

    “智安大師,您看看,這可有什麽問題?”見智安在房間轉了幾圈,許久不發話,蔣父實在忍不住開口道。

    “這妖怪昨晚上倒是拜訪了令郎一次,隻是……”智安的聲音停頓下來,他走到了房門口,木製房門上臨近地麵的位置沾了些許血跡,智安蹲下身來,手指擦了一下放在鼻間輕嗅,“它受傷了。”

    “啊?這,這,那妖怪昨晚上傷了我兒沒有啊?”蔣父蔣母二人聽見智安的話大驚,將陸非魚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麽傷痕這才鬆了口氣,可是轉瞬便又焦急地等待著智安的迴答。那可是妖精啊,萬一傷的不在表麵怎麽辦!

    “無事,令公子很健康。”這正也是他奇怪的地方,這府上隻有一股妖氣,卻是濃烈不散,明顯來得很頻繁,可是卻隻發生了那一夜的怪事,在蔣公子的房間裏留下血跡又是怎麽迴事?

    “智安大師,你是說昨晚那妖怪就待在我的房間裏?”陸非魚的聲音裏帶著恐懼,這倒是讓智安多看了他一眼,原來剛才那般跳脫卻也有害怕的時候?

    “對。”

    “那……那……它不會是想害我吧?”這迴的聲音明顯都有些打顫了,陸非魚的表情也很是害怕,“爹,它要是哪天又來我怎麽辦啊?下次,萬一下次我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這……”蔣父未多加思考,便走近了智安,彎腰向他鞠了一躬,“還請大

    師救我兒一救,在下一定感激不盡。”

    “蔣施主不用多禮,分內之事。”

    “大師,這妖怪也不知什麽時候來?可否讓我跟在大師身邊,以避危險?”陸非魚彎腰向智安作了一揖,麵色是難得地恭敬,眼中的期待讓智安脫口而出的拒絕都有些遲疑了。

    “這……”

    “大師,您就答應了吧,我代小兒多謝大師的救命之恩。”見智安臉色有所為難,蔣父連忙加了一句。

    “不不不,小僧不是這個意思,”智安搖了搖頭,稍緩片刻說道,“小僧本就為除妖而來,定然會保護好蔣公子的安全。我本無事,還是我跟著蔣公子就好。”

    “如此,如此多謝大師了!”蔣父連忙拉著陸非魚鞠了一躬,麵上的感激之意溢於言表。

    “阿彌陀佛。”

    陸非魚的目的達成,他看著此刻一臉虔誠的智安,心中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將來脫下這一身袈裟的智安應該又是什麽樣子?

    對,他可從來沒想到他不能讓智安褪下袈裟,畢竟,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

    李家。

    李明澤站在桌旁,像是正在寫字,手中每落下一筆便要看上旁邊正磨墨的胡樂一眼,兩人情意綿綿,當真羨煞旁人。

    “來,阿樂,你看我的字寫得怎麽樣?”李明澤將已經完成的作品展開在胡樂眼前。

    “好看。”胡樂露出一個笑容來,李明澤不覺有些發愣,“不過這是什麽意思啊?”

    他初次下山,時間也不久,怎麽可能識字。

    “這是一首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說的是一個令人心向往之的美麗女子。”對於胡樂的不識字,李明澤倒是有些懷疑。胡樂身上的衣物皆是精品,氣質也不差,分明有錢人家的小公子,可既是有錢人家怎會連啟蒙都未曾經過?

    聽著李明澤這一句話,胡樂的臉色倒是突然變得難看起來,“明澤這是遇上哪個女子了嗎?”

    “阿樂說笑了,那些個女子哪能與你相提並論?寫這首詩便是讚的阿樂你啊,阿樂即便身為男子,也是國色天香,令人見之難忘。”李明澤緊盯著胡樂的臉,胡樂有些羞惱地轉過了頭去。

    “阿樂……”李明澤喉頭動了一下,伸出手來正欲攬上胡樂的肩。

    “明澤,明澤……”

    隻可惜還未碰上,門外卻是傳來了李母的聲音,兩人連忙分開了些。

    ————————

    “娘,怎麽了?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李明澤明顯對李母打斷他的好事有些不耐。

    “明澤啊,今天娘跑了好多地方,可是沒有人家要娘的繡品啊,”李母將手中的一小籃子花樣皆放在了桌上,深深地歎了口氣,麵上滿是擔憂,“明澤,我們家裏的糧食怕是撐不了幾天了。”

    “怎麽會這樣?”李明澤有些著急加大了聲音,“娘,上次我不是跟你說賣便宜點嗎?找些大戶人家的小丫鬟們賣,這樣還賣不出去嗎?”

