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村長他們前腳剛走,這些知青就趕緊開始給自己做飯,全程沒有一個人理會這四個外人。


    知青院人多心不齊到現在都沒點上電燈,而現在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不抓緊做飯、吃飯的話等下就要抹黑或者點著馬燈、蠟燭吃飯了。


    這時候王從飛的父母才想起來自己也需要吃飯,於是就拉住上前程文化問道。


    “小程,那個從飛他在這裏是怎麽吃飯?”


    程文化看到是王從飛的父母,這兩位可沒說他們是圖財害命,而且現在這種情況他就打算等下自己多做一點,讓這王從飛的爸媽稍微的省點事。


    可是正當程文化要開口的時候,見到牛德昌的父母也圍了上來,所有人對於他們兩個沒有一點好感,於是他立馬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臉色一沉指著旁邊的兩個小櫃子說道。


    “這兩個小櫃子是屬於從飛和德昌的,我見他們平時做飯的時候都是從那裏麵取糧食、油鹽之類的東西,叔叔你們要是做飯的話可以取出東西自己做。”


    王從飛的父母連忙道謝,牛德昌的母親則是找程文化要鑰匙。


    “他們個人的櫃子我們哪來的鑰匙?”


    “那沒有鑰匙怎麽辦?難道要把這麽好的鎖子給砸了嗎?這可是要五毛錢和一張工業票的,要是再把櫃子砸壞就更可惜了,小夥子,要不你先管我們一頓飯,等找到德昌拿到鑰匙我們也請你吃飯。”


    程文化聽她這樣說直接翻了白眼,剛才還嚷嚷著自己兒子死了,他們這些人都是謀財害命的嫌疑人,現在又說等找到了迴請一頓,要是找不到呢?是不是打算白那啥自己一頓?


    “不好意思,我上午泡的玉米碴子數量有限,沒辦法請你們吃飯。”


    “你這孩子怎麽能這樣呢,我們是牛德昌的父母大老遠過來,你請我們吃頓飯怎麽了?好好的年輕人怎麽能這樣呢。”


    “你們是牛德昌的父母又不是我父母,牛德昌一口水都沒請我喝過,我憑什麽要管你們飯?憑伱剛才說我們圖財害命?不舍的砸櫃子就別吃,跟我這囉裏八嗦的說個屁。”


    程文化說完之後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們就走了,王從飛父親看了一眼牛德昌的母親嘴裏麵還在說著人家的壞話頓時暗自搖了搖頭,他感覺有這兩口子攪和這次一定不會順利。


    自己家跟這兩個人碰上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要是知道這個樣子的話,他們接到信之後就該馬上過來,而不是去他兒子的同學那裏一家家的打聽。


    牛德昌的父母說了半天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們,扭頭看到王從飛的家人已經開始撬櫃子了,但是沒有一點要跟他們說話的意思。


    牛德昌母親舔著臉想要上前的時候,被他男人狠狠的拽了一把就老實了,隨後找來家夥式一起撬起了櫃子。


    最終櫃子撬開了、糧食也拿了出來,但是灶眼有限,他們想要做飯還需要等所有知青做好了才行。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把自己的糧食交給其他人一鍋做出來,但是無論男女知青沒有一個人同意跟他們一塊做,為此牛德昌的母親嘴巴就沒停下來過,她嘟囔著兒子的糧食太少,說不定是被誰給偷吃了這也讓所有知青徹底惱了這個人。


    吃完飯睡覺之前,因為他們有四個人、但是被褥隻有兩套,劉麗岩和馬潤萍到是沒在,可是人家的被褥在炕櫃裏麵鎖著呢。


    沒辦法大家隻能把他們安置到炕頭,有浮頭的被子的知青勻給他們兩條。


    不過這時候男女知青就跟商量好了一樣,不洗腳堅決不讓上炕,想要洗腳就隻能自己去燒水,要不然就別用自己的被子。


    為此牛德昌母親在女生宿舍裏麵好一陣嘟囔,惹的大家齊刷刷的一陣翻起了白眼,要是截屏的話,一些人估計會以為這是到了日向家。


    侯玉華從知青院出來之後直奔到韓立家,把剛才發生的情況全部講了一遍。


    “牛德昌和王從飛的父母來了?”


    “可不是嗎,那個牛德昌的媽媽說話太難聽了,開口就說上河村有人見財起意殺害了她兒子,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牛德昌到底是不是真死了。”


    “王從飛的父母怎麽樣?”


