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朝宗的比鬥在金丹期的尾聲,他上場之前稍微有名氣一點的幾位都已經上台比試完了。而第一輪出彩的那幾位果然是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依舊勝利了。倒數第五場,該俞朝宗上場了。

    俞朝宗的對手還是玄天劍派的修士,名叫傅紅林。這位不用別人介紹,許壹都懸起了心。傅紅林和俞朝宗修為相當,和一直默默修煉的俞朝宗比起來他說得上是年少成名。當年他在融合時期本名靈劍一氣分七劍,大戰元嬰初期的安懷劍君,隔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居然將安懷劍君逼到絕處。哪怕是他最後輸了,這一戰仍使得他名揚中州,大家說起他都會說是少年英才、後起之雄。

    俞朝宗上去後和傅紅林互通了姓名,一句廢話不說,就戰到了一起。

    傅紅林手上正是他的本命靈劍,他一揮間,比武台上瞬間就被劍氣籠罩。每道劍氣都向著中心的俞朝宗射去,俞朝宗湛盧劍出鞘,就靠著手指在湛盧不同的位置敲擊,湛盧劍就發出一環環的劍氣向外擴散去,將空中的劍氣都振碎。

    傅紅林第一招本就帶有試探之意,見俞朝宗應付自如,心中一定。將幾道劍氣擠壓成針型,直刺那環形劍氣中間,一下子就刺破這攻擊。

    俞朝宗不再留手,身影變得影影綽綽,劍氣卻凝實了,和另一邊傅紅林的劍氣較量起來。兩人劍氣相搏的同時,手上亦沒閑著,一招一式開始拚鬥。傅紅林和俞朝宗過了幾招,猛地向後一退和他拉開距離。手上的靈劍瞬間化為兩把,兩把劍氣一冰一火,煞得俞朝宗連退三步。

    三步後俞朝宗站定,場上的劍氣眨眼被他收攏,化為數百道劍影,劍影又化虛為實,變成數百柄劍,以一部分和傅紅林手上的兩把劍相爭,一部分則化出了劍陣。

    劍陣已經是俞朝宗的絕招了,傅紅林不敢輕敵,他雙手一合,兩把劍變為一柄。他的靈劍懸停在他身前,隨著他駢指那麽一繞,俄而化為七把不同色澤、不同樣式的寶劍。七把劍在他的控製之下配合默契,慢慢地和俞朝宗的劍陣交鋒。

    兩人的劍相觸的時候,比武台上發出金紅色的火光。

    “你說師兄能贏嗎?”許壹忍不住問道。

    “不好說,”童夢成全神貫注地盯著台上,“他們兩人修為相當,攻擊風格也很相似,隻能看經驗了。”

    “我倒是覺得……”

    就在此時,一道水藍色的劍氣突然出現,破開俞朝宗的劍陣。俞朝宗臉色一變,應變不急,被打了個正

    著。就算他並未被打落比武台,自身的氣息卻有寫亂了。

    而那一頭的傅紅林也沒好到哪兒去,他額上汗涔涔的,可見是被俞朝宗方才的攻擊逼狠了。

    “兩人都受傷了。”檀嘯說,“劍修真元消耗太大,接下來就看他倆到底誰真元更充沛了。”

    “我記得傅紅林好像比師兄進入後期早吧?”許壹迴想了一下之前任海潮跟他說的信息。

    童夢成搖搖頭,“早了一兩年,幾乎可以算同時。”

    雖說俞朝宗和傅紅林方才的幾下都消耗了不少的真元,但是兩個人沒有精打細算,仍舊是大開大合地對攻起來。這頭湛盧變身巨劍斬下,那邊傅紅林的七把劍就擋住這淩空一招,接著迅速轉守為攻,七把劍唿嘯而去。

    一炷香過後,俞朝宗的湛盧劍氣以一種眼睛難以捕捉地速度刺中了傅紅林。傅紅林無力反抗,出現在了比武台外。這場耗時不短的比試,到底是俞朝宗勝了。

    俞朝宗迴到青山宗的雲台上,背後全是冷汗。他最後那招耗盡經脈裏所有的真元,哪怕是出了比武台之後真元恢複,在精神上依舊是精疲力竭。不過他心底卻異常高興,以至於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笑意,傅紅林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好。

    俞朝宗後又是一個多時辰,金丹期的比試就算是全部完結了。千機和尚上台念了遍金丹期勝者的名單,平淡地來了句“元嬰期比試開始,第一場玄天劍派連禮對陣天問樓藺彌生”後下了場。

    藺彌生是元嬰中期,比連禮高了一個小境界。可是連禮又是劍修,還是個相當強悍的劍修,就算是高了一個小境界一樣占不到什麽便宜。藺彌生的打法是避其鋒芒,待其力竭的那種,盡管在對上連禮的時候他改了方法,依然沒什麽作用,沒多久就被連禮斬於劍下。

    “藺彌生運氣不好啊!”許壹看著藺彌生被連禮打出比武台外,感歎道。

    檀嘯也稱是,隨後道:“他出招穩紮穩打,要是沒碰見連禮,進下下輪估計問題不大。”