    “不要,”李母頹唐地搖了搖頭,“我反反複複地拿給人家挑了好久,可是娘的眼睛不行了,這些個花樣好些都繡錯了針腳,也怪不得別人。”

    說完她伸出手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剛才麵前又有些模糊了。

    “娘,我不是讓你在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拿到外麵去繡嗎?這樣不是清楚多了,你怎麽還能繡錯?”李明澤的聲音有些指責的意味,見胡樂還在一旁站著,便移了一條凳子示意他坐著。

    “明澤,我……”李母欲言又止,麵上表情不知是難過還是委屈。

    “算了算了,明天我多畫些好看的花樣,娘你多繡一點,實在不行就一文錢一張帕子,總會有人要的。”李明澤擺了擺手,將視線轉向了安靜的胡樂,語氣有些無力,“阿樂,這些日子怕是要委屈你了,家窮,我想給你弄點好吃的都做不到。”

    “窮?”胡樂眨著眼睛,表情有些迷茫,“明澤是很缺銀子嗎?”

    “確實……有些缺。”說完李明澤便轉過了頭去,像是有些難堪一般,已然掩住的眼神中卻有幾分期待。

    可是等了許久時間,李明澤也未見胡樂開口,一連望了胡樂好幾眼,胡樂卻是表情未變。

    胡樂已經在他家住了有好些日子了,好說歹說也是花費了他一些銀子的,可胡樂卻是什麽都不提,雖然他對胡樂也有幾分喜歡,但是再這麽下去家裏怕就是沒有吃的了。以為胡樂領會不到他的意思,李明澤也不能開口提,為此他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可是當第二天胡樂抱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站在他麵前時,李明澤本來因為失眠而來的睡意卻是完全褪去。

    “阿樂,這是什麽東西?”盡管心裏有些激動,李明澤麵上卻是絲毫未顯。

    “明

    澤不是缺銀子嗎?這是我的。”胡樂將手中的盒子塞到了李明澤的手裏。

    銀子?真的是銀子!這麽多!李明澤有些顫抖地將盒子打開,一整盒的大銀錠子出現在他的麵前,刺眼的銀色光芒弄得他有些目眩神迷,他一時都沒弄清楚有多少枚。

    “明澤,喜歡嗎?”胡樂有些期待地問道。

    “不……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李明澤將盒子蓋上,掙紮著想要遞還迴去,“阿樂,這麽多銀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自己的,嗯……父母留下的。你真的不喜歡嗎?要是你不喜歡的話我就拿去給別人了,上次我上街有個乞丐一直問我要銀子。”胡樂接過李明澤手中的盒子,似乎真的要將盒子送去給乞丐,李明澤一愣連忙將盒子搶了過來。

    “阿樂,你……你不能這樣,這些錢你自己好好存著不行嗎?萬一將來有要用到的地方……”李明澤試探著開口。

    “我沒有需要用銀子的地方。”胡樂的語氣很肯定。

    “既然這樣,那這筆錢就暫時放在我這裏如何?待會我們就出去給你買幾件衣裳,你這件都穿了好多天了。然後,再帶你去吃鎮上最大的酒樓吃好吃的……怎麽樣?”李明澤將盒子抱在自己懷裏,像是瞬間就有了底氣,看著胡樂的眼睛裏也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情。

    “好啊,那我們快去吧?”胡樂樂嗬地想要將李明澤拉起來,卻是沒想到李明澤用力猛一拉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裏,胡樂突然心一下砰砰砰跳,大腦一片空白。

    “阿樂,現在還不急……”李明澤看見胡樂怔愣的樣子雙手更是圈緊了他,腦袋放在了胡樂的肩上,下巴輕輕地磨蹭,胡樂突然紅了臉,“阿樂,你好美……”

    “真的嗎?”胡樂勉強著轉過了頭來,聲音帶著期待。

    “當然,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男子……”李明澤見胡樂的紅潤唇瓣鮮豔欲滴,突然就有了吻上去的衝動,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麽做了,胡樂隻呆愣了一瞬便張開了自己的牙關。

    ……

    鎮上的書院裏此時正是散課時間,七八個學子聚在了一起嘰嘰喳喳。

    “看見了嗎?那個李明澤最近好像很有錢呐,他家不是很窮的嗎,連給夫子的奉養錢都交不起,怎麽這會兒……?”

