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ber醒來時,正被人攙扶著喂魔藥,藥汁的刺鼻氣味讓她下意識閉住了嘴,一個蒼老的聲音立即說:“別亂動,丫頭,把這個喝下去,你會好受一些。”


    silber眨了眨眼,視線稍稍清晰了,她看見一個胖胖的光頭老巫師正從頭頂關心地看著自己,“坎伯爺爺……”silber沙啞地喊了胖光頭一聲,他將手裏的藥碗又湊到她嘴邊,她便信賴地張開嘴,順從地將碗裏剩下的魔藥喝了下去。


    胖光頭用巫師袍的袖子替她擦去嘴角殘餘的藥汁,扶她躺迴了床上,silber的五髒六腑都在疼,她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一時都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躺在華萊士家的老宅裏。胖光頭抱著空了的藥碗站在床頭,俯低臉打量著她的氣色,從他的肩膀上探出來另一個瘦削的光頭巫師的臉,瘦光頭說話聲如洪鍾:


    “丫頭,你中的那個黑魔法實在厲害,我們必須盡快送你去聖芒戈醫院,不過從威廉堡過去隻能走飛路網,你覺得自己現在能行嗎?還是想再躺一會?”


    silber露出困惑的神情,她什麽時候中了黑魔法?意識昏昏沉沉,慢慢的她想起了一片冰天雪地的冷杉樹林,一個眼眸猩紅的俊美男人在林間乘風疾行,他在追趕一輛黑色的越野軍車——


    童海!silber猛然一下坐了起來。


    站在床頭的兩位老巫師嚇了一跳,嗬!的一聲倒退開,露出了靠在床頭的她的飛天掃帚來。silber甩了甩脹痛的腦袋,抓住掃帚就跳下床去,胖光頭見她疾步往屋外走,喊道:“丫頭,你要上哪去?”


    “救人!”silber慌張的聲音說道,她邊走邊係緊身上那件黑色風衣的腰帶,風衣的胸口染著大片大片的血跡,已經幹了,silber低頭看見,正在給腰帶打結的雙手一僵,在門廊下停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童海還可能活著嗎?


    silber悲從中來。


    可是為什麽她還站在這裏,黑魔王怎麽還不來清理門戶?


    老宅的院子裏,一群群敞養的雞鴨懶洋洋地溜達著,不時低頭啄食土裏的蟲子和草籽,發出滿足的打鳴聲。時間竟已是傍晚,霞光給天地都塗上了一層嫣紅,風也止息了,silber立在門廊下,靜靜的聽著自己唿吸的聲音,混亂的思維在吐納中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轉身問胖光頭:“坎伯爺爺,您是從本尼維斯山下把我帶迴來的嗎?”


    胖光頭說對。


    “您怎麽知道我在那裏?”


    “是你的渡鴉。”胖光頭舉手指向院落的圍牆,一隻巨大的黑鳥立在牆頭,巍然四顧的身影仿若忠誠的守衛。胖光頭說:“這畜生忒機靈,故意叼走我一隻雞,把我引到你那裏,起初我不知道,還險些殺了它。”


    “您在發現我的地方,有沒有看見其他人?”silber繼續問道。“沒有。”胖光頭說,“我一看你傷得那麽重,趕緊就把你帶迴來了。貝拉,你惹到什麽人了,威廉堡這附近沒有黑巫師的啊,誰對你下手那麽狠!”


    silber沒有迴答,她騎上掃帚飛了起來。胖光頭指著她哎哎的說不出話,瘦光頭在地麵跺腳喊:丫頭你快下來!你中了食屍鬼的毒,得馬上去醫院!


