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前途茫茫,誰能解其困惑?


    訓練第一天。


    “兩隻手不行,要一隻手。”中年女主管嚴謹的指揮著在場的女服務員們。


    “我一隻手端不起啊……”“你端不起你來幹什麽?”雯君趕忙換成一隻手托住那個盤子。可是她總覺得會掉下來。此時她們服務員排成了一列。主管要她們拖著盤子從樓梯上走下來去放到桌上,這是訓練平衡力和速度。


    雯君跟著前麵的步子走。她托盤裏的酒搖搖欲墜,‘穩住穩住,可千萬別掉啊’她在心裏祈禱。“要麵帶微笑~”那女主管又提要求了,“給我笑起來~!”這時都已經下到樓梯最後兩層了,她聽了她的話分心了,托盤一傾斜,盤裏的兩瓶酒就落了出去,她想去接住,可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酒瓶還是碎了,酒灑了一地。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接住也不能怪我啊,她無奈的嘟嘴。


    “怎麽迴事?”女主管見狀走過來。雯君低頭默不作聲。“我說你怎麽這麽笨啊!兩瓶啤酒你都拿不動你還會做什麽?”“行了行了,別愣著了,趕緊收拾了繼續訓練。幸好這是啤酒,要是好酒賠死你!”雯君趕忙去拿掃把洋鏟,同事英子也去拿拖把來幫她。


    正式上崗第五天。


    “哎別倒地上啊!”在座一個女生欲伸手阻止旁桌的舉動,旁桌滿不在乎的說:“怕什麽?又不是油,水嘛~”這個紮著頭發的小男生捏著一次性杯子一副流氓氣,不理會旁邊女生的嗔怪。雯君端著糖醋魚正好從這條路經過,她要端去13號桌。


    她穿的是布鞋,一點跟都沒有反而更容易滑倒,就這下驚悚的一幕發生了。為了穩住自己的身體她一隻手扶住桌子邊沿,而另一隻手因為重心不穩托盤向前傾斜墜落出去,那條糖醋魚也飛了出去。


    坐在右下角的戴眼鏡的胖子客人絲毫沒預料到災難會降臨到他頭上,透過厚厚的鏡片看見魚飛到他眼前時嚇得他一囉嗦忙低下頭去,眼鏡都給嚇掉了,那糖醋魚也是奇怪它不落在其他地方偏偏落在了他埋著的頭上!他的頭正好給它做了窩。


    雯君瞪大了眼睛,她嚇得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手停頓在剛才的動作上。天知道那更年期女主管見到這一幕會怎樣的河東獅吼呢。周圍的客人笑的笑,說的說。她旁邊桌子的小男生操著一口流裏流氣的話,“哥們運氣真好啊!這是中了頭彩啊!哈哈哈哈哈~”她惡狠狠的迴向他:“我腳下的水不會就是你倒的吧?!”


    “哎喲不好意思!”女主管踏著高跟鞋噔噔噔疾步走了過去,她也不嫌燙直接用手去把魚拿起來抓在手裏,“先生真是抱歉……”她又伸手去抓餐巾紙,抓了大把來擦他的頭,他猛地抬起來用力打掉她的手,惡狠狠的盯著她,“你們這是怎麽搞的?!把菜倒我頭上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小姑娘新來,沒抬過菜。”“這是理由嗎?新來就可以把菜倒別人頭上了!”他更氣憤了。


    “你還愣著幹嘛,還不過來道歉。”女主管衝雯君大喊。雯君連忙畏畏縮縮的過去,“不是,道歉有用嗎?那我捅你一刀我跟你道個歉就行了啊?你們飯店是怎麽搞的!把你們經理給我叫出來,我要親自問問他!”“真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經理今天休息,您看這樣行不行?您這頓飯我們給您免單,再出錢請您去附近的理發店洗個頭好嗎?小姑娘沒經驗,我們也實在抱歉,對不住您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們這次吧!”“那我的眼鏡呢?剛才嚇得摔下去,都摔破一個鏡片了!我還怎麽戴?”雯君撿起來,那個鏡片也就是一小個角,“先生,這小塊是可以修複的,我們給你拿去修複吧!”“怎麽修複啊?你懂不懂眼鏡啊?不懂就別給我亂說,鏡片怎麽能修複呢,它隻能換新的!”女主管連忙說:“是是是,這個該我們賠,我們的責任。我讓人陪您去眼鏡店換好嗎?”“這還差不多!我飯也不吃了,氣都氣飽了,我們現在就去!~”


