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不能小看!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小看!金大師教給我們的做人道理放在哪個時代都不會過時。


    梁川笑吟吟地看著鄭若縈說道:“大小姐,你不要這麽上綱上線的好不好,我就隨便說了一個方案,搞得這麽緊張,把氣氛弄得這麽銷魂好不好,這做糖隻是一門小小的門路,生意要做就要做大生意,以後多的是大生意可以做,這不過兩天我就要去賣神鳥蛋,鄭姑娘不知道有沒有興趣。”


    鄭若縈瞪了梁川一眼,道:“嗬嗬,神鳥蛋,你少用那些掛在天上的餡餅來誘惑我,這糖都還在地裏沒種出來,你就敢開口做其他的什麽大生意,少跟我來這些虛的,先說說這個契約怎麽立!”


    梁川見這個千金小姐對他始終不放心,不依不撓地,難道自己的信譽這麽差吧,看來什麽時候公關工作得做一做,樹一個好招牌。


    “這樣吧,你們負責種植甘蔗,從甘蔗的種植到收獲,期間的運送搬運清洗整理全部要你們負責,最後到我手上的甘蔗必是經過處理的,可以直接製糖的幹淨甘蔗,否則我不予接受,再者期間不適宜製作糖的甘蔗我處理掉或是退給你們,你們不得有異議。”


    鄭若縈靜靜地聽著他說著這些細節,說實話她隻聽到梁川會製作糖的工藝,但是這個怎麽流程她完全不懂,現在隻是強裝鎮定地虛心聽取梁川的意見。


    梁川見她沒反應繼續說道:“再者糖的製作過程由我們完全保密,你們不得幹涉,第三,你說要約定一個期限,要幾年你定吧,最後這分錢的嘛,我吃點虧,四六分賬就好了!”


    鄭若縈一聽,心想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我們付出這麽多,道:“好!那就說定了,你四我六。”


    “等等!誰跟你說我們四你們六了,我是說我六你四!姑娘你可別聽岔了。”


    梁川‘好意’地提醒了一下鄭若縈。


    如果自己穿越來的是唐朝那自然是把煮鹽的手段拿出來,可惜現在都北宋年間了,幾百年來煮鹽的技術早已成熟,倒是這製糖的工藝是一門一本萬利的行當,白白讓你四成利潤已經是仁至義盡啦!


    誰知鄭若縈氣得杏眼怒睜,惡狠狠地看著梁川說道:“這樣斷不可能,我們家已是出了大力,最後還分個小頭,不要說我,就是我爹也更不可能同意此事。”


    梁川訕訕笑道:“你們莫說是分到四成,就是分到一成你們也是賺了,想想,今天要不是我說這方案,你們這幾百畝旱地還是繼續拋荒著,店裏一樣該賣雜貨的賣雜貨,我這純粹是給你們白找了一條生財之道,你再想想,明年我將附近幾個村子裏閑散的人農夫鼓動起來種甘蔗,到時候不需你們家,你豈不是錯過這門生意了。”梁川說得句句誅心,實則給鄭若縈留了很大的情麵。


    鄭若縈不是傻子,她聽得出來梁川話裏的意思,沒錯,這門手藝隻有他會,他大可以找別的地主合作,實在不行就從外地買來甘蔗,完全沒有必要吊死在她們家這一棵樹上。


    他今天提出來這個方案,看著是她們鄭家吃虧,實則她們鄭家已占了天大的便宜。這糖隻要能運出來,不論是蘇杭還是汴京,那些大富大貴人家完全供不應求,到時候隻怕光是四成就能賺得手軟腳軟,隻是一來便隻能占個下乘,鄭若縈平日裏傲慣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思來想去,想想四層也是能賺不少錢,就是傳出去不好聽,她鳳山鄭家偌大家業,如今卻隻能委曲求全,想想就讓人不甘。咬咬牙,鄭若縈說道:“四成我爹爹不會同意,這樣吧,咱們五五分賬,你看如何?”


    梁川看著鄭若縈的一臉為難,臉上不由自主地覺得好笑,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地說道:“好吧,五成就五成。”


    鄭若縈本就是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蠻跟梁川爭取這一成的‘臉麵’,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放棄了這一成的利益,是心裏瞧不上這一成的利益還是覺得自已要六成也覺得有點過分了?隻怕可能他還是真的瞧不上這條製糖的生財之道。。


    梁川將那張皺巴巴的黃紙翻了一麵,打算就將他們商量好的約定寫在這張破黃紙上麵,鄭若縈再一次被這個人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觀,當真有人拿此大事如此兒戲的,她不爭氣地罵道:“這事事關重大,怎麽能如此草率,不要說這紙太過粗糙不好看,就是能寫也不能將這一大事寫在一黃紙之上。。多晦氣。。”