    “我現在就是要去啊,戈登爺爺,等我傷好了就迴來看你們。”silber咽下喉頭又一次湧上的腥味,對兩位老巫師道別,她將掃帚一撥,便往霞光籠罩的本尼維斯飛去。小黑立刻跟了上來,silber嗬斥它迴去,但渡鴉隻是展開它寬大的黑色雙翼,從她的左邊滑翔到右邊。


    那你就跟著我吧,silber輕聲說。


    溫熱的液體從她的鼻腔裏緩緩地流出來,她用手背輕輕抹開。


    路上陸續有麻瓜看見了她,有蘇格蘭平民也有德國士兵,全部張大嘴手指天空,傻在地麵。


    看見就看見吧,不就是違反了巫師的保密法,她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silber很快在樹林裏找到了童海的軍車。


    軍車停在冷杉樹林的雪地上,駕駛座的門敞開著,四個輪胎皆爆裂,看來voldemort追到最後終於還是失去耐性了。


    奇怪的是,除了輪胎爆掉以外,車身並沒有絲毫損壞的痕跡。silber騎著掃帚搜索了附近的所有區域,沒找到屍體,也沒看見血跡。童海還活著,她立刻得出這個結論。


    這並非好消息,voldemort抓走一個拿槍把自己當靶子射的麻瓜,絕不是為了請她喝茶。silber不想去想童海將遭遇什麽,到這個時候她反而冷靜下來了,她靠在軍車的車頭,用解下的風衣腰帶擦不斷流出鼻子的血,思索自己接下去該怎麽辦。


    voldemort認識童海,他居然知道童海前世是中國人,還知道她死於空難——童海是在駕駛戰鬥機逃往中國的途中被美國人用導彈打了下來,voldemort關於她空難的說法不算準確,但也*不離十了,不僅如此,他似乎還認識那條能將她變成海因裏希的項鏈——他是怎麽知道童海這些事的?他們兩個是什麽關係?


    silber咬了咬牙,不管什麽關係,那魔頭不可能放過一個膽敢進攻自己的麻瓜,想想險些命喪黃泉的火山和廚子就知道了。


    而這一次,她不能再全身而退了。


    voldemort收拾完童海就會來收拾她,這是沒有懸念的——混賬,我留不得你!他剛才已經很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她身為貝拉特裏克斯卻和麻瓜牽扯不清,此為一宗罪;她以下犯上攻擊他,此為二宗罪;她不是貝拉特裏克斯,此為三宗罪——這點,voldemort隻要對童海用上一次攝魂取念,就會真相大白。


    條條都是死罪。


    逃吧!去投靠鳳凰社,學法布一迴,也許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可是童海怎麽辦?


    silber拉開軍車的副駕座的門,從副駕的儲物抽屜裏找到了一支麻瓜的鋼筆,又從自己的空間儲藏袋裏拿出了一張羊皮紙,她伏在車頭,給赫克拉的人們寫下了下麵的話。


    “大家,我需要離開威廉堡一段時間,出了些事,我必須去解決。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迴來,我不想對你們有所隱瞞,情況的確非常緊急——繆勒中校被黑魔王捉走了,在我想辦法救出他之前,威廉堡的軍隊為了找他極有可能展開大規模的搜索行動,我希望所有人都藏進空間儲藏袋裏,不要留在赫克拉,那裏已不再安全。


    納什,你帶著空間儲藏袋去你的二叔家,我迴來後會去那裏找你們。儲藏袋裏的糧食應該夠大家吃兩個星期,如果到那時我沒能迴來,告訴大家,不要擔心,會有別的巫師來安排他們的生活和工作,即使我不在了,他們仍然是本尼維斯礦場的雇員。但是,納什,你和火山要千萬當心!接替我的人肯定是食死徒,別讓他們發現你們是黑魔王認定已經死掉的人——兩個星期,是我和你們約定的時間,若我那時沒有出現,你們就走吧,離開威廉堡。


    火山,對不起,我說過要為你守護赫克拉,可是我沒有做到。


    願我們還能再見,我的朋友們。——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小黑站在一棵冷杉樹的枝梢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情況,silber對它打了一個唿哨,它立刻展翅飛下,站到了軍車的車頂上。silber將飛天掃帚收進空間儲藏袋裏,讓小黑用嘴叼住疊起來的信,她摸著小黑的頭,對它說:把這封信送到赫克拉,交給廚子納什。


    小黑不肯走,它知道silber要離開自己了,它咬著信件用力甩動腦袋,從喉間發出反對的咕嚕聲。silber緊緊地擁抱了它一下,退離了軍車,小黑從車頂緊走幾步跟上來,就在它焦急不安的凝視下,她催動了幻影移形。


    silber是不會去找voldemort為童海求情了,她這個罪人,再到他麵前蹦躂,無疑於火上澆油。那麽還有誰是她可以求助的?silber隻能想到一個人。


    羅道夫斯,請一定讓我找到你吧!