    “就是,李明澤這兩天穿的衣服好像是從鎮上那家錦一坊裏出來的,我都看到標識了……”

    “這錦一坊的衣

    服可不便宜,李明澤這是哪來的錢?昨兒我聽我家丫鬟說他娘還在我們家門口賣花樣呢!”

    “你說,該不會是什麽不義之財吧?畢竟這突然之間就有了大把的銀子,可是有些……”

    “你們在說什麽?”那人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剛剛進來的李明澤打斷了聲音。“背後嚼人舌根,夫子教過的話你們都忘了嗎?”

    “沒有沒有,這不是看李兄你突然就改頭換麵了,讓我們刮目相看啊!不然李兄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這人倒是絲毫沒被李明澤嚇到,反倒有些嬉皮笑臉。

    “滾!我跟你們沒什麽好說的。”李明澤開口吼道,卻是看向了那邊正在翻書的陸非魚,未有絲毫遲疑便抬腳走了過去,“蔣軒昭,我知道是你讓他們故意說給我聽的,怎麽,我有了銀子你是心裏不舒服了?”

    他此言一出,不僅那邊的幾個學子一臉訝異,陸非魚也是無力望天,這李明澤的腦迴路真是……

    “蔣軒昭,你不要不承認,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是我會一直待在學院裏的,直到我考取功名。”

    “祝你好運?”陸非魚將書本蓋上,語氣有些諷刺“你是想要我說這個嗎?”

    “蔣軒昭,我不管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我的意思,反正這種小人行徑你也沒少做,但是有朝一日你一定會後悔的!”李明澤一甩自己袖袍,上麵精致的銀線反射出一陣光。

    “這件衣服很不便宜吧?”陸非魚沒有理會李明澤的話,反倒走到他麵前,視線放在他的衣服上久久不曾離開。

    這個時候正是胡樂到處盜銀子給李明澤花用的那一段吧?這個世界的妖怪可遠遠沒有點石成金的能力,頂多也就使個障眼法騙騙凡人罷了,但他既然心悅李明澤,又怎麽會拿假銀子來騙他?

    “那又如何?”李明澤的聲音有些得意。

    “沒什麽,就是街角何掌櫃的當鋪丟了銀子,正著急地不行。”陸非魚狀似無意地提起,李明澤卻是瞬間變了臉色。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好像就是前兩天的事情,何掌櫃昨兒個跟我爹喝茶的時候說他已經準備報官了,整整一百兩銀子,判個流放也是不過分的吧,嗬。”陸非魚說完這一句便推開了還在怔愣當中的李明澤,出了學堂。

    一百兩銀子?那個盒子裏就是裝著的一百兩銀子!李明澤突然間有些害怕,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學堂

    外的三福一見著陸非魚便迎了上來,他一直都在這裏候著,“少爺,您今兒個怎麽這麽早就出來了啊?”

    “沒事,我們早點迴去吧。”陸非魚臉上帶著笑意,他得多跟老攻培養培養感情才是。

    本來他是想要智安一塊跟著他來的,可那個正經和尚偏說書院乃是讀書人的浩蕩正氣所在,妖物不敢進這地方,任他怎麽說也是不肯來。

    這個世界有點老火啊,他的老攻變成了不食人間煙火,一心侍奉佛祖的和尚了,哎,他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居然有點小興奮的。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地向著蔣府的方向走著,而另一邊的李明澤卻是直奔自己的家,然而他將屋內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胡樂的影子。

    “明澤,你迴來了啊?”一道聲音從門外突然傳過來,正是胡樂,語氣明顯很高興,他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嘴裏像在獻寶,“看,我給你帶什麽迴來了?”

    李明澤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然打開的盒子裏的銀色便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

    “以後明澤再也不用擔心沒有銀子了,開心嗎?”胡樂期待地看著他。

    “這些銀子你是哪裏來的?”李明澤的臉色不是一般地差,如果,如果胡樂這些銀子都是偷來的……李明澤不敢想。

    “這……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都是我爹娘留給我的,我怕放在身上不安全,所以自己藏著了……”胡樂囁嚅著開口。

    “真的?”李明澤有些狐疑,若真是偷的,何掌櫃那一百兩銀子就算了,這桌上現在的銀子又該作何解釋?或許……真的是胡樂的爹娘留給他的?

    “當然是真的,你……你要是不信……”胡樂的視線朝屋子裏轉了好幾圈,最終又迴到了桌上的盒子上,手輕輕朝上麵抹了一把,“你要是不信,你看這裏還有個狐狸雕刻呢,跟我的玉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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