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絲花容失色,尖叫起來!

    劉冰淩臉朝上躺著,左耳朵流出很多滲出液。兩眼圓瞪,臉上很多劃痕,好像不行了。

    王易水一聲不吭趕緊用電筒上下左右勘察。沒發現什麽東西。他趕緊看了一下現場:周圍草被動過,好像是什麽東西壓滾過的痕跡,但附近沒有血跡,隻有些不明的液體。

    王易水總感覺不安全,再次用電筒探照著在周圍走動。角絲一言不敢發,像個尾巴似的跟著他,仿佛一離開他幾步,自己頭上的天空馬上就會轟然塌下來。

    當王易水的電筒光剛照在遠處一棵樹後的時候,一個怪東西從樹後露出,正好撞倒他的電筒光裏。雖然很遠看不清楚,但明顯可以看出是張臉。當他被電筒光鎖住的時候,索性不動了。

    就這樣雙方遠遠對望著。王易水左手換過電筒繼續鎖住這張臉,右手掏出匕首猛地衝將過去。角絲什麽也不顧,跟著就跑!

    鎖住這張臉並不難,因為整個過程中這張臉始終不消失,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目視著他們二人向前衝。

    神了!唯一有點生氣的那束電筒光越來越微弱。就在快要看清這張臉的時候熄滅了。是電筒沒電了?

    來到那棵樹的不遠處,角絲跟著王易水放慢腳步慢慢停住,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就這樣雙方在無形中對峙著。

    沒有動靜。王易水來迴開關電筒,依然不亮。

    角絲聽到心髒“通通”地跳,心裏尋思著:如果這個時候出來個東西,不論什麽東西,自己要鎮定,千萬鎮定,否則不死也會瘋個徹底。

    王易水向樹的上方看了看,扔掉電筒,左手朝後伸伸,意思是:“一有意外你趕緊往迴跑!”角絲明白了:她的搭檔馬上要作出最強烈的一擊!

    王易水動手了,倒握著匕首以刀護臉撲了過去,一刀就紮了過去,沒想到紮到的是樹。樹後什麽都沒有!

    王易水不敢戀戰。他急令角絲後退,兩人急忙迴到劉冰淩處,還好,劉冰淩還在。王易水俯下身背起劉冰淩就往營地跑。角絲抓起野雞就跟上來。

    背迴露營地的時候劉冰淩已經沒氣了。檢查完屍體,羅海馬上招唿周波濤和洪偉將劉冰淩的屍體丟在遠處的一棵樹下,隻在屍體上草草蓋上芭蕉葉,連個坑都沒為他挖。

    潺潺的溪流旁高玉強烤著野雞,頭也不抬。其他人也都默默地圍坐於篝火旁,久久都不願發言。

    王易水掐滅煙頭,皺著眉頭說話了:“今天發生的現象大家都看到了……不論怎樣大家走到一起來了。相互之間不喜歡也好,不信任也好都先放在一邊吧,因為現在首要解決的是生存權。我建議大家先拋開私人恩怨,團結起來渡過難關。

    我仔細查看了劉冰淩的屍體,發現他很明顯是死於窒息,但身上卻有很多奇怪的劃痕。具體怎麽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不是醫生也不是法醫。需要說明的是,這個案子很可能為他殺!兇手可能就在我們當中!“

    王易水沒有理會在座這些人對最後一句話的各種劇烈反應,繼續他的講話:

    “加上早些時候白小強出的事情,肯定鬧得人心惶惶了。請大家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畢竟大家都有知情權,否則每一個人都性命堪憂,因為這裏的確存在巨大危險!

    我發現大家都是些……來這裏實現理想實現抱負的人,“他說得很婉轉:”但是,不做虧心事,怕什麽?“

    一問,誰都能找到證明自己沒有做案時間的證人。

    羅海歎口氣,對洪偉說:“白小強的事情,講吧。”洪偉和周波濤吞吞吐吐講了傍晚白小強的事情。

    這件事一講出來立刻引起軒然大波,角絲、一馳更是驚叫起來。他們這時候徹底明白了:來時的美好憧憬已經被無情地撕碎了。原以為隻是些潛在的危險,現在已經大搖大擺地浮出水麵。可怕的是:隻知道危險,但卻不知道對手是誰。

    更驚奇的是王易水:“什麽?我折迴去看到白小強了,他遠遠地走著,但看不出他瞎了眼睛步履蹣跚的樣子。我大聲叫他,沒想到他一轉身就跑了。”

    這迴輪到羅、周、洪三人不解了。周波濤愣了很久,問道:“你折迴去是找他?”

    王易水緊蹙眉角:“沒錯,我的職責就是這個。我是警察!本來是來玩玩的,沒想到出這麽多事情!諾,這是我的工作證。”

    看到這個工作證,眾人也是反應不一。看得出來羅海、洪偉渾身不自在。角絲也吃了一驚,唯有張一馳臉上沒有表情。

    憑著警察的身份,王易水反反複複地盤問每個人的情況,看樣子劉冰淩一案非常難有結果。

    “現在,我們坐下來把這些天的事情理一理。”王易水果斷地說,“首先,我認為老人家講的事情不會是憑空捏造的。如果它是真的,那個白衣人是不是今天出現這個?他也太老了吧?!”

