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解救衛錯事件,落下帷幕了。

    說來複雜,其實不過就是一個腹黑玩弄另一個腹黑的過程。

    為了衛錯的生命安全,權少皇在利用李傳播抓捕對手時,多留了個後招兒。

    根據占色之前提供的“獨居,喜人多,有潔癖”等等信息和那個不知準確度的犯罪畫像,他之前就命人在京都市以社區為單位,對各大型商場、地鐵站、各大高校、火車站等等周邊高檔的居民區進行了一輪摸牌暗查。在篩選羅列之後,剩下的可疑住宅一共25處。

    一邊兒抓人,另一邊兒解救。救出了衛錯,就是勝利了。

    畢竟蝙蝠什麽都沒得到,還失去了手裏的籌碼。

    當天晚上,zmi機關破例開慶功宴。

    說它是‘宴’,其實就是權四爺心情好,請幾個參加行動的頭兒在帝宮吃飯唱歌。

    占色本不想去參加他們的活動,可結果還是被生生拽了去。

    看得出來,這群人平時的娛樂不多,男的沒有女伴兒,女的沒有男伴兒。不過出來玩到底和任務的嚴肅性不同。喝點兒小酒,唱唱小歌兒,搶幾次小麥,開點兒葷素不忌的玩笑,現場的氣氛很快就輕鬆了。而且,對於zmi的軍官們來說,老大難得開恩還不耍虎威不端架子,現在要不插科打諢,拚著勁兒地給他灌酒,還等何時?

    酒這玩意兒,最能調節氣氛。

    一杯又一杯酒,一首又一首歌,很快大家都玩嗨了。

    占色喝了一杯就閃人了,一個人坐在沙發的角落裏,心裏盤算著借調結束的時間。

    “怎麽不唱歌?”

    身邊沙發一陷,權少皇手裏夾著點燃的香煙,坐了下來,邪氣的眯著眼。

    占色搖頭,淺笑,“不會。”

    男人勾勾唇,手臂繞過她的腰肢,將她圈到了懷裏,氣定神閑地湊近她的耳朵根兒,“不想唱,那我們去做?”

    他說什麽?

    要不是占色堅信自個兒的聽覺沒有問題,真不敢想像這騷包男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

    “姓權的,你瘋了?”

    男人笑笑捏她的臉,像是喝得不少,目光熱熱的盯了她幾秒,又一把將她扯在懷裏,低頭吻吻她的額頭。

    “寶貝兒,你生氣真好看。”

    “……無賴!”占色掙紮著,不想陪著他在這兒撒酒瘋,

    “起開——我走了!”

    不料男人不僅不放,反倒還得寸進尺了。吻了額頭就啃脖子,很快就將唇停在了她的鎖骨上,一雙灼人的眼神兒盯著她,像被人催眠了一般,低低昵喃,“占小幺,今兒晚上老子要不上了你……會死的。”

    “權少皇——你混蛋!”

    占色心跳加速,吭吭哧哧氣得不行,可卻推不動他大山般壓下來的身體。

    兩個人在包廂的角落裏,有了音樂聲的掩蓋,別人完全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不過卻能從那恨不得粘一塊兒的親昵裏,感受到他們的‘如膠似漆’。

    “誒!老大高了?”

    “那可不?咱嫂子就是厲害,看把老大給拾掇得!”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看來快喝喜酒了吧’,眾人就又愉快的大笑了起來。

    “閉嘴吧!老大的事,關你們啥事兒啊?!討厭!”

    追命姑娘的聲音有點兒壓抑,語速很快,穿透力極強。蓋過音樂聲落入了占色的耳朵裏。眉頭狠蹙著,在這樣的情況下,占色真心替這個喜歡權少皇的姑娘難受了。再合著那些調笑聲兒,她心裏越發不得勁兒。

    “姓權的,再不放開我喊了?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喊,可勁兒喊,就喜歡你喊。”

    “你有勁沒勁?”

    “嗯?”男人眯著狐狸眼,含含糊糊地咕噥,“有勁,有的是勁!”

    “你個神經,色胚!”

    “占小幺,別動,我就抱抱。”男人唿吸很急,整個兒伏在她的胸口,動作不算太過分,僅僅隻是抱緊了她,嘴唇戀戀不舍的在她脖子裏流連著,蹭著,吻著,一顆心強有力的跳動著。

    看來丫真醉了。

    這樣的權少皇,占色沒有見過。

    這樣兒比情侶還親熱的擁抱,更她頭皮發麻。

    然而,被他半壓在沙發裏,她根本沒有辦法抗拒。想了想,她抬起手來,尖利的指甲就劃向他的脖子,死勁兒往他肉裏掐。

    男人悶哼一聲,依舊不放她,“別鬧,占小幺。”

    她再次用力,偏不信邪,丫不怕痛?

    額頭頂住她,男人急急喘著氣,索性把她的手給抓了,“再動試試?”

