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兩人算是迴過神來了,吃了飯,還是照例來見武mm,把頭天的事簡單的一說,武mm這才明白,昨天為啥兩人一迴都跟掉了陽氣似的,就這麽點應酬,看這倆沒用的,真是被他們氣死。

    “這是認親,萬一將來要是在外頭受了氣,你們迴來怎麽辦?”武mm白了他們一眼。

    段斷和唐依對視了一眼,想想也是啊,這是認幹媽,又不是找氣,看看自己和唐依的表現,就跟打了敗仗一樣,是差點啊。但段斷馬上又跳起來了,“就是認親才累,你看,都是關係不錯的,人家說的也都是好話,真是壞人,誰怕誰啊!”

    說完段斷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勁使得有點大,直接把自己拍咳嗽了。

    “哪有好人、壞人之分?你告訴我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武mm撫額說道。

    段斷又蔫了,其實不說也明白,武mm這是說得客氣的,基本上如果好人他們都對付不了,更別說壞人了。

    大唐是盛世不錯,但高宗年間的政治鬥爭卻尤其的殘酷,名臣倍出是一迴事,可是也是冤獄頻發的時代,高宗兩口子可都不是心胸寬廣的主啊,誰知道哪句話不對付,腦袋就搬家了。雖然其中之一現在就坐在自己麵前,但還是老實點,認錯算了。

    “那啥……”段斷還在想著該怎麽說,唐依不耐煩了,直接插嘴說道。

    “師姐,其實我越想越覺得我們真不適合那種生活,剛剛想了想,我們來了之後,過的是什麽日子啊?天天累個半死,弄到有家有業了,其實我們再生個孩子,我就真不求什麽了,為什麽要這麽累?”

    唐依真煩了,武mm可是來借住的,不是他們的媽,憑什麽指著他們倆罵?再說了,她真的越想越不對勁,自己和段斷到大唐之後,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套用他們醫院小護士說的,‘賺的賣白菜的錢,操得是賣白粉的心。’憑什麽?

    段斷怔了一下,也拍拍腦袋,就是啊,說是自己想弄個爵位保住自己的家業,可是昨天去薛家看了一下,他總算是知道啥叫富人了,自己這五百畝地還真是沒人看得上眼。

    隻要自己老老實實的踏實過自己的小康日子,他就不信真的有人敢把自己怎麽著,自己踏實的過日子了,武mm將來總不會不管他們的,真有人欺侮他們了,他直接告狀去,武mm這個舊情難不成也不給?

    現在被唐依一提醒,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真像是唐依說的,憑什麽啊?來了這麽久,天天比上班還累,而且還全年無休,自己明明已經是小地主了吧,咋就過成這樣了?

    再說了,唐依說得對啊,他們現在工作重心是生孩子好不,而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對啊,師姐,我們憑什麽這累?”段斷馬上瞪著武mm,氣勢比剛剛大多了。

    “現在人家已經把帖子發了,你們幹娘也叫了,開弓可沒有迴頭箭。”武mm真不想跟這倆傻子廢話了,現在才想明白,已經不是慢半拍的事了。她現在也頭痛了,怎麽就跟這倆傻子綁一塊了,不過也是,若不是實心眼子的人,自己又怎麽敢到他們府上來?

    唐依的臉皮可沒厚到可以跟薛家人說,我們認親的事就算了吧!看看段斷,他臉皮倒是厚,就是沒膽,自己敢把薛家的臉打了,就是與貴族群體為敵,他們是小人物,他們還沒兒子呢。

    “清揚,你去跟師傅說,依依在家跟我學學大唐的禮儀,省得到了十五認錯人、行錯禮,這幾天就不過去了。”武mm繼續說道,口氣依然強硬。

    段斷竟然也習慣了,點點頭,但還是可憐巴巴的說道,“師姐,她累了,您也別要求太高,差不多就成了。”

    “滾!”武mm真是被他氣死,段斷跑了出去。武mm目送他出去了,看了唐依一眼,“還不快迴去睡,臉都腫了。”

