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琛送走了王安迪,叫楊若愚出來打球。

    “最近忙什麽呢?”中場休息,兩個好基友坐在一起喝水,楊若愚問道。

    “忙著接待一個國際友人呢!”蔣琛迴答,“美國讀書時候的同學,過來出差來著。”

    楊若愚點點頭,調侃說:“我還以為你被許冰硯拖迴去關小黑屋那啥那啥了呢!”

    蔣琛差點兒噴了:“哇!老師,你可是高級知識分子,口味怎麽這麽重啊?”

    楊若愚冷清道:“不好意思,破壞我在你心裏的清高形象了。”

    蔣琛忍俊不禁。

    楊若愚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麵無表情地按掉。一旁的蔣琛大驚小怪:“呦,張致哥又怎麽得罪你了?”

    楊若愚偏頭問他:“咦?剛才誰電話響了嗎?”

    蔣琛急忙搖頭:“我是沒聽見。”

    “乖,孺子可教,”楊若愚露出微笑,起身道,“走,再虐你一局。”

    蔣琛大叫:“誰虐誰還不一定好嗎?!別光過嘴癮啊老楊!”

    晚上楊若愚背著球包,提著球鞋,滿頭大汗地迴到自家樓下,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張致。

    楊若愚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繞過,卻還是不免被他渾身濃重的煙味嗆得輕輕皺眉。

    “小魚……”張致有些喑啞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不是抽了太多煙的關係,“我們談談。”

    楊若愚步伐不變,繼續向前。

    “小魚……”張致的聲音幾近哀求,“你怎麽罵我都可以,就是別不理我……”

    楊若愚歎著氣迴過頭,無奈地望著他:“你至少,等那個印子消了再來找我,行嗎?”說完轉身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又迴頭補了一句:“哦,為了下次來找我不至於挨揍,這幾天就別添新印子了啊,提醒你一句。”

    當他再迴過頭時,張致清楚地聽到了一句低罵:

    “狗改不了吃屎。”

    張致有些無法承受恥辱地閉了閉眼,僵在當地半天不能動作。

    蔣琛那邊也不太平,同樣滿頭大汗的他迴到宿舍,本想趕緊洗洗睡了,卻發現自己的書桌、床鋪空空如也!以為自己走錯房間的蔣琛特意迴門口看了一眼門牌才又走迴房間,正愣著的時候一個室友走了進來。

    “你怎麽迴來了?”這個室友叫韶剛,是個標準的

    東北漢子,看見蔣琛就直接問道。

    蔣琛一臉懵b。

    “下午你哥和你媽過來把你的東西收拾走了,說還是迴家住方便!”

    “我哥?我媽?”蔣琛驚訝道。

    “是啊,阿姨之前來宿舍找你我也見過的,隻不過,你不是獨生子嗎?”

    “……那個說是我哥的,是不是長得很帥但是臉很臭?”蔣琛問。

    “嗯是是,我正想說呢,本來他先進來,我還以為是你仇家,想趕緊聯係你來著,後來阿姨進來說你知道的,我就沒管了,原來你不知道啊?”韶剛望著驚訝的蔣琛,疑惑問道。

    “哦……是有這麽迴事兒,我不知道會這麽快而已,他們也是,我手機關機了就等等再搬嘛……”蔣琛順嘴編了句瞎話,看來不知許冰硯耍了什麽招數,自己老媽已經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給賣了。

    “我就說呢,你要走也給我們打聲招唿嘛,原來是不知道。”韶剛倒幫他圓上了。

    蔣琛感激地笑笑:“那什麽,那我就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飯打球啊!”

    “哦了!”韶剛親切地應道。

    蔣琛走到宿舍樓下給楊若愚打電話:“老師再收留我幾天吧!”

    “怎麽了?”楊若愚擠兌他,“被姓許的搞得無家可歸了?”

    “都怪老師烏鴉嘴,我真的要被他拖迴去那啥那啥了怎麽辦啊……你要為我負責!”

    楊若愚冷靜插嘴:“說重點。”

    “他趁我不在,聯合我媽把我宿舍行李搬走了……我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搬迴他公寓去了!”蔣琛裝可憐。

    “今天?”

    “今天!”

    楊若愚舉著手機走到窗前,看了看還在他家樓下杵著的,似乎還沒從他那句“狗改不了吃屎”中緩過勁兒來的張致,遺憾地說:“今晚不行,除非你想跟我家樓下的你們張致哥打個招唿。”

    蔣琛驚得快跳起來:“納尼?這是演的哪一出?負荊請罪?

    “算是吧。”

    蔣琛深深歎氣:“張致哥以前住北京,跟我們見麵不多,總覺得他是一個很優秀很深沉的人……怎麽到了你那兒,都變成罰站的小學生了?老師你太強了……”

    楊若愚虛心接受了他的讚揚。

    蔣琛最後說:“既然你那兒也不是太平盛世,那我就不去趟你的渾水了……”

    “那你去哪兒?”

    蔣琛一副赴死狀:“決戰小黑屋去!”

