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皇從臥室出來,打了個電話給呂教授。

    不巧,電話裏提示對方已關機。

    拿著手機想了又想,他直接去了衣櫥間,挑了一身衣服換上,就叫上了鐵手,一路出了錦山墅。

    夜晚的錦山,隻有一條車道,光線很暗。

    在下山的路上,有三道哨卡,雖然哨兵看見是權少皇的one—77過來,還是例行地攔車詢問口令,做得一絲不苟。直到權少皇的車窗搖下,看見是他本尊了,才又放了行。當然,這也是他自己製定的規則,在晚上,不管什麽汽車都必須要盤查。

    可見,錦山墅警衛的嚴苛已經到了**的程度。

    同時也證明,權少皇對自身的安全重視,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鐵手開車,他們就兩個人,沒有再叫旁人了。one—77一路疾馳入了城,破過夜晚郊外的霧霾,直接插入了霓虹閃爍的車流裏。雖然都這個點兒了,城市依舊熱鬧。

    想到接下來的事兒,權少皇心下躁動。

    一種就要拉開**序幕的感覺,讓他的神經莫名緊張了起來。

    呂教授,應該就是這個關鍵點。

    大晚上被挖起來的鐵手,睨了好幾眼神思莫辯的她,有些奇怪地問。

    “四爺,大晚上的,現在去找呂教授好麽?”

    “必須去。”

    權少皇淡淡說著,語氣裏滿是鐵手看不明白的情緒。

    是的,他必須要去找呂教授弄一個清楚明白。

    換了別的任何事情,或者都可以等待,等到明天再辦。

    就這件事兒,他急。

    剛才占色的話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唐瑜為什麽會知道他與占小幺之間的私人事情,完全有可能是在她被人催眠的時候,自己泄露出去的,那麽隻要找到呂教授一問,這個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鐵手頓了頓,沒有再多問了。

    已經有多少年,他沒有見過權四爺急切成這個樣子。

    而且,就現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有什麽事是他必須本人親自在大晚上趕過去的?不用猜,也是與占色的事情有關了。

    在他思忖的時候,權少皇突然笑了笑。

    “鐵手,你說咱們zmi要不要請幾個心理催眠專家?”

    “催眠專家?”鐵手偏頭過去,看著他的目光,有些

    不解。

    權少皇目光涼了涼,陰惻惻地微微眯起,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給每一個人都做一次心理催眠測試,不就可以分辨出哪些人是潛藏在機關裏的特務了?”

    他這麽一說,鐵手覺得還真有幾分道理。

    不過,他也不懂催眠,覺得還是不太敢相信。

    “怕是不太容易吧?那玩意兒太玄乎了。再者說了,咱們zmi的成員數量太多,分布太廣,要完成這項工作,難度實在太大了,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權少皇峻峭的麵孔上帶著一抹笑意,高大的身軀懶洋洋地斜躺在座椅上,眼睛半闔著,一隻大手輕輕叩著汽車扶手,節奏感很強,聲音卻拉得很長。

    “全部不太可能,但重要項目上的人,確實有必要。”

    鐵手抿著嘴,點了點頭。再次,提高了車速。

    中政大學。

    權少皇曾經來找過呂教授好幾次,不需要人指點,one—77非常順利地就駛入了呂教授的宿舍樓外麵。

    那一幢宿舍的房屋,看上去和普通大學的教職工宿舍幾乎沒有任何區別。靜靜地佇立夜幕之下,樸實得幾乎沒有任何特點。

    上樓之前,他又打過電話,呂教授的電話還是不通。

    於是,帶著鐵手,他直接上了樓摁門鈴。

    門鈴響了,好半晌兒沒有反應。

    咚咚咚——

    他直接敲門兒,還是沒有人應聲。

    豎了豎眉頭,他又敲了三聲兒。終於,屋子裏有了腳步聲兒。

    哢嚓,門開了,來人聲音有些遲疑。

    “你們找……你是權先生?”

