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車,李峰端著杯啤酒飄到樹冠之頂,盡忠盡職的克利切則托著一碟花生米飄在李峰身後。


    看著遠處渺小成螞蟻窩似的小鎮以及街麵上移動的黑點,李峰突然很想飆首詩來抒發情感。


    可惜.....


    李峰忘了自己是學渣的事實,憋了半天隻拉出一句‘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至於原文中‘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等詩句...抱歉,李峰一點印象都沒,全特麽還給老師了。


    話說知識既然能還給老師,那麽學費能退不?.....


    一旁,克利切見一邊喝酒、一邊負手而立瞭望遠方的李峰居然作詩,驚唿道:“老板,真乃大才也。”


    這不是我寫的詩啊.....李峰被克利切誇的有些小尷尬,好在他習慣將臉皮揣兜裏,加上這貨自認實力不錯,哪怕杜甫從棺材裏爬出和他討論‘望嶽’的版權問題也不怕。


    ...抽個時間加固下杜甫的棺材板,這就叫蓋棺定論,不是我的詩也成我的了......眨眼間李峰臉色恢複如常,轉身抓起一把花生米塞嘴裏時給克利切一個‘這個馬屁很合我胃口,你要繼續努力’的眼神。


    狗腿子克利切立馬心領神會,開始吹噓自家老板各種莫須有的才華,一副不把李峰吹成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絕代才子誓不罷休的架勢。


    可現實嘛,認識李峰的都知道這貨屬於什麽品種。


    比如兩人腳下的神樹族小朋友就表示自己快聽不下去,特麽想吐李峰一臉。


    尤其是想到一個不知羞恥往死裏吹、一個不要臉全盤接受的一幕居然發生在自己軀幹上,小家夥惡心的雞皮疙瘩落一地,渾身止不住哆嗦。


    ...兩位大哥行行好,你們這樣容易招雷劈,到時你倆是避開雷擊了,但我這個新生兒怎麽辦,難道要我英年早逝,淪為一塊擺在倉庫裏吃灰的‘雷擊木’嗎.....


    當然,腹誹歸腹誹,神樹族小家夥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覺不敢讓李峰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


    它怕李峰劈了它當柴燒。


    聽到樹葉發出‘沙沙’響,李峰也沒多想,單純以為起風的他緊了緊衣領,抬頭看了眼偏西的日頭。


    要不趁著天色尚早拜訪皮姆博士?說不定還能白嫖一杯下午茶喝喝.....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持家小能手的李峰喝了口酒,道:“克利切,你留下看家,重點監視斯凱靈魂碎片的成長,至於我嘛...有筆大生意要親自談談。”


    說完,李峰化成黑霧飛向空中。


    別問李峰是否知道皮姆家在哪,號稱無孔不入的神盾局都被他滲透成篩子了,或許短時間查清皮姆喜歡穿什麽顏色內褲或早上拉什麽形狀的屎有點難,但查個地址還不是輕鬆加愉快的事?


    這不指令剛下達,李峰的小弟們立馬迴信息,不僅詳細告知皮姆家具體方位,還告訴他皮姆退休後購買過不少器材,經神盾局專家分析鑒定,這些器材多數都和量子領域有關。


    李峰一聽便明白皮姆為毛一心撲在量子領域,無非是這貨不肯接受珍妮特已經嗝屁的事實。


    說起這個,李峰有些迷,別說珍妮特迷失在量子世界30年,哪怕是離家出走30年,她的親朋好友也該接受珍妮特升天了的現實吧。


    但皮姆的腦迴路不一樣,這貨居然堅信珍妮特還活著。


    雖然珍妮特確實還活著,而且活的還挺滋潤,不僅學會控製能量,還能在沒有麵膜等護膚品幫助下保持水嫩的肌膚。


    可李峰就是鬧不明白,皮姆哪來珍妮特還活著的信心?難道僅憑對方堪比女性第六感的直覺?


    沒過多久,李峰順著地址來到一棟充滿英式風格的別墅前。


    ...這陰森恐怖的別墅是皮姆家?這貨也不抽空清理下庭院,都特麽有吸血鬼窩的感腳了.....


    ...還是說這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顯示板?.....


    ...這老頭為救老婆蠻拚的啊...既然皮姆依舊深愛珍妮特,我是不是可以額外索要點好處?比如幫忙改造下房車?.....


    李峰一邊幻想帶著房車玩穿越有多帶勁,一邊推開前院大門,高聲喊道:“亨利·喬納森·皮姆先生,我受人之拖給你帶了句口信,趕緊出來招待貴賓,順便拿出好吃好喝的.....”


    話還沒說完,前腳邁如皮姆私人領地的李峰猛然察覺到前院草地上傳來窺視感。


    李峰先是愣了愣,而後頂著一張黑人問號臉看向雜草叢生的前院。


    見前院空無一人,唯有滿地亂爬的螞蟻,李峰一拍自己腦門,恍然想起皮姆不僅僅是有一肚子量子知識的博士,還是自身能大小如意,讓螞蟻往東,螞蟻就絕不往西的蟻人。


    李峰更知道皮姆的日常消遣方式就是在螞蟻背上安裝攝像頭、竊聽器等小玩意。


    所以別看皮姆家沒啥防護措施,真要論起來,眼前英式風格的別墅可謂危險重重,畢竟誰會在意隨手就能捏死的螞蟻是不是在暗中觀察自己?


