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兩人又溫存了片刻,當下分開,悟空伸手替靈雪拭去眼角的淚水,點頭笑道:“我此番還要去碰一下機緣才好,我看這星辰星力也是不弱,你要降服需要多少時日?”


    靈雪仙子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看著悟空,悄悄運用法門試探了一下,當下知曉,便笑道:“如果按照法門細心降服的話,大概需要一兩日的時間吧。”


    悟空掐指,算了算時辰,心中暗道:“這山河社稷圖中一兩日,在外麵大概就是一兩個月。”


    又思量道:“我要行事最早是兩三月光景,若遲也就一年左右就可迴轉花果山,隻是這其中有機緣,必然也有兇險之處,鬥法拚殺在所難免,我若是帶了靈雪前去,隻怕會有些難以料及的損傷,這卻是我負了她,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想罷,他便道:“既然如此,也是好事,你正缺法寶防身,這些也好煉就法寶,正好!”


    說罷就念動咒語,顯現出了丈六金身,一片佛光出現,拋下了四個羅漢金身。


    悟空道:“雪兒,你也修煉了這丈六金身之法,但是功法不全,凝練出來的法身隻是有形無質,這幾具金身正好助你將金身凝練,待到此事了結,我也好參悟功法,你我功參造化,同證那無劫無量金仙,混元道果!”


    此話一出,直叫萬般情投意也和,致使玄女顯本源!


    其實,悟空也很想把這八九玄功,地煞七十二變教給靈雪,讓她領悟,早日修成大神通,但是沒有須菩提祖師的允許,他卻不敢善專。


    靈雪聽聞頓時大喜,卻自掩嘴笑道:“五百年時日,你依舊如此自大,卻要期證混元,那還不知要到何時方可呢。”


    悟空隻是笑道:“哈哈!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將手一揮,那背後的金身合掌,頂上現出金雲,灑下佛光把四個羅漢金身包裹住,片刻之後,四個羅漢金身就像是受不住壓力一樣,不住地顫抖起來,然後就是一聲哀鳴,吐出了各自一顆白色的舍利子,金身本體卻依舊落下。


    悟空伸手一抓就把舍利抓在手裏。


    原來,這羅漢金身的主人已經被悟空斬殺了,這金身沒有了主人,自然就失去了靈性,是以一下子就被悟空逼出了舍利子。


    把舍利子交到了靈雪仙子手裏,悟空笑道:“哈哈!這樣也就少了許多功夫,簡單了許多!”


    靈雪也笑了,問悟空道:“悟空,你要走了嗎?”


    悟空點頭道:“嗯,此次出去,正要看看那佛門有什麽動作沒有,也是這一次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斬掉一具屍身,叫我這一身圓滿,才好迴來揚我齊天大聖之威!”


    靈雪大驚失色,正要說話,悟空卻盤起手,咧開嘴,笑著打斷道:“雪兒,你隻在此靜心修煉就好,不必為我擔心,俺孫悟空的買賣從來都是這麽做的,一定是先輸後贏,哈哈哈!”


    靈雪也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她站到悟空身前,用手指把悟空臉上的猴毛捋順,整了整那金甲的披風輕笑道:“是是是,齊天大聖,但是你現在可就不同了。”


    悟空嗬嗬笑道:“我就是我,哪裏有甚變化?”


    靈雪聽說,卻就哼了一聲,瞪了悟空一眼。


    悟空無法,任他神通廣大,但是遇上女人,還是一點辦法沒有。


    他隻是點頭應道:“好了,你莫鬧,莫鬧,確有不同!確有不同!”


    一番調笑之後,悟空才正了顏色,從腦後拔了三根豪毛,給了靈雪說道:“雪兒,記住,若有危險,切莫慌張,把猴毛握在掌中,叫我的名字三聲,我縱使在十萬八千裏之外也能知道,自會趕迴來!”


    靈雪點頭,收了三根豪毛。


    悟空又道:“這金身的舍利子已經被我拿出,這金身也是難得的天材地寶,你若是能煉化就煉化了,不行,就等我幫你,不必辛勞。”


    靈雪不答,隻是看著悟空,滿臉笑意。


    靈雪自然明白,悟空這等說,都是為了自己著想的,心中溢滿了幸福的感覺。


    末了,悟空道:“好了,這裏也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外麵也應該又一些時日了,我是時候出去看看,免得叫老牛和袁洪道兄他們等太久,雪兒你切記自己小心。”


    靈雪點頭道:“嗯,悟空自己小心,我等你!”


    悟空當下將身一轉,變了一副模樣。


    看他變得是什麽模樣,乃是一個身穿道袍,麵白無須的道人,當真是難得之變化,怎見得?有詩為證。


    詩曰:


    身披道袍畫陰陽,頭挽道髻乘仙風。


    麵白無須似書生,實是猿猴化相來。


    天生締造心猿體,金丹在心本如然。


    漫道天仙能變化,齊天大聖甚堪誇!


    悟空撓著手背,上躥下跳,猴性十足。


    指著靈雪調侃道:“仙子,如此,你可還認得俺老孫嗎?”


    靈雪咯咯地笑了,也指著悟空,道:“不認得!不認得!我認得你乃是孫猴子是也!”