    鄭若縈叫來門口守著馬車,閑得快淡出鳥來的蔡剛,蔡剛以為小姐玩夠了想打道迴府了,斜著眼看著這個地方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姐這天色不早了,這地方人生眼雜的,不宜久留,老爺在府上也會擔心的。”


    鄭若縈睨了一眼蔡剛,嘴裏沒有任何語氣地吩咐道:“蔡剛,現有一要緊之事,你駕著馬車火速返迴府上,取來筆硯紙箋,再拿一塊朱紅印泥,快去快迴。誤了本姑娘的大事,你就跟老爺夫人告罪迴家種地去吧。”鄭若縈語氣絕決,不似在與蔡剛開玩笑,聽得蔡剛冷汗涔涔,心想小姐今天發的什麽脾氣,自己在她麵前好像也沒露過什麽馬腳吧,迴家種地的滋味可不好受,當即不敢再多嘴,自己揮著馬鞭,駕著馬車就迴鳳山。


    鄭若縈確實無比重視這件事,一方麵是梁川對製糖這件事就剛剛嘴上說的幾件事連她都一知半解,聽得一愣一愣的,倘若不是熟悉了解這種工藝的人,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門道,而且表現得那麽沉穩有把握!


    爹爹一直以婚配的事向自己施壓,自己如果真的促成此事,將金銀賺迴鳳山擺在爹爹麵前,證明自己也能獨擋一麵,沒必要在男人的蔭庇下生活,爹爹應該不會再逼自己了,這糖一但能製做了來,有多少她就能賣多少,到時候別說爹爹向她施壓,隻怕她爹爹在鳳山當土財主賺的錢也沒她多!


    蔡剛去取紙筆了,鄭若縈心下計定一定得將這個事白紙黑字地用契書定下來,梁川這個人身上到處透露著古怪,這種生財之道他都輕描淡寫地,可能他真的無所謂這門生意,心裏還有其他的大門路。鄭若縈弱弱地問梁川道:“這三位一體的攻守同盟,你打算堅持幾年?”


    梁川沉思片刻道:“鄭姑娘你想幾年就幾年,我真的無所謂,不要說幾年,到時候我應該就不在鳳山了,人生裏哪有幾個幾年,錢賺夠了就要出去看看外麵的這個世界,山不到我這裏來,我就到它那裏去。哪裏能一輩子窩在這個地方!”


    梁川一句話直戳鄭若縈的心窩子,鄭若縈生平最恨自己的女兒身,生來隻能相夫教子不能拋頭露麵,偏偏她又醉心於家裏麵的這些事業,一心想打出一片天,巴不得能闖到外麵的世界一展抱負,可是自己一想要出去,家裏娘就開始一哭二鬧抹眼淚爹爹開始背著手歎氣,每每於此自己都於心不忍,所到至今仍在這一方小天地裏打轉,以至看到梁川這麽新奇的人都覺得驚為天人。


    想到這些痛處鄭若縈的眼眶裏淚汪汪的,像受了委屈眼淚又開始打轉,說道:“假以時日,大官人功成名就之時,可否帶上小女子也去闖蕩一番,見識一下這個世界?”


    咱們什麽交情,這才見過一第三麵你就敢讓我帶你出去飛,你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梁川最怕女人落眼淚了,還好藝娘沒看到,不然又要過來揪自己的耳朵了,道:“之前我就跟你說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賺錢的門道,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做了,都是黃金萬兩的大生意,想跟我賺錢的話,我怎麽說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鄭若縈見梁川說得豪氣幹雲,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小女子望大官人來日富貴功成之時,不要望了今日的承諾。”


    蔡剛駕著馬車風塵仆仆地趕迴來了,將那筆墨紙硯放在供桌上,鄭若縈示意他先退下去,去門口候著,這個事,她可不想讓這些閑雜人等知道,蔡剛是個小人,而且跟興化幾個人關係暖昧她早就知道,隻是一時拿不到什麽把柄將他驅走,現在這一大事她可不想這個小人從中作梗,再出什麽亂子。


    鄭若縈提著筆在那張微黃而又平整幹淨的紙箋上將今日與梁川商議的幾個事項小心翼翼地寫下來,梁川在旁邊看著這個小姑娘娟秀而工整的字跡,自己用毛再拍馬也寫不出這一手好字,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女子會寫這一手好字不是更妙,嘴裏不禁嘖嘖地感歎。


    鄭若縈聽著這嘖嘖聲以為他在嫌棄自己的小字,說道:“小女無才,這字入不得大官人的法眼!”


    梁川搖搖頭,說道:“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這一手字寫得漂亮,我是自愧不如了,古人雲,才女自古無嬌顏,鄭家千金領雙絕!”


    這字比自己的不七扭八的字強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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