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馬爾福莊園今天被裝飾得金碧輝煌,雖然正式的婚禮在下午,但宴會從午間便開始了,即將結為伉儷的盧修斯和納西莎穿戴得光彩奪目,在莊園大廳裏接受各界的祝福——客人們絡繹不絕地到來,無一不是身份顯赫的世家貴族。食死徒自然也盡數到場,盧修斯剛和德薩握手說了幾句話,便看見了艾米克:穿著薑色的禮服長袍,在大廳外和妻子先後走下馬車。


    艾米克人還未到笑先到,哈哈笑著連聲恭喜,卻見盧修斯一個人迎了過來,心下就猜他是有話想單獨和自己說。


    “你去陪陪納西莎,”他邊笑邊低聲對自己的妻子說。


    旋即果真收到盧修斯使來的一個眼色。


    艾米克的妻子對盧修斯含笑點了點頭,往納西莎走去。


    兩人踱到了一旁。


    盧修斯不再掩飾自己的愁眉苦臉,小聲說:“等你老半天了,你今天可一定得幫幫我。”


    “什麽事啊,新郎官?”艾米克拍著他的背打趣:“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怎麽看起來鬱鬱寡歡的,可別是得了婚前恐懼症了吧?”


    盧修斯說:“我還真怕這個婚結不成了——你看誰來了。”


    他邊說邊朝大廳左邊看去。


    那是招待賓客的地方,布置著許多高腳圓桌,侍者們托著銀盤穿梭其間,為客人們奉上酒水和點心;盧修斯正看著的是靠近角落的一張圓桌,一個年輕男人冷冷清清地倚坐在高腳凳上,左手晃動著一杯金色的酒液,右手撐在白色桌布的桌沿,支著腮邊,拿眼在賓客中懶散地打量。


    艾米克看見他時,他也正好看過來。


    當即,男人眉梢一揚,翹起一隻嘴角就笑了。


    他朝艾米克舉了舉手裏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艾米克看著那張熟識的玩世不恭的笑臉,頓時明白盧修斯在為什麽鬱悶了。


    “羅道夫斯怎麽來了?!——你給他發請柬了?”


    盧修斯苦笑:“我有那麽不懂事嗎?”


    “對哦。”艾米克四下一望,鬼鬼祟祟道:“貝拉和黑魔王還沒到?”


    “還沒有,”盧修斯愁苦道:“一會黑魔王來了,不定要出什麽事,你說我這婚到底是結還是不結?”


    艾米克思忖片刻,道:“算了,你先去陪納西莎招待客人吧,我和他聊聊,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最好能勸他離開,趁黑魔王還沒來。”盧修斯抓住他左手,用力握了握:“總之拜托了!你和他關係最好,這話也隻能由你來說了。”


    “我盡量吧……唉,這都什麽事啊!”


    艾米克衝他擺擺手,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往羅道夫斯的方向走。


    “來了啊,胖子。”


    羅道夫斯身姿散漫地靠在高腳凳上,隨意地打著招唿,抬手攔住一名路過的侍者,從侍者捧著的托盤裏拿起了兩隻杯子。


    艾米克留意到,這張高腳桌上已經有空酒杯七八隻,一吸氣就聞見辣喉的烈酒味。


    “你喝的什麽?”艾米克一邊問,一邊吃力地爬到高腳凳上坐下:不像羅道夫斯,長腿一伸便能支在地麵,他的兩條腿隻能掛在半空,可他又不想仰著脖子看羅道夫斯,隻好這樣不舒服地坐著了。


    “威士忌,白蘭地。這杯是香檳,幫你拿的。”羅道夫斯將左手的水晶杯遞給他,又舉了舉右手的杯子:“還是你想喝威士忌?”


    “免了,我酒精過敏。”


    艾米克沒接香檳,掏出一支雪茄點燃了,吐出煙霧,意味深長地感慨:“你行啊,我記得你以前號稱三杯必倒,現在戰鬥力猛增,不愧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羅道夫斯狐疑:“什麽喜事?”


