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收拾了麵前的異獸,啟程迴去。原本就打算著再待兩天就去玉澤城的,他們要把身上的東西該出手的都出手了,再買些威力強勁的符籙,若是買得起符陣更是極好的。除了攻擊性的符籙這類,還需要再買點療傷丹藥,畢竟和別人搶雪珠免不了要打架。

    迴到了人來人往的玉澤城,三人都有些恍惚。他們已經在森林裏呆了好幾個月了,驟然迴到這麽多人的地方有點不習慣。想到段青曼的朋友在酒樓裏等他們,三人迅速地洗漱一番,換了身衣裳。

    “青曼,你們來啦。”

    推開房間門,一位身著玄色道袍已經築基的人站在桌子旁跟他們打招唿。

    段青曼臉頰微紅,介紹道:“這兩位都是我宗門的好友,這位叫許壹,這位叫郭靄。”

    “許道友、郭道友好,在下塗聖星,”他瀟灑地抱拳,“多謝二位平日裏對青曼的照顧了。”

    塗聖星這個人長得濃眉大眼,腮幫子有些肉,看起來非常可親。隻是他的氣質卻不如他長相一般可親,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秘之感。按理說許壹通常是不願意和這種人打交道的,但最為奇妙的是,他看著塗聖星有股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莫非是上輩子見過麵?許壹悄悄在心裏翻動上輩子的記憶,不對啊,自己上輩子幾乎一直在宗門,唯一一次出門還是死的那次,那次除了那三個人讓他印象深刻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和他有交集。這種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好感讓許壹覺得有點不對勁,暗暗提起警惕。

    塗聖星從小家裏破事兒一堆,導致他心眼密得像篩子一樣,他哪能看不出來許壹對他心有疑慮,他以為是替段青曼擔心。隻是他之前就和段青曼說好了不在外麵提婚約的事情,也不好明說,隻想著等著行動證明就是了。他對許壹還是很有好感的,段青曼在青山宗之時和他通信常常提起許壹,以至於他一見到許壹就親切的很,仿佛見了多年老友一樣。

    塗聖星長袖善舞,麵麵俱到,這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除了許壹,他被塗聖星的照顧弄得坐立不安。吃了飯留下段青曼和塗聖星敘舊,許壹和郭靄則去把手裏的東西賣了。他們手上的東西等級都不高,也不稀奇,賣不起大價錢,不過積少成多,最後兩人的空間戒指裏仍舊是各塞了一大堆靈石。

    有了錢就有了底氣,兩人轉眼變成了財神爺,在城裏掃蕩起來。許壹之前跟別人打聽清楚了,產雪珠那草長在寒潭底部,每隔幾百年,凝聚寒潭的精華,就產這麽一顆雪珠。

    聽起來難得,可實際上除了對還沒築基的水性單靈根修士有點作用外,對於高階修士並沒有什麽大的用處。所以來搶的應該不會有修為特別高的,但一定有不少為自家或是宗門後輩來奪寶的。低階對高階毫無勝率可言,許壹想了想,買了好些爆符,想著趁人不注意砸出去。

    買全了東西許壹和郭靄到了城門前和段青曼二人會和,一起出發重迴盤龍山。從山腳下到半山,四人一路小心的避著異獸。等他們到了寒潭邊,發現已經有好些人來守著了,塗聖星閉著眼放出真元力感受了一下,表情難看:“竟然有一個融合期的!”

    許壹對他這手表示驚歎,他能感受到寒潭附近有很多道氣息,卻不能分辨出修為,“你真厲害。”

    塗聖星不在意地笑道:“我家的修煉的功法有些特別。”

    事關功法許壹不好再問,任由塗聖星帶著他們繞著寒潭走了一圈就離開。

    “我晚上下水看看。”塗聖星的臉被篝火映得紅紅的,段青曼靠在他身邊小聲和他說話。

    許壹和郭靄沒搭腔繼續閉目打坐,他們倆這趟純粹是幫段青曼的忙,所以並不介意這事交由段青曼信得過親近的人來領總,再說了,修真界一向是拳頭大就有理,聽一個築基修士的不算埋沒他倆。

    大概是後半夜,塗聖星出去了,約莫一個多時辰他帶著一生戾氣迴來。

    “這是跟人打起來了?”段青曼站起來把塗聖星拉到身邊。

    “嗯,”塗聖星應了一聲,麵色陰沉,“遇見了找茬兒的。”

    “塗道友沒受傷吧?”郭靄跟著問。

    “自是沒有。”塗聖星表情略有自得之色。

    許壹又追問,“潭底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塗聖星眉頭一動,奇道:“說來也怪,寒潭上起的寒氣都讓周圍的樹木上起了霜,寒潭卻沒有凍傷,甚至水都有些溫熱。那株草就在水底,有小臂高,長得像蘭花,隻不過通身發藍。它有一隻花從葉子裏伸出來,花蕊便是那顆雪珠。我看了看,成熟大約還要幾天。”

    許壹聽到這草是長在水底的眼前就是一亮,盤算著自己可以順手牽羊,把這顆草拿走。隻是這些心思不好對塗聖星講,所以他僅是在心裏想想就作罷了。到時候看吧,若是有機會就拿,沒機會就算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圍的氣息並沒有增多,看來沒有其他修士來了。天氣隨著雪珠的長成越來越冷,這天晚上塗聖星叫醒三

    人,給三人發了三張避水符:“我們今晚就行動。”

    “長成了?”郭靄還有些迷糊,遂問道。

    “寒氣大盛,就是不成也不遠了。”

