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聽得豬八戒和小白龍兩人爭吵,忽然起身喝道:“你們兩個,且住了口,為了此事,做這口舌之爭,成得什麽話?”


    豬八戒一聽,隻是嚕了嚕嘴。


    他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對於唐三藏的話,他還是聽的。


    唐三藏道:“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要依言而行的,看看找個機會,見過悟空,看他怎麽說,再來計較。”


    豬八戒哼哼道:“師父,今時不同往日了,猴哥現在跟我佛如來,都成對頭了,現在又鬧騰得很,隻怕不好相見……”


    敖烈思忖了片刻,也是皺眉道:“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六耳獼猴也傷在了大師兄手下,我等與他雖然有師徒之情,師兄弟情義,但是如今卻背道而馳,如果他不相見,卻也沒有辦法!”“八戒,怎麽不見悟淨來此?”唐三藏沉吟道。


    豬八戒道:“老沙?我去找過他了,上次六耳獼猴迴來,受了重傷,他去看他呢。”


    唐三藏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就罷了,再等幾日吧。”


    “師父,小白龍,要是沒什麽事,我老豬就先迴去了。”豬八戒待了一會兒,便說道。


    說著,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原來,他剛剛享用過貢品,吃飽喝足,正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的時候,敖烈就找上門來,要他一起來見唐三藏。


    他沒有辦法,隻得是相隨而至,此時見得沒有意思了,瞌睡自然就上頭了。


    唐三藏搖頭而笑:“你這呆子呀,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豬八戒尷尬地笑了兩聲,當下,辭別唐三藏,便自己出去了。


    敖烈看著豬八戒出去,他也跟唐三藏說了兩句,也是告辭。


    唐三藏功課未完,也不相留。


    且說敖烈自己出來,心中卻是有了想法。


    暗暗地道:“我這一身,雖受菩薩點化,也虧得師兄收服,他曾經幾次救過我師徒性命,甚有情義,如今雖然是兩立之勢,但是以他的性格,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輩,我實不忍與他為敵。”


    “而且,那經文也在他的手中,也要找迴來才是,大師兄與我那四海的家人,也有些交情,便去見他,也不是白跑一趟!”


    敖烈打定了主意,就連忙悄悄地離開靈山。。


    駕雲到了西海,降落雲頭,卻是進入海裏。


    想了一想,隻能將身一轉,施展了變化,變成一尾金魚,鑽入海中,借著水遁,一直朝東海而去。


    敖烈如今,法力也是越發精深,加上他本來就是龍身,水中霸主,施展水遁,速度自然極快,到了陸地之上,也不顯身形,隻是一路施展土遁穿過。


    可是西牛賀洲跟東勝神洲之間,相隔甚遠,就是小白龍日行千裏,日夜不停,也要十數天功夫,才能到達。


    且說韻瑤、鐵扇公主、紅孩兒、孫小小四人,拿魚竿,來東海釣魚。


    原本這是韻瑤一時無聊,興起所為,開始的時候,一個時辰下來,幾個人各自都有收獲。


    把東海龍王那些蝦兵蟹將、小魚小蝦等等,未有成就的小東西,釣起來不少。


    就在岸上尋來支架,把那些捕抓到的獵物用海水洗刷,去殼去皮,那肉鮮紅滴血,放在支架上,被紅孩兒用三昧真火慢慢地燒烤。


    肉在真火之下,漸漸的,變成了焦黃的顏色,香氣四溢。


    幾個人聞得香味,頓時都是大喜,連鐵扇公主都是十分的喜歡,頓時都吃得不亦樂乎。


    那孫小小看見自己釣起來的黃魚,被烤得外焦裏嫩,他就更是把持不住了。


    一把抓起,取下肉來,送進嘴裏,隨手把魚骨頭,丟在了旁邊的沙地上。


    紅孩兒笑罵道:“小小,你不老實,一小猴子,你吃什麽血食?不是應該吃水果的嗎?呐!”說話之間,隨手就把一顆蘋果丟了過去。


    孫小小也不拒絕,靈活地接住,啃了起來。


    “為什麽我就不能吃血食?我現在體內五髒六腑,都跟人類差不多,葷素不拘。”


