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佑今天生怕吃虧,好說歹說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才說動赤河和連前的兩個保正一起來商量取水的事情。兩個村在南溪的下遊,也是隻能從溪裏麵取水,同樣的溪裏麵取水對他們來講極為不便。


    他們也聽說何麓製造了一個大水車,每天源源不斷地從溪裏麵提水上來,能省大量的人力。三個村的保正媾和到一起,商量之後決定搶到水車的使用權,至於溪水則三個村平分。三個村的村民早就看這水車眼熱,保正沒下令,他們直接就上門去慫恿各自村的保正。


    今天好不容易三個人能打能扛的青壯年全來了,不好好收拾一下何麓這個小村子,迴頭自己一個村落單了,可對付不起何麓的人。陳啟佑心裏計較,今天說什麽也要把事挑起來,自己的村混水摸魚,好好教訓一下何麓的人。


    “老林老黃,你們跟這個小乞丐囉嗦什麽,早上何歪把到我們村大放厥詞,說什麽也不肯放水,被我們村的後生打了一頓,還有什麽好說的?”


    “看你們是不肯撤掉路障了。”梁川加重了語氣。


    “你個小乞丐,你算個什麽東西,要這要那的。”


    “我乞你老母!”


    這還講個屁!梁川後一步,墊了一步,奮起一腳踹上了橫在路中間的那根圓木。這根圓木直徑足有一尺,長度近十米,重量近三百斤。梁川一腳之威下,圓木飛了起來砸向了人群。


    站在最前麵一排十幾個年輕人被這飛來的巨木橫尿了褲子,避無可避,任憑身子被這大根圓木砸中,一排人齊刷刷地倒了下去。


    三個保正站在最前麵砸得最慘,倒在地上直哼哼,嘴裏哭爹喊娘地搶道:“打死這個小乞丐,給我狠狠地打!”


    梁川沒有發令讓何麓的人動手,隻身一人衝進對麵的人群當中。梁川的行為太有視覺衝擊了,看得在場無論是三個村還是何麓的村民,眼角肌肉猛地顫動,真他娘太猛了。


    三個村的村民山水的在最前麵,後麵的是赤河村和連前村混雜在一塊,今天本來他們就不是主力。沒想到他們三個人村人這麽多,這何麓一個小村還敢先動手!


    現場一片混亂,前麵的包著梁川亂戰,後麵的人隻能等前麵的退下來了才能使得上勁,三個村人多的優勢完全沒有發揮出來。


    梁川一拳砸在一個村民的下頜上,這村民被打得跟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還砸翻了三個村民。有個村民打急了眼,揮著一根扁擔朝梁川頭頂襲來,梁川左手一把接住,右手甩起竹篾朝那人大腿抽了過去。竹筍炒肉梁川小時候吃了不少,那疼的滋味現在都還記憶猶新。梁川用力一抽,疼得那個村民捂著大腿在地上打滾。


    梁川手裏的竹篾就像一條毒蛇,韌性十足,揮起來卻像一條鞭子。打在人身上就像烙鐵烙過一般,完全喪失了再戰之力。別看梁川就拿著根竹篾像老師打小學生一樣,這些學生可是蠻橫的鄉民,梁川天神下凡,霸氣凜冽,猛虎下山到處所向披靡,拿著柴刀斧頭等大殺器的村民竟沒沒能一個人打得過梁川。


    轉眼之間,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下了二十多號村民,這些人仗著人多橫習慣了,可是戰鬥一開始這氣勢不對啊,完全是梁川壓著這幾十號人瘋狂揍,就像他一個人已經包圍了這幾十號人一樣,有的人膽小湊數的,看見苗頭不對,扔下家夥已經開始轉身就跑了。


    形式完全超出了這幫鄉民的預料,兩個都沒有想到,還沒有加入戰鬥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路中間發生的一切。


    這哪裏是村鬥啊,這分明就是單打獨鬥,何麓的村民站在後麵看得口幹舌燥,三郎一個人把這幫人打得是哭爹喊娘。情勢之下,大家胸腔裏一股熱血在燃燒,此時不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大家快上,幫三郎打死這幫畜生!”何麓村民中間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家紛紛抄家夥給梁川助陣。


    潰堤之下,焉有抵抗?打架打的是什麽?是氣勢!何麓村民何謂氣勢洶洶,大家兩眼放著綠光湧了上去,男人就打能那些還站著的,一個打一個,女人就挑地上躺著的,過去狠狠地撓他們的臉,揪他們的頭發,典型的女人打架。打得狠,但是不會下死手,打死人要償命的道理大家還是懂的。


    這場原來邊倒的戰鬥,在梁川勇猛的破壞力帶領之下,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整個戰鬥。地上躺著密密麻麻的三個村的村民,一個個嘴裏直哼哼,有的都哭出聲。梁川站在人群在間,手上的竹篾都快抽折了,信手一扔,反正也用不上了。


    三個村的村民除了在地上躺著的,其他的人潰散奪路而逃,有人問梁川要不要追,梁川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窮寇莫追!”


