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磅礴,密集而下。


    冰冷的雨水從車窗滑落,蘇狸仿佛迴到了那段最沒有尊嚴的時光,她懷抱著雙臂突然覺得很害怕,那種滲透骨髓的絕望再次泛濫。


    那段時間,她曾經真的很恨瞿若晨,恨之入骨。


    此時瞿若晨就在身邊,這一瞬間。她真的有種想要掐死著男人的衝動。


    如果說斯特是魔鬼,那麽瞿若晨就是那雙把她推入魔鬼手中的手。


    蘇狸恍惚著,任憑瞿若晨幫她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瞿若晨的那句話讓蘇狸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她扭頭看著窗外。


    此時,雨居然就這樣停了。


    剛剛還是傾盆大雨,等蘇狸進了車裏,雨居然就停了。


    車裏原本開著空調,蘇狸因為淋雨,無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瞿若晨微微皺眉,朝著郝誌文交代了一聲:「空調關了!」


    郝誌文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立刻把空調給關了。


    瞿若晨還在幫蘇狸擦著頭髮,動作輕柔而曖昧。


    蘇狸抗拒的想要躲開,卻再次被瞿若晨按住了頭,低聲的說了句:「不要動!」


    蘇狸扭頭躲開他的手,反感的說道:「我自己來!」


    瞿若晨也不勉強,把毛巾遞給她。


    等到了酒店門口,瞿若晨又朝著郝誌文交代了一聲:「去幫她準備一身換洗的衣服送過來。」


    郝誌文把瞿若晨抱下車後,就揚長而去了。


    蘇狸全身都濕透了,出來風一吹,瑟瑟發抖。


    瞿若晨的眉頭,柔聲的說了句:「進去洗個澡。誌文應該很快就會把衣服送過來的!」


    蘇狸事真的覺得有些愣了,推著瞿若晨進了酒店。


    到了房間,蘇狸直接拿了睡袍朝著浴室走去。


    熱水沖刷著蘇狸的身體,她腦海中閃過三年前爆炸的那一幕,更閃過瞿若晨湊在她耳邊的那句話。


    畫麵從清晰慢慢的破碎。


    這三年,支撐著蘇狸走下去的無非就是對瞿若晨的恨。讓她從一個含蓄、靦腆的變成如今放蕩而冷酷。


    洗完澡,她穿上睡袍,浴池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蘇狸隨手拿起手機。


    是一條微信。


    蘇狸猶豫了下點開。


    「試探一下瞿若晨是不是真的殘廢了!我想知道他還有沒有男人的能力!」


    是斯特的微信。


    看到微信的時候,蘇狸是震驚的。


    斯特這種人是不可能玩微信的人,而今天居然會主動發信息給她。


    她攥緊了手機,靜默了片接。


    點開斯特的頭像,是一片空白,微信號隨意設置了一串數字,顯然是剛過申請的。


    蘇狸鎖了屏幕,拉了拉浴袍的領口,然後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瞿若晨正背對著蘇狸坐在輪椅上。


    蘇狸到此時才發現瞿若晨比三年前身形消瘦了一圈,背脊挺直的坐著,不似三年前那麽風流倜儻了。三年前的瞿若晨真正是魅力不凡,圍著他轉的女人很多。但他卻從來正眼不願多看他們一眼。


    蘇狸把自己的領口拉的更下了,一步步的走近瞿若晨。


    她從瞿若晨身邊繞過去,半蹲在瞿若晨麵前,從瞿若晨的方向看。蘇狸的身材一覽無遺。


    瞿若晨深邃、漆黑的雙眸沉了沉,眼中的漆黑更加濃鬱了。


    蘇狸湊近他,若有若無的在他耳邊吹著氣,手沿著瞿若晨的脖子慢慢的落下:「你的衣服好像也濕了,我幫你!」


    瞿若晨看著一臉媚態的蘇狸,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他低聲的說了句:「好,那你幫我!」


    蘇狸此時並沒有發現。瞿若晨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無奈和寵溺。


    蘇狸的手沿著瞿若晨的脖子慢慢的落下,她解紐扣的時候,可以在他的脖子間停留了很久。


    其實這個動作在曾經蘇狸最沒有尊嚴的日子裏做過無數次,可這一次,她居然覺得很難,比她第一次還難,沒有勾引到瞿若晨,自己額頭滲透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你的腿怎麽會傷成這樣的!」蘇狸突然低聲的問了一句。


    他們都告訴她。瞿若晨是因為想要救她才會殘廢的。可她根本不信。


    如果瞿若晨真的願意救她,當初就不會如此羞辱她,不會如此傷害她,她的孩子就不會流產。


    在傷的她遍體鱗傷的時候,再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她敢相信嗎?