    果然,潭底已經有了許多人,那個融合期的表情平淡的站在一旁,似是全然沒有將他們這些人看在眼裏。眼見著雪珠開始發出暗淡地光芒,人群騷動起來,小動作多了,遠處站著的幾個人甚至打了起來。許壹他們四人緊靠在一起,暫時還沒有人來招惹他們。

    可惜他們沒輕鬆多久,一個爆裂符悄悄飄過來,塗聖星眼疾手快,一個推手,符籙剛被推到了旁邊的人堆裏就“啪”一下炸了。這下子四人可惹了麻煩了,兩波修士共七八個人圍了過來。

    塗聖星拿出的是一隻黑色的筆,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他在空中劃下符文,符文在他畫完時一閃光,變大直街朝敵人打去。他的符文於符文之間似乎相互唿應,好幾個符文徘徊在敵人身邊,待到最後一個到時才一起向敵人壓去。

    許壹和郭靄都沒有見過這樣臨空畫符的本事,等到收拾完這些人了,偷偷問段青曼:“塗道友這一手真漂亮,這是他的功法?”

    段青曼雖然和塗聖星青梅竹馬,但仍是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從來沒說過這個。”

    “估計是什麽家族密法吧。”郭靄不高興地撇嘴,這些世家子弟就是好,在家族內修真就算了,還能得到密法,哪像他們這些,不僅加入宗門要受考驗,還要去爭奪築基丹,真是命苦。

    一番大亂鬥過去了,等到雪珠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寒潭的時候,隻剩下了四組人在守著。一組便是那位獨身前來的融合期修士;第二組是三位劍修,應該都是剛剛築基;第三組是兩位女修,他們似乎是魔修門派的人,精通迷惑之法,同樣是築基;第四組則是塗聖星他們一行四人,一位築基,三位煉氣期。

    雪珠已成,那位融合期的修士一動,立刻就被其他的人一起攔住了。其餘的人不用說出來都知道心裏打得是同一個注意,那就是:若是真的讓這位拿了東西,在搶迴來就難了。他修為比他們至少高了兩個層次,打起來實在太難,他們現在是該同心協力的時候。

    刹那間兩道劍光亮起,那兩位女修拿出了一個血紅的鈴鐺,同時塗聖星和段青曼也出手了。段青曼的緞帶適合打偷襲,她操縱者緞帶在劍光中遊走,時不時還抓住機會扔了好幾個爆符出去。那位融合期修士顯然是小看了麵前這幾個人,竟然真的被他們弄傷了。他大怒

    地甩出一根木藤,木藤上迅速開出無數多粉色的小花噴出粉紅色的氣體。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敢在姑奶奶麵前玩兒這一手!”那兩人的鈴鐺迅速變大,“叮玲玲”地搖動起來。

    那位修士並為將此看在眼裏,在他看來不過是築基期的小把戲罷了。可是他沒高興多久,臉上神色就凝重起來,雙手一動,木藤上的花掉在地上,藤條騰空而起,一圈圈地纏繞住鈴鐺。兩位女修手中掐動法訣將真元注入鈴鐺內,卻發現真元力如同泥牛入海,不起絲毫作用。

    “你們還在等什麽?!”兩位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來。

    塗聖星提筆疾書,眨眼間就寫出了幾十個符文,符文圍繞在那位融合期的修士身邊,像是個什麽法陣。這時候許壹並另兩位劍修動了,劍氣如虹,直接像那位刺去,哪隻那人拋出一個小盒,劍光居然被吸入了盒裏。

    那位融合期修士冷笑一聲,“讓我看看你們還有什麽手段,殺了你們取雪珠,一樣來得及。”

    忽然,原本站在那裏沒動的那位劍修動了,他的劍光泛著紫,一到那人身邊直街炸開。這時候許壹他們急忙跟上,而兩位魔修的鈴鐺終於拍拖了木藤,再次響起來。

    這鈴鐺似乎能影響神智,許壹一劍揮出的同時觀察到了這位融合期修士動作頓了一下。他用這臨出發前薑鴻漸教他的步伐在這位修士身邊徘徊,另兩位劍修的劍法想和,使出來的威力遠超單人。

    許壹和塗聖星都在偷懶,郭靄和段青曼對視一眼,此時除了他們倆還有一位劍修沒有加入戰鬥,如果等他們打完了,那個鈴鐺可就是對付自己了。

    又是幾劍過後,許壹佯作被打中,退出了戰圈。段青曼忙掏出一瓶丹藥走到他身邊替他療傷。

    “取雪珠。”許壹給段青曼作口型。

    段青曼略有遊移,反問:“現在?”她用餘光掃過現在的情形,塗聖星徘徊在戰鬥的最外圍,時不時打出符文;郭靄站在一旁,不遠不近;自己和許壹在一處,離雪珠最近。段青曼還想再問,此時放在腰上的和塗聖星的傳訊符一熱,她就懂了。

    她扶著許壹站起來,另一位劍修的目光死死盯著她倆。許壹捏了捏段青曼的手,在她手裏寫下“月曇”二字。段青曼的是水靈根,她的真元力在水裏最容易隱藏,尤其是現在打得熱火朝天,靈力波動本就厲害。她的真元力如同一根絲線一樣探出去,偷偷地接近了雪珠。等她做好準備之時抓住了許壹的手,許壹再

    一次捏了她的手,並且與此同時,他的劍氣趕到,幾乎在段青曼取走雪珠的同時把整株靈草拔了出來。

    其他人發現不對,臉色一變就要攔住他們,但一陣白光閃過,四人的氣息一齊消失在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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