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吵嚷。

    包廂裏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兒。

    到底出啥事兒了?

    占色狐疑地皺了皺眉頭,與艾倫互看了一眼,拍拍她的後背,就一個人走到了權少皇的身邊兒。

    小聲問了一下,她才鬧明白。

    原來孫青的男朋友何易哲,竟然被無情給狠揍了。

    這事有點兒玄乎,無情剛才為了躲避總攻鐵手同誌的‘親吻’,一個人灰溜溜躲去了廁所。然後好半天兒都沒有迴來。就在占色進門之前幾秒,他終於迴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何易哲。

    而且,一看就知道,何易哲已經被他施過暴了。

    老實說,何易哲這會兒的樣子,屬實被揍得有點兒慘。

    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兒,少了一個鏡片兒,一雙眼睛都充著血絲,一邊眼角於青了一團,半邊麵頰完全腫大了起來,讓他的整個麵部都顯得不太對稱了,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一半,淩亂得不成樣子……

    總之,他整個人奄奄一息地軟在了那裏,一看就知道傷得挺重。

    相比與他的狼狽,無情卻一身兒整潔,揉著揍過人的拳頭,麵上噙著笑意。一副居高臨下睥睨人的樣子,風流倜儻得讓人生恨不已。

    這事兒,有點古怪啊!

    無情再渾,也不會隨便打人?更何況是孫青的男朋友?

    正著不遠處的圍攏的人群,占色正驚詫著琢磨,權少皇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喂!”

    他拍拍占色的肩膀,徑直走開了去接電話。

    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他微微蹙眉,冷冷一聲“馬上過來”,就把電話給掛掉了。末了,他調過頭來,衝鐵手使了一個眼神兒,那滿麵淩厲的冷酷樣兒,直接就打斷了一幫子人的熱鬧,包廂裏鴉雀無聲。

    “各位,停一下。”

    咦,又出什麽事了兒?

    占色心肝兒抽搐著,隻見鐵手已經關閉了吵嚷的音樂聲,而權少皇冷冽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分部警衛大隊著火。今天就到這兒,大家各就各位!”

    “是——”

    一聲令下,全體響應。

    很快,一群人就開始有秩序地撤離了。

    可……著火了?

    占色心裏一窒,覺得這件事兒,來得特詭異!

    首先,這邊兒一幫子人正在為鐵手大肆慶祝生日,那邊兒就突然著火了,可不奇怪麽?其次,就現在鋼筋打造的房屋,若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實在不像過去的茅草屋了,動不動就會走水燒起來。再且說,著火的地方還是zmi軍情機關的警衛大隊,實在太離譜。

    不過,她還來不及琢磨明白,就被權少皇給攬著腰帶離了帝宮。

    那邊兒出了事兒,權少皇自然來不及管無情打人的事情了,隻是留下了孫青來結賬和收拾剩下的爛攤子。當然,也留下了打人的無情去處理問題。而之前,鐵手就已經帶了一些人先去了警衛大隊。剩下來的人,全部各歸各位幹正事兒去了。

    至於今天晚上賭了三局,輸了三局的艾倫小姐,因為她喝了酒不能開車,被權少皇另外派司機送迴去了。

    一路離開帝宮,幾輛汽車疾駛而行。

    占色坐在權少皇的身邊,思維被一個個的突發事情弄得有點兒亂。

    “權少皇……”

    她輕喊了一聲。

    權少皇蹙著的眉頭,微微一展,手臂伸過來攬住她。一張冰雕般的精致麵容上,找不出異樣的情緒來。

    “嗯?怎麽了?”

    占色抿著唇,猜不透他的心思,與他那一雙忽明忽暗的眸子對峙幾秒。

    “咱們這是去哪兒……?”

    “你先迴家去。”男人答得沒有半絲猶豫。

    “那你呢?”占色問。

    權少皇黑眸微微一眯,一抹神秘莫測的光芒閃過之後,他突地低聲笑了。

    “去救火。”

    占色盯著他深邃的眼睛,語氣低沉,帶著試探性的揶揄。

    “zmi軍情機關也會著火,實在令人遺憾啊。”

    權少皇摩挲著她的腰身,唇角勾了勾,一低頭,就啄在了她的額頭上。

    “小狐狸精,就是聰明。”

    狠狠翻了一下白眼,占色心裏甜著,拳頭卻不饒他,直接砸在他的肩膀上。

    “得了吧,不是我聰明,而是你那點心眼子,我太了解了。zmi怎麽可能會著火,絕對是你自己又在搞什麽名堂,對不對?”