    連禮作為開場可以說是讓所有的觀賽修士心中一震,為他的銳氣所驚歎。接下便是靈鬼寺和太真門的一場,兩個人均是中期,修為上勢均力敵,然而在打鬥一途上歸根究底是魔修門派靈鬼寺更為擅長,最後取得了勝利。

    又是兩輪過後,聞嶽真人飛身上前。他在中州默默無聞,甚至在門派中都是作為閑話的主角被討論。可是他這場比試打得極其出彩,該強的地方

    強,該避讓的地方敏捷的避讓,戰績把握無不精準,痛快利落地解決了對麵那位血煞宗的修士。

    他之後的另外兩位青山宗修士都取得了勝利,尤其是塗聖星。他上台後的動作狠辣敏捷,沒有給對方一點機會,鋪天蓋地的術法向他砸去。對方的反擊在塗聖星的果決攻擊之下顯得格外的綿軟無力,沒幾下子就被塗聖星一掌打出了比武台。

    再是一輪神兵門和無極門的元嬰中期的比鬥,神兵門那位顯然棋高一著,種種奇特的傀儡操縱起來靈活多變,其中有兩個傀儡人竟然開了靈智,可以自行指揮其他的傀儡。且在對麵那位無極門修士不查之時,兩個手印合為一招,破開護體神光,將他打傷。

    那位無極門修士受了傷,而神兵門的卻完好無損。兩人間的差距逐漸拉大,過了約莫十來招,那位無極門的修士敗下陣來。

    等著千機和尚宣布了結果,戴石卜起身一甩衣袖,化為遁光落在了比武台上。他的對手則是緩緩地從寒山書院的雲台上塔風而來。

    雙方相互拱手問了個好,戴卜石臉上帶著笑意,看起來他和麵對那位寒山書院的修士認識。寒暄了幾句話,兩人都做好了架勢,寒山書院那位提醒了句:“小心了,我可要動手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道無形地氣流纏繞住戴石卜。戴卜石破開氣流,正欲攻擊,耳邊就響起了朗朗地讀書聲,仿佛進入了書院一般。他展眉一笑,空中出現了一把琴,他雙手撥動琴弦,便有聲波化為武器朝寒山書院那位攻去。

    隨著樂曲愈加的激烈,攻擊便愈加密集,當一曲獲麟操到最後幾拍時,宛如出現了一麵牆向對手壓去。他的樂曲音調一變,攻擊的手法跟著變化。在對方看來,這樣的攻擊實在有些麻煩,虛轉實,實轉虛,不過是隨心而動罷了。

    兩個人僵持不下,過了半柱香,寒山書院的那位身上正氣一蕩,發起了猛攻。戴卜石的琴音變成了那羅法曲,法曲中有數十名喇嘛齊歌梵唄,聲音清和。他十指如電,不停地撥動琴弦,寒山書院那位應對得當,毫不避讓。一番打鬥下來,寒山書院那位小勝一籌,成為了勝者。

    千機和尚宣布了勝者,戴卜石迴到了雲台上,他麵上沒有一點不滿,原準備安慰他的眾人都改了口,鼓勵了幾句。

    到現在為止,青山宗尚未上台的元嬰隻剩下了薑鴻漸一人。許壹擔憂地看了看,薑鴻漸半垂著眸,一派淡定。就在許壹看過來的時候他仿佛心有靈犀,轉頭給了許壹一個安心的笑容。兩

    人隔空望了半晌,許壹聽到童夢成調笑地聲音道:“別看啦,你倆真不注意影響。”

    許壹迴過頭瞪了他一眼,朝著檀嘯身邊挪了挪。之後上台的幾位走得都不是速戰速決的路子,耗時有些長,好不容易等著太真門的勝者下台了,許壹看著薑鴻漸拍了拍袍子上的褶皺,淡定地站起身來。

    明睿羊美如冠玉,品貌非凡,氣質更是飄飄欲仙。聽說自從他加入了神兵門,很多女修為了一睹這傅粉何郎的風采,紛紛加入了神兵門,讓神兵門招弟子的辦事處一時間人滿為患。他今天稍加打扮,就吸引了雲台上大半女修的目光。

    許壹聽見同宗門修士的竊竊私語,心中不服氣地哼了哼。台上薑鴻漸對麵前的美男子卻仿佛視若無物,他淡淡地問了個好,目光不曾在明睿羊臉上停留半刻。明睿羊從小吃盡了貌美的苦頭,對薑鴻漸這番平常的舉動很是有好感,便極為認真的迴了一禮。

    俗話說先禮後兵,兩個人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拉開了陣勢。薑鴻漸是中州的天才,明睿羊也是聽說過他的大名的,他並不像其他的神兵門修士,一出手就是傀儡,他拿手的是馭鬼之術,所以他第一招就是傀儡中封印的陰魂。陰魂被他凝練過了,溶於空氣之中,除了攻擊時會先行之外,其餘時刻便如同隱身一般。

    如果薑鴻漸還沒有異火在身,這一招可能會有些麻煩,然而他現在身懷異火,二話不說冰心火在比武台上鋪開,試圖將眾多隱藏的陰魂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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