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搞的這個男式內褲,果然就如他預料的那樣,銷路很好,連樣品都剩不下。


    小慧她們第一天才做了幾件,就被過來拿衣服的礦機女人們都給買走了。


    工廠的女工們沒有那麽封建。活不多的時候,女人們湊在一起閑的無聊,那是什麽事都敢幹,連沒結婚的大小夥子的褲子都敢扒!


    女工們當然也希望自己的男人穿的有感覺,相中了這款新內褲,希望自己的男人能穿上。


    那就不講什麽規矩,誰搶到算誰的,根本就不會像小慧她們那樣害羞。這對她們很正常,沒有什麽害羞可言。


    男式內褲賣的非常快,小慧她們是做不過來的,最終也得包出去,歸那些地下加工廠的代工們做。


    姚遠每擴大一個品種,有地下工廠支持,收入自然就會又上一個台階,抗抗就想要什麽有什麽了。


    薑姨早就看出來了,姚遠給她的錢隻是他收入的一部分。但一月給她三百多,在那個時代,大家每月才四十多塊錢的工資,這也算是巨款。


    她攢錢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們。手裏有餘錢,心裏就不慌,哪天需要錢了,孩子們沒有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來救急了。


    城裏有了自由市場,姚遠又有了錢,抗抗懷著孩子,想吃什麽有什麽,和當初懷搖搖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一次,抗抗覺得肚子疼的時候,是半夜裏,姚遠拉燈起來看,下麵已經見紅了。


    於是,一家人又忙碌起來,趕緊往礦機醫院送。


    抗抗這次是二胎,生產很順利,剛剛天亮就生了,又是個女孩。


    抗抗躺在產床上,知道是個女孩的時候,歎了口氣。


    薑姨就勸她說:“不用著急,你還年輕,身體又好,過兩年咱再生。咱們現在的條件,養個十個八個的都沒有問題!”


    到了病房重新安頓下,抗抗就又歎氣說:“媽,我隨你,再生,恐怕還是個閨女!”


    薑姨說:“閨女就閨女,是閨女咱就再生,早晚生出兒子來算完!”


    這時候,姚遠從產房拿了抗抗的衣服來,恰巧聽見了,就插話說:“我就喜歡閨女,小子我還不要呢!”


    薑姨聽見就笑了。這個大傻,最會哄他媳婦了。反正抗抗長的結實,這身子骨,生個七個八個的不成問題。


    抗抗和美美小的時候,薑姨的身子骨也跟抗抗似的一般結實,可是,那時候窮,孩子多了養不起。


    薑姨見過廠裏孩子多的工人家庭,那日子過的實在稀黃。她怕虧著抗抗和美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不再要孩子的。


    如今,大傻能掙這麽多錢,要多少孩子不成啊?所以,薑姨也就不著急,不在乎抗抗生的是閨女了。


    薑姨迴家弄飯去了,姚遠就坐在抗抗頭邊上。繈褓裏的孩子,還沒有睜眼。


    抗抗就有些歉疚說:“又是個女孩。”


    姚遠就衝她笑,然後說:“女孩好,我喜歡女孩。”


    抗抗臉上有些失落,最後還是說:“咱們過兩年再生,早晚會有男孩的。”


    姚遠就嚴肅了臉色,搖搖頭說:“抗抗,咱就這倆丫頭了,再不要了。在我心裏,我真是喜歡女孩的,不騙你。”


    抗抗就瞪著眼睛看著姚遠,問他說:“為啥啊?咱現在有條件,多養幾個沒問題的。”


    姚遠依舊嚴肅著搖搖頭說:“抗抗,孩子生多了,對你的身體不好。再說,將來孩子不在多,而是在於我們怎麽教育。把孩子教育好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一樣會成為人才。說心裏話,男孩和女孩,在我心裏,都是一樣的。咱們將來,專心把這倆丫頭培養成才,讓她們生活的幸福快樂,也就足夠了。”


    抗抗不明白為啥孩子生多了對自己身體不好。但看姚遠的臉色,她知道,姚遠是認真說的。


    她就側過身來,看著姚遠問:“不生了,你們姚家不就絕後了?”


    姚遠就笑了說:“天下姓姚的多了去了,又不是咱們一家。就像你們薑家,你們都是女孩,這天下薑姓不也沒絕嘛。你是現代青年,怎麽能有這些封建思想呢?媽的話,能聽的聽,不對的我們不反駁,但我們可以不聽,知道不?”


    抗抗就咧開嘴笑,接著說:“媽剛才還說啦,必須接著生,直到有個男孩才算完呢!”


    姚遠說:“她說接著生就行啦?我們不配合她,她還能把我們怎麽著啊?她有倆外孫女看了,還嫌不累是咋的?咱們這迴呀,直接給她來個雷打不動。孔子都說啦,事父母幾諫,見誌不從,又敬不違,勞而無怨。咱們孝敬她,尊著她,但也可以不聽她的。不和她迴嘴,陽奉陰違還不行啊?”


    說著話,偶一低頭,卻見抗抗已經閉上眼睛,不知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雖說二胎容易生,抗抗也是很辛苦,不累是假的。


    不過,姚遠一高興說的這些東西,就算抗抗醒著,也不見得完全聽明白。


    美美到醫院的時候,抗抗還在睡著。


    姚遠看見美美提了送飯的籃子進來,就衝她笑笑說:“美美,辛苦你了!”