    “占小幺——”權少皇的視線,落在她盈著一汪水的眸底。定定地注視了幾秒,才滿意地淺眯起了灼人的眼睛,語帶戲謔地調侃著笑問,“從前有一個女人,她實在太聰明,結果

    落到了大灰狼的手裏。你猜猜,她最後怎麽樣了?”

    輕哼一下,占色撩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在說自己。

    “怎麽樣了?”

    男人唇角牽開一抹笑意,一隻手輕掬著她的長發,挑到鼻尖嗅了嗅,一雙帶著酒意的黑色眸子,妖孽得如同一朵盛開的酴醾。

    “你猜。”

    猜?猜個屁!

    眸子半眯半睜著,占色忍不住想發笑。

    “難不成大灰狼嫉妒她的智商?她就被大灰狼給吃了?”

    權少皇眸色深邃,低頭湊近了她的耳朵,嗬了一口氣兒,又意味深長地叼上了她柔嬾的耳珠子,小聲兒說。

    “傻瓜,不是所有的大灰狼都吃人的!”

    “……那怎麽了?大灰狼把她當祖宗供起來了?早晚三柱香?”

    “瞎扯淡!”男人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低低嗤笑著,眸光曖昧地閃過,唇角帶著促狹的勾了起來,“其實,她是被大灰狼的弟弟給吃掉的!”

    大灰狼的弟弟?

    意識到他話裏的內涵,占色小臉兒上倏地一燙,斜著眼睛瞥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去接這個流氓的話了。默了默,她隻能淡淡地輕哼著,反諷迴去。

    “權四爺這麽了解狼的品性?看得出來,你和大灰狼一定是同類。”

    “嗬,傻冒兒!”

    在男人地低笑聲裏,占色唿吸一緊,身後的坐椅突然就傾斜了下去,而麵前男人高大的身體直接往她身上壓了過來,一看就是流氓品性再現。

    她瞠大了雙眼,死死盯著麵前越來越近的臉,心尖尖一陣發顫。

    雖然這豪華汽車的空間比較寬敞,可兩個人擠在一堆兒,還是覺得唿吸不暢。

    “權四爺,你不是要要去救火?救火如救命,你懂不懂?”

    一隻大拇指輕撫上她粉潤的唇瓣兒,男人精壯的身體按壓著她,將她整個人牢牢地控製在椅背和自己的胸膛之間,聲音帶著低淺卻濃重的誘惑。

    “救火是119的事兒……占小幺,替爺滅火,才是你的事兒。”

    嚓!丫在搞什麽?

    那邊兒警衛大隊都著火了,這廝還有心情在這兒耍流氓?

    不對勁兒!

    占色腦子轉了轉,再次覺得警衛大隊的那把火,來得蹊蹺了。

    而且,看權少皇

    輕鬆愜意的樣子,真真是半點兒都不著急。

    她正思忖著,男人卻不爽了。見她目光遊離一直走神兒,他虎口一合,不悅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挑了起來,接著,埋頭一口,就恨恨地啄在了她的唇上。

    “占小幺,想什麽呢?老子在叫你!”

    占色眯眸,斜睨著她,“我在想,你今天很反常。”

    “嗯?”男人低笑,一隻手摩挲著她的臉蛋兒,“對,老子想玩車震。”

    臉上一抹紅霞飛過,腦袋上卻有幾隻烏鴉在叫。

    丫火不去救,還想著玩車震……?

    占色想說‘靠之’,但理智提醒她——靠不得!

    這個男人今兒晚上要是腦子沒有被驢踢過,那麽,他肯定就是那個縱火的人……

    一定!

    但這中間,有什麽玄機呢?

    占色眸底深沉,正在分析著權四爺的縱火案。沒有想到,這禽獸男人就已經付諸於行動了。兩片兒灼燙的唇,迫不及待地落在了她的唇上,眼睛上,下巴上,脖子上,慢慢地一路啃噬著搔弄了下來,很快就遊到了她的鎖骨……

    汗毛一豎,她心尖麻了麻。

    “四哥,你……你不是吧?”

    “占小幺,老子怎麽就這麽稀罕你呢?”

