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酒的高腳杯,都是那種很小的半兩杯。威士忌度數低,杜娟喝了六杯,頂多剛剛有點酒意。


    姚遠不希望她喝多了。一來對身體不好,二來他還有事要問她,希望從她嘴裏套出點實話來。


    姚遠是誰呀?抗抗好好的不講理,就是不許他管杜娟的事情。趙帥好好的就辭職跑了。杜娟穿那麽清涼,天天來他辦公室煩他。


    這些事情,你不聯係起來想,也發現不了什麽。可趙帥跑了,杜娟一點也不難過,這就讓姚遠起疑了。他把最近這些事情聯係起來一想,就感覺不對了。這抗抗和杜娟之間,好像突然有了點默契呀?這倆人想幹啥呢?


    他請杜娟吃飯,自然是想從杜娟嘴裏得到些什麽信息,搞明白這姐倆又玩什麽新花樣。


    可是,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抗抗是想著讓杜娟給他生兒子!


    他突然就問杜娟:“我怎麽聽人力資源部王經理說,趙帥辭職,你嫂子抗抗跟他打過招唿,不讓他管呢?”


    杜娟就嚇一跳。抗抗的確跟王經理打過招唿,不許他跟姚遠匯報,假裝不知道。


    按理說,王經理不敢把抗抗給供出來呀,姚總怎麽會知道?


    杜娟也不是一般人,她立刻就想到,姚遠問王經理的時候,王經理不會主動告訴他,也不敢主動承認這事兒跟抗抗有關。肯定是姚遠聽出點不對來,開始在這裏蒙她呢。


    這姚遠也是,你想問出實話來,你將計就計,再讓杜娟多喝幾杯,等她酒意大一些再問呀。這時候杜娟清醒著呢,她又不笨,還猜不著是你詐她嗎?


    可姚遠也沒辦法,知道杜娟今天和他喝酒,是想灌醉他。他喝的可是高度白酒,再喝幾杯,估計杜娟沒迷糊,他先迷糊了。


    杜娟麵不改色心不跳,嘿嘿一笑說:“哥,抗抗姐連趙帥是誰都不知道,她幹嗎去人力資源部攪和呀?是不是你跟抗抗姐說了我和趙帥的事,抗抗姐不同意,才親自把趙帥給打發走了?”


    姚遠就是一愣,這個還真有可能!可這是杜娟的事情啊,抗抗為什麽會這麽激烈地反對呢?解釋不通啊?


    他就盯著杜娟問:“你抗抗姐最近找你沒有啊?”


    這個,杜娟和抗抗早就做好攻守同盟了,就立刻迴答他說:“找過啊,我和抗抗姐整天見麵,抗抗姐沒提趙帥的事兒啊?”


    姚遠就又迷糊了。抗抗這麽激烈地反對,還不跟杜娟提這個事情。依照抗抗的性格,這個可能嗎?不可能啊?嘿,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呢?


    他得不出合理的結論,隻能證明一點,就是杜娟在跟他撒謊,這裏麵肯定有事!到底什麽事兒呢?他就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他就隻能冒險繼續和杜娟喝酒,希望杜娟再喝一些,有了更大的酒意,說不定能不注意透出些有用的信息來。


    杜娟是來者不拒,巴不得他和她喝酒。不但酒喝了,還嫌屋裏熱,把外麵的小西服脫了,隻穿那件低胸的羊毛衫,胸前一片雪白展露無遺。關鍵是小西服一脫,那高聳的胸脯也展露出來,和那一片雪白連在一起,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杜娟就是想勾引姚遠,而且有恃無恐。她巴不得姚遠多喝點呢,反正他喝的是高度白酒,她不怕他能把她給灌糊塗了。


    酒瓶裏還剩下一半酒的時候,姚遠不喝了。一個大美女就在眼前,胸前的風景時隱時現,再喝他就把持不住了。


    “咱吃水餃吧?”他就跟杜娟商量,“你想吃啥餡兒的?”


    杜娟說:“咱酒還沒喝完呢,不急,再喝一會兒再要飯。”


    姚遠就擺擺手。心說,再喝?再喝我就上當了!你穿這麽清涼,要是一下撲我懷裏來,今晚你就不是我妹妹了。


    “不喝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他不容杜娟質疑,按鈴喊來服務員,讓他把剩下的酒給存起來,下迴來再喝。


    接著就問杜娟:“吃什麽水餃?”


    杜娟一盤炒鵝肝就差不多飽了,哪裏還敢再吃?再吃就超過自己規定的飯量,會發胖了。她就說不吃了。


    杜娟不吃,姚遠可不能不吃,他身體高大,這點菜哪裏夠啊?就要一盤三鮮水餃,一個人吃。


    看著姚遠吃飯,杜娟心裏暗暗失望。這個姚大傻,心裏還是防著她。她眼珠一轉,看姚遠吃的差不多,要走的時候,自己猛地往上一站,接著就開始晃悠,一副要倒下的架勢。


    看她那樣子,姚遠嚇一跳。這女孩子愛美,都節食。他以為杜娟餓暈了呢。


    他趕忙過去,扶住杜娟問:“咋了,是不是餓的?”接著就數叨她,“你說你節什麽食啊?這保持體型最好的辦法,就是運動和健身。靠不吃飯來保持,是很不健康的辦法!”