    “今天這個是不是當年他手裏抱的那個嬰兒?”攝影師高玉強問道。

    “怎麽會?”楊學波想也沒想就生硬地打斷他。

    王易水避開這個嬰兒,撿重點說:“五十多年前,領張黑子赴黃泉的那個楊龍真是楊龍嗎?他為什麽這麽做?是不是白衣人在楊龍死了後扮裝成他,他撕下楊龍的臉皮戴上就可以做到。然後對土匪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屠殺?”

    大家滿是驚歎,唯有呂夏宏臉上露出欽佩之色。

    王易水繼續說:“那個最簡單的遊戲又是什麽呢?是什麽暗號嗎?為什麽幾十年前的啪啪聲到今天還在響起?難道真的是白衣人的嬰兒在繼續他的‘事業’?”

    楊學波很不耐煩地說:“我再說一遍,和那個嬰兒無關,那個嬰兒可能早就被他拿刀剁碎吃了。”

    “你怎麽知道?”呂夏宏一句話問得楊學波無言以對。

    王易水朝楊學波做個手勢,示意讓自己先說完:“楊學者,那個白衣人是誰並不重要……為什麽啪啪聲一響起,馬上就有人失蹤就有人死去?是白衣人要告訴我們什麽秘密嗎?還是發給吃人怪獸的暗號?對了,我在河邊看到那個白衣人了,他當時就出現在死去這個劉冰淩的背後……”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驚唿聲。

    角絲:“王叔叔,我是學生物的,我懷疑這個吃人怪獸的存在。”

    王易水看了看所有人:“本來老人家叫我別說的……今天那條小狗翻落水中後,轉了九十度往岸方向猛跑,注意,它是跑,是跑,不是遊,跑了好一會才落入水裏不見了。”

    王易水的這番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一般在眾人當中爆炸。他沒有明說,但所有人一聽就明白他這段話包含的意思。

    一馳還是忍不住問:“王叔叔,你是說那東西的橫截麵差不多有整條河那麽寬,有個好幾米?難道真的有怪物?”

    高玉強吞吞吐吐道:“我也看到了,當時正好有一束燈光打到小蒙身上。小蒙掉水裏後那束光才移開。”現在才知道那條小狗叫小蒙。

    大家神態各異,羅海穩住軍心:“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我們下一步找個機會將這個白衣人除掉,什麽事都沒有了。”

    老人終於開腔了:“除掉他?哈哈。你們除不掉的。”

    洪偉冷幽默一把:“老東西,有機會要除。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除!”說完瞪著牛眼盯著老人,流裏流氣的樣子。

    老人看了他一眼,繼續悶頭不吱聲。

    野雞燒好了,高玉強逐個分給大家。眾人都大大驚歎他的手藝:爽滑的口感,細膩的味道,真是少有的美味!高玉強淡淡一笑:“我算得上一個很講究的美食者。”

    呂夏宏隨口問道:“老高你是哪的?”

    高玉強沒有思想準備:“我?哦,我是浙江k市的。”

    呂夏宏吃了一驚:“什麽?這麽巧?!和我一個地方的啊。市東街有個新疆人開的飯館知道嗎?很大。”

    高玉強迴答:“唔,當然知道,那裏的羊肉串非常好吃!新疆人烤羊肉串喜歡在中間搞上一塊肥的,烤出來很香很軟。我經常在冬天的時候買上十串,走在街燈下慢慢品嚐。”

    “是啊是啊,我也是,冬天的時候買上十串,咬上一口,滿嘴冒油……你這麽講究的美食家都這麽高評價,看樣子他們的羊肉串水平做到家了!”呂夏宏說得唾沫星子直飛。

    王易水本來在思考,最後猛地被二人談話中的破綻打斷思緒,這種微小的破綻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敏感地抓住。

    王易水吃了一驚:高玉強真是好深的城府啊,他出於什麽目的撒謊?……這又是個什麽樣的人?

    吃飯晚飯後,大家在一起聊起了天,破天荒第一次。

    隻有他不想參與。

    他坐在樹下,仔細迴憶來之前的變故:

    本來英吉應該和他一起來的,沒想到英吉走之前一周被捕了。被捕前一天英吉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在電話裏匆匆告訴他:“如果下周我去不了,說明我有另外的安排。你一個人一樣可以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這些天,我們接應的人全是和我聯係,我現在電話裏不方便告訴你是誰,但我知道,憑你的智商很容易找到聯絡人。不過請切記,這次行動一定要謹慎,不要冒失,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和真實姓名,要處處表現出你的冷靜,先博得大家的信任。另外,下手一定要狠毒。對一夥人的仁慈就是對另一些人的殘忍,下起手來千萬不要顧忌!

    我就說這麽多了,希望不要發生變故,我們能在雲南順利見麵,那樣做起事來得心應手的多。

    差點忘了,聯絡人知道那個暗號,他會讓你化險為夷的。要知道,沒有這個暗號的話,你就是一頭老虎,進到那個山洞都別想活著出來,所以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終究,英吉沒有來。那聯絡人是誰呢?在這些人裏麵嗎?我怎麽找得到他呢?看今天的情況的確誰都不敢輕易暴露自己。

    他陷入了沉思:“不管怎麽說,第一步是保全性命;第二步,找到所謂的這個關鍵人物——聯絡人;第三步,不能讓這些人團結起來!

    敵已明,友未定……中國古人很聰明,教會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誰叫你早早就暴露身份呢,不殺你殺誰?“

    最惡的念頭一產生,很難再有迴頭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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