    嘴裏低沉地嘀咕了一聲兒,權少皇摁她在身下,不輕不重地啃著,吻著,吮著,每一下都極盡憐惜寵愛之能事,每一下似乎都帶著一種深切的情意,還有他對她獨特又飽滿的占有欲。

    不過……很瘋狂!

    本來他隻是逗她玩玩兒,哪兒知道,一逗就上了火。

    “權少皇,你幹嘛呀?在車上呢!”見他沒有消停的想法兒,占色真急眼兒了。氣喘籲籲地抗拒著,想著前麵的司機同誌,她可勁兒地推他。然而,可惡的男人壓根兒就不帶理會她,完全不在乎別人會不會知道。一隻手在她身上東撚西捏著,另一隻手更是毫不客氣地順著她的裙擺滑入了她底褲的邊沿,一點點地擦刮了過去。

    “喂……唔……”

    “乖兒,別動!”

    “……汽車在動,不是我在動!”占色沒好氣兒地吼。

    男人一愣,低笑,“寶貝兒,你真幽默!”

    “!”腦子懵了一下,占色心裏話兒:她不是不想動,而是想動也動不了啊!可惡的臭男人,說不上幾句話就

    想搗鼓這事兒。

    可是,心裏恨恨著,不消一會兒工夫,她僅有的幾分嬌羞就消失怠盡了。被他調理得十分聽話的身體,比她的意誌更快地服從了男人,經不住撩逗的向他投了降。

    一陣陣麻,一陣陣酥,席卷了她清醒的神經。

    “乖兒……占小幺……”權少皇今兒晚上其實喝得不少,雖然人沒有醉透,可在他吻著她的時候,一股清冽的酒香味兒,還是隨著兩個人的唿吸交融在了空氣裏,讓這份兒愛意更多了一種纏蜷的意味兒。他摟抱著她,動作輕柔緩慢,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可他濃重的唿吸聲兒,卻泄露了他壓抑在心底的強烈渴望。

    他想要她。

    現在,立刻,馬上。

    “四哥……”

    “嗯?”小女人軟軟嬌嬌的輕哼聲兒,再次帶動了男人火一樣的熱情,“乖,讓四哥疼你……”

    “不要在這……”

    占色小聲兒抗議著,可那軟糯得像帶著水兒的聲音,對於男人來說,卻不像抗拒,反倒像極了一道在邀請他品嚐的饕餮盛宴,帶著誘惑神經的腔調,讓他的心底,如同小貓爪子般給撓了,瀕臨崩潰的神經就失控了。

    “占小幺……”

    低喚著,他一雙酒意朦朧的眸子盯著她,血液在沸騰。

    “沒事兒,就一下……”

    “不要……”

    “乖!你會喜歡的……”嗬著氣兒含了她的耳垂,男人鐵般的手臂,緊緊地纏住她,一雙淺眯著的黑眸,邪肆又剛勁兒,帶著一種野性的男人魅力,出口的語意更是風流無端,“放鬆,交給我……”

    輕唔了一聲兒,占色可憐的智商,真飄遠了……

    可是。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在兩個人的柔情蜜意就要點爆的時候,權少皇兜兒裏的手機,再一次地響了起來。

    忒不合時宜了啊!權四爺是會瘋狂的啊!

    低低地罵了一聲兒‘操’,他大手撈過她來坐在了自己腿上,掌心憐惜地撫著她的後背,狠狠地皺著眉頭接起了電話。

    “說!”

    聽著他情事裏獨有的急促唿吸,鐵手頓了頓,才平靜了下來。

    “四爺,程貫西逃了——”

    接著,鐵手又把那邊兒發生的情況,再次簡短的向他匯報了一遍。權少皇眉頭蹙了蹙,說了聲兒‘知道了,我就過來’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他麵上沒有波瀾,可占色眉心狠跳著,卻突然反應了過來。

    “四哥……”

    她雙臂環過去,勾住他的脖子,“你故意的?”

    “什麽?”權少皇不解地望她。

    “故意縱火,讓程貫西替火勢逃跑?!”

    眉頭微微一斂,權四爺的麵色不變,目光卻冷峻了不少。

    注視著麵前的小女人,他喉結滑動一下,仿佛在思索,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占色湊過去親了一口他的嘴,好笑地挑了挑眉,才認真地睨著男人的眼睛。

    “四哥,你不用迴答我。我知道……這又是機密。不過,我在想,你到底是為了麻痹敵人呢,還是程貫西他本來就是你的人呢?”