    **************


    風語堡。


    童海坐在床沿,保持著被石化時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那條人腿粗的大肥蛇就纏在她身上,像小狗一樣把她從頭嗅到腳。


    童海真想再打它一槍。


    她的魯格p85,她最喜歡的一把槍,彈殼從來不卡,voldemort把它徒手搓成了一坨鐵球,扔到她腳下——這個變態的男人!她真是受夠了!她的槍法從沒像今天這樣挫敗過,打不死這魔頭就算了,居然連他養的蛇也刀槍不入,剛才這條大肥蛇從門口出現急吼吼地爬向她的時候,她真是想也沒想就拔槍了,現在這把槍就躺在她被肥蛇纏著的腿邊的地板上,它這輩子都別想再射出一顆子彈了。


    大肥蛇開始吐信子舔她的下巴了,童海再也無法忍受,她橫眼看向默默旁觀的男人,說出了被他解開石化咒以後的第一句話:“要殺要剮,幹脆點吧!”


    voldemort目不轉睛地把她看著,眼瞳裏跳動著興奮的火花,他輕聲說:“你欠了我那麽多,這輩子又想一死了之,做夢。”


    童海就再次沉默了。


    voldemort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童海知道。他是對silber說的。


    他在本尼維斯山腳追趕她時喊的就是:silber·斯泰因,你給我停下來!


    在他弄爆了她軍車的輪胎把她從車裏捉出來,摟著她接連幻影移形和飛行了數個鍾頭,將她帶入這座古堡放到這張床上坐著後,他對那隻長著巨大的眼睛的小怪物說的也是:“去把納吉尼叫來,告訴她,silber迴來了。”


    然後那條大肥蛇就衝進房間把她像捆粽子一樣的纏起來了。


    這魔頭認錯人了。


    童海一直沒機會澄清這點,voldemort直到剛剛才怪不情願的解開限製她行動的那個魔法;現在她可以說話了,她猶豫著是否要開口,坦白一切會害了silber嗎?伏地魔盯得她如坐針氈,童海心想,silber啊你前世到底欠了這魔頭什麽他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活吞了!


    納吉尼從童海身上扭動著滑了下去,爬迴了voldemort腳邊,它哭得傷心死了:“湯姆!silber不記得我了!她連我說話都聽不懂了!”


    “嗯。”voldemort心不在焉地發出一個單音節。


    在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下,他的思緒正亂成一團。


    當對一個人的尋覓與等待已長達32年,這其實已成為麻木的習慣,時間殺死了最初的希望,於是心不再起波瀾。今天這習慣被突然宣告終結,這個人就這麽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麵前,voldemort感到措不及防的茫然,背上的冷汗未幹,我差點殺了她!這是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除此之外,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些什麽。


    能將童海變成男人的那條項鏈一早就被他沒收了,此時被他用手把玩著,項鏈的掛墜在他的手指間靈活地翻轉,那是一塊扁圓的白色石頭,周圍繞著一圈淺淺的紅線。它的名字是鎮魂石。它來自魔界。


    這種附有神力的石頭可以把死人的靈魂鎖進軀殼中,令往生者複生,voldemort曾在西瑞斯手裏見過一塊,他不會認錯。


    童海問他,能把我的項鏈還給我嗎?!voldemort搖頭說:不能。


    童海就不再要求,她脫下已不合腳的軍靴,赤腳站到床下,開始用手挽她軍裝過長的衣袖,收緊她鬆垮下去的皮帶。


    她的一舉一動都讓voldemort興奮莫名:這女人是活的,是他觸手可及的真實的。


    但同時他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他如此近的注視這個女人,卻沒有感到曾經的心悸與衝動。