    “我沒進屋沒見到人,他媽媽一直在哭,不過聽他們說話對待孩子方麵比牛德昌家人強太多了。”


    侯玉華坐在韓立的腿上講述著知青院的事,可能是春天來了的原因,這次她沒動都讓韓立有點蠢蠢欲動。


    韓立感覺距離最後一次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睡覺之前跟侯玉華再溝通一下,這樣大家都能夠睡一個舒心的好覺。


    以前大多都是小打小鬧,或者是侯玉華和張淑蘭二打一。


    今天是韓立第一次全力開導、研發侯玉華一個人,


    他知道侯玉華因為身高的原因,


    導致渠道有些短,這樣非常的容易起飛,但是持久的續航能力明顯不足。


    續航能力不足就不足吧,大不了多加幾次油、多起飛幾次,這樣好像更有征服感。


    但是沒想到她體力和恢複力也遠遠跟不上其他人,當自己這邊剛剛有所舉動的時候。


    侯玉華很快從韓立腿上跳了下來,因為她剛才又感覺到了那股炙熱的堅碩。


    這時候不跳下來不行,要是再來一陣攻城戰的話,她怕自己等下沒辦法迴家。


    侯玉華雖然跳下來了,但是她抓著韓立的輕輕搖晃了幾下說道。


    “韓大哥,現在真的不行,還腫著呢,我明天早點過來.對了這段時間你的那些信、匯款單我全都幫你放在桌子中間那個抽屜裏麵了。”


    韓立能怎麽辦,隻能安撫幾句送她迴家,把侯玉華送到何米的家門口,聽著裏麵傳來趙家嬸子的聲音,看著她插好門才轉身迴家。


    迴到家之後,韓立把街門插好喂了喂如花、似玉和幾條狗之後,逗它們玩了一會才迴到屋裏。


    韓立迴到屋裏先把被窩放好先熱著,洗臉刷牙後一邊燙腳一邊翻看著這段時間收到的信。


    這裏麵有李紅霞、張淑蘭、李小圓等人的來信,還有田曉霞的信和匯款單。


    其他人的信內容不一樣,但是表達的意思都差不多,仔細對比的話就能字行之間比一般朋友多了一份關係,這就是聰明人,韓立會逐一給她們迴信。


    不過她們來信上要是有曖昧描述的話,韓立會把她們放到小黑屋裏麵,而且還是那種如無必要、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田曉霞這邊是一封匯款單和一封信,信上的大致意思是今年兩個人沒有碰麵,她找到韓小妹要聯係韓立想要還賬的時候,得知韓立已經離開四九城迴東北上班去了。


    田曉霞見不到人又不想給韓立留下不好的印象,於是就去郵局把錢直接給匯了過來。


    看完所有信的時候盆子裏麵的水已經不太熱了,韓立擦幹淨腳把水倒出去。


    火炕裏麵加上足夠的柴火、調整好好風門的大小,今天第二次脫下衣服鑽進了熱乎乎的被窩裏麵。


    不過韓立這時候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心裏麵在想著牛德昌和王從飛的事,作為經常去深山裏麵轉悠的人,他此刻在琢磨這兩個人死了會死在什麽地方,沒死的話大概會在哪裏藏身。


    可是這片深山老林實在太大了,裏麵的危險不計其數,各種吃人的猛獸就不說了,這裏麵還有令人難辨方向的樹木叢林、光滑或陡峭的懸崖、難以發覺的雪窩子、雪崩,隨時都有可能從天而降的樹幹.落石,或者忽然倒地的蒼天大樹.等等,不小心的話任何一種都能要了人的命。


    深山裏麵能夠提供藏身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一個山洞、一處山石裂縫、一麵背風的山坡、一個土坑、用木棍搭建的窩棚、甚至在雪堆裏麵挖個坑.這些地方隻要有足夠的食物和木材都能讓人在裏麵堅持很久、很久。


    正是因為地方太大,危險和藏身的地方太多,這種情況下就算讓烏鴉去找都很難找到,韓立就這樣琢磨到睡著了也沒想到他們倆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知青院牛德昌的家人躺下之後就開始唿唿大睡,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但是王從飛的家人睡不著。於是他們就拉著還沒睡覺的知青開始打聽村裏的情況。


    王從飛的父親拉著說話的是許勇建,這位山東大漢認為這些沒什麽好隱瞞的,於是他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王父知道了上河村的情況,隻要肯幹不但餓不著,年景好的話還會有很多剩餘。


    村長和大隊長要求比較嚴格,治安、村風是附近最好的,最起碼他沒聽說過哪個生產大隊比得上這裏,包括去年、不對是前年.迴家時聽同學說起那些生產大隊沒有一個比得上的。


    王父他到現在才知道了兒子每天都在混工分過日子,一年到頭拿的工分和糧食還比不上別人的零頭,雖然他們兩口子嘴上說的不要累著、不想幹就歇會,但是家裏有好幾個孩子的他們,心裏麵還是期盼兒子能夠自力更生。