    「不小心被重物壓到了!」瞿若晨說的輕描淡寫。


    蘇狸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眼中閃過洶湧的情緒,她的手幫瞿若晨解開扣子,沒有再刻意停留。


    「是那個叫斯特的男人救了你!」瞿若晨眼神深痛,語氣艱澀。


    不知道為什麽,當瞿若晨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狸的身子開始經不住的顫抖,寒意從骨髓滲透,抑製不住的顫抖,不是因為愣。事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恨。


    「是啊,我很感激他,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蘇狸!」蘇狸幫瞿若晨解扣子的手停頓了下,還在顫抖著。


    手被瞿若晨的手按住了,他低聲的說道:「我自己來!」


    瞿若晨的手很熱,有著灼熱感。


    蘇狸低頭看著瞿若晨的手,這雙手很漂亮,比女人的手還漂亮。這雙手的主人,曾經和她歡情的纏綿過,她還曾熱烈的迴應過,纏綿的夜裏。他把自己深深的埋進她的體內。可如今卻已形同陌路。


    扣子解開了。


    瞿若晨的胸口有著清晰的燒傷。


    蘇狸的目光終於有了呆滯,她目光死死的看著瞿若晨。


    他胸口的燒傷是因為她嗎?


    她突然起身,倉促的朝著浴室走去,衝進浴室。她目光呆呆的看著鏡子中眼睛發紅的自己。


    心痛!


    她不知道是為什麽心痛。


    過了許久,等她緩和的思緒,才慢慢的走出來。


    等他出來,郝誌文已經來了。蘇狸結果郝誌文拿過來的衣服,又進了浴室,進去之前他背對著他說了句:「讓郝誌文給你換吧!」


    瞿若晨看著蘇狸孤寂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


    他微笑的看著蘇狸的方向。


    郝誌文看著瞿若晨臉上的笑容,目光尋著他的目光看向蘇狸進去的方向。


    兜兜轉轉終究又迴到了原點。


    .....


    墓園中


    斯特俯身把手裏的花放在墓碑上,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我迴來了,所有的一切開始了。」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


    魏敏浩遠遠的站著,低頭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他心底事疑惑的。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能讓素來目中無人的斯特過來祭拜。


    顯然他今天是刻意過來的。


    斯特沒多久就出來了。


    他淡淡的朝著魏敏浩說了句:「你迴來之後沒有迴魏家嗎?」


    魏敏浩聽到他的話,錯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恭敬的迴了一句:「沒有!」


    斯特緩慢的抬頭看向他,語氣平淡的說道:「既然迴來了。那就迴去看看吧,我想你父母還有你爺爺應該都很想你!」


    說著他直接上車。


    魏敏浩默默的跟著上了車。


    斯特給了他一個地址。


    魏敏浩看了一眼地址,按著導航過去了。


    他們到了一間筒子樓,斯特直接上去,他之間在一間很簡陋的房間前停了下來,沒有敲門,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


    屋內傳來曖昧的聲音。


    魏敏浩低著頭站在一旁,能清晰的聽到裏麵的聲音。


    他自然是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麽。


    斯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直靜靜的站著。


    十分鍾之後,那房間的門開了,一個禿頂的男人邊扣著扣子邊出來。


    身後的女人還不忘朝著他說道:「下次再來!」


    她衣衫不整的出來送人,當她看到斯特的時候。臉色煞白,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那女人的年紀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穿著旗袍,到胸前的扣子都來不及扣好。她看到斯特的瞬間。慌亂的整理著衣服,臉色蒼白的呢喃著:「你怎麽來了!」


    斯特眼中閃過清晰的厭惡:「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


    蘇狸跟著瞿若晨一起走出了酒店。


    兩人一前一後,蘇狸跟著瞿若晨上了車,直接了當的說道:「斯特先生已經交代過了。綜合幾個公司的綜合實力,他覺得z.r應該和瞿事合作,明天我會讓人到你公司合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她說完,朝著郝誌文說了句:「送我迴去,瀚海路紫蘭渠的別墅!」


    瞿若晨靜靜的看著蘇狸,神情平靜的說道:「這個項目是你負責嗎?」


    「對,國內的事大多都是我負責,以後有什麽事找我秘書預約,明天等簽約了我會讓助理把我秘書的聯繫方式給你的。」蘇狸冷漠的說著,麵對瞿若晨的態度又恢復了最初的疏離。


    瞿若晨凝視了她片刻,然後繼續開口道:「我讓江曙光準備過幾天接你妹妹去瑞士治療,我們必須跟著一起過去!」


    蘇狸聽到瞿若晨的話,驀的抬頭,神情僵滯。


    「你母親生病了,你迴去看看她吧!」瞿若晨的聲音放柔了些!


    蘇狸的神情閃過了一抹痛苦,她沒有說話。


    「瞿若晨,以後少管我的事!」蘇狸僵硬的朝著他擠出幾個字,然後直接打開車門。


    車門被瞿若晨關上了:「斯特不是是什麽好人,離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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