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暫時在葉家堡住下。


    他第一次體會到有錢的滋味還真是不錯。


    可以穿大宋朝蜀地運過來的蜀錦,用蠶絲織成,色彩炫爛雖然沒用,但是真的賞心悅目,特別是這個微熱的季節,穿在身上就像背著一身天然的空調一般,絲滑得不行。


    書上都說古代禁止商人穿絲綢,原來穿絲綢是這麽舒爽的感覺,就是要用這種禁令來顯示人之間的等級,故意惡心人,今天梁川總算是體會到了。


    還有就是食物,窮人吃著小米粗食,他們則是玉食珍饈換著來,山林的各種山珍,麝鹿麅熊,這些以前梁川連見都沒見過,他們從山中的獵戶手中低價收來,庖丁烹飪之後就成了一道道美食!


    還有美酒,真的是美,醇厚的糧食味,一點都一不會醉人,度數低得讓人欲罷不止,到嘴留香,梁川可以一直喝個不停!


    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葉凡送給梁川的那匹棗紅馬!


    第二天葉凡還在睡夢中,梁川就獨自到了馬場。


    羅同與葉利早就在馬場等候梁川。


    羅同很不客氣地道:“????????????????沒想到你還有這身手,我們倒是看走眼了,讓少主給看上了!”


    “看上什麽了?老羅你怎麽跟吃了砒藥一樣,我又沒惹到你,上一次咱們交易不是還挺愉快的,我哪裏得罪你了,講話都帶刺!”


    葉利這時候出來打圓場道:“不要爭了,你現在是少主欽定的人,不管你買不買馬都是我們葉家的客人,羅同你少說幾句,惱了少主什麽後果你是清楚的!”


    羅同想借葉家的手揭開梁川的麵具。


    在他看來,梁川就是一個騙子,至於是想用強還是用騙,最後的目的無非就是錢,而且他知道,梁川跟吐蕃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關係,否則他沒有任何渠道搞到這麽純淨的細鹽!


    恨隻恨葉家少主葉凡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紈絝,空有一副好的皮囊,腦子卻留在他的娘胎裏,要被人家坑了還把人家當座上賓供著?


    他現在就想看著葉凡怎麽讓人給騙了還幫人數錢!梁川越是利害,就表示這個人越不簡單,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兩人原地站著,各懷心事,葉利隻是心疼又少了一樁生意,這些年葉家除了做了孫厚樸一大單生意,其他的生意又是杯水車薪,葉家開銷極大,再不開源的話,完全沒辦法維持他們的支出。


    羅同心中的疑慮一旦產生,便永遠沒辦法消彌。


    他對自己的眼光相當的自信,多年的經驗不是白攢的,隻有他騙別人的份,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育他!


    梁川來試他的馬!


    不得不說,按照這個時代的價值觀,有一匹好馬就是身份跟地位的像征!


    成吉思汗的金刀附馬用一匹汗血馬騙了黃蓉,雖然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但是從這就能看出,馬的價值不是一般高!


    良駒更是難得!


    高大的梁川騎上他的小紅馬,姿勢還是無比的怪異,隻是經過一次馴服,烈馬的性子完全沒掉了!這一次沒有金雕來驚嚇他胯下的戰馬,他很順昨地把腳放到馬蹬上。


    騎馬這活動就跟騎自行車一樣,一但你的身體有了記憶,便不會再忘記!梁川雖然不懂他為什麽很自覺地就夾了下馬腹,然後腰上送了一下力,手上扯著馬韁配合著戰馬的動作,紅馬先是緩慢地走著,接著就是震爆兩的眼球,紅馬開始越跑越快,梁川在馬上嫻熟地駕馭著,飛快地疾馳起來!


    羅同看得眼睛都直了,喃喃地道:“昨天這小子分明是不會騎馬的態勢,怎麽今天就會了,他這是扮豬吃虎?”


    葉利搖搖頭:“不對,他這是剛剛學會,可是剛會就這麽上手,難道他是天生的騎手?”


    梁川自己都樂了,他不明白為什麽他自己會有這麽稱手的感覺,此刻的他仿佛跟馬合而為一,再沒有這麽順暢的感覺!


    縱馬揚鞭,劍指天涯,竟是這種感覺嗎!


    梁川笑了,他肆意地笑著,穿越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笑得這麽高興!


    他驚奇地發現,他竟是如此適應這個世界!


    奶奶的,第一次騎馬就會了!


    還有這等技能,他真是一個天才!


    他隻是不知道,當年在梁家莊,為了練騎馬,他流了多少血汗。。


    縱馬江湖道,今生任逍遙,梁川突然想起這首歌,沒有機械交通工具的這年代,有一匹馬????????????????真的可以浪跡天涯!


    葉凡堪堪到馬場,竟看到了讓他不可思議的一幕,昨天騎馬笨拙的梁川今日馬上竟如此得意,還說自己不會騎馬,這馬術比自己可差不到哪裏去!


    葉心看得真切,梁川剛上馬那樣子是一個完全不懂得騎馬的人才會的反應!想裝也難!


    是他自己裝作不懂,可是今日又何必亮出來?還不成真是一天之間自學成才,實在不可思議!


    他騎馬快步追上梁川,梁川坐在馬上拉了一下韁繩把馬速放慢下來!