    “姓權的,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手腳都動不了,占色真心炸毛了,“我告訴你,你再不放手,我,我,嘔——我又要吐

    了——嘔——”說完,她故意難受地嘔吐了起來。

    箍緊了住她的腰,男人抬頭,目光灼熱,“占小幺,故意惡心我是吧?”

    氣急攻心之下,占色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錯。不是故意惡心你,而是你本來就讓我惡心。你知道嗎?你一碰我,我就條件反射的想吐。看到你的臉,我就生理性的犯惡心。權少皇,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被你給惡心死的。”

    惡毒的話一句賽一句,男人的麵色越來越陰沉。

    等她說完,他整個脊背都僵硬了。

    凝視了她幾秒,男人緩緩放開了她的手,森寒著臉直起腰來,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唿,徑直大步離場了。

    眾人麵麵相覷。

    幾乎虛脫的占色,僵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唱——”

    一周很快就過去了。

    從那天晚上開始,占色沒有再見過權少皇。由於他之前的強烈‘追求’,她還曾擔心過能不能順利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事實證明,她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大概那幾句話真的傷到了他的男性自尊,他再沒有來找過她。

    當然,她也清淨了。

    離開zmi的時候,隻有追命紅著眼圈兒送她下樓。

    一周的相處,兩個人沒有滋生出朋友太多情誼。不過,革命感情多少都有點兒。

    周五。

    咀——咀——

    少教所的清晨,管教催促學生們出操的口哨聲,把占色弄醒了。

    一看時間,七點半了。

    伸懶腰,起床,換衣服,她打著嗬欠去了洗漱間。微眯的眼睛腦子還在犯困。直到漱口時發現嘴裏不是牙膏沫兒,而是洗麵奶的味道,她才徹底驚醒了。

    心不在焉,倒黴!

    果然,倒黴事兒一旦找上了門,就會沒完沒了。

    不到八點,她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說依蘭礦山的王老板明天要來京都,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明兒去把錢給還了,再和人家說清楚。

    她心下煩躁,可還是答應了。

    跟杜曉仁在食堂吃完了早餐,她人還沒進辦公室,就聽說衛季北來找她。

    衛季北找她當然不算倒黴事,倒黴的事兒是她在心理輔導室替衛錯做完了一個療程的心理疏導出來,再迴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錢包丟了——那個有著

    十萬塊大洋銀行卡的錢包。

    太巧了,在這節骨眼兒上。

    她從辦公室找到宿舍,把能翻的地兒她都翻遍了。

    沒有,還是沒有。

    怎麽辦?明兒就要用錢,她腦門兒‘轟轟’著,一片空白。

    丟錢的天空,一下都變了色。

    沒有窮過的人,不知道窮人的痛苦。

    沒有被錢逼得火燒眉頭的人,不知道錢的作用。

    下午,她約了章中凱在中政大學外麵那家常去的大排檔見麵。

    吃著碗裏的砂鍋豆腐,她無奈地將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章中凱向來睿智,皺著眉頭聽完,良心建議。

    “你可以問問你那個學生。”

    “你是說衛錯?”占色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握著筷子的手緊了又緊,還是搖了頭:“師兄,我覺得這事兒不是衛錯幹的。”

    “為什麽?她不是有偷竊癖?”

    “經過這麽一遭,那小丫頭靦腆了,懂事兒了。我今天和她聊天的時候,明顯能感受到她的變化。師兄,人都是會長大的……”

    與她對視幾秒,章中凱莞爾一笑:“色色,把人往善良了想沒錯兒,可她畢竟有前科有作案的機會……更何況,你也隻是試探她一下?”

    “不瞞你說,我想過。可我要詢問,一定會對她的病情造成反彈……”

    占色話還沒說完,目光倏地頓住了。

    大排檔的外麵,一輛汽車快速的駛了過去。車身線條優美,造型更是獨特。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權少皇那輛one—77。

    會是他嗎?

    他來中政幹嘛?

    章中凱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色色,在看什麽呢?”

    “哦,沒什麽,我還是報警好了……”占色迴過神兒來,麵色稍稍尷尬了一下,將話題岔開了,“那啥,師兄,明兒那姓王的過來,還得麻煩你陪我應付一下。”

    “應該的。我不是你男朋友麽?”清朗溫和的笑了笑,章中凱接著又說,“色色,這幾年我也沒有存什麽錢。不過,幾萬錢還是有的,要不你先拿去給他?”

    占色抿唇,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不用了。就是這頓飯得你請客,我窮得吊命了。”

    “又客氣上了?”

    嗬嗬一笑,占色喟歎,“我這

    不是走苦逼路線麽?”

    章中凱笑著搖頭,“你呀,苦中作樂倒是拿手。”

    一頓大排檔,豆腐蔬菜小肉片兒,占色吃得很飽。

    打著飽嗝乘上公交,她有一種浮生若夢,吃飽了就銷魂的感覺……

    至於明天的事兒……再說吧!

    ------題外話------

    來了來了……呃!敲著缽缽……出場了。

    多謝小妞們兒支持。這兩口子搞哪樣?!流氓四要睡個覺怎麽那麽銼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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