    “離婚唄——恭喜你重歸黃金單身漢的行列!”


    羅道夫斯笑了笑,沒搭話,將威士忌三兩口飲盡,隨即又開始喝香檳。聽見艾米克的咽口水聲,他抬眼一笑,熔金色的眼睛不見迷醉,反倒清明得很。


    艾米克暗暗咂舌,心想:人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他這種喝法又算什麽?


    借酒澆愁愁更愁嗎?


    ——失戀果然能讓人酒量突飛猛進。


    他試探著:“怎麽樣,你現在過得是不是特滋潤啊,老多女人找你吧?”他一邊說一邊故作東張西望:“你今天的女伴呢?我看看是哪家的姑娘這麽幸運。”


    羅道夫斯搖了搖頭,說:“我近來才發現,女人是一種特別可怕的生物,能別招惹還是別招惹。”


    “怎麽了?”艾米克立即作八卦狀。


    “……你記得安娜吧?”


    “嗯嗯!你弟弟的小女友,普林斯家的千金,長得特標致,聽說還很懂事。”


    “嗬嗬!懂事?”


    羅道夫斯冷笑,“懂事會給我喝迷情劑?”


    “……我的天!”艾米克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她是你的弟妹啊!你們——”他擠眉弄眼地對對手指:“你們,那個了?”


    “滾,想什麽呢你!”羅道夫斯鄙視地看著他:“我可是喝迷情劑喝大的了,那味道離老遠我就能聞出來。”


    艾米克愣愣的一迴憶。


    “好像是哦,咱們讀書那會,貝拉一逮到機會就給你下藥,你有一迴中招,跑去把格蘭芬多的級花給調戲了……”


    他想起了那一段所有人都盡幹傻事的青蔥歲月,不勝唏噓。


    羅道夫斯很快將他打斷,嚴肅地補充聲明:“我就著了那一次道,後果也不算嚴重。”


    “那是那是,你最後懸崖勒馬了嘛。”


    艾米克笑嘻嘻地繼續八卦:“拉巴斯坦怎麽辦?你告訴他了?”


    “當然,我是他哥,總不能由著他被這種女人當傻子耍。”


    “對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女人可以隨便換,兄弟就不一樣了。就像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還有盧修斯,也是好朋友,你看啊,盧修斯今天結婚,多高興的事,可你不請自來,是不是不太夠意思啊?……所以盧修斯托我來問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麽,人家挺擔心的。”


    總算繞到正題了,艾米克夾著雪茄吐出一口氣。


    羅道夫斯眨了眨眼,困惑的樣子:“怎麽叫不請自來?我有請柬啊。”


    說著,他真拿出了一份請柬。


    艾米克打開來一看,受邀人寫著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


    他哭笑不得:“這是給你弟弟的請柬!”


    “拉巴斯坦有事來不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就代他來唄,不行啊?”


    “老兄!”艾米克憋著嗓子說:“別耍賴行嗎!你敢發誓你真是來參加婚禮的?”


    羅道夫斯就笑了,說道:“我來見貝拉,順便也參加婚禮。”


    艾米克兩頰肉一抖,表情如臨大敵。


    羅道夫斯覺得好笑:這胖子還是這麽膽小怕事,表麵是來替盧修斯問情況,其實還是怕自己被連累了——好像他今天會大鬧一場似的。


    他心想:唔,我應該大概可能不會鬧。


    艾米克將他的空酒杯往一旁撥,扭動著圓墩墩的身子從桌上湊了過來,小聲說:“你這是何必呢,貝拉都和你離婚了,你就算見到她也沒用嘛。”


    “——誰說沒用啊,我要把她追迴來。”


    艾米克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羅道夫斯繼續說:“不過,這種事要慢慢來,首先我得向她表白,我覺得馬爾福莊園今天的氣氛不錯,是一個適合表白的好地點。”


    艾米克快哭了:“貝拉都和黑魔王結婚了,你非要橫插一杠當第三者,這是不道德的!”