    一戰成名!


    夕陽的餘暉灑在這片貧瘠的大地上,照在梁川的身上,為梁川高大的身影包上了一層金色色的光暈,也為今天這場戰鬥增加一絲蒼涼的色彩!晚風吹撫著梁川的衣角,就像一麵勝利的旌旗。梁川內心激動,以一敵百,現在自己的身手簡直爽爆了!這一切太夢幻了。。


    梁川壓製住內心的驕狂,說道:“把三個保正給我拖過來。”


    三個保正被那根圓木差點沒撞斷胸前的肋骨,一輩子都是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等暴擊,挨一下,躺地上起不來了。被幾個何麓村姑盯上了,抱著腦袋臉都被撓花了,現在灰頭土臉的,敗軍之將被村民當死狗一樣拖過來,眼睛低低地,生怕再挨打。


    梁川內心狂喜,臉上卻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三位老保正,也村裏有名望的老人了,你們看看,我早說了,咱們訴諸於法律不就結了,現在打成這副德行,多難堪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三個人心裏那個怒啊,訴諸你娘的法律,打都被你打了,現在講得這麽好聽幹嘛。他們三個也沒想到,這個瘋子這麽打,愣是一個人打了幾十個人不落下風,還打得三個村的青壯年潰不成軍。


    三個心裏已經達成一個共識了,這小子真有打虎的能耐,以後碰到這個煞星繞著走,免得自討沒趣。


    “現在說說吧,這路障你們撤是不撤!”梁川最後問了一遍,都成這鳥樣了,應該不會再強了吧。


    陳啟佑是設路障的主謀,這事隻能他說。他搭耷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撤,我們馬上撤掉。”


    “那你們還打不打水車的主意了?”


    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敢了,不敢了。”


    “你們還會不會去找鄭家那些佃農的麻煩?”


    “我們就沒找過人家的麻煩啊,我們隻是想借點水啊,賊老天旱得不給人活路,都說你何麓梁三是個大善人,你們何麓的命金貴,也得給我們留一線生機才是。”三個人一臉哭腔地說道。


    梁川哼了一聲,沒有應承他的虛話,手指著三個人,一個個警告過去:“今天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你們要是犯到我們何麓人的頭上,可別怪我不客氣。你們三個迴去以後跟村子裏的人說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好我隻好對不起了,聽清楚了?”


    三個人有氣無力地點著頭,“清。。楚了,清楚了。”


    “你們走吧。”


    三個半老頭子互相攙扶著,踉蹌地走了迴去。他們三人為了村子裏的利益也是豁出去了,現在年紀這麽大了,還挨了這一頓打,對聲譽也影響極其惡劣,晚節不保啊。


    大路上一片狼籍,正好碰上了葉小釵從鳳山關店迴家。葉小釵以為這裏打仗了,地裏躺了這麽多的傷員,眼睛細細一看,梁川竟然在人群當中,不隻梁川,還有許多的何麓村民!


    最近她走這條路迴何麓就感覺一路上三個村的村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原來這些人早就心懷叵測了!


    “發生了什麽事?”葉小釵惴惴地拉住梁川,自從大蜚山出來以後,她對使用暴力蠻橫的人一絲好感也沒有,她現在可是相當的厭倦暴力。


    “沒有,路不太平他們摔倒了,我們剛好路過,扶了一把,走吧,迴家了。”梁川的眼中露著一絲兇光瞪了這些村民一眼。


    經此一戰,梁川的威名不僅局限在了何麓山腳下,而沿著南溪一路傳了下去。原來傳說梁川打虎老虎,大家都會說是假的謠言,要不然怎麽都頭都沒當上。


    現在大家信了,不僅信了還神話了梁川。這敢情不止是一個打武將,而是一個天殺星下凡啊!


    現在梁川的頭頂有幾個光環,打虎英雄,孝義三郎,山神化身,張飛轉世,不然怎麽能以一敵百。梁川自己是不知道外頭的怎麽說自己,不過他們是聽說了,肯定會哭笑不得吧,還張飛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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