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的拖拉機挑選好了之後,趙村長把趙朝陽跟拉到了一旁小聲的說道。


    “你現在趁著其他大隊長還沒讓你去幫忙挑選的之前趕緊走,我們在這裏幫你打個馬虎眼。”


    “趕緊走?叔,這可是嶄新的拖拉機呀,我一個人開著迴去不合適吧?要我說迴去的時候你就坐在我旁邊,那樣才夠場麵呀。”


    趙村長看著這個近門侄子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離開過拖拉機,伸手就給他一個大脖溜,看著他迴過神來後說道。


    “老子當初連大炮筒上麵都坐過,現在還用得著坐這個拖拉機撐場麵?還你自己開車拖拉機迴去?想什麽好事呢?我是讓你去縣醫院把馬車留下,騎著馬趕緊迴去把紅旗、鑼鼓、鞭炮全都都準備好。”


    “什麽讓我騎著馬迴去?還有準備那些玩意幹啥?”


    “你知道個屁,我剛才聽有好幾個大隊長說他們把這些東西全都準備好了,我們也必須準備上,這樣一來能讓全村老少爺們樂嗬樂嗬、高興高興,說出去咱們村也是有鐵牛的生產大隊了。


    二來能夠體現我們對這件事的重視,傳到縣領導耳中他們也高興,下次再有這種好事我們村會被優先考慮,總之你趕快迴去把人都通知到,把需要的家夥式都準備好。”


    “叔,我可是我想開著拖拉機迴咱們村,要不這事讓那個郝紅敏去辦吧?”


    “滾,郝紅敏不會騎馬路上出點事咋辦,再說她迴去知道去村裏麵找誰要這些東西呀,耽誤了正事看我不讓伱爸揍死你。”


    趙朝陽又挨趙村長了一腳後,這才戀戀不舍的溜出了縣委大院。


    趙朝陽走了沒多久,這些留在原地挑選拖拉機的大隊長中就有人出事了,一聲突如其來的慘叫終止了這場挑選拖拉機的進程。


    原來富強大隊的大隊長在旁邊看著別人一手拎著搖把,一手按下減壓手柄,晃動幾圈就把拖拉機給發動著了,還有開著在大院裏麵轉圈的,這一下讓他的心裏、雙手就癢癢的不行。


    於是他就圍著拖拉機琢磨起來,心想自己雖然現在還不會開,但是這個大鐵牛發動起來還是很簡單的,那自己就先嚐試著練習發動拖拉機,等有時間了再學習開。


    於是這位大隊長學著別人的樣子一手拎著搖把,一手按下減壓手柄,全身心的搖動起來,


    開始的時候很順利,他把搖把轉動的很快,拖拉機也發出突突突的聲音。


    但是,這位大隊長在最後鬆開減壓手柄的時候雙手沒有配合好,拖拉機直接一個迴轉帶動著搖把就頂了迴去,瞬間傳來的巨力不但把這位大隊長的胳膊給頂折了,而且由於他搖動拖拉機的時采用的是彎腰、撅腚的姿勢,導致腦袋離發動拖拉機搖把過近,連帶著把他鼻梁也給打塌。


    現場出了這個變故,在一旁早就有些不耐煩的韓立連忙上前攙住了這位大隊長,讓郝紅敏發動屬於上河村的拖拉機,他扶著這個富強大隊的大隊長坐在旁邊就朝縣醫院去了。


    趙村長和梁大隊長見狀相視一笑,跟周圍的大隊長打過招唿慢慢悠悠的離開了縣委大院。


    縣醫院,韓立把這位大隊長送醫後,叮囑保衛科的人幫郝紅敏把馬車固定在拖拉機的後麵,他轉身就去找院長閑聊去了,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身上再次擔負起下鄉檢查的任務。


    做戲做全,韓立接下來又去了一趟病房看望王從飛和牛德昌,說自己因為他們這件事已經嚴重耽誤了自己的本身工作,今天被上級領導狠狠的批評了一頓,所以他現在要馬上下鄉繼續檢查“兩管五改”和“春季防疫”的工作等等。


    總之韓立把那加強自己人設的話說完之後,他又收獲了王從飛父子的一波感謝,就連一直默不吭聲的牛德昌都張了張嘴,雖然沒有說出什麽來,但是眼神中多了一絲感激,至於牛爸這個人不提也罷。