    開門的人,不是呂教授。而是,他的丈夫蘭教授。

    這老兩口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熬成的夫妻了。一起上學,大學畢業後,又一起去了美國留學,生活過十餘年才迴來,迴到國內後,又同時任教於中政大學。可是,雖然他們倆都在外麵購買了新房子,但唯一的女兒已經出嫁了,兩老口還是習慣住在校園裏。按呂教授的說法,接近年輕人,心態會更年輕。

    對於呂教授兩夫妻,權少皇向來比較敬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過來。一邊兒帶著歉意地笑,他一邊兒將手裏提前準備好的果品禮物遞了上去。

    “蘭教授,不好意思,這麽晚了才來打擾你們,請問呂教授在嗎?”

    人情世故上的事兒,權少皇做得很到位,自然不會空著手來。

    蘭教授大概沒有料到他們會大晚上的登門兒,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嗬嗬嗬的笑著,一邊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一邊帶著笑意地將他們迎進門。

    “嗬嗬,權先生你太客氣,人過來就行了,還帶這麽多東西幹嘛?”

    說到這兒,他又衝著臥室那邊兒喊。

    “老呂,來客了!”

    換了拖鞋進了屋,權少皇與鐵手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見蘭教授又是忙著沏茶,又是忙著拿吃的招唿他們,心裏便為這大唿他們,心裏便為這大晚上的到訪有些不好意思了。

    “蘭教授,你別忙著招唿我們,我們說幾句話就走。”

    蘭教授一臉的笑意,很是熱情。

    “沒事沒事,人老了,反正也睡不著,你們來了正好。”

    環顧著眼前幹淨整潔的房屋,權少皇與蘭教授客套了幾句,呂教授便從臥室裏吸著拖鞋出來了。呂教授看上去約摸有五十來歲,笑容溫和飽滿,眼角有著明顯的魚尾紋,中等富態的身材,穿著打扮樸素雅致,全身上下都充斥著高級知識分子的獨特氣質。

    不過,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剛進入睡眠不久被吵醒的。

    “權先生來了,找我有事兒麽?”

    一坐下來,她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進入了正題。

    她知道,人家大晚上跑過來了,自然不會是來聊天的,又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兩個人之前打過交道,對於權少皇與占色之間的糾葛,呂教授其實知道得非常多。

    在呂教授帶過的所有學生之中,她最喜歡其實也就兩個。

    一個是比占色高兩屆的章中凱,另一個就是占色了。

    自到今天,她都還能清楚地記得占色在研究生入學複試時的樣子——情緒焦灼、麵色憔悴、神態黯然。依了她心理學的經驗,當時就知道這個姑娘肯定受過感情的創傷,心裏存在很大的問題。

    占色的筆試成績一般,在口試環節表現也不是很好。本來她是不想收她做**的,可是就在口試下來,占色卻衝過來攔住了她,她固執地盯著她說,她就是想要考她的研究生,她的目的本就是衝著她的頭銜來的。

    然後,她問了那姑娘執意找她的理由。

    再然後,她就多了一個病人,同時也多了一個學生。

    其實,就在占色攔住她的當時,她就決定要收下她了。

    一個執著於某事的人,更容易成功,也更容易下苦功。

    而很多時候,勤奮,比天賦更為重要。

    後來占色在犯罪心理學科上的表現,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在她教授過的許多學生中,除了章中凱屬於天生就有天賦,表現也一致優異,然後留校任教之外,就數占色最為認真刻苦,成績冒尖兒了。

    當然,在權少皇第一次找到她,要了解占色的事情之前,她隻知道占色與那個‘四哥’的故事,並不知道權少皇。因為,在占色的故事裏,並沒有‘四哥’的名字。甚至於呂教授自己都忍不住懷疑,當初的占色,究竟知不知道那個四哥叫做權少皇。

    權少皇找她,其實不止一次。

    呂教授這個人,年齡不小,性格溫和,卻十分有原則。

    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權少皇對她說什麽,她都沒有告訴他關於占色的半點事情。且不說占色與她的關係,就論她的職業道德,那也是不容許她說出去的。

    不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再後來權少皇來的次數多了,‘諸葛亮三顧茅廬’的現實版本就誕生了。不知道出於女性天生對愛情的相信,還是出於對這個癡守了幾年的男人有著一種母性的同情心,她終於告訴了權少皇那個解開占色封閉記憶的口令。

