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庭洞來的四五百人忙忙活活了兩三個小時才在烏勒的暴跳如雷中匆匆離開,朝著金庭洞方向潮水般匆匆而去。

    他們一走,桑梓洞那兩三百人就炸開了鍋,唿啦啦的全都圍在烏勒周圍,義憤填膺的罵著。

    桑梓洞的實力足以排在苗人三十六洞前五,烏勒又與陰羅關係不錯,桑梓洞的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烏勒對這些人的來意心知肚明,表麵上怒火衝天,暗地裏卻是一陣慶幸。

    多虧蘇馳那些人不在,要不然,今晚就麻煩大了……

    “他們是什麽時候躲出去的?又是怎麽提前知道陰羅要派人來找他們?還有,陰羅是怎麽知道他們幾個藏在我的人裏麵?”

    慶幸之餘,烏勒心頭又冒出了一連串疑問。

    山頭上,感應著那四五百人遠去,蘇馳站了起來,“走,咱們下去。”

    “萬一那些人去而複返怎麽辦?”李少飛猶豫著。

    田如葉和木朵她們也有同樣的擔心。林楠卻是什麽都沒想,小手牽住了他的大手——在蘇馳身邊,她什麽都不用多想,聽他的就是了。

    “他們才不會迴來!這兒離金庭洞沒多遠了,他們肯定以為咱們偷偷提前過去了,急著迴去堵咱們呢。”郝灼站起來,拍拍屁股,“嘿嘿……老大這手玩得漂亮,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剛一走,咱們就迴去了。”

    到了山下,圍住烏勒的人群已經散開,卻還在各自的小圈子吵吵嚷嚷,整個場麵依舊混亂不堪,沒有幾個人留意到蘇馳他們去而複返。

    隨便找了塊兒空地,蘇馳他們席地而坐,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鬧。

    遠遠的,烏勒看到了他們,嘴角一陣抽搐。

    “膽兒真肥啊,還敢迴來……”

    琢磨了一下,烏勒便邁步超他們走去。

    他想要跟這幾個大爺商量商量能不能先暫時離開。

    他怕了。

    陰羅說翻臉就翻臉,多少年的交情了,連聲招唿都不打就直接派了這麽多人過來——萬一那幫家夥突然迴來了,正好堵到他們,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走到蘇馳近前,烏勒剛要開口,忽然,蘇馳動了。

    他猛一甩手,一把黑色飛劍衝天而起!

    烏勒一愣神,下意識的一抬頭。

    噗!

    半空中,一隻鴿子剛剛飛出沒多遠便被黑色飛劍一穿而透,跌落地麵。

    “洞主大人,你手下有人吃裏扒外啊。”蘇馳玩味笑道,心念一動,那把飛劍便帶著鴿子屍體飛了迴來。

    夜色掩映之中,又是亂哄哄的場麵,倒是沒有多少人主意到這邊的異常。

    蘇馳心頭則是一陣欣喜。

    他用的這把飛劍就是郝灼從桑梓洞兵器庫裏找到的那把,這幾天,蘇馳對這把劍愈發操控自如得心應手。

    這把劍威力與真正的黑色飛劍想去甚遠,在修仙年代,或許在修仙者的法寶麵前不值一提,但在如今這個年代,它卻是一把難得的神兵利刃!

    陰羅麵色一沉,附身解下了鴿子腿上係著的一根小竹管,啪的捏碎,一張卷起的紙條露了出來,打開一看,陰羅眼底閃過冰冷寒芒。

    紙條上,隻有一行小字:那幾個人迴來了,速迴!

    “是誰?!”

    烏勒暴嗬一聲,手中握住那飛鴿的屍體,冷眼掃過人群,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

    所有人都是一臉無辜的模樣,沒有人敢觸怒暴怒中的烏勒。

    苗人三十六洞,任何一個洞都自稱一係,有自己的子民,有自己的傳承,洞主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烏勒更是如此!

    他本就野心勃勃,想取蠱神陰羅而代之,手下之人居然暗通陰羅,甘做奸細,還引來陰羅的手下一通羞辱,烏勒徹底暴走,心頭怒火無法遏抑!

    “是誰?!”

    烏勒又是一聲暴嗬,“你自己站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要是被我揪出來,必讓你萬蟲噬心而死!”

    還是沒有人自己站出來。

    “嗬嗬,”蘇馳輕笑一聲,淡淡的看了烏勒一眼,目光一轉,落在人群之中那個看似少年老成之人臉上。

    那人神色淡然,看起來跟周圍的人一樣無辜。

    烏勒順著蘇馳目光看去,在見到那少年老成之人之時,眉頭便是一鎖。

    難道是他?

    略一猶豫,烏勒冷聲喝道:“白騰!你出來!”

    白騰?

    唰!

    眾人目光齊齊向那少年老成之人看去。

    白騰是奸細?

    不會吧!

    白騰可是烏勒最喜愛的幾個弟子之一!

    “洞主,”白騰走出人群,衝烏勒一保拳。

    “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烏勒把信鴿往白騰身前一丟。

    “洞主,您懷疑我?”白騰又一抱拳,還是一臉的淡定,“我不到十歲就跟了您,是您看著我長大的,我是什麽人,您應該是最清楚了。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您給的,在我心裏,您對我恩重如山,誰背叛您,我白騰也不會!”

    真能裝啊……

    蘇馳暗暗佩服。

    這家夥又是親情又是感恩的,說的就跟真事兒似的……要是去演電影,奧斯卡哪有米國佬什麽事兒?

    “真不是你?”

    烏勒逼視著白騰,雙目如電,仿佛要將他心思看穿一般。

    “我可以對蠱母起誓。”白騰迎著烏勒的目光,神色坦然至極。

    對蠱母起誓?

    烏勒眉頭皺緊,轉頭又看了蘇馳一眼。

    在苗疆,對蠱母起誓是最重的誓言,沒有人敢違背!白騰敢這麽說,那就肯定跟他無關!

    可問題是,蘇馳為什麽看他?

    不是搞錯了吧……

    “對蠱母起誓?嗬嗬……這手玩得漂亮啊!”

    蘇馳心頭一陣冷笑。

    你是對蠱母起誓了,可你的誓言呢?

    光說了句對蠱母起誓,誓言卻沒說出來,給人的感覺好像是說起誓你與信鴿無關,但實際上,誰知道你起的什麽誓言?

    “洞主,你可以問問他,他的行李在哪裏?”蘇馳掃了白騰一眼,嘴角泛起玩味笑容。

    “你這是什麽意思?”白騰臉色一沉,高聲道:“我們桑梓洞的事兒,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嘴了?剛才那些人來的時候,你和身旁的那些人在哪裏?我懷疑剛才那些人就是你們招來的,是你們連累了桑梓洞蒙羞!你竟然還蠱惑洞主懷疑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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