    韓立來到保衛科的時候,趙村長和梁大隊長已經到了,馬車也被固定在了拖拉機的後麵。


    拖拉機由郝紅敏駕駛,他們他們三個坐在了後麵的馬車上。


    一開始在縣城的時候還好點,拖拉機的速度不快,街道上的路麵也比較平整,所以他們三個人坐在後麵還能有說有笑。


    但是出了縣城之後就不行了,一個是路麵不怎麽樣,一個是郝紅敏的技術不行,他們三個人在後麵被顛的連坐都不能坐,隻能蹲在馬車上,即便是這樣也給顛的夠嗆,趙村長一邊緊緊的抓著車幫一邊吐槽道。


    “看來這個拖拉機不配專用的拖鬥就是不行,笨重的馬車都能給顛成這樣,要是換成輕薄的板車(架子車)還不得直接顛散架嘍。”


    “村長要不你還是坐前麵去吧,車頭顛的要輕很多。”


    “我就在後麵坐著吧,等咱們村定製的拖鬥迴來後,再想坐這樣的車可不容易嘍。”


    “咱們村定的拖鬥什麽時候能到。”


    “這事說不準,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三兩個月,一切要看人家工廠那邊的進度。”


    “反正咱們也不著急用,這段時間剛好讓他們多熟悉、熟悉拖拉機。”


    “熟悉的差不多就行了,要不然咱們村的柴油指標可不夠用。”


    三個人坐在後麵扯著閑篇,享受著一顛一顛的待遇,在拖拉機的突突突聲中就來到了上河村。


    這時候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隻見村口兩旁紅旗飄飄,村民在街道上擠的那叫一個密不透風,全都伸著脖子朝這邊看來。


    “咱們大隊的鐵牛開迴來了。”


    “那叫拖拉機。”


    “郝知青開的真穩。”


    “這有什麽呀,我朝陽哥要不是迴來通知大家,他開的一定比郝知青更穩。”


    “郝知青開拖拉機的樣子比一塊錢上的那位還好看。”


    “這有什麽呀,我朝陽哥.是個男的。”


    “哈哈.。”


    當拖拉機馬上就要進村的時候,趙朝陽點著了早就準備好的鞭炮,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打斷了大家熱情的討論,也讓拖拉機暫時停了下來。


    趙村長、梁大隊長、韓立他們揉著腿從馬車上下來了,郝紅敏把拖拉機摘成空擋跳下來讓給了旁邊滿臉急切卻不好意思開口的趙朝陽。


    村民們和男知青全都圍了過來,伸手摸摸輪子、摸摸機器蓋和方向盤,年輕人追問著趙朝陽開拖拉機的感覺,雖然他們也成為拖拉機手,但是家裏沒有墊付幫忙買拖鬥的錢,現在是能從趙朝陽嘴裏麵多了解一些情況,讓他們跟親朋好友嘮嗑的時候也能多一份話題。


    年紀大一點的在討論著拖拉機犁地的時候能犁多深,深耕的話今年能多收多少糧食,往後能省多少人力.等等。


    男知青討論的是這個拖拉機在馬路上能不能跑過汽車,還有他們坐過的一些車輛感受.。


    村裏的孩子們擠不進去,他們也不知道誰帶的頭,一窩蜂的全都坐到了拖拉機後麵的馬車上,說是等著一會往村裏開的時候能過把坐車的癮。


    郝紅敏身邊全都是女知青,何米、楊秀英、馬潤萍、劉麗岩、吳麗麗她們全都圍在那裏,眼神中透著羨慕和嫉妒的光芒,在那邊唧唧喳喳的說個沒完。


    這女知青當中何米、楊秀英、侯玉華倒是沒有嫉妒的目光,郝紅敏學開拖拉機這件事她們一早就知道,並且韓立當時還給她們解釋的非常清楚,雖然是分開談的但是大致上的說法都差不多。


    韓立:“我們的情況是隻要有機會就能參加工作或者迴城,但是紅敏的情況不一樣,她要是邁不過這道坎的話,那她就沒有機會上進,甚至很有可能會一輩子留在上河村。


    大家一起插隊下鄉做了這麽些年的朋友,這份感情不比戰友之情弱,我不想大家全部都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裏艱難的生活。


    所以我這次打算幫她一把,一旦她成為拖拉機手之後,那麽擋在她前麵最大的障礙就沒有,讓她有個能夠離開這裏的機會,這樣就算我們能先一步迴城心裏麵也不會太過於擔心她的情況。”


    韓立把事放在明麵上說,所以楊秀英她們都沒什麽意見,更不會有太過嫉妒之類的心思。


    但是其他知青就不一樣了,郝紅敏成為上河村拖拉機手這件事,讓他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韓立在背後幫忙促成的。