    至於其他,就看他們倆的造化了,她不想插手。

    上個月,她收到了結婚請柬,聽說他倆要結婚了。

    自然她也是為他們倆高興的,本來也準備去參加。不過太趕巧了,她的女兒在同一天生了個大胖孫子,因此她就沒有去湊那份兒熱鬧,隻是托人帶了禮物過去。

    沒有想到權少皇今天會來找她。

    不過,她卻可以想象得到,權少皇來找她,必然還是與占色有關。

    果然。

    權少皇也沒有兜圈子,直接把與占色的事兒給她簡單地說了一遍,又把唐瑜知道的那些情況告訴了她。見她一直在沉默,就索性切入了重點。

    “呂教授,當年你給占色催眠的時候,有沒有涉及到唐瑜說的那些事情?”

    他問得很嚴肅,呂教授眉頭擰著,沉默了一下就點了頭。

    “沒錯兒,那位唐小姐說的關於你們私生活的一部分事情,確實是當年我給占色催眠的時候,她自己提到過的,

    但也不是全部。間隔時間太長了,具體我也不是完全記得。”

    真的這樣兒?

    得到了肯定答複和權少皇,心裏豁然開朗。

    不過,隨即疑問又上來了。

    “呂教授,這些事兒,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告訴別人。但是現在唐瑜既然知道,應該就是在某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我想……你有沒有做過什麽錄音備份?”

    這一點,他也是得到了占色的提醒,才想起來的。

    沒有料錯,他剛說完,呂教授再次點了頭。

    “我確實錄製了一盒磁帶。不過,我為人做催眠治療,非常注意保護當事人的個人**,磁帶都放到家裏,還上了鎖。不要說別人,就連我家老蘭都拿不到,那位唐小姐又怎麽會知道?”

    最後那句話,呂教授也有些遲疑了。

    為啥?因為太玄乎了。

    盯著她的臉,權少皇皺了皺眉,“你們為什麽要錄這樣的磁帶?”

    呂教授嗬嗬笑了笑,認真地解釋說,“主要出於兩個方麵的考慮。一來在催眠的過程中,什麽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萬一被催眠者受了什麽刺激,出了什麽狀出了什麽狀況,這東西就是法律依據了。二來我也是為了做心理研究,畢竟這樣的實際例子,比任何空洞的文字解釋,都要有效果。”

    權少皇默然不語,陰沉的眸色又暗了幾分。

    呂教授清了清嗓子,以為他懷疑自己,立馬又正色地解釋。

    “權先生,你得相信,治療性的催眠都是非常專業的。我們以治療心理疾病和替人解惑為主,受過嚴格的專業訓練,不可能做出損害當事人的事情來。”

    權少皇點了點頭,沒有解釋,隻是把眉頭鎖得更緊了。

    “呂教授,在你替占色催眠的時候,可有外人在場?”

    呂教授毫不猶豫地搖頭,“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隻有我與她兩個人。”

    權少皇又問:“那你的磁帶有沒有失竊過?”

    呂教授搖頭,失笑,“沒有,一直都鎖在家裏呢。”

    權少皇疑惑更重,又一個問題接著就丟了過去。

    “那呂教授,你能把磁帶找出來,交給我嗎?”

    交給他?

    按理來說,這事兒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畢竟還是關係到占色的**。可她並不是迂腐的人,既然出了唐瑜那檔子事兒,

    這其中的問題就不再僅僅催眠治療那麽簡單了。

    沉默了幾秒,她歎了一口氣,讓他們稍坐片刻就一個人去了書房。

    權少皇與鐵手對視一眼,安靜地等待。

    等!

    一直等。

    大約十來分鍾後,書房的門兒來了。

    剛才還從容自信的呂教授,再出來的時候,一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不明白,帶著淺淡抬頭紋的額頭上,全都是細密的冷汗。

    “磁帶……不見了。”

    她剛才找遍了書房,除了占色那盒磁帶之外,其他的都在。

    為什麽好好的會不見了?她想不通。

    綜合一下權少皇剛才的話,這麽說起來……果然她這裏出了問題?