    估計等入侵者發現自己闖進螞蟻窩時已經為時已晚,分分鍾被螞蟻肢解成碎片,還是502膠水都粘不會去的那種。


    了解偷窺感來源,李峰想了想後決定還是打開護盾。


    倒不是他怕自己成為螞蟻過冬的糧食,他好歹也是半神,誰成為誰的糧食真說不準,但被螞蟻咬了多疼,而且頂著一頭包見人多沒麵子。


    反正我沒有sm屬性,不喜歡玩‘刺激’的遊戲.....李峰按響門鈴時內心說道。


    “叮~咚~叮~咚,”


    大概一分鍾後,即便無需按門鈴腦海裏也會浮現門鈴聲的李峰納悶撓撓頭。


    難道皮姆不在家?.....李峰扭頭看了看依舊監視自己的螞蟻,想了想,一腳踹開房門,徑直走向屋內。


    他可是專程為轉達珍妮特的口信而來,別說踹房門了,相信皮姆知道事情原委後就算李峰一把火燒了別墅也隻會在一旁鼓掌叫好,稱李峰燒的好、燒的妙、燒的呱呱叫。


    剛走進客廳,李峰就見一群螞蟻聚集在地板上,慢慢組合成一句‘你是誰,來我家幹嗎’。


    “有位美女讓你幫點小忙,”說話間,李峰開啟法眼環視四周。


    等李峰將目光定格在某個方向時,一間掛滿監控屏幕密室內的皮姆渾身一激靈,內心驚恐道:他能看到我?......


    不可能,除非對方有透視眼.....皮姆眯眼揉了揉眉心,讓螞蟻先擺出‘沒空’的造型表示自己拒絕幫忙,而後螞蟻們排列成‘請你離開’的句子。


    “確定不幫忙?”李峰無視地上的螞蟻,自顧自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衝密室方向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珍妮特知道你是無情的老家夥會不會傷心....”


    當李峰說出‘珍妮特’時,皮姆驚的一下從椅子上坐起,要不是知道自己年老體衰打不過一看就身強體壯的李峰,他都想衝出密室暴揍李峰。


    珍妮特是誰,那可是他的女神、他的心魔,豈能容他人詆毀,哪怕‘珍妮特’這個名字從別人嘴裏冒出都是對他老婆的一種褻瀆。


    皮姆瞪著憤怒的雙眼,命令螞蟻們在地上組合成一句‘誰讓你來的,讓我幫什麽忙?’。


    李峰努努嘴,輕聲嘀咕一句‘連杯茶都沒有,比我還摳’後,緩慢說道:“珍妮特讓我傳話給你,想救她必須靠亞子級頻率追蹤信號神馬的...”


    將珍妮特的原話轉述一遍,李峰隨口補充道:“對了,你老婆最後說到小糖豆時手機欠費了....我估計是你老婆在量子世界憋太久,嘴裏都淡出鳥了,想讓你送些甜食到量子世界。”


    神特麽憋太久淡出鳥,小糖豆是我和珍妮特的寶貝女兒......


    事實上隨著李峰不斷轉述珍妮特的原話,皮姆大致判斷出自家老婆還有搶救的機會,早激動到老臉上布滿老淚,滿腦子都是‘珍妮特還活著’的想法在密室內來迴踱步。


    直到李峰轉述完並大聲幹咳幾聲,對著螞蟻指指自己嗓子,示意皮姆怎麽還不上茶,上好茶,皮姆這才想起自己把李峰這位大恩人晾在客廳有斷時間了。


    ...雖然你帶來的消息讓我倍感欣慰,但我首先要確定消息的真偽,不然你是想騙我走出密室的殺手怎麽辦?.....想到這,皮姆慌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一邊指揮螞蟻衝泡咖啡,一邊緊盯著監控屏幕上下打量李峰,讓螞蟻們問道:


    “怎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李峰探頭撇了眼文字,不屑的撇撇嘴,饒有興趣看向忙碌的螞蟻,說道:“愛信不信,反正受苦受難的又不是我老婆。”


    你特麽說的好有道理.....皮姆嘴角一抽,思索一番後問道:“你為什麽幫忙,又為什麽珍妮特能聯係到你?”


    “因為幫忙有好處拿唄,”李峰想也不想的迴答道:“至於為什麽能聯係到我....管你屁事。”


    什麽叫管我屁事,天塌了都沒解救珍妮特來的重要....此時此刻,皮姆真想拿把李峰吊起來審問,實在不行拿把機槍把李峰‘突突’解氣也行。


    可惜他不敢,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老婆特麽在李峰手裏,為此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你想要什麽?”皮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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