    美美就撇撇嘴說:“少說客氣話吧,比上一迴生搖搖的時候你裝傻,我們好受多了。”就走過去,把籃子放在床頭櫥上,看抗抗枕邊上的孩子。


    看一會兒美美就問姚遠:“起名字了嗎?”


    姚遠就搖頭皺眉說:“總得和搖搖對應起來吧?搖搖叫姚瑤,是個重疊音,這孩子該叫啥呢?”


    美美說:“這迴你知道不好起啦,當初你為啥非給搖搖起那麽個名字呢?”


    姚遠順口說:“她不是生在地震前一天嘛,就是為了紀念這個地震,當時也沒想別的。誰知道抗抗還要再生一個啊?”


    美美就皺眉說:“不對呀,你給搖搖起名字的時候還沒地震呢!你咋知道要地震的?”


    姚遠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不過他現在鍛煉的,撒這種謊已經可以信手拈來了,對付美美這小丫頭,基本不用考慮。


    聽美美這麽問,他就說:“那時候咱們不在防震嘛。我又在裝傻,不能多說話,怕說多了露餡。你姐逼著我給孩子起名字,可不就搖搖最合適了?”


    美美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姚遠早就經曆過這個時代了。聽他這麽解釋,也就相信了。


    接著她就問他:“那這一個,你打算叫啥啊?”


    姚遠就一個勁拍腦袋:“是啊,叫啥啊?新時代來了,人們的日子會一天比一天好,將來咱們國家肯定會迎來一個人口高峰期。按理說,最好是起個字數多的名字,才不容易重名。四個字不是咱的習慣,那也應該是三個字。可搖搖是兩個字,還是重疊的,這個可咋整啊?”


    這時候,就聽睡著覺的抗抗說話了:“這個就叫姚媛,小名叫媛媛。”


    抗抗剛睡醒,又是躺著,發音不準,“姚媛”聽著就像是“姚遠”。


    “啥?”姚遠嚇的高叫一聲,心說你咋知道我本來就叫姚遠的?抗抗不可能知道他前世的名字啊?


    抗抗也奇怪,睜開眼來問:“誰踩你尾巴了,這麽大聲幹啥?看嚇著我們媛媛。”


    美美就看抗抗問:“姐,你醒啦?”接著就說,“嗯,姚媛,媛媛,這個名字好。”


    姚遠這才聽過來,原來是二聲的媛,不是三聲的遠。


    就聽抗抗說:“老大的名字是你姐夫起的,將來呀,你姐夫就向著搖搖。媛媛的名字是我起的,將來我就向著媛媛。省得跟咱們姐倆似的,你老是說媽有偏有向!”


    美美就笑了說:“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小時候啊,媽就是向著你,爸怕媽,不敢說話,我吃虧吃大了!姐夫就跟咱爸怕咱媽一樣怕你,將來你們家老小有你護著,就不會跟我一樣吃虧了。”


    抗抗這次生媛媛,已經和上一次生搖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姚遠用不著裝傻,沒有對地震的恐慌,更沒有外麵張順才那股危險勢力的威脅。


    大家心裏充滿的,都是喜悅。


    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有錢了,抗抗想吃什麽,姚遠就能想方設法給她弄迴來。


    因此,抗抗每天在病床上坐著,就淨琢磨什麽好吃了。


    雞?吃膩啦,看見就惡心!


    她就拽著姚遠的胳膊晃:“求求你,跟媽說,別讓她給我送雞湯了好不好?我真的吃不下啦!”


    姚遠就一個勁皺眉,問她說:“那你想吃什麽呀?”


    抗抗想半天說:“我想吃鹹菜。蔬菜公司有賣辣疙瘩鹹菜的,你去買一個迴來,切成絲,再放點香油,放點蔥絲兒,可好吃啦。”


    姚遠就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不行,絕對不行。媽說啦,喂奶的時候不能吃太鹹的東西,要不然孩子會上火。別說鹹菜,菜鹹了都不行!你死心吧,啊?”


    抗抗就撅著嘴,在床上想半天,忽然就對他說:“我想吃魚。要不,你去城裏看看,哪裏有賣魚的,弄一條迴來,讓媽給我熬湯喝?”


    姚遠說:“那也行。可得等著媽中午送飯過來,你得先把媽送的雞湯喝了,讓媽看著你,我下午去給你弄魚。”


    抗抗就咧著嘴說:“你饒了我吧,我實在喝不下去啦!要不,你去弄點鹽來,偷偷放一點進去?媽弄的雞湯,一點鹽味兒都沒有,怎麽喝啊?”


    姚遠就嚇唬她:“你聽不聽話?不聽話,下午我就不去給你買魚!”


    抗抗就低著頭,抬著眼皮瞅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姚遠權當沒看見,抱著媛媛逗著玩。


    病房裏四個床位呢,小夫妻倆這個樣子,把別人給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一個三十幾歲的產婦就想,你看看人家大傻媳婦,這個福享的,連雞湯都喝夠了。我特麽生仨兒子了,連雞湯啥味兒還不知道呢!


    得虧抗抗沒生出兒子來,要不然還不得讓大傻當祖宗供著?


    得虧老娘我生的都是兒子,要跟抗抗一樣,都是閨女,我還不直接就掉到地上,沒人管了啊!


    想想,差點把自己給委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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