    “第三者?”羅道夫斯的笑意變冷:“本來我才是她的丈夫,就算有人奪人妻子、毀人家庭,做這事的也不是我。——黑魔王做得的事,我為什麽不能做?”


    那是因為他是黑魔王!艾米克在心裏大喊,這麽任性的事不是誰都能學的!


    他掏出手絹擦汗:“你不是去阿爾巴尼亞了嗎!我聽說勞勃把家族產業都交給你管了,那麽多錢賺,你跑迴來做什麽?”


    “不是說了嘛,我迴來追我老婆。”


    “……人家和黑魔王兩情相悅!”艾米克氣哼哼道:“你追死了也追不迴來的!”


    “你是這麽認為的?”羅道夫斯點點頭,道:“我答應勞勃去阿爾巴尼亞的時候,也是這樣以為的,後來才發現我上當了。”


    他輕笑一聲,眯著眼喃喃道:“結婚到現在,連婚禮都沒有,我才不信什麽兩情相悅,統統是鬼話!這個女人最會騙人了!當初突然說要離婚,我就該想到,肯定有隱情!多半是黑魔王逼她的。說不定就是擔心我被黑魔王害了,所以撒謊趕我走——這個笨蛋,哪有男人要女人保護的!”


    艾米克見他越說越高興,心想完了!這小子徹底沒救了!


    “貝拉到底好在哪?”他實在想不明白,“你不是超級討厭她的嗎?!”


    “我超級討厭的是以前的貝拉。”羅道夫斯斜他一眼,鄙視道:“你個胖子,什麽都不懂。”


    艾米克被一口雪茄嗆住,氣急敗壞地咳嗽,邊咳邊瞪他:“你不說女人都可怕,能別招惹就別招惹的嗎!才剛講的話,這麽快就反悔了!”


    羅道夫斯聳聳肩,說出一句特符合他性格的無賴的話來:“我沒招惹她,是她招惹了我,所以,她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她得對我負責。”


    說完,他朝一名侍從招招手,又拿了一杯威士忌,艾米克看他一邊從杯裏飲酒,一邊漫不經心地朝大廳外看,還真是鐵了心要等貝拉……


    問題是,貝拉一到,黑魔王肯定也到了。這三人撞一塊,得不得天雷勾地火?!


    艾米克汗如雨下,不死心地苦勸:“老兄,清醒一點!你不可能爭得過黑魔王的,他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你啊。”


    “你豬啊,打不過我不會跑啊?”羅道夫斯端著酒杯,看白癡似的看著他,艾米克低叫道:“你都要擺明車馬搶他的女人了,他還會放你跑?你跑得掉嗎,你是被他標記過的食死徒啊!除非……你偷偷見貝拉,不讓他知道。”


    “看情況吧。”


    羅道夫斯用手把玩著酒杯,正經八百地考慮著,“要是他看得太牢,我找不到機會和她獨處的話……不管怎樣,我今天一定要讓她明白我的心意,我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艾米克膛目結舌:“當著黑魔王的麵跟他的老婆告白?老兄,你這是打算過把癮就死啊。”


    羅道夫斯抿嘴笑起來,看他往懷裏偷偷伸手,淡淡道:“別掏魔杖了,胖子,你打不過我的。”


    艾米克幹笑兩聲,轉手拿手絹繼續擦汗。羅道夫斯拍了拍他的肩,講出一句安慰的話來,聽上去一點誠意都沒有:“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黑魔王有什麽也隻會衝著我一個人來,你怕什麽。”


    艾米克心道我不怕才怪了!等他老人家被你惹得火冒三丈,誰知道會不會殃及池魚!