    第二天上午,楊若愚到機場接董青林。

    飛機沒有晚點,董青林也適時地出現在了楊若愚的視線裏。這是一個擁有溫暖笑容的男人,個子不高,但身材是運動過的,十分勻稱。多年的讀書經曆讓他的氣質渾然天成,雖然算不上很帥,卻是看著令人很舒服的類型——也是楊若愚喜歡的類型。

    如果……楊若愚在心裏輕笑了一下,打斷了自己的念頭——於是不夠專心的楊老師遺憾地錯過了董醫生臉上不加掩飾的驚豔表情。

    因為事先都見過對方的照片,兩人遠遠地招了招手,就微笑著向彼此走去。

    “楊若愚?”董青林走到楊若愚身前,問道。得到對方肯定的笑容後,鬆開扶著手推車的右手,向著他伸出,“很高興認識你,若愚。”

    “我也是,青林。”楊若愚也優雅地伸出右手,鄭重地與他相握。

    楊若愚開車把董青林送迴了他位於醫院家屬區的單身公寓。已經到了飯點兒,董青林就很自然地請楊若愚在家附近吃了飯。

    兩人在一家上海菜館吃的,席間相談甚歡,董青林還拿出一個包裝得很雅致的盒子遞給楊若愚。

    “這是什麽?”

    “從韓國給你帶了個小禮物,”董青林微笑道,“第一次見麵,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隨便買了一個——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希望你能喜歡。”

    楊若愚驚喜打開,是一套韓國本土羽球品牌的球衣,顏色既低調又時尚。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打羽毛球?”楊若愚有些驚喜地問。

    “我問了馮曉,”董青林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尺碼也是馮曉推薦的……不知道你穿著合不合適。”

    楊若愚翻了下衣服領子,真誠地說:“正好是我的尺碼,也是我喜歡的款式,謝謝!”

    董青林放心地笑了。

    “吃你的還要拿你的,多不好意思啊!”楊若愚笑著說,“不如這頓我請吧!”

    董青林急忙道:“你不是去機場接我了嗎?你要是想請客,就下次,行嗎?”

    楊若愚歪著頭看他,然後說:“那也行。”

    這下兩個人一同笑了起來。

    蔣琛醒來的時候,一時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望了半天牆的他終於想明白,自己這是

    在許冰硯公寓的客房裏——這間客房他幾乎沒住過,所以現在覺得很陌生。

    想明白自己在哪兒的蔣琛自然也想起了昨晚自己都做了些什麽——他找了家小服裝店買了一身山寨牌的衣服,又找了一家洗浴中心洗澡換衣服,然後去一個熟悉的酒吧混到半夜,約摸著許冰硯肯定睡了才晃晃當當地迴了他的公寓。本想使勁砸門擾得他四鄰不寧,結果還沒等敲門呢,許冰硯就從裏麵把門打開了,說是一直在等自己……然後他好像沒理許冰硯說的什麽洗澡水準備好了之類的話,直接走進客房倒頭就睡了。

    蔣琛抓過手機一看,竟然已經十二點多了——幸好上午沒課。他下了床走出房間,卻猛地看到這個時間應該在公司的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阿琛你醒了?”許冰硯看見他,起身招唿道,“我讓保姆留了飯,熱一下就能吃了。”

    蔣琛抱著手臂站住腳:“你怎麽沒去上班?”

    “我有話要跟你說。”徐冰硯在廚房裏迴答。

    蔣琛跟到廚房,追問道:“那你直接說,我下午還有課,去學校吃就行。”

    但徐冰硯堅定地說:“我們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蔣琛撇了撇嘴,最終選擇了服從。

    吃完飯,許冰硯習慣性地把碗一推,蔣琛卻沒有習慣性地收起兩人的碗筷。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蔣琛直截了當地說,“你是想告訴我,為什麽又把我的東西搬迴來了嗎?”

    “是,”許冰硯迴答,“除了從小姨那兒努力,用強製手段,我想不到別的辦法可以讓你搬迴來。我甚至想過追求你,但你不會給我機會。”

    蔣琛想了想,那倒也是。

    “所以既然沒有別的辦法,我又不能沒有你,隻能強迫你迴來了。”許冰硯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這很許冰硯。蔣琛在心裏感慨道。

    “我猜我母上那兒,你的說辭已經讓我變成,如果現在搬迴宿舍她立刻會打電話聲討我了?”蔣琛猜測道。

    “嗯,她以為你為了新交的狐朋狗友要拋棄發小,正在生氣。”許冰硯平靜道。

    很好,這也很母上。隻能怪麵前這個家夥在長輩麵前信用太好——細想起來自己母上好像一直以來都是許冰硯那邊的,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她親兒子。

    “冰硯,”蔣琛無奈地說,“你以為我人搬迴來了,我們的關係就能迴到從

    前?”

    “我並不想迴到從前,”許冰硯冷靜地像在談生意,“我想跟你真正在一起——變成你以前希望的那樣,相信我,事在人為。”

    蔣琛頓時感到一團亂麻,無奈下午真的有課,時間已經不夠,隻得說:“這個以後再說,我要趕緊迴學校上課了。”

    “我送你。”許冰硯站起身。

    蔣琛看了看時間,不情不願地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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