    “不是學規矩嗎?”唐依沒想到武mm把段斷趕走了,竟然隻是讓自己迴去繼續睡覺。

    “你這樣了,還學什麽?再說你規矩一直不錯,到了十四,我教你看服色,還有與薛家關係比較好的世係圖,你背清楚就成了。”武mm總算對唐依還不錯,口氣和緩下來。

    唐依並沒有走,她昨天吃了晚飯就睡了,臉腫不是沒睡好,而是他們不敢在睡前吃那麽多,還喝了那麽些水,水腫是自然現象,過會解個手就啥事也沒了。

    她不想跟武mm解釋,又為剛剛心裏對武mm的抱怨有點內疚了,起身幫武mm解開頭巾,幫她梳起頭來。現在武mm的頭發是半長不長的,唐依讓她天天用牛角梳子多梳一下,她有空時,也會給她梳,這能有力的按摩頭皮,對大腦和頭發的生長都很有好處。

    “師姐,其實做假髻也可以,但想想,我還是希望你能以最好的一麵呈現出來,多等幾天,待頭發及肩就成了。”唐依邊梳邊對武mm說道。

    武mm笑了,“我何償不知道有假髻一說,就像你說的,我其實是越等越沒底了,在這兒,雖然忙碌,雖然你們也不爭氣,可是我真的開心,比在家裏還開心,有時會想,其實就在這兒,也不錯。”

    “是啊,我和清揚的腦子是差點,但我們日子過得簡單,將來生了孩子,咱們家就熱鬧了,你也不會寂寞了。”唐依說得是真心話,剛剛武mm罵他們,其實唐依心裏明白,這是她拿他們當自己人了,不是自己人誰當你是迴事,誰有空為不相幹的人生氣。

    所以等段斷的走了,室內沒人了,唐依突然想和武mm待會,看看她的頭發蓄得如何了,宮裏的嬤嬤隱晦的提過用‘假髻’,那時唐依才知道原來中國古代假發史是源遠流長的,在《詩經》,《周禮》中便有記載,而且品種繁多,想要什麽發式都有,唐依才真的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淺薄了。看看嬤嬤那表情,唐依算算日子,也快半年了,隻怕王皇後有點迫不及待了。

    宮裏的事,她管不著,可是對她來說,武mm比王皇後要重要得多,她給武mm梳頭時,也順便看看她的頭發長到哪了,她當然知道,假發可以加快武mm進宮的步伐。

    但武mm不是進宮當差,而是進宮侍君的,現在李治同學看上的也隻是武mm的色了。沒有這個,一切都是白搭。所以她並沒有支持王家的暗示,還是專心的給她養發,給她吃些能讓她皮膚更白嫩,頭發更加烏黑的食物。

    武mm明白她的意思,但武mm顯然有點焦慮了,不然也不會對他們能不能找入上流社會而這麽急切了。

    唐依現在就是在跟武mm解釋為啥不讓她現在就用上‘假髻’,假的就是假的,她當然能在李童鞋麵前引起驚豔,可是以後呢?到了私下,也一直戴著?

    唐依自己明白,夫婦之間就是最私密的時候,也想給對方最好看的一麵,武mm本來就好看,若是在頭發半長不長時進宮,對她的美貌就大打折扣了,這是得不償失的。

    頭發不用太長,太長會同有精神,有披肩就成,武mm的發質好,又黑又粗的,與假髻配合,就能達到很好的效果,到了私下,長發放下,男人才不管你的頭發真的有多長,他們知道你是長發就成了。

    武mm心靜下了來了,可能是唐依的動作很輕,她原來焦躁的情緒舒緩了下來,她有想過就過像唐依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可是她也明白,她是王皇後從感業寺裏救出來的,她已經上了王皇後的船,她已經沒得選了。已然如此,還不如徐徐圖之。

    “怨我了,如果我不是讓你們認親,也許你們能過些平靜的日子。”武mm想想說道,她可是比唐依聰明多了,唐依一點小小的表情,武mm就自然明白她想說啥了。

    “是啊,我本來就是清冷的人,本來就不愛那些應酬。寺裏常來常往的,現在也還是隻認識師傅和你。原本就隻想做好自己的事,外頭發生了什麽事,我都無所謂,隻要清清靜靜的就好,現在好像有點身不由已了。”唐依倒沒有掩飾,直接說道。