    頹然地坐了下來,她看著權少皇,陷入了思索。

    權少皇與鐵手兩個人,也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空氣裏一片死寂,三個人好像凝固成了雕像。

    好一會兒,還是權少皇打破了沉默。

    “呂教授,你想想,有沒有發現過什麽奇怪的事情。”

    他還沒有問太多別的廢話,既然呂教授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盜,那再問她那些常規性的失竊問題,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她必定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無奈地攤了攤手,呂教授一陣搖頭,“沒有,當年做完了心理催眠,占色就睡過去了。我把磁帶取出來放在我包裏,迴家之後,就像往常那樣存入了書房的櫃子,並且上了鎖,從此就沒有再翻出來過。”

    “從來沒有?”

    “……好像,沒有。”

    權少皇目光凝了凝,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按常理來分析,呂教授監守自盜的可能性很少。

    雖然與她接觸得並不多,不過他很容易從這位老太太臉上看出學術者的專業精神,何況,她也沒有泄露的動機。她剛才神色淡定,侃侃而談,如果是受了威脅或者有其他原因**泄露,不可能那麽坦然。更何況,她如何不想承認,直接告訴他沒有磁帶就成了,又何必那麽麻煩去找?!

    來這兒之前,權少皇其實想要知道的,就是占色到底有沒有親自說過那些出現在唐瑜嘴裏的話。現在,答案都有了,唐瑜的身份更是半點疑惑都沒有。

    磁帶的去向,自然與權世衡脫不了幹係。

    可,

    他到底怎麽流出去的?

    如果說在催眠的時候權世衡就已經插上了一腳,可能性非常小。要不然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有了動靜兒,六年來,他倆鬥法不斷,他為什麽沒有早想著弄一個女人來接近她?

    而唐瑜招出來那些話裏,除了關於他與占小幺的私生活部分,他自己就可以證實之外。關於她的經曆,到底又有幾句與占色的真實經曆有關?為什麽權世衡在整整六年的時間裏,都沒有對占色采取過任何措施?

    還有,唐瑜是占小幺雙胞胎姐妹這事兒……也很棘手。

    他以前就知道占色不是俞亦珍的親生女兒,也知道她過世的父親。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如果不是那份兒板上釘釘的dna鑒定,他不敢相信。

    既然真的是雙胞胎,那占色的母親,也落在權世衡的手裏?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糾纏了過來,讓他心裏的風暴越來越濃,可麵上表情卻依舊平靜,波瀾不驚,完全不像內心那麽強烈。

    沉默了許久,他看著麵色不慍的呂教授,才又提到了那個吻——那個沒有能開啟記憶的吻。在聽他說完了之後,呂教授再次覺得詭異了。

    看得出來,這事兒,非常出乎於她的意料之外。

    “怎麽可能?她沒有想起來?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實事就是如此。

    權少皇眸色暗了暗,喟歎了一聲,將自己理解的問了出來。

    “呂教授,是不是她沒有對我上心的原因?”

    這句話,他雖極力了掩飾,還是問得有點兒憋屈。

    看著他的麵色,呂教授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不應該,可是……”

    “可是什麽——?”權少皇的聲音沉了沉。

    呂教授老實說,“心實說,“心理催眠治療這個領域,並不像數學,1+1它就等於2。催眠治療,沒有準確的公式可循,有些東西還都在處於探索的階段,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釋得清楚一些特定原因。不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次對她進行正向記憶催眠,喚醒她的封閉記憶。但你要考慮清楚,那些她執意想要遺忘的經曆……她知道了,真的好嗎?”