    “我也沒想到那魚飛得那麽準啊!這也不能怪我啊…”站在辦公室裏雯君微弱的辯解道。女主管露出假笑:“不怪你怪那魚長了眼睛,它偏要飛到別人頭上去是不是?”雯君啞口無言。她恢複了她大嗓門的嗬斥:“你說說你幹的什麽好事?我當主管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員工。那一副鏡片賠的錢就是五百多,還有給他免單的那桌飯是三百多,還有帶他去洗頭的錢,全部從你工資裏扣!”雯君沒有異議也不敢有異議。


    傍晚六點半,陳家豪宅裏。陳柯、疏影、陳父陳母四人端居於客廳中心飯桌邊。頭頂的荷花吊燈投影到菜中間的甲魚湯裏,燈光映射得桌上每道菜都那麽鮮嫩。


    陳母伍麗珍品著新到的燕窩很是愜意。忽的一抬頭看見陳柯光溜溜的脖子競生疑惑:“柯,你的玉墜呢?怎麽我見你好久都沒戴過了?”


    陳柯自然的答:“哦~那個啊,我在麗江玩的時候丟了。”


    伍麗珍皺了皺眉:“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啊?!疏影你也不幫他看著,那可是他祖姥爺傳下來的!”


    疏影低下頭,帶著些微委屈:“是,怪我沒注意……”


    陳柯悠然道:“不怪疏影,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丟的呢。”


    她抬頭看他,她的眼神諱莫如深。他隻得避開。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的,她猜想他的玉給了她。


    陳母伸筷子為疏影夾菜:“來疏影,多吃點肉,你太瘦了!”


    疏影趕忙說:“謝謝阿姨。”


    陳柯站起身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陳母喚他:“阿柯啊你等著疏影一起啊。”可他的腳步聲漸去漸遠從客廳裏消失。


    疏影站起身來:“我也吃飽了,伯父阿姨慢慢吃。”陳母又招唿她:“哎疏影你多吃點啊!你吃飽沒有?”


    陳父陳俊彥夾了一大撮菜芽到伍麗珍碗裏,說:“行了麗珍,孩子的事別管那麽多。少說點話多吃點飯。”


    疏影跟進了他的書房。


    “陳柯!你為什麽這樣?那可是你姥爺留下來的寶貝,你怎麽能把它拱手送給一個莫名其妙的外人呢?”


    陳柯坐下:“你什麽意思,我真的丟了。”


    疏影走過來:“你當我是豬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送給了麗江那個小姑娘!”


    陳柯絲毫不露破綻:“你看見了嗎?沒看見就別瞎說。我是真的丟了,我已經夠難過了你就不要給我添堵了……”


    “陳柯!!”


    “我現在要看書。你能不能先出去下?”


    疏影愣住,轉身離去。無言的心死,大概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皇風影視-總監陳柯-電話:139********-地址:帝都市xxxxxxx。』


    雯君獨自坐在宿舍的小床上,看著這張名片她的思緒翻飛。算起來她來這將近兩個月了,盡管在離他公司近的飯店上班卻一次也沒碰見他難免失落。她為什麽不去找他呢?她明明就是因為他來到這裏的。不去找他那她來這裏的目的何在?可是去找他吧,她又拿不出那個勇氣來。想想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啊,那公司進進出出的人她怎麽好意思去問呢?即便硬著頭皮去了對著前台小姐她能說什麽?說她是他女朋友?不行啊。那要怎麽說?她煩惱的閉上眼睛。


    “雯君,你上個月的工資要拿去賠你得罪的客人的錢還有你之前打碎的酒,所以你上個月隻有三百多。”小麗走進來對她說著。“我知道了。”“哇你怎麽這麽慘,你是不是災星入命啊?哈哈哈!~~~”黑成炭的春梅笑得肉顫,雯君給了她一記白眼。


    前途茫茫,誰能解其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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