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秋收的時候勞動量大都吃的多,壯勞力吃的更多,一家子上上下下十幾張嘴,這一頓飯要吃好些糧食呢,不管誰家多預備點糧食準沒錯,老知青能預支一點,你們新知青好像一點都不給預支,不過要是嬸子說韓知青你人不錯,要是糧食不夠的話,跟嬸子說一聲,我們家這麽也能給你擠點出來。”


    韓立:“那我就先謝謝張嬸了,等我糧食不夠的時候一定跟您開口。”


    “這就對了,那我去糧倉那邊了。”


    “現在迴去也沒事,我跟張嬸過去看看。”


    等到糧倉這裏的時候,已經有好多村民都拎著袋子都來了。


    沒過多久上河村三巨頭就全來了,就連記分員都拿著本子跟著過來了。


    他們看到韓立竟然也在,眉頭就皺了一下,心想這位要是預支糧食自己要不要給呢?


    給了就有點壞規矩,不給的話麵子上太難看,趙村長看著韓立問道。


    “韓知青,你也要預支糧食?”


    “我現在糧食還夠吃暫時不用預支糧食,就是迴家也沒什麽事,就跟著過來看看。”


    趙村長他們點了點頭,正當要說什麽的時候。


    就看到有很多知青也拎著袋子趕了過來,看樣子是得到了今天村民借糧的消息。


    跟著村民一起借糧會簡單一些,要好似他們單獨來借糧太麻煩。


    村長、大隊長、會計、記分員、保管員少一個都借不到糧食。


    趙村長見狀在一旁吧唧著煙袋也不說話,大隊長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他低著頭跟張會計還有保管員在說著什麽,不過場麵比較雜吵,誰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


    梁大隊長:“村民排好隊一個個的上前借糧,有資格的知青排在村民後麵。”


    這時候有個新來的知青楞楞的,他可能還沒弄明白自己今年是沒有資格借糧的人,聽到後就站出來說道。


    “大隊長你這不是看不起人嗎?憑什麽讓我們知青排在村民後麵呀,有好幾家比我們來的還晚呢。”


    梁大隊長:“憑什麽?憑這糧食村民出了多大的力?你們出了多大的力心裏麵沒點數嗎?,與其現在有意見還不如明年的時候好好幹呢,對了我記得伱是最晚來的那批知青吧,你拿著布袋過來做什麽?”


    “借糧呀,我的糧食已經見底了。”


    “當初我講話的時候你睡著了?孫勇,你這個知青隊長給他好好說下一規矩。”


    村民此刻臉上都帶著得意,但是知青那邊就有點不好看了,特別是新來的知青。


    孫勇這時候上前拉住了那個愣頭青,先跟梁大隊長笑著說道。


    “大隊長說的有道理,我這就跟他說一大隊上的規矩。”


    孫勇拉著這個愣頭青到一旁去說話了,隨後他就氣唿唿的離開了這裏。


    不過離開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恨意,盡管隻有一轉身的時間,但依舊被很多人看到了眼裏。


    韓立在一旁看了一會就發現了,村民們預支的糧食可以隨便挑。


    老知青現在有預支糧食的資格,可是他們能預支的糧食隻有高粱和蕎麥。


    糧倉裏麵明明還有玉米碴子,可是張會計就是不給他們換。


    並且這種高粱韓立不隻一次聽村民們吐槽過,那就是鼎鼎大名的“晉雜五號”。


    晉雜五號是71年在這裏統一要求種的高粱,當時需要二斤半高粱才能換一斤種子。


    這麽貴的種子村裏麵伺候它們的時候非常用心,耕地、除草、施肥全都是先緊著晉雜五號來。


    但是長著長著就不對勁了,因為晉雜五號不到一米就開始吐穗。


    就在大家有點疑惑的時候發現,晉雜五號的高粱穗特別大。


    圓咕隆冬直挺挺的就像一個倒立著的油瓶子,大家以為就衝這個高粱穗它的產量也不會低。


    關鍵是它揚花結束以後,晉雜五號的地頭始終有股酒糟子味,饞得村裏的酒鬼們直咽唾沫。


    平時都搶著去晉雜五號地裏麵幹活,大家一直在憧憬晉雜五號收獲後的情境。


    熬到秋收的時候,大家把晉雜五號收割迴去。


    大隊進行簡單的碾壓脫粒就分給了村民,可是這種高粱到大家手裏麵的時候才感覺不對勁。


    因為往年種的高粱放在碾子上碾個十幾圈就把高粱米給碾出來了,可是晉雜五號的殼子怎麽整也整不掉,換大碾子或者碾的時間長了它就直接碎了。


    大家這時候沒有辦法,就拉著晉雜五號去公社用“電磨”去殼子。


    錢也花了、工夫也耽誤了,可是這晉雜五號的殼子就是退不幹淨。


    迴家用水衝洗不行,放在鍋裏麵煮也不行,大家隻能帶著黑色的殼子一起吃。


    這個晉雜五號做飯的時候特別費柴火,把它煮熟要浪費掉更多的時間。


    最膈應人的是“晉雜五號”做出來的飯難吃,熬粥、水拉吧唧沒米湯不黏糊。


    撈幹飯、渣不拉沙嚼不出飯味兒來,吃飯的時候跟嗑瓜子一樣,大家都是邊吃邊吐皮。


    一頓飯吃完,滿桌子都是黑乎乎的一層高粱殼。


    還有算賬精細的人最後總結了一下,往年的高粱一斤能出九兩米,晉雜五號隻能磨出來七兩。


    那一年村裏麵的老少爺們沒少罵街,總之各種難聽的話都有,最後變成了一句順口溜。


    “晉雜五、晉雜五,斤兩不夠,難吃又難煮。”


    從那一年開始,糧倉裏麵的晉雜五號就再也沒有村民換過。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張會計去除庫存的一種方法,要不然老在糧倉裏麵放著也不是迴事。


    不過老知青想要喝上大碴子粥隻能等秋收以後了,要不然就自己出錢去換、去買。


    這種分糧的事也就是看個新鮮,韓立看到一半的時候就迴家去了。


    點燈、燒火、吃飯、看書,上炕以後繼續琢磨雕像的處理。


    韓立這邊歲月靜好的時候,知青院那邊又出幺蛾子了。


    這次挑起的是最後來的那兩批知青,因為他們的糧食根本不夠吃。


    大隊現在還不讓他們預支糧食,有錢的還好說,關鍵是大部分人都沒錢。


    他們避開老知青,還有喜歡打小報告的張三,一直跟著何米她們混的戚招娣。


    剩下的聚集在在後院開著小會,那兩批的男女知青差不多都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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