    事實上,占色雖然在問,可她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最大。

    要不然,上次‘大變活人’裏她被綁架了,又怎麽可能那麽順利就被救下來?而且,上次被關在那個大木櫃裏時,那空氣裏敵人使的藥物,為什麽僅僅隻是不能讓她出聲兒?卻沒有像正常綁架那樣徹底迷暈了她,反常給她留下思考的能力。

    當時想不通的事情,現在聯係起來,一下就明白了。

    權少皇眸色暗了又暗,眸底有欣賞有憐愛。

    他這個小女人,確實有著特工的潛質,敏銳的思考和分析力,超強的邏輯思緒能力,還有大膽的想象力,這些,都不是普通女人能有的。

    而他,其實更希望她平凡一點。

    眸色沉沉地盯了她一會兒,權少皇摟著她的雙臂,突然一緊。低下頭,他堅硬的下巴就擱在了她的額頭上。一聲長長的歎氣裏,帶著他無奈的寵溺。

    “占小幺,你想被大灰狼的弟弟吃麽?”

    占色挑唇微笑,小小地瞪了他一眼。心裏,已經完全明白了。

    不過,這麽久以來,男人很少讓她參與他的正事兒。他既然沒有否認,她了解了也就行了,不便再去深入地問他。畢竟,能讓他用縱火來讓一個人逃離,那個人的身份,還有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就不會是小事兒。依她的身份,不適合了解太多。

    事實上,情況正如她所料。

    今天晚上,就在帝宮夜宴的時候,zmi警衛大隊秘密關押嫌疑人的地方突然失火了。燒死了一個關押許久的間諜份子,還燒傷了幾個,陣仗弄得很大,卻沒有其餘

    人員傷亡。

    但是,在火勢大起的時候,在裏麵關押了一個月之久的程貫西,卻趁亂逃跑了。緊追過去的人,發現他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雙方有過短暫的交火,但因為都去參加鐵手的生日party了,留守值班的人手不足,被那夥兒人給逃離了。

    當然,以上這些是官方說詞。

    真實的情況是,一切全在權四爺的計劃之中。

    占色想了一會兒,手指把玩著男人的鈕扣,笑著調侃。

    “四哥,你玩一箭雙雕,可有想過後果?”

    權少皇大掌順著她的頭發,低頭,目光爍爍,“嗯?什麽後果?”

    “程老師逃出去,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太假了!”

    淺淺一勾唇,權少皇撚了撚她的鼻尖,語氣淡然。

    “自然都安排好了,不會有紕漏。”

    在這之前,他當然已經把所有的關節都想通了。而且,他非常清楚權世衡的為人和品性。他要想放程貫西離開,就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精細了。因為,越是滴水不漏,越是沒有半點兒破綻,權世衡越是不會相信他。

    就像今天晚上這樣,擺明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局,權世衡反倒安心了,不會再去懷疑程貫西。最多不過,他會認為,這是權少皇故意給他設下的一個套子。

    火是satan的人放的。那一輛黑色轎車裏,也是satan的人。

    關他什麽事?

    對於這個結果,他非常滿意。

    至少,這事兒向權世衡表明了一點,程貫西是satan拚死要救的人。就算他懷疑些什麽,也不敢隨便對程貫西下手。因為權世衡與satan合作裏,還得仰仗satan的情報來源。

    當然,也並非完全沒有冒險。權世衡那個人,太詭詐多變,太過狡猾了。不過,他卻不得不冒險。因為程貫西是他經營了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最能接近權世衡身邊兒的人,好不容易才打入了他的集團內部,他不能這麽輕易放棄。

    就在他們一幫子人離開之後……

    在帝宮裏,卻上演著另外一出戲碼。

    看著被揍得不成樣子的男朋友,再看看無情完全沒有半點兒悔意那吊二郎當的樣子,孫青清冷無波的眉眼裏,帶著一種薄透了的涼氣。

    她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把她的臉麵都被踩碎到地上了。

    不管怎麽

    說,何易哲也是她孫青的正牌男朋友。今天晚上,他是她邀請來的客人,無情怎麽能說揍就揍,說打就打?一點點麵子都不給她留下?