    “……要不你先別露麵,去後麵避一避,等貝拉來了,我想辦法帶她去見你?”他沒轍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頓了頓,說:“這樣總比你直接和黑魔王起衝突好。”


    羅道夫斯考慮了一會,同意了。


    正要動身,就看見盧修斯慌慌張張地從大廳外麵跑了進來,直直往他們這桌跑,臉無人色的,仿佛剛見了什麽大恐怖。


    “——出事了,出事了!艾米克,快跑!”


    艾米克伸手拽他,問怎麽了?結果自己被帶下凳子,差點摔倒;盧修斯被他拽得刹住腳,羅道夫斯這一眼看去,發現這新郎官的嘴都青了。


    “貝拉來了?”艾米克忐忑問道。


    羅道夫斯精神一振。卻聽盧修斯魂不守舍倉皇道:“來了!找我們的!我就說了別動那兩個麻瓜,你們偏不聽!”


    “……不至於吧!”艾米克吸了口氣,“她人呢?”


    “還在外麵,收拾德薩和杜魯哈——她是見麵就動手,你還不快跑!”


    盧修斯剛說罷,三人同時感到了一股龐大的魔力震蕩,從大廳外席卷而入,當頭罩下!盧修斯悚然變色:“反幻影移形術!”


    受影響的不僅是他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賓客們嘈嚷起來,紛紛詢問出什麽事了。羅道夫斯這廂已是完全怔住了:如此大範圍的反幻影移形咒,silber的實力何時這般生猛了?


    “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盧修斯用力甩開了艾米克,絕塵而去,轉眼就消失在茫然四顧的人群裏;艾米克還在原地愣著,漸漸的好像明白了什麽,臉色也變了——羅道夫斯皺眉抓住他:“怎麽迴事?什麽麻瓜?”


    “就兩個麻瓜啊,礦場的麻瓜。”艾米克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仰著雙下巴朝外麵拚命張望,“不可能吧!我們就玩了一下,最後也沒弄出人命,貝拉特裏克斯自己不也喜歡玩麻瓜,這迴是吃錯藥了?”


    話音剛落下,就看見兩個人影從門外摔了進來:斷線的風箏也似,從半空倒飛進來,“砰!”“砰!”兩聲,狼狽的砸在大廳的雕花地板上。頭抬起來,血流滿麵,正是杜魯哈和德薩。


    見狀,艾米克將雪茄往桌上的煙灰缸裏一扔,拔腿追盧修斯去了。


    全場安靜了一秒。旋即轟然響起一片驚唿和尖叫。


    納西莎的叫聲無比嘹亮:“貝拉,你幹什麽?!”


    羅道夫斯曾設想過與silber見麵的各種情景,有風花雪月也有冷若冰霜,唯獨沒料到會是這樣,暴力得他全身血液都沸騰了。


    紅玫瑰纏繞的拱門下,她大步走進來,一身黑袍,手握一支他沒見過的紅色魔杖,她根本不看納西莎一眼,煞氣凜然地追著被她轟進大廳的杜魯哈和德薩,抬杖就是阿瓦達索命!


    德薩人都沒從地上爬起來,就當場斃命了!


    羅道夫斯整個人都呆在了高腳凳上,脫口喃喃一句:“whatthe*?”


    這是他第一次見silber殺人!萬沒想她出手竟是如此果斷,如此的狠!——起因是兩個麻瓜?


    他突然想起艾米克逃跑前說的話。


    就因為兩個麻瓜?!


    緊跟著他發現她今天要殺的,遠不止德薩一人。


    隻聽她憤怒大喊:“她隻有七歲!安東寧·杜魯哈!你這個畜生!”