    “賢兄這馬如何?騎得還習慣嗎?”


    “好!”梁川再無二話,如此順滑的感覺讓他自己都極度意外,仿佛他天生就會騎馬似的!


    他萬萬想不到,隻是他自己的騎馬記憶失去了而已!


    這馬雖矮,但是梁川騎得忘我,紅馬被梁川摔怕了,早就認主,一人一馬合而為一,葉凡這種養馬世家出身的騎手,十餘歲就精通騎術,一時來了心性想要與梁川一爭高下,不覺興奮地揚了一記馬鞭,狠狠地抽在馬屁上,胯下的戰馬吃痛,鼻子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一下子就衝了出去!


    梁川見狀頓時也來了興致!


    他有樣學樣,嘴裏還同樣興奮地吼道:“從今日起我就叫你胭脂,雖然長得像匹母馬,可是咱們用實力說話,駕!胭脂給我上!”


    胭脂被梁川一記側摔給摔得服服貼貼,好馬配英雄,馬也識人性,他們隻會聽從比自己強大的人話!


    紅馬胭脂仿佛通靈一般,把頭稍稍伏低了一絲,後背的馬鬃在風中揚起,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葉凡啟動得快,可謂是占了先機,早早地就與梁川拉開了距離,兩人之間不覺都有半射之地,但是梁川後發製人,胭脂竟然爆發出了一股不服輸的猛勁,梁川半伏在馬上,讓胭脂馬體可以更舒展,默契之下,竟然緩緩地追了上來!


    馬場上萬馬奔騰,卻被這氣勢感染了一般,所有人紛紛讓道,馬師更是給二人清出一條賽道,以免戰馬受驚衝撞了二人!


    二人從山坡上俯衝下來,踏入河中,馬蹄激起陣陣水花,滇馬矮小,淺淺的河流幾乎快沒過了半個馬身,好在滇馬最有耐力,在水中騎行極為費勁,兩匹馬依舊徐徐踏過了河!


    馬場上的馬師無不為兩人歡唿,死氣沉沉的馬場因為生意不景氣,馬師們都不敢在馬場上太過張揚,許久未見有此熱烈的氣氛!


    葉利在一旁看得都笑了,當年他也是馬場的一員,隻是年紀大了再不敢策馬狂歡,兩個年輕不禁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記憶!


    眼見梁川的馬就快追上少主,所有人是又急又喜,喜的是馬場自然是不分尊卑能者為勝,急的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少東家輸了!


    馬師們不約而同地都好奇起來,馬場上哪匹馬是良駒,哪匹馬是凡品,他們最清楚不過,這匹紅馬不過區區而已,平時更沒有發現有什麽優點,放在馬群當中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爆發力耐力速度負重,沒有哪一項是突出的!


    反而是葉凡胯下的那匹戰馬,是整個葉家馬場阿月部公認的極品良駒,就是因為品質優異才會被葉凡看中,成為他的坐騎!


    可是偏偏是這麽一匹馬,竟然在梁川的胯下化腐朽為神奇,生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葉凡越戰越勇,明顯能感覺得到梁川在身後奮勇直追,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暢意地鏊戰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


    所有人不禁屏住了唿吸,可以聽到山間的風聲,可以聽見流水的聲音,還有戰馬的廝鳴!


    梁川與葉凡就差了一個身位!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葉凡被追上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是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出意外!


    梁川就在即將追上葉凡的時候,突然一個重心不穩,人從馬上顛了一下,接著很是‘狼狽’地滾鞍下馬,他‘熟練’地借勢往地上一滾,‘很好’地護住了自己身體的要害部位,沒讓自己受傷!


    】


    “唉~”


    馬場上竟輕輕地發出一聲歎息!


    聲音細細可聞,卻又不是那麽明顯,顧到了葉凡的體麵,又為梁川感到挽惜!


    這,不正是最好的結局嗎!


    葉凡勒住馬韁,掉轉馬首,意猶未盡地走到梁川跟前:“怎麽迴事,正是一決勝負的時候,你是故意讓我的?”


    梁川滿臉盡是無奈:“我這今天已經是拚盡全力,沒想到少主送我一匹絕世名馬,晚上我得請少主好好喝上一場!讓我能發揮出如此良好的狀態!我自己也是詫異不已,馬有失蹄之時,讓我好好練練,少主下迴咱們再大戰一場,我這胭脂定不會再讓我失望!”


    好!


    梁川自己表態下次,誰知道下次他還會不會做人情,可是這話聽到葉凡耳朵裏就是舒服!他自己也好麵子,梁川把麵子都放在現在,把裏子留在以後,大家皆大歡喜!


    “你這明明是匹公馬,怎麽給他取了個女人物件名字!”


    “關帝爺的坐騎還叫赤兔!”


    葉凡好奇地問道:“我記得關二哥你們就封了天尊,你怎麽稱他是帝,好像。。不過也是,赤兔是個好名字,胭脂也是個好名字!”


    “名字隻是個代號,他像胭脂像一團火,叫火又太俗氣!還是得再謝謝少主賜馬!”


    “寶馬配英雄!也就賢兄能讓此馬躍龍門!今天賽得痛快,不說了,咱們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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