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牧散功的氣息在整個雲河門自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雲河門高層,他們可不在乎餘牧究竟在誰門下,這種弟子,隻要他不傷天害理,哪怕他想獨開一堂都行啊!


    但他們在乎餘牧的修為,餘牧是首席天驕,這一代弟子中唯一一個結丹大圓滿!鎮壓西北一代的人物!他們要靠著餘牧穩固雲河門在西北的地位的!


    可餘牧散功,那不是鬧著玩兒的啊!他散功,修為必受影響,甚至嚴重的話跌落一個大境界都是輕的。


    這種損失,他們無法接受!但餘牧的動作太快,且毫無征兆。


    於是乎,整個門中高層聚集。還在懵逼之中的雲不棄被請了過去。


    起初雲不棄知道餘牧散功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隨後他感覺像是小牧要和紫璃一門徹底脫離關係。


    “雲長老!餘牧如今改投你的門下,這般天驕你就是如此看護的嗎?你!!你怎能讓他散功啊!”


    門主捶胸頓足:“你難道不知,西北宗門大比在即!沒有餘牧,莫非我等上陣?!”


    其他高層,包括紫璃,都是冷眼看著雲不棄。


    倒是雲不棄老生在在的品茗,抬目道:“我說,多大歲數人了,還是如此毛躁。”


    “你!”


    門主一口氣瞬間就哽住了。


    “雲長老,牧兒在本座門下,可是不會出這種事情。”


    想起餘牧散功的氣息,紫璃就揪心。


    “對啊,小牧在你門下,受的委屈你是隻口不提。”放下茶杯的雲不棄身子微微前傾,一股壓迫感渾然而成。


    別的事情他都可以讓,唯有餘牧這個弟子,讓不得半分!


    他…真的心疼。


    否則本來應該叫餘牧過來,為何餘牧還能在散功之後踏踏實實的待在修煉室內,壓力…都是雲不棄在扛著。


    “事已至此,你們二人就不要再鬥了。”


    門主揉著額頭:“雲長老可否召迴祁卻,還有紫璃長老,這次…恐怕要你門下蕭鈺出戰了。”


    “雲河榮耀,不得有絲毫差池!”


    聽門主此言,雲不棄和紫璃都沉默了。


    祁卻,是雲不棄的大弟子,別的不說,西北宗門大比,上陣的天驕都是五十歲以下,而今年,正好是祁卻的五十歲生辰。


    他趕迴來,可能來不及。


    紫璃更是頭疼,蕭鈺此人她都夠嗆使喚的動!何況…她雖是金丹期修士,但修無情道,不到元嬰根本無法發揮出正常戰力。


    也唯有餘牧,才是雲河門年輕一輩的真正頂流!


    “怎麽,二位身為太上,為雲河出力就這麽難嗎。”


    門主頭疼。


    他主掌門中事務,手底下…確實沒有拿得出手的弟子。


    “雲長老,多多注意餘牧的狀況,那等天資,哪怕重修也絕對能後來居上,莫說隻是散功了。”


    “好了,散了罷。”


    門主揮手,滿臉疲憊。


    而諸多高層則是心思不一。


    倒是餘牧,他完全就不在乎這些。


    數千年心理年齡的老怪,就算他曾一生戎馬,心性不比尋常千年老怪,但也不是如今的雲河門能撼動的。


    現在的他,也隻在乎自己,在乎自己該在乎的,值得在乎的人和事罷了。


    數日間,雲不棄沒有打擾餘牧。


    那修煉室也完全讓給了他。


    經過幾日時間,餘牧已經徹底將天河玄功轉化成了九離魔心訣,天階的頂級功法啊!而且還是輕車熟路。


    餘牧的修為不僅沒有跌落,反而直接破入了金丹境!加上他的戰鬥經驗,還有靈力的渾厚程度,怕一般金丹中期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不,餘牧長身而起。


    修煉室內靈石的星光照耀他那棱角分明的臉,可能因為功法的原因,此時那種溫潤的氣質還在,不過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邪意。


    九離魔心訣…本就是魔功!


    他身上的白袍,也重新換成了玄色長衫,那身白袍被他珍重的放在了儲物戒指中。


    一身血腥,何必染白衣。


    他不嫌髒,隻要血能護住想護住的人,流多少,取多少,哪怕讓著世界血流成河,他也不會再動半分惻隱。


    “待元嬰,便帶師尊離開此間。”


    一個懶腰,淩厲的氣息盡數收斂。


    “不過…老爺子為雲河一生操勞,確實不值,但他不明前因後果,更不知今後會麵臨什麽,想要勸說…怕非易事。”


    想著,餘牧終於做了決斷。


    修煉室大門敞開,夏季的風帶著興雲殿內獨有的草木香,隨著溫暖的陽光入室,餘牧微微眯著眼睛。


    光芒,確實能淡化一些他目中已經形成本能的淡漠。


    “罷了,先於這雲河門內,讓師尊高興一番吧,也不算有遺憾。”


    正在打理田地的雲不棄打了一個噴嚏。


    剛有些好奇,轉身就看見換了新衣的餘牧躡手躡腳的在偷…不對,在摘他的靈果?


    “哎呦!你個兔崽子!沒熟,沒熟啊!”


    見餘牧把靈果塞進嘴裏,雲不棄“大怒如狂”抄著鐵鍬就要拍餘牧。


    不過近前,雲不棄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金丹期!”


    “是啊師尊。”餘牧看著雲不棄那張大的嘴巴,手賤之下準確的丟了一小顆靈果進去。


    雲不棄下意識的一咬,濃鬱的果香爆發在口中,心疼更甚。


    “這東西熟透以後,泡酒才是一絕!”


    說完,他打量著餘牧。


    “散功,短短幾日,不僅沒有跌落修為境界,反而突破了?不對,小牧,你這功法從何而來,為師怎的感覺有些不對?”


    雲不棄繞著餘牧轉了一圈。


    “弟子自有機緣。”


    “哦,那為師不問了,你好好的就行。”雲不棄意味深長的看了餘牧一眼。


    修士嘛,誰還沒點機緣?


    這要是刨根問底,他就不配當餘牧的師尊了。


    “弟子還有一門槍術,恰逢師尊贈天問予弟子,不知可否鬥膽,請師尊考校弟子一番?”


    餘牧笑的溫潤有禮,這一刻,他和整個雲河門中人認知中的首席天驕,一般無二。


    “你倒是膽大,那好!好久也沒活動筋骨了。”雲不棄哈哈一笑。


    興雲殿,自有演武之地。


    隻是確實好久未用,而所謂的考校,也非對練。


    隻是餘牧舞槍,雲不棄觀摩而已。


    見那槍出如龍,原本充滿殺伐之氣,難以馴服的長槍在餘牧手中如臂指使,雲不棄眼中不由露出一抹驚異。


    好俊的槍法!他…管這槍,叫天問嗎?


    看餘牧身形灑脫肆意,更帶著幾分狷狂,他明明沒有對手,卻仿佛在同天地拚殺。


    小小年紀,怎有如此重的殺氣?


    明明瀟灑的槍招,雲不棄感覺到的不僅隻有殺氣,還有落寞,撕心裂肺的落寞。


    天問,問天…


    小牧,你…到底經曆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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