    沉默。

    權少皇一直在沉默。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老實承認。

    “我也在矛盾。”

    弄丟了磁帶的呂

    教授,情緒明顯也有點兒不穩,再次沉思了一會,她才不好意思地開口:“權先生,磁帶的事兒,還麻煩你調查了,我真不清楚到底怎麽迴事兒。至於占色的事情,我建議你,一切皆隨緣吧。”

    這話說得,有點兒像慈雲寺方丈的禪意。

    權少皇勾了勾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對。”

    呂教授歎了一聲兒。

    兩個人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見夜已經很深了,權少皇與鐵手告辭離開了。

    沒有迴臥室,權少皇直接去了書房。

    一個人端坐在書房的大班椅上,他打開電腦,從那個土豪金的煙盒裏拿出一根香煙來,點燃,吸了一口,皺著眉頭慢慢地查著相關的資料來。

    催眠這個領域,在沒有這事兒之前,他一直把它當成玄學。

    至少在他認為,那是完全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可是,沒有想到……

    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兒聲,驚了他一下。

    飛快地將電腦頁麵切掉,他清了清嗓子,迴應了一聲兒。

    “進來。”

    在這個點兒,會過來的人,隻有占色。

    果然,他話言剛落,門就被推開了。走過來的小女人正是一臉迷蒙的占色。看著電腦熒幕前的男人,她小臉兒上帶著狐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問。

    “權少皇,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書房幹嘛來了?”

    本來她是睡得極熟的,可是這一段時間習慣了有個人抱摟著睡。半夜翻身感覺到身體空空的,反倒覺得不舒坦了。眼睛一睜開,果然發現男人不見了。

    換了以前,他不見了也就那麽迴事兒,她眼睛一閉還能照常與周公去下棋,可今兒晚上也不知道怎麽的,她左翻翻,右轉轉,橫豎就再也睡不著了。

    打著哈欠,她就起床來找他了。

    不得不說,權四爺的確屬於偽裝帝,見到她進來了,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自在。更沒有將心裏的煩躁情緒在她麵前顯露出來。勾著唇角笑了笑,順手就將她單薄的小身板兒扣在懷裏,攔腰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一邊走,他一邊解釋。

    “本來是睡下了,可想著還有點急事要處理,就過來了。你怎麽醒了?”

    “哦……”占色還沒有睡舒服,又打了一個哈欠,攬著

    他就暈暈沉沉地點頭,“我還以為你被黃鼠狼給叼走了呢?”

    她也尋了個借口,打了一個岔,沒將真實的心理反饋給他,更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他不在身邊兒,睡不好了才來找他的。

    當然,她也不會真去追問他在幹什麽。

    權少皇的職業特點就那樣,他說在工作,占色就不便再多問。隻是乖乖地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腦袋錦軟軟的靠在他肩窩兒裏,小貓兒似的蹭著蹭著,那乖順的樣子可把男人給心疼壞了。

    迴了臥室躺下去,再抱她摟在被子裏,那情意自然又濃烈了幾分。

    “乖乖的,快睡。”

    “嗯。”

    占色眯起了眼睛,可男人卻不太安枕。

    她何其敏感的人,哪怕隻是一點小小的異樣,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四哥,你怎麽迴事兒?今晚上有點奇怪哦?”

    “哪裏奇怪了?”權少皇摟抱著她,黑眸灼灼,“是爺沒急著上你,不習慣了?”

    “去!”

    占色捶他一下,總覺得他今兒有些不一樣。

    雖然以前他對她也好,可這今兒晚上,好像目光裏更多出了一些什麽。

    低低哼了哼,她琢磨不明白,便狀似生氣地豎起了眉頭來。

    “我告訴你,你有事,可不許瞞我,要不然——”

    權少皇心裏跳了跳,“要不然怎樣?”

    涼颼颼的掃著她,占色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大半夜的搞什麽?權四爺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就慌了神兒,拉著她的手,一把將她的腰攬了迴來,低聲問,“幹嘛去?還跟爺置上氣了?”

    轉身,占色盯著他,“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

    “哪能呢?”權少皇勾著唇,邪肆的眼尾挑開,迴答得吊二郎當,“爺瞞天瞞地,也不敢瞞老婆大人啊?”

    占色咬著下唇,就那麽看著他,半晌兒不說話。

    這一招兒,對於權四爺來說,絕對的必殺技。抱著她的兩隻手緊了又緊,輕言軟語地哄,“寶貝兒,真沒有。你這是咋了,說生氣就生氣,你到底要幹嘛,跟我說說?”

    見他這樣兒,占色有些哭笑不得。

    轉念一想,就準備訛詐他,“我要做什麽?你會不知道?”

    “你要啥?要我?”男人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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