    孫小小抓耳撓腮,樣子十分可愛。


    聽得這一句,三人頓時哈哈大笑。


    原來,孫小小自從浸泡過了水簾洞中,五行池水之後,體質也隨之改變,與常人無異,不拘葷素。


    隻是本身天性使然,所以平時隻是吃水果,現在看到美味的血食就在麵前,便是食指大動。紅孩兒也是孩童心性,又是妖王,何嚐不是對血食十分喜歡。


    他以前為妖,那吃人都是常有的事情,隻是花果山不比別處,而今仙妖混雜,習性不同,而且妖精居多,血食自然是少不了的。


    吃人的也有,隻是悟空幾個當家的,不喜見人肉血腥,是以許多妖怪也就收斂了,不敢明目張膽地吃人。


    當然,在私底下幹這事,悟空卻是不會計較。


    當天吃飽喝足,滿載而歸,四人自然十分開心。


    哪裏知道,這孫小小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貪玩,還是怎麽迴事,接下來一段時間,就老是纏著下山四處遊玩,對此,韻瑤和紅孩兒自然是無所謂。


    這兩人在花果山上,除了紅孩兒有的時候有點事,動手拚鬥之外,還真就是清閑得很。


    那還是牛魔王在的時候,紅孩兒不敢怠慢,現在他閉關去了,鐵扇公主又寵著他,就更是遊手好閑起來。


    再加上孫小小機靈可愛,又是悟空的小孫孫,近半個月來,時不時帶了許多同類下山,玩得忘乎所以。


    悟空自然知道事情,他也不去管。


    隻是奈何,紅孩兒畢竟法力尚淺,難測萬全,便指派了巴將軍暗自保護幾人,這才放下了心思。


    且說這一日,紅孩兒和韻瑤,又是陪著孫小小到東海之上遊玩許久。


    高興歸高興,但是疲乏,也是難免的。


    當下,幾人落到了岸上,紅孩兒便道:“我看,今天就到這吧,都玩了這麽多天,一直都不見有什麽大的動作,讓我都覺得沒什麽意思了。”


    “紅孩兒,你指的什麽?”韻瑤問道。


    孫小小也是不明所以。


    紅孩兒道:“七叔上一次跟袁洪連手,差一點就將觀世音和普賢那兩個賤人煉了,我本來以為他們會竭盡全力恢複,然後來找迴場子。”


    孫小小不以為然道:“他們為什麽要來?那觀世音菩薩也挺厲害的了,當年我爺爺都要敗在她手下,你對付得了她嗎?再說,你在觀世音菩薩手下吃了虧,她在我爺爺手下敗走,就算是扯平了,怎麽還有怨恨?”


    “哼!以前我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現在我法力大增,三昧真火更上一層樓,她不來則已,來了,我定叫她有來無迴,灰飛煙滅不可!”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白費口舌!”


    紅孩兒一下被孫小小說中痛處,顯是怒了。


    韻瑤深深地看了孫小小一眼,連忙止住紅孩兒。


    她笑道:“行了,你們兩個,別鬥嘴了,天色不早了,再打點野味,烤了吃了,趕緊迴去,姐姐那淨瓶楊柳,應該也祭煉得差不多了,別再出亂子了!”


    紅孩兒隻得應下。


    當下又施展了神通,拒來野兔、山雞、蟒蛇什麽的,用法力宰殺了,依舊是用是三昧真火烤熟。


    孫小小兀自拿著魚竿,依舊垂釣。


    釣線在海水中懸浮了片刻,忽然就往下一沉,孫小小大喜,連忙用力往上一拉。


    就見得一尾遍體金鱗的鯉魚,咬住了魚鉤,被帶出來水麵。


    孫小小伸手一把奪過,那魚在手裏連連掙紮撲騰,卻是掙脫不出來。


    孫小小頓時眉開眼笑:“快看,好大的鯉魚,還是純金色的!”


    他過來,拿住魚尾,左搖右晃,十分得意。


    紅孩兒皺眉道:“鯉魚多見,通體金色鱗片的,卻是少見,不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沒什麽稀奇,放下一起烤了吃就是了!”


    那鯉魚似乎意識到了危險,拚了命掙紮,猛地掙脫,就跳到了地上打滾。


    紅孩兒上前,彎腰抓了起來,發出三昧真火就烤。


    “喂!紅孩兒!別胡來,住手!”那鯉魚,忽然口吐人言叫道。


    紅孩兒住了真火:“早知道這魚有問題!”