    孫青認識無情這個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吃飯喝酒更不是第一次。可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雖然孫青很漂亮,但無情這個人卻有個習慣,從來不吃窩邊草。他對zmi機關的女人,從來不碰。

    而孫青性格保守,低調,對於無情也向來沒有好感。

    不過,對無情身上的事情,她卻知道得特別多。

    在這個皇城根下,他得天獨厚的內在和外在條件,無疑,讓他成為了紈絝子弟的反麵人物。

    他風流、紈絝、花心、暴躁、家境優越、換女人如換衣服。當然,對女人出手也大方。如果她沒有看錯,他今晚帶著的那個小美人兒,手裏拎著的手袋,鑲著金色的邊兒,上麵清清楚楚地印著lv的標誌,身上穿的是最新款的巴黎時裝,脖子上戴著不停閃光的鑽石項鏈,更是價值不匪……

    他對女人,確實夠闊綽!

    他對女人,也向來很愛護!

    可惜了,這恰恰是讓孫青對他唾棄不已的地方。

    並非她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是她真的不稀罕。一個拿著家裏的錢出來玩樂的二世祖,玩弄著女人的感情和身體,還自以為是的自稱情聖?

    心裏十分反感,可,既便孫青已經自動給無情定了罪,但她的性格比較溫和,向來沒有什麽棱角,在沒有鬧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哪怕何易哲被揍成了受傷的大熊貓,她也不會直接對無情開罵。

    她打了120急救電話,等一幫子人都走光了,才慢慢地走到了無情的麵前。

    “你什麽意思?就算他哪裏得罪了你,也不至於要打人吧?”

    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無情掃了一眼蜷縮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何易哲,眯了眯眼,一隻手就輕鬆地搭向了身邊小美人兒的大腿,慢慢地摩挲著,他風流又紈絝地仰了下巴,輕嗬了一口氣,鄙視著孫青。

    “我說美女,可別不識好歹啊?你問問他,他都幹了什麽?”

    孫青蹙眉,偏頭看向何易哲,沒有吭聲兒。

    被她的目光一刺,何易哲麵色變了變,蒼白的樣子,更沒有什麽血色了,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卻十分真誠。

    “小青,你……不要怪你的戰友……我們之間有點兒

    誤會……小誤會……剛才……剛才小晴她又跑來糾纏我……然後……被你戰友看見了,所以他以為我……”

    斷斷續續地解釋著,何易哲把事情說得也算清楚。

    孫青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大概了解,發生什麽事情了。

    何易哲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一名太夫,他與孫青認識的機緣有些巧合。說來話長,可也挺簡單。孫青的老媽與何易哲的老媽是以前的老同學。兩個人在上學的時候,那感情就相當不錯。

    後來,為了影響國家“上山下鄉”的政策號召,她們這批知識青年沒有辦法繼續上大學,紛紛都下放到農村去勞動改造了,同時也就分開了。等知青再返城時,也沒有辦法再與對方聯絡。

    前些日子,孫青的老媽去醫院看病,巧遇了去找兒子的何媽媽。兩個人幾十年沒有見麵的朋友一見,潸然淚下,語不成調。

    這一下不得了,兩個老太婆就有得聊了。

    聊老公聊孩子是女人的天性,說起自家的孩子,她倆就有了結親的想法。

    孫青這些年在部隊裏,除了戰友就沒有機會接觸到別的什麽男人。在與何易哲談對象之前,她交過一個男朋友。那還是在她剛進zmi機關的時候,可兩個人剛談了不到一個月,那男人就因特殊任務去了外地。

    分離是感情最有力的殺手,更何況這種萌芽期的情感。沒有多久,失去聯絡許久的兩個人就淡了下來,最後,那個男人來電話,提出與她和平分手。孫青對此沒有異議,那時候,感情都不太深,這件事兒也就過去了。

    而何易哲的情況,也是她老媽告訴她的。

    何媽媽也是那間醫院退休下來的,當時,何易哲正與女朋友曹雨晴分手不久,兩個人這麽一陣合計,就讓自家兒子和閨女來了一場時下熱門的偽相親。兩家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完了之後,何易哲就開始追求孫青了。

    孫青今年27歲,算得上大齡未婚女性。到了適婚年齡卻沒有男朋友的感覺,絕對不是太輕鬆。每次迴家就被親戚朋友各位催促,被抱著孩子的朋友打趣兒,可她找不到合適的對象,也沒有辦法。

    在與何易哲接觸的時候,一開始是雙方父母的攛掇,之後,她覺得他為人品性還不錯,在醫院裏也很受同事和病人的好評,雖然兩個人沒有轟轟烈烈的那種愛情,可他確實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於是,看對了眼,兩個人便處上了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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