    許多年過去了,他仍然記得當初對她的感覺,而此時她站在他的眼前,就好像一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納吉尼趴在地上哭得哀怨欲絕:“湯姆!silber拿槍打我!她居然拿槍打我的頭!”


    voldemort說:“嗯……”頓了頓,用蛇語補充:“她不記得你了嘛。”


    然後他想起了什麽,伸手入懷,拎出一隻被石化的貓頭鷹來。貓頭鷹一被解除咒語,馬上就朝蹲在床邊正在挽自己褲腿的女人飛去了,就像納吉尼剛進房間時那麽熱情。


    它好像熱情得有點過了頭。


    voldemort的阻止晚了一步,貓頭鷹狠狠地啄中了童海的額頭。童海揮手把它趕開,捂著流血的前額怒喊:“小白你瘋了?!”


    這句話一出口,她就直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voldemort從地上拎起被再次石化的貓頭鷹,緩緩地直起高大的身軀,他猩紅的雙目已經懷疑的眯了起來;納吉尼在他腳下高高的支起了身子,它的蛇語充滿不甘的埋怨:“她記得小白?她怎麽可以忘了我們卻記得小白?!”


    voldemort不說話,他抬起了他的赤褐色魔杖。


    他用行動尋求答案。


    童海轉身就跑,voldemort的攝魂取念從她的後腦沒入了她的腦袋。


    ……


    巴斯。


    羅道夫斯的公寓的大門虛掩著,一推就開。


    從門廳就能聽見裏麵的打鬥聲和怒喊。


    起居室的地板上躺著安東寧·杜魯哈,吸血鬼那曾被火燒傷的頭臉遍是鮮血,一個頭發灰白的男巫正騎在他身上,掄著碗大的拳頭猛擊他的頭。


    這是silber進門後撞見的一幕。


    她沒有看到羅道夫斯。


    杜魯哈拚命想掙脫男巫的控製好去抓自己掉落一旁的魔杖,但男巫力大無窮,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這時杜魯哈瞥見了呆立門口的silber。


    “貝拉特裏克斯,快來幫忙!”杜魯哈大吼,“別讓他逃了,不然我跟羅道夫斯都得玩完!”


    他的話讓silber意識到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麽——她伸手去掏放在空間儲藏袋裏的魔杖——巫的動作遠比她快,他一拳砸暈了杜魯哈,縱身就朝她撲來。silber疾步後退,手在空間儲藏袋裏胡亂的摸著,男巫像一頭發狂的巨熊衝向她,伸手便卡住了她的咽喉。


    silber一下就被掐著脖子頂到了牆上,雙腳都離開了地麵。


    男巫兇狠地瞪著他充滿血絲的雙眼,他說:“好哇!貝拉特裏克斯,來得好哇,原來綁架我的事你也有份!我今天就要把你們這些食死徒全部抓去魔法部!等我把你們對布蘭登·雷諾的陰謀公諸天下,包括你的丈夫,你們一個也別想再逃脫法律的製裁!”


    silber瘋狂的掙紮,用腳踢他,泛黑的血水開始不斷從她的口鼻流了出來,那是她體內的食屍鬼毒。男巫的神情怔忪了片刻,而後他掐著silber的脖子對她揮起了另一隻拳頭,就想把她像杜魯哈那樣打昏。


    silber的手在空間儲藏袋裏摸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不是魔杖——來不及了!她抓著那東西從儲藏袋裏抽|出手,對著男巫的胳膊奮力就紮去。男巫痛得大叫一聲,silber被他扔到了地板上,她艱難的往杜魯哈的方向爬去,男巫從身後追了上來,抓住她的頭發開始往地板上叩。