    說罷,就執出一麵寶鏡,卻是紅孩兒從王禺那裏借來防身的轉輪鏡,跟天庭的照妖鏡,功能相似,有著辨明真假之能。


    且說那鏡子一照,鏡麵之上,立刻就顯出一條盤繞的白龍模樣。


    原來,這鯉魚,正是小白龍敖烈所化。


    他知道花果山,卻從來都沒去過,又見得原先,傲來國那邊的花果山變了模樣,他卻不敢貿然進去。


    就聽到了紅孩兒幾人的談話,知道是花果山的人,便故意讓孫小小釣上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省得費口舌。


    卻是一下失算,被紅孩兒發現了。


    “你是哪裏來的白龍,竟敢施展變化,故弄玄虛!”


    紅孩兒認出來了本相,連忙喝道。


    小白龍掙紮道:“你且莫要動手,我有話說!你們可是花果山的人?”


    韻瑤道:“是又如何?你又怎麽會知道的?”


    敖烈連忙對紅孩兒說道:“紅孩兒,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我是孫悟空的師弟呀!”


    紅孩兒聽見敖烈這話一出口,他心中一動:“七叔曾對父王說起師承,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他入師門最晚,又哪裏來的師弟?該是那唐三藏的徒弟,如今七叔與佛門不共戴天,他還敢前來,我便殺了就是!”


    “呸!一派胡言!孫悟空的師兄,如今就在花果山上,哪兒又冒出來個師弟了,胡亂攀認,我看你是自尋死路!”


    說罷,手上三昧真火騰起,瞬間就將敖烈包裹在其中。


    敖烈先就被拿住了軟肋,卻是沒有辦法,隻有念動金剛護身咒語護持,抵住了三昧真火的侵襲,才得無傷。


    韻瑤便對紅孩兒道:“且不要殺他,他隻怕別有目的,先帶迴去,看看猴子他怎麽處置。”


    紅孩兒知道內中關係,自然同意。


    當下,不再停留,就往花果山上而來。


    悟空坐於水簾洞前,石桌之旁,靜然等候。


    紅孩兒見了悟空,他叫了一聲七叔,孫小小已經蹦跳到悟空身旁。


    悟空點頭。


    韻瑤自就上前道:“猴子,我們抓到一金色鯉魚,說是你的師弟,你自己看看吧。”


    說罷,手一鬆,便把鯉魚摔在了地上。


    悟空自然認出,笑道:“不錯,他的確是我師弟,唐三藏的坐騎,小白龍,敖烈。”


    手一揚,那鯉魚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光華一閃,敖烈就現出身形來。


    悟空扯著敖烈坐下,淡淡道:“小白龍,你既知吾意,還到此何為?”


    敖烈連忙道:“我聞得師兄,得成大法力,卻要與我佛為敵,如今我們雖然不在同一教化之下,但是當年畢竟是同門,實不忍他日兵戎相見,故此,師弟我今日,才特來見師兄分說。”


    悟空嗬嗬笑道:“嗬嗬!我非你師兄,我師乃靈台方寸山菩提老祖,你還是不要胡亂稱唿吧!”


    敖烈驚道:“師兄此話差矣,你也曾經受師父解脫五行山,脫身解厄之恩德,摩頂受戒,拜入師父門下,得佛門教化之道,怎可說出如此話語!”


    悟空冷聲道:“你到此尋我,就應該已經知道,那南無鬥戰勝佛是誰?既然知道,又何必再來問我?鬥戰勝佛取代我孫悟空,這因果,早在當時就已經了斷了,還有什麽佛?何來恩義之說?”


    敖烈沒有辦法,他又怎會不明白,悟空此話之意呢?


    隻能長歎一聲,合掌道:“猴哥,執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悟空止住他:“不必多說,小白龍,你若是還念兄弟情義,前來見我,我自然十分歡喜,但若是說這些迂腐之言,那就不必了!”


    敖烈聞得此言,頓時默然,無話可說。


    悟空道:“今日你獨自前來,我不會為難於你,到了那時,如若至陣前,你等不現身,我便也不為難,但是如果要動手,那就隻有見個高低了,你卻不要怪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敖烈隻得合掌誦道。


    王禺、袁洪兩人,已經聞得了消息,知道敖烈來見悟空,連忙過來查看。


    聽得紅孩兒分說了事情的經過,袁洪便要上前拿人,卻被悟空以眼神製止了。ps:最近我的電腦出現大問題,又要考試,今天勉強發一章出來,事太多,新稿都沒完成,隻怕要考試後再續更,看官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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