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聽到月嘟嘟解釋,急的上躥下跳,它趴在九皇子的肩膀上,求他有一點求生意識,但是九皇子的狀態依舊沒有轉變。


    「沒有求生意識。」特翡聽到這四個字猛然驚醒,他迴頭看九皇子那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心髒狠狠地頭痛。


    一瞬間,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明白了九皇子為何一早有了長生果卻一直不吃。


    他找了很多名貴藥材,卻閑置一邊,一口沒動。


    明知動用獸影術會消耗壽命,卻越用越頻繁。


    他全都明白了,九皇子早就沒有生存意識。


    他雖然沒有跟著白神醫一起跳崖,但是他的心也早已跟著葬在雪渠峰。


    月嘟嘟和黑豹都沒有辦法,怎麽勸,九皇子依舊很無所謂,甚至還想要將壽命早點耗盡。


    特翡獸醫這下怒了,一拳砸在九皇子的臉上,抓著他的衣領,厲聲大喝,「九!你這個混帳到底在想什麽!原來這麽久以來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在耗盡你的生命,我真傻,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拜託你醒一醒好不好,師傅已經不在了,你這又是何苦?何苦啊?我們還活著,就好好替師傅活下去,還師傅清白,你這般渾渾噩噩對得起師傅的在天之靈嗎?」


    一番劈頭蓋臉的痛斥,特翡獸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悲苦。


    他以為就剩下他們兩個,隻要他努力為九皇子續命,他們還能相依為命到沉冤得雪之時。


    可是,他現在才知道,這隻是他自己的想法。


    九皇子卻早就放棄了自己。


    特翡獸醫跪地痛苦,「真過分!真自私!師傅不在,我就不痛苦嗎?這些年走遍各地找兇手,還整天想著幫你續命,而你卻一心求死,你要是也跟著師傅去了,誰來幫師傅恢復名聲,光靠我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夠。」


    月嘟嘟透過九皇子的眼睛,看到的全是白色的背影,心裏泛起無數波瀾。


    九皇子忽然開口,對特翡獸醫說的話,有著無盡的悲涼,「自私的是你,你當時要是不攔著我,跟師傅一起跳崖的人就是我,我也不至於像現在說的那麽痛苦。」


    「你胡說些什麽!」特翡獸醫氣得渾身發抖,又朝九皇子砸了一拳,「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跳下去嗎?師傅為了白家已經付出夠大的代價,我已經接受不了其他人的離去。」


    九皇子扯起一抹苦笑,「那你可以救殘雪那小子,讓我跟師傅走,這樣我就能及早解脫。」


    「殘雪我沒辦救到,我已經夠痛苦,要是連你都無法救到,你讓我如何麵對白家?


    如何向皇宮那邊交代?你就隻知道師傅師傅,就不能為白家想一想嗎?要是你出事,白家就真完了,你即使跟師傅去了,你還有臉麵對師傅嗎?」


    特翡獸醫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心口陣陣刺痛,誰能知道他當時一人去雪峰山救人卻隻就到一個,眼睜睜看著最親近的兩人在他麵前跳下山崖是何種心情,多麽的痛苦。


    白神醫去雪渠峰之前就和他說過不準救人,他是忍了多大的痛才選擇尊重自家自家恩師的決定,留在白家護著眾人,不去雪渠峰。


    但是最後,他還是去了。


    但卻晚了。


    月嘟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她聽到了殘雪醫者的名字,好奇的插話,「你們說的是殘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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