    他猛叩了幾下,見silber不動了,男巫唿哧唿哧站起來,一手挾起杜魯哈,一手捉住silber的胳膊,立刻催動了幻影移形。


    silber很快被扭曲的氣壓推擠得醒轉了過來,男巫的趕路片刻不停,她看見了倫敦、一閃即逝的泰晤士河,還看見杜魯哈在男巫的另一邊胳肢窩下死狗一樣地昏睡著。


    杜魯哈剛才說,不能讓此人到達魔法部,否則羅道夫斯將大禍臨頭。


    silber把手伸向男巫的胳膊,握住了仍刺在那裏的刀,她拔出來,猛的將它捅進了男巫的心口。


    男巫的幻影移形終於停了下來。


    他仰麵躺在行人如梭的街道上,身旁躺著昏迷的杜魯哈。silber爬在男巫的身上,雙手握著連根沒入他胸膛的刀子。


    街邊一座紅色的電話亭裏,一個女人隔著玻璃呆呆的看著他們,電話的話筒從她手中滑落,在半空搖晃著發出冰冷的聲音:


    “魔法部希望您今天過得愉快。”


    silber放開紮在男巫胸前的刀子,從他身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她滿頭滿身都是血,那血有她自己的,也有地上的男巫的。她拉住風衣的衣袖擦了擦流出口鼻的血水,抬眼看了看身前,又看了看身後。


    結冰的街道上,沉默的人群已將她三人圍了起來。


    打破寂靜的是電話亭裏的女人一聲淒厲的尖叫:“她殺了穆迪!”


    女人的尖叫充滿控訴,“貝拉特裏克斯,她殺了阿拉斯托·穆迪!——”


    ……


    “你真的會為了我殺人嗎?”


    “我會。所以,羅道夫斯,請你一定要小心,別讓我為你成為殺人犯了。”


    **************


    風語堡。


    童海歪坐在地板上,被強行讀取了記憶的腦袋脹痛欲裂,voldemort的入侵一開始還可以說是很溫和的,她記得首先被這魔頭看到的記憶是今天早上自己開車送silber去本尼維斯,silber坐在副駕座上給她讀梅瑟裏的來信——


    “孩子們都很想念他們的斯泰因姑姑,silber,你迴巴拿督和我們一起過平安夜嗎?”


    在此之後,voldemort就像突然發了瘋一般,開始在她的腦子裏橫衝直撞起來。他專挑有silber參與的記憶看。


    這過程對童海來說漫長又痛苦,現在它終於結束了。


    那最後被看見的一幕,是她和silber在倫敦的初次相逢:渾身是血的silber幻影顯形在她的臥室裏,小腹上一個槍眼,子彈深深嵌在她的身體裏。


    沒有麻醉劑,取彈手術的唯一工具是一把用酒精燈烤過的軍用匕首。


    在用匕首挖出那顆子彈之前,童海問躺在地板上的女人:你叫什麽名字?


    “silber。”女人當時已氣若遊絲。


    這是個德語名字,童海說你是德國人嗎?女人的迴答是不知道。


    “你姓什麽?家在哪裏?”她又問。


    女人用沙啞的聲音說:“我不知道……我沒有姓,也沒有家……”


    童海從地板上抬起頭,看向在自己的記憶裏掘地三尺了一遍的男人,他的魔杖依舊端著剛才對她施法的姿勢,整個人怪異地出著神。


    房間寂靜得可怕,唯一的聲音是納吉尼在他身後的焦急詢問:


    “湯姆,你對她攝魂取念都看見什麽了?快告訴我呀!silber為什麽不記得我們了?”


    “她不是silber。”voldemort怔怔地看著童海,說道:“silber不在這裏。”


    他迴頭看了納吉尼一眼,忽然拔腿往門外衝去。


    </li>


    作者有話要說:巨肥一章送上,希望上周集體造反的各位能滿意。


    下一章爭取在明晚7點前發出來,肥不肥我不知道,我還沒寫完……


    話說,這個文現在還有人看嗎?似乎有點冷風嗖嗖吹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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