    杜魯哈將將從地上爬起,她的第二記阿瓦達已甩了出來,直衝他後腦射去,杜魯哈大吼一聲,身軀一滯,猛然化作無數隻黑色蝙蝠,四下飛躥開去。


    silber大概沒想到吸血鬼還有這等保命天賦,有些措手不及。她眉梢緊皺,大開大闔地狂舞起魔杖,射出的全是阿瓦達綠光!一時間死蝙蝠下冰雹似的從空中往下掉,落地時炸成團團黑血,腥氣衝天!杜魯哈的慘叫聲淒厲不絕,見她堵在門口殺神一樣,再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殘活的蝙蝠群扇動翅膀,便朝樓上瘋狂逃逸。


    整座大廳亂如戰場,滿場賓客東躲西藏有之,呆在原地嚇得走不動路有之,亦有人悄悄掏出魔杖,神情猶豫。納西莎已氣得昏死過去,身邊團團圍著老馬爾福夫婦和老布萊克夫婦,全都看怪物似的看著silber。布萊克夫人嘴唇哆嗦像要心髒病爆發,指著她尖聲喊道:“貝拉,你瘋了?!這是你妹妹的婚禮!”


    silber完全不理她,大廳的兩扇巨大鐵門在她身後轟然關閉,拍碎了美輪美奐的玫瑰花拱門,她在漫天散落的豔紅花瓣中,冷酷地掃視混亂的人群:“我隻找三個人,沒被點名的無關人等不要妄動——”


    她的聲音穿透了嘈雜,響徹在每個人耳際,那些拿出魔杖企圖拚死一搏的人聞言,又悄悄將魔杖收了迴去,


    “——杜魯哈,艾米克,盧修斯,”她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念過去——


    然後她看見了羅道夫斯,她的話斷在這裏。


    兩人的視線在人群中交匯,一個的手邊放著一堆空了的烈酒酒杯,一個的腳下躺著一具食死徒屍體。他們默默地看著對方,目光皆有千言萬語。直到silber張開嘴,將斷掉的話續下去:


    “……還有你。”


    羅道夫斯從高腳凳上跨了下去。


    silber向他走來,麵如冰封,魔杖抬起——羅道夫斯的瞳孔驟然一縮,咒語已照麵射來!


    這樣的距離,他是可以閃身避開的,是震驚讓他忘記了邁動雙腿,於是咒語嗖然沒入他胸膛——


    鑽心刮骨!


    中咒的羅道夫斯朝後跌去,砰然倒地。


    還在空中他已冷靜地抽|出魔杖,解咒術在第一時間打進自己身體,鑽心的劇痛頓時消散,然而那滋味他將永生銘記。


    ——到底她是不願殺他,還是已沒有法力再發出一記阿瓦達?


    他看著空中飄落的玫瑰花雨,腦子裏隻想著這一個問題。


    他翻身而起,silber走來的腳步未停,魔杖尖端直指向他,羅道夫斯氣血衝頭,大叫道:“喂!你他媽真瘋了?!”


    正在這時,緊閉的鐵門突然傳來撞擊巨響,數聲之後轟然炸裂開去,紛揚的煙塵之中rt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那裏。


    黑魔王神情陰鬱,看了眼地上的德薩的屍體,唇緊抿。


    隨即他看向鴉雀無聲驚恐到極點的賓客人群,最後目光落在羅道夫斯和silber身上,將這對男女來迴盯視了數秒,嘴角就詭異地勾了起來。


    他靜靜地問silber:“你殺了德薩,不殺他嗎?”


    “哼!”silber冷冷迴頭,不再理他。


    羅道夫斯思緒電轉,突然就笑了。“原來如此。火山,是嗎?”


    這話徹底把silber的怒火引爆了,“他是我的朋友!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殺了他!”


    羅道夫斯身子一側,堪堪避開她揮手抽來的咒語——不是阿瓦達。


    “你看!她舍不得殺我的。”


    他挑釁地對rt大聲說道,成功看到對方英俊的臉孔陰沉如水,他齜牙一笑,旋即伸出左手,朝暴怒走來的silber勾了勾手指,道:


    “是我殺了那個麻瓜,你來追我吧!”


    話畢,他轉身發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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