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爺聽到殘雪二字時心頭一顫,下意識的捂住月嘟嘟嘴不讓她多說,他這時看月嘟嘟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像是在疑惑月嘟嘟怎麽會知道這麽隱秘的事。


    「長雪?這是哪家姑娘?小儻你還勾搭其他姑娘,太不夠意思了吧,好歹也帶上我們去勾搭啊。」眾人有了意見,不停的數落白七爺不夠義氣。


    「出去!」白七爺沉了臉,說了兩個字,那些不請自來的人氣鼓鼓的走出去,路上還在念叨白七爺不夠意思。


    他們走後,白七爺又給月嘟嘟服用了解毒藥,月嘟嘟睡下之後,其他兩人也都離開。


    白七爺給趙蘭塵施針過後才離開,到隔壁房間休息,他剛弄亮房間,椅子上就多了一抹飄逸的身影。


    「你怎麽還沒迴去?」白七爺沒有趕蒼木衣男子離開,而是默默的將房門關上。


    蒼木衣男子轉動手上的算盤,神色不明的問道:「我剛剛聽見你侄女提到殘血,你果然和殘血毒醫有關係。」


    白七爺背對著蒼木衣男子,埋頭搗鼓藥材,隨口迴道:「你聽錯了,嘟嘟說的是長雪。」


    「你不用再遮掩了,我早就看出來,每次提到殘血毒醫你都會不一樣的反應,你一定認識殘血毒醫,而且交情還不淺,他是你什麽人?」


    蒼木衣男子雙手握緊,麵色開始有了異樣的變化。


    白七爺沉默不語。


    就這樣無言的過了片刻。


    蒼木衣男子收起算盤,平心靜氣的勸道:「小儻,你如實說吧,不用顧忌我,我不會再怪殘雪毒醫製作血引絕害我摯友毀掉所有功力,小姐已經跟我說了,殘血毒醫當時製作血引絕初心並不是毀掉武者的功力隻是想要救治異士的反噬,


    血引絕是武者的毒藥,但同時也是異士的良藥,殘血毒醫的初心是為了異士,我不會再怪他,希望你能告訴我,殘血毒醫到底是你的什麽人?」


    白七爺沉默了很久,終釋懷,緩緩開口,「殘雪是我徒弟。」


    蒼木衣男子看著白七爺的背影,話中有話的問道:「隻是徒弟而已嗎?」


    白七爺頓了一下研磨中的藥盅,不知道在想什麽,之後又繼續研磨藥材,沒有迴應。


    蒼木衣男子也沒有再問,默默的退出房間。


    白七爺弄好藥材後在椅子上靜坐片刻,然後從暗格裏拿出一張泛黃的畫像,畫中人是個黑衣白髮的少年,隔著畫軸也能感受到他年少輕狂和熱血的味道。


    他的腦海裏迴蕩起久遠的聲音。


    「師傅,編藺草雖然有毒,但是它能根除靈生鳶的毒素,又能清除瘟疫落下的病根,難道不算良藥嗎?因為它具有毒素就必須歸為毒物嗎?」


    「他中了劇毒,隻有帶有同種劇烈毒性的雪幽蘭才能救他,而我救活了他,家主卻要因為我使用毒物處罰我,師傅,一定要用沒有毒性的藥材救人才能算好醫者嗎?他們明知道雪幽蘭能解這個人的毒,但怕觸碰家規選擇見死不救,這樣能算良醫嗎?」


    「師傅,殘雪錯了,我不應該同情那些遭遇反噬沒有錢買藥的異士,我不應該為了他們製作血引絕,我應該要漠視他們的苦痛,冷眼旁觀,讓他們為了緩解緩釋反噬去別的地方買藥材買個傾家蕩產,


    我不應該花血本為他們製作解藥隻賣個一兩這種連成本都要不迴的價錢,也不應該為了他們弄得自己滿身臭名,世人認為殘血是毒醫,那殘雪以後就當毒醫,殘雪會離開白家不會弄壞白家的名聲。」


    「……」


    無數熱血的聲音在白七爺腦海裏迴蕩,他平淡的生活裏闖入了一名熱血少年,他有著比誰都還正確的醫者觀念。


    隻可惜眼光狹隘的世人認為他使用有毒的藥材就是毒醫,讓一個熱心為世人解毒的少年就此冷卻了熱血。


    世人隻知道他用毒藥,卻不知道他製作的毒藥解了多少無解的毒藥,更不知道他用「毒藥」救了多少身中劇毒的人。


    世人就隻知道殘血毒醫是用毒的毒醫。


    白七爺收起畫軸,拿著剛做好的藥到隔壁給趙蘭塵上藥。


    月嘟嘟的體力恢復的很快,她聞到藥材的香氣,很快醒來。


    「嘟嘟怎麽又醒了?多睡會吧。」白七爺感覺月嘟嘟很精神,覺得有點反常又給她紮了幾針,不過月嘟嘟還是這麽精神。


    她歪著腦袋左右打量白七爺,怎麽看都看不夠。


    「嘟嘟為什麽這樣看我?」


    「因為七叔的眼睛裏有殘雪哥哥,嘟嘟在看殘雪哥哥~~殘雪哥哥為什麽這麽小?」月嘟嘟很耿直的說出自己所見,很疑惑白七爺眼裏的殘雪醫者為什麽是小孩子的模樣。


    白七爺下意識的擋住自己的眼睛,有些慌張,「才沒有,嘟嘟不要亂說。」


    「有的有的~~嘟嘟看見了~~」月嘟嘟很肯定的說道。


    「有的有的~~嘟嘟看見了~~」月嘟嘟很肯定的說道。


    白七爺被那雙仿佛有透視能力的眼睛盯的不太自在,不敢跟月嘟嘟眼神交流,他取出銀針給月嘟嘟施針,「因為七叔遇到殘雪時他就這麽小,他中了毒壓製增長身高,毒解了之後才開始長高。」


    月嘟嘟似懂非懂的點頭,「原來是這樣子,七叔七叔,殘雪哥哥也很想你呢,殘雪哥哥的眼裏也有七叔~~~」


    白七爺的眸光微頓,漸漸的柔和起來,「是嗎?都過了這麽久,七叔以為你們都忘了七叔。」


    「沒有沒有~~嘟嘟知道七叔還在的~~殘雪哥哥一直在弄毒藥,他說隻有解開傷害七叔的毒那些壞人才不會繼續欺負七叔,嘟嘟也有幫忙的~~嘟嘟和殘雪哥哥找了很多東西呢,殘雪哥哥說一定能解開那種毒的。」


    月嘟嘟緊緊的握住白七爺的手,告訴他關於殘雪醫者的事情,也告訴他白家的人並沒有以往他。


    白七爺緩緩拔針,腦海裏逐漸浮現一個有著毒醫之名的男子。


    這麽多年過去,他自己已經放棄給自己正名,那些冷漠的世人逼他上雪渠峰,他就冷卻了他的醫者心,不在為外人醫治,不再當醫者,他原以為他的後半生就這樣孤獨終老。


    可是他家小姐掐指一算告訴他有一天會有人帶他迴家,會有人給他正名,也會有人陪他到老,餘生再無劫難。


    他默默的抱有期待,但是等了太久,期望也逐漸耗盡,直到遇到月嘟嘟,他才感覺他的人生有望轉折。


    白七爺將銀針收好,清澈的眼睛裏泛起渾濁的波瀾,「七叔相信殘雪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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