    “你真的以為,隻有你和清揚能清清靜靜的過下去?”武mm輕笑了一聲。

    “不行嗎?”唐依知道不可能,可是她還想聽聽武mm的解釋。

    “當然不行!清揚一定沒告訴你,你們這莊子以前是薛家的。”武mm微微笑著。

    果然,唐依手定住了,武mm看透過大大的銅鏡,模糊的看著唐依那愕然的表情,輕輕的笑了起來,顯然看到唐依這樣,她的惡趣味感到非常快樂。

    “所以想想你們還真是有緣,誰知道你們當初會選薛家的店去賣鏡子,他們以為是師傅讓你們去的,於是他們給了你們莊子。然後派人給師傅報了個信,不然人家怎麽可能會給你們多加五百畝的坡地?”武mm細細的說道。

    “您早就知道了?”唐依這才明白,原來原莊主會帶李治同學過來打尖,原莊主就應該是元超了,可是自己一點也不知道,硬是沒出去道個謝。

    “這片莊子是薛家的,我早就知道,他們因為師傅在這兒,才在這兒置的產,沒想到會轉到你們名下,出寺之前,我問了師傅一下,師傅說賣地是她的主意,薛家在感業寺附近買地就是問題,讓有心人抓錯,不如轉出去。她也沒想到會剛說完,你們就撞上門去了。師傅後來也說,這就是緣分,注定的。”武mm笑著搖頭,迴頭看了唐依一眼。

    “師傅對我真好。”唐依能說啥?隻能幹笑。得了,自己以後怎麽處,買了哥哥的莊子,讓段斷知道了,不是麻煩嗎?馬上想到剛剛武mm說的,‘清揚沒告訴你……’那就說明段斷已經知道了。

    “清揚什麽時候知道的?”現在唐依真是很鬱悶了,段斷早知道了,竟然從來沒告訴過自己,不過也好,若是早告訴了,自己還真的不好意思麵對薛夫人和和靜縣主了。

    “皇上蒞臨感業寺時,他就知道了。要知道,元超可是帶著你們家的老管事,看到元超,再看老管事,再不知道就是傻子了?不然昨天你以為元超,為什麽給清揚一匹好馬?”

    武mm真是無語了,昨天看段斷得瑟的騎馬迴來,還特意讓她出去看看。太宗可是著名的馬癡,他的八駿就載入史冊了。武mm可是跟太宗十多年,多少也有點認識的,武mm看看,倒真的是好馬,馬上就想到,隻怕是元超想到馬上認親了,總得麵對莊子的問題,不如早早的送一匹好馬,直接抵了價錢,大家將來都好說話了。

    “真是太麻煩了。”唐依聽著就覺得累了,她不是傻子,本來就是一點就透的主,隻是被保護得一直不錯,身份地位本來也高,隻有人巴結她的,她還真沒巴結過人,她覺得累,其實最主要的問題是,她現在適應不了。讓她以後天天陪笑臉陪那些貴婦人,她想想都覺得鬱悶了,自然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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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別以為你真的可以清清靜靜的過日子,你以為你沒打擾別人,其實什麽叫人情?相互欠著欠著,情誼就這麽結下來了。”武mm當然不清楚唐依的思想根源是什麽,她又不是政委,沒有那個做思想工作的能力,直接告訴她正確答案。

    “您想說,我們其實也靠著大家一起,才能好好的過日子?”唐依真是更鬱悶了,覺得自己真的是越混越差了。

    “你真是……”武mm真的有點無語了,自己動手把梳順的長發用頭巾包上,現在看出來了,唐依真是榆木腦袋,自己說了半天,合著人家就往那歪了理解。

    可是看唐依瞪著大眼睛,她又沒法罵下去,隻能拉她下來坐好,想了一下,“這麽說吧,我來你家住,你是不是也想著,將來讓我還你?”

    “師姐,那您把我們引到感業寺,我們又拿什麽還您?”唐依當然不敢說,自己請她迴來住,真的不存著讓她還什麽,但卻存著將來讓她罩著的心。但這話怎麽能說,於是馬上義正言辭的說道。

    “就是啊,你們到大唐了,就兩口子,將來生了孩子,過年過節的,你們連親戚都沒地方走,人家的孩子有七大姑,八大姨,有大家寵,大家疼,將來出了仕,也讓他一個人打拚?”武mm真是恨啊,為什麽什麽事都讓她說得這白?(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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