    所以她們當中有好幾個人雖然是圍在郝紅敏身邊說話,但是她們的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正在跟趙村長、梁大隊長聊天的韓立。


    不得不說,眼前的這一切都非常的喜慶,趙村長和梁大隊長滿臉笑容,大手一揮讓趙朝陽開著拖拉機,拉著孩子們和村民去曬穀場上轉幾圈,隨後拖拉機發出突突突的帶著一群高聲歡唿的孩子們駛進了村子,後麵還跟著很多、很多等著坐拖拉機的人。


    知青們也都跟在後麵朝著曬穀場去了,他們到不是對坐拖拉機有什麽興趣,而且迴去之後也是p事沒有的跟屋裏待著,還不如跟著大家一塊去看看熱鬧、換換心情。


    不過韓立並沒有跟著去,他跟趙村長他們打過招唿就迴家去了,現在他隻想迴去看看如花、似玉生的那四個小猞猁怎麽樣了,現在抱著有沒有那種毛茸茸的感覺,還有就是想躺到熱乎乎的大炕上麵好好的伸一下腰、放鬆一下身心。


    韓立不慌不忙的往家裏走著,這讓原本留意他情況的吳麗麗、馬潤萍、劉麗岩等人迅速的發現了這個情況,她們有的找個借口離開,有的偷偷的走在隊伍的最後麵自動脫離隊伍,隨後全都向著韓立家快速走去。


    韓立是想迴家擼猞猁躺平,那些個惦記著韓立的女知青則是想著趁現在抓緊跟他拉近一下關係,要不然等明天這位估計又要開始擺弄藥材了,那時候上門不是拉近關係,是遭人厭煩。


    不過包括韓立在內的所有人都沒能達到目的,那些個女知青到韓立家碰到了鐵將軍鎖門。


    而韓立在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就被早已經等在巷子裏麵的王春花給拉走了。


    王春花這段時間一直在營造一副忙碌的景象,甚至連代銷點那邊都時不時的會關門。


    她還在一次無意中透露出,有個朋友嫁人後要跟著婆家去遼省的葫蘆島生活,現在手中的這份工作想要出手.。


    現在上河村無論是村民還是知青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為此張家的幾個妯娌還專門過來試探了好幾次,他們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王春花手裏麵要是真有要賣工作的朋友的話,希望她能夠把這份買工作的機會讓給家裏的侄子、侄女,真有等他們兩口子老了,這些孩子會養他們老,甚至幫忙摔盆都沒問題。


    但是王春花是什麽人?她比大多數人都清醒,因為自從她親爸、後媽不管親弟弟的病情,任由弟弟病死了之後,她的內心就不再相信什麽親情之類的東西。而且她當時要不是依靠著撒潑、拚命,往後她的情況還指不定是什麽樣呢。


    現在張家的這些妯娌來跟王春花說養老?她當即就把這幾個人給懟迴去了。


    張家的這些兒媳憤怒的找上了王春花的婆婆,也就是張超美的親媽來做說客,結果也被懟了迴去,最後那些張家的大伯子、小叔子用幫嬸子出氣的借口想要教訓王春花這個目無長輩的人,但是全都被她拎著菜刀給砍了出去。


    從那天後王春花在上河村周邊再一次出名了,同時傳出去還有那句不知道誰編出來的順口溜。


    “上河村的張家亂不亂,全憑春花的菜刀來決斷。”


    王春花她當然知道這個情況,但是她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不好的名聲對她來說就是一張護身符,無論是在娘家的時候,還是現在嫁給張趕英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後。


    不過那件事過去之後,王春花感覺自己在村裏麵演的也差不多了,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韓立了。


    所以今天韓立還沒進村的時候就被王春花給盯上了,在他一個人往家走的時候,王春花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他的必經之地。


    現在村裏的男女老少全都去看拖拉機去了,他們倆輕車熟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王春花家。


    剛插好街門王春花撲到了韓立的懷中,她的一隻胳膊環繞住韓立,另外一隻手迅速的抓向了她想要抓住的地方。


    韓立撐起精神力查探了一下,院裏、家裏、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馬上就開始迴擊王春花的舉動。


    你一隻胳膊抱著我是吧?那我就用條胳膊把你攬起來。


    你一隻手偷襲我是吧?那我就手口並用的還擊迴去。


    兩個人一邊互相打鬥,一邊走向屋內,等他們走到外屋地後決鬥正式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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