    悟空甚是歡喜,伸手在臉上撓了撓,又取出了杏黃旗,哈哈大笑:“我去也!”說罷,把杏黃旗一展,祭起在空中,黃光湧動,衝破虛空。


    他捏了法訣,縱身一躍,往破開的裂縫而去,靈雪的臉上依舊是幸福的笑容,看著悟空的身影在自己的眼裏漸漸縮小,最後消失,那笑容漸漸的淡了下去。


    至始至終,靈雪仙子沒有開口要隨悟空前去,她不是不想跟去,隻是她雖然有不弱的神通,但是自小都是在天庭之上修煉、成長,對人世間的善惡紛爭、爾虞我詐、弱肉強食就是在神仙之中也隻是懂得了一點皮毛而已,更何況是在天下萬物之中呢?


    在悟空所麵對的這些對手麵前,她沒有一席之地,去了,也隻會是個累贅,她自然不願意做悟空的累贅,她明白,自己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這就是對悟空的幫助。


    當悟空的身影消失的下一刹那,杏黃旗黃光一收,飄然落下。


    天空中響起了悟空的聲音:“雪兒,這杏黃旗予你防身,若遇危險時,把杏黃旗展開,念動《妙道玄文》施展法力,自然有它的妙用,自可護得你的道心周全……”


    聲音漸漸遠去,然後被星光吞沒,聽不見一點聲響。


    靈雪手一招,杏黃旗飛了迴來,拿在手裏,也不細看,徑自盤坐下來,就把杏黃旗祭起,念動真言,用手遙指虛空,道道細小的白光在指尖流轉。


    漸漸的,身上又是白光匯聚,絲絛飛動,一唿一吸之間,感受著絲絲縷縷的精華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進入體內,轉過了一個周天之數後就沉降到丹田之中,成了點點真元在丹田流轉。


    靈雪端坐,偶爾手中法訣變化,那天上剩下的星辰的精華就會少掉絲毫,雖然速度緩慢,但是靈雪如今已經安定了心神,自然也不會急於求成,隻是循序漸進,圖一個水滴石穿的心境而已。


    這邊靈雪仙子獨自一人煉化星辰精華,有杏黃旗守護倒也無事,暫且按下不表。


    此時袁洪正坐於水簾洞中,運慧眼細心觀看,見圖上的白光少了一些,心中自然明白。


    忽然眉頭一皺,盯著圖中靈雪看了好一會兒,那眼神竟然在這一刻僵在了那裏,半晌才迴過神來。


    他心中大震,連忙默算了片刻,天機自然明朗,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嘴角抽動,露出了笑容。


    口裏不言,在肚裏尋思道:“難怪,難怪,難怪這山河社稷圖千年沒有變化,單單靈雪這個小丫頭來了,就有這樣的變數,原來還有這一段因果啊!福生無量天尊!”


    正值沉思,卻被一道人影衝出,打斷了思緒,連忙迴過神來,見到悟空出來,連忙叫住。


    悟空對袁洪施禮道:“袁洪道兄,有勞你了!”


    袁洪擺手道:“悟空客氣了!”


    這邊話剛說完,悟空的耳朵一動,卻是察覺水簾洞外有些廝殺聲,連忙問道:“怎麽迴事?怎麽外麵有喊殺之聲呢?”


    袁洪道:“悟空啊!你這一去十數日,自是不知,那佛門失了麵皮,假手了天庭,叫韋陀尊者和幾個小輩領佛兵和天庭的一路嘍囉下來點名隻戰牛魔王道兄,此時正在外麵廝殺呢!”


    “我本來要出去看看的,但是牛魔王道兄好戰,而且對方又是指名道姓的征戰,是以我不好露麵,更不好直接插手,隻能在此間。”袁洪又道。


    悟空卻是不答,把金箍棒所化的白絲拂塵插在腰間,一擺手,跨步出去,袁洪連忙止住道:“你去哪裏?”


    悟空道:“就幾個嘍囉,也敢打上我花果山來,我這就出去提頭即來!”


    袁洪笑道:“你剛才變化就忘了?他如是問你從何而來,你如何答他?”


    悟空止住腳步,道:“那就不管了?”


    袁洪道:“無妨!那些小廝雖然在佛門名聲甚好,法力不錯,但是還不是牛魔王道兄的敵手,再有聖嬰和鐵扇公主幫忙,天庭的兵馬也是奈何不得,若不是如此,我此時豈會還在此間安坐?”


    悟空想了想,倒也是這般道理,急往外麵觀看,果然是韋陀尊者帶著幾個珈藍,領佛兵連同天庭王靈官和眾天兵會戰牛魔王和妖兵。


    悟空正值看間,袁洪又低聲自語道:“佛門落了麵皮之後,倒是平靜了一段時間,如今也隻是來了幾個,手段不行,此事恐怕不簡單啊!”


    悟空聽見袁洪嘟囔,也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麽,便問道:“道兄說什麽?”


    袁洪猛地看向悟空,道:“沒什麽,沒什麽,我在想別的事情!”


    隨即又道:“這外麵的爭鬥,少時便會有分曉了,隻怕還有人要前來拿人了。”


    悟空道:“我此時不可出現在此間,若有來人,還要道兄施為相助!”


    袁洪點頭。


    當下悟空就辭了袁洪,使了個隱身術徑出花果山去了。


    這一去,正是:


    心念通流知妙理,猿性躁動是禪心。


    降服魔心乃英豪,花果山上道稱尊!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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