    兒子以前要錢的時候,說交房租、吃不飽,他們兩口子從沒都沒有懷疑過,但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聽到這裏王父原本沉重的心裏好像輕鬆了一點。


    王媽在女生宿舍拉著說話的人是袁紅英,她們這邊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女生到底話多一點,除了聊一些村裏事之外,還有就是牛德昌一直在追吳麗麗這件事,當然袁紅英也沒有忘記把知青裏麵標杆韓立狠誇了一番。


    王媽也沒想到下鄉插隊的知青裏麵還有人能混成這樣,心想自己兒子要是沒有跟著牛德昌的話就不會下落不明,跟著韓立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混到編製了。


    第二天,一大早韓立就起床練功了,侯玉華也不知道用了什麽理由讓趙家嬸子早早的就走了,今天可能又是忽高忽低、不耐受的一天。


    知青院,王從飛父母早上起來碰了個頭,兩口子嘀咕了一會交換了一下昨天晚上彼此打聽到的消息,然後分頭去找牛家夫婦商量今天的事該怎麽辦。


    再次碰頭之後他們倆還沒說話齊齊的歎了一口氣,牛家人那邊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孩子的情況,好像來這裏就是為了拿迴被褥、糧食.這些物資,估計順帶著還有讓上河村賠點錢的意思。


    現在明明是兩個孩子的事,可是現在隻有自己家真心去求人幫忙,同時還要防備這牛家兩口子在在旁邊扯後腿,這種難受的憋屈的感讓他們恨不能揪住牛家兩口子狠狠打一頓。


    王從飛父母商量了一下,他們無法放棄自己孩子的消息,不管這個消息是好是壞,他們都要知道,該花錢就花錢、自己出就自己出,要不然這事會卡在他們心裏這一輩子,到死那天恐怕都放不下。


    但是他們又怕牛家兩口子扯後腿,兩人合計了一下,幹脆拋開牛德昌父母,而且連飯都不吃就去找趙村長和梁大隊長他們了。


    梁大隊長經過昨天牛德昌父母一鬧心裏麵有點不想管這事,可是他又不能不管,沒辦法隻能王從飛父母帶到了村委會,走之前還讓自己老婆去把趙村長叫過去。


    人都到齊之後,梁大隊長就詳細的講了一下事情的過程,他們從吳麗麗房子倒塌之後派人在外圍認真的尋找了兩天,找不到還報了警。


    同時還描述了一下深山裏麵的危險和廣闊,別說現在被大雪覆蓋,夏、秋兩季也是危險無比,所以無論是村裏還是派出所那邊都沒有什麽好辦法。


    這次沒有了牛德昌父母的打斷,整件事情被講的非常清楚,不過這也讓王從飛父母心裏麵更加的絕望,趙村長看著這兩口子傷心難過的樣子於心不忍,最終說出了他們村幹部不應該說出的話。


    “這件事官方是沒有什麽好辦法,不過私底下倒是有幾種辦法可行。”


    “村長什麽辦法?”


    “一個是跟附近村子那些經常進深山的‘把頭’們打招唿,讓他們幫忙留意孩子的情況,這個辦法需要很長的時間,你們要是等不急的話,我可以拉下這張臉去幫你們托那些‘把頭’現在就帶隊進山找人。”


    王從飛父母一聽第二個辦法眼睛頓時就亮了,但是王父想了一下問道。


    “趙村長第二個辦法有什麽條件嗎?”


    “這個,在我這裏進山打獵的‘把頭’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春天一般不打毛皮獸,因為這個時候這些野獸大多都帶著崽呢,現在打獵容易遭,咳咳是不利於野獸的繁殖,會減少它們的數量,長期以往就沒有獵物打了,所以這時候要他們進山就是白跑趟。


    人命最大,這事要是放往年什麽都好說,但是去年我們這裏的收成不好,大家都窩在家裏麵不出來就是為了省口糧食。


    哪怕我豁出去這張老臉請動了別人出來幫忙,但這總不能讓人家在這樣的年景裏,還要賠著自家的幹糧去深山裏麵冒險找人吧?”


    王從飛父母知道趙村長說的沒毛病,這樣的年景下,大家還是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別人憑什麽賠著自家的糧食去幫你找人呀。


    “趙村長你放心,就是你不說我們也做不出這種事,但是不知道請這些‘把頭’帶隊進山需要多少糧食呀?”


    “這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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