    杜娟心裏暗說,我願意呀?你以為我跟你老婆似的,一天到晚全職太太,啥也不用幹?我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給你賣命啦!不節食咋辦?就是節食努力把體型保持成這樣,你還不上鉤呢!真要胖了,我不更沒希望啦?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哥,我喝醉了,頭暈,站不住了。”說完就一頭拱姚遠懷裏去了。


    杜娟喝了酒,小臉粉嫩粉嫩的,身體柔軟,這一下躺進姚遠懷裏,姚遠差一點就給她整迷糊了。


    可杜娟裝的也有點過了,姚遠看出來了,一把就把她給推出去了。


    杜娟嚇一跳,就忘了裝著直接撲地上了。如果真那樣,姚遠就隻好再去抱她,估計這事兒沒準兒就有成的希望。


    可女孩子都愛幹淨,杜娟本能地就覺得地上髒,沒敢往地上躺,直接站住了。


    姚遠就看著她訓她:“少給我裝!都跟你說多少迴了,這個不成!你隻想著我們倆了,可你想過沒有,萬一咱們的事兒漏了呢?我怎麽見你父母,你怎麽跟他們交代?還有抗抗和搖搖、媛媛,還有我嶽母,別說他們,就是美美兩口子,我都沒法交代!”


    杜娟就哭。她可不敢說這事兒都和抗抗商量好的,抗抗允許的。姚遠要是知道了,犯了防備,恐怕就更難成了。


    “你不說我不說,他們怎麽會知道?”杜娟就哭著分辯,“我都等你等到這歲數了,你就一點都不可憐人家!”


    “少給我裝可憐!”姚遠過去,把她的小西服拿過來,給她穿上,“你是我姚大傻的妹妹,你想男人,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就是不能想我!走,迴家!”


    杜娟安穩了,老老實實跟著姚遠,打了出租迴家。


    姚遠送了杜娟迴家,又迴到自己家裏的時候,抗抗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呢。姚遠和杜娟出去不背她,還叫她一起過去。


    抗抗才不過去,她就是想給杜娟機會。


    “喲,咋這麽早迴來啦?”抗抗明知故問。


    姚遠看看她,再看看牆上掛著的石英鍾,九點半了。


    抗抗這句話,就暴露了一些自己心裏的想法,讓姚遠起疑了。可他還是不能往抗抗和杜娟合謀算計他那上麵想。


    這也不能怪姚遠。誰家媳婦肯主動把自己男人推別的女人懷裏去呀?但他沒想到,抗抗算計著讓他有兒子。


    抗抗這句話,讓姚遠隱隱感覺到不對。抗抗這是說反話,怪他和杜娟在外麵呆的時間長,吃醋了呢,還是有別的意思?


    他就指指牆上的石英鍾說:“你看看幾點了,我不迴來能上哪兒去?”


    抗抗和姚遠生活這麽多年,看姚遠的表情,就知道他起疑心了,於是將錯就錯說:“你上哪兒去我哪知道?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迴來了呢?”


    姚遠就想,自己多心了,抗抗這是吃醋了。


    他就說:“人家杜娟有對象了,你不是不知道,少瞎吃醋吧?”


    他這麽說,話裏也是有陷阱的,就看抗抗怎麽迴答了。


    如果抗抗不知道趙帥走了的事,說明他多心了。那麽,抗抗和杜娟之間,就沒背著他搞什麽陰謀。


    如果抗抗知道趙帥走了,那他就猜對了,抗抗已經和杜娟達成了什麽交易,讓杜娟心甘情願放棄趙帥了。


    抗抗的迴答,還是讓他摸不著頭腦:“嘁,一個小屁孩也算對象啊?別惡心我了。”


    姚遠不死心,繼續往下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和杜娟吃飯嗎?”


    抗抗說:“你不說杜娟最近牽頭搞報告,很累,你犒勞犒勞她嗎?”


    姚遠就繼續問:“對呀,那你為什麽不去?”


    抗抗說:“我都告訴你了,我得看著媛媛學習呢。都上高中了,再憑小聰明怎麽行?這孩子不比搖搖,聽話自覺,整天給我鬧鬼兒。我盯著她還盯不過來,再不管她,她還不直接造反啊?”


    姚遠就點點頭,然後說:“其實,我不是犒勞杜娟,是杜娟和趙帥掰了,心裏不好受,我去哄哄她。”


    抗抗說:“喲,這咋還掰了呢,為啥啊?”


    姚遠盯抗抗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就又說:“趙帥好像一下子想通了,說他們不合適。而且,他還不聲不響地辭職走了。我問人事部王經理,他跟我說的含含糊糊,一會兒說知道,一會兒說不知道,都把我給搞糊塗了。實在不行,我就找人再把趙帥給找迴來。”


    “不許去!”抗抗說,“走了正好。本來這事兒就不著調!”


    姚遠突然就問:“是不是你把趙帥給弄走的?我聽王經理那意思,好像是你插手了。”


    抗抗立馬就說:“我吃飽了撐的,管這個閑事?這個王經理,怎麽胡說八道呢?明天我就找他去!”


    姚遠就揮揮手:“算啦,王經理沒這麽說,是我瞎猜的。”


    他還是沒看出什麽破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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