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嘟嘟此話一出,大殿靜如死水,眾執事老腿一軟,齊齊摔倒在地,卿祭總管那極少有變化的麵容終於泛起洶湧的波瀾。


    他下意識的看向冰椅上的兩人,腦海閃過各種令人震驚的畫麵,眾執事無一不往難以描述的方向想。


    整個大殿,陷入令人窒息的尷尬。


    中軸主殿的莊嚴受此遭到嚴重破壞。


    月嘟嘟恍然間想起凡逐愈之前的教導,再次舉起酒樽,弱弱的補充,「這個~~~」


    眾人早已想歪,此時的補充無人聽進去,也沒有聽出她是還要喝東西的意思。


    卿祭總管的腦海裏想著的全是紅顏禍水與如何解決紅顏禍水的事情,也沒有注意聽月嘟嘟後麵的話。


    他已經深刻的知道他家尊主已經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人拐走。


    此乃凡仙殿頭等大事,怎能不重視?


    凡逐愈的心都在月嘟嘟身上,無瑕顧及他人的眼光,月嘟嘟一開口他便起身牽著她離開大殿前往花池。


    冷絕的留下還沒迴過神的眾多執事在大殿裏繼續淩亂,將剩下的事都交給卿祭總管。


    卿祭總管神色複雜的目送那道高大的銀白色身影離開,仿佛已經看到了某尊主未來從此不早朝的畫麵,越看越心慌。


    女人果然恐怖!


    凡逐愈和月嘟嘟迴到花池,給她續了幾杯甜釀,月嘟嘟一直都酒樽不離手,凡逐愈非常欣慰,他還以為月嘟嘟可能會喜歡,沒想過會喜歡到如此地步,要是凡仙殿能有樣東西讓她不舍,或許她會自願留下,要是她不習慣,能常來他也很心滿意足。


    兩人坐在天棕花樹下,看漫天銀白的天棕花交織出聖潔的銀色世界。


    月嘟嘟靠在凡逐愈的肩膀上,小小口的抿著甜釀,淡淡的幸福,躍於麵上。


    凡逐愈也超級享受這種被依靠的感覺,一直以來空蕩蕩的心忽然被什麽東西填滿,人也變得精神了一些。


    越是開心幸福,他越怕這種幸福被別人奪走。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月對月嘟嘟而言是怎樣的存在,但是他知道那人一定對月嘟嘟很重要。


    要是那個人突然出現,會不會把月嘟嘟搶走。


    想到這裏,凡逐愈的心突然窒息好一陣子,一種黑暗的恐懼快要將他吞噬。


    「嘟嘟會離開本尊嗎?」凡逐愈緊緊的牽著月嘟嘟的手緊張的問,此時的聲音沒有往日的空靈,隻有哀傷和沙啞,他一想到月嘟嘟會離開,心就會被無形的利刃狠狠戳破,十分痛苦。


    他從未怕過任何事物。


    但他現在有了害怕的事。


    怕她離開。


    月嘟嘟不明白凡逐愈為何突然這樣問,但是她能讀懂他的哀傷和緊張,更能看清他對她的珍視程度。


    「為什麽~~要~~泥開?」月嘟嘟歪著腦袋,不解的反問。


    聽到這個答案,凡逐愈的心境忽然明亮許多,會這樣問就證明月嘟嘟沒有想過要離開,起碼也證明他在月嘟嘟心裏也有分量。


    凡逐愈沒有高興太早,他有意無意的問起月的問題,在月嘟嘟迴答時偷偷開啟旋瞳看她迴想的畫麵。


    他隻看到幾個模糊的畫麵,一個暗無天日的深淵,一個孤獨的小身影,一個被追殺到深淵的白衣人,兩抹身影在深淵裏生活,白衣人用心血餵快要餓死的小身影,常年精心養育,最終成長,但是她的絨耳和絨尾卻被人們當成了怪物,最後被一個非常惡毒的人活活電死。


    凡逐愈隻看到簡短的畫麵,那個白衣人的身影十分模糊,最清楚的畫麵是一個金球和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惡毒男人,那個壞人在他心裏判了永遠的死刑,用不放過!


    他大概清楚那個白衣人就是月嘟嘟說的月,也知道他們之間有怎麽的牽連,在月嘟嘟的記憶裏,他沒有看見她對白衣人的男女之情,這點讓他有些欣慰,但是白衣人對月嘟嘟過分寵愛,白衣人對月嘟嘟有沒有男女之情他不能斷定。


    他唯一能確認的是那個月在月嘟嘟心裏有很重要的位置,這對他而言是種棘手的威脅。


    不能強來,更不能示弱。


    嘟嘟隻能是他的!


    凡逐愈越想越不安,趁勢追問,「那本尊和月誰在嘟嘟心裏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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