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花果山這場大戰打了許久,觀世音和文殊菩薩雖然都是法力高強,不可小視的人物,但是畢竟是菩薩,與菩提金身相比拚之下,雖然是穩穩地站在上風,但是想要在一時三刻之內就徹底毀了菩提金身,殺了悟空那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文殊菩薩心裏一想之下,忽的就想起了自己的五台山處,當下就有了十成的把握可以將悟空等人拿下,便就駕了陣法與觀世音急往五台山去,這且不提。


    卻說那南瞻部洲東部,灌江口,乃是清楊妙道顯聖二郎真君神殿所在。


    一個個身披銀色鎧甲的天兵神將立於殿前看守門戶,大殿之上幾個奴仆正在用布塊輕輕擦拭著座椅板凳和各式的器物等等,正忙活間,就見得一行五六人自門口走入。


    為首的一個身穿甲胄頭戴銀灰色寶冠,麵目俊朗的年輕將領,手持金弓搭銀箭,腰佩一柄寶刀,肩上落有一鷹,此人正是二郎顯聖真君,楊戩。其後的乃是李煥章、姚公麟、郭申、直健四人。


    你看那四人,一個提了個虎頭,身上披著一大張虎皮,衣服有著幾片殷虹的血跡,這卻不是他受傷,而是那虎皮虎頭帶著的血跡未幹,搖搖晃晃,滴落下來所致。又有一人,一收提著狼牙棒一手卻抓著幾頭體型較大的麋鹿、山羊,還有兩人卻是抱著兩三隻黑色毛發的肥大兔子,皆是被洞穿了後心死絕了的。


    這幾個顯然都是自外麵打了獵物迴來的。


    幾人剛剛進的殿來,那些奴仆慌忙對著眾人施禮道:“拜見二郎真君、諸位老爺。”


    楊戩點了點頭,那些奴仆,不待吩咐,就都收拾了東西,諾諾地退出門外。


    楊戩招唿了幾個手下進來,提了獵物出去,便就與各位兄弟各自尋了椅子坐下。幾人方才開口扯了幾句家常話語便有兩個頭戴烏紗,身穿紅服的文官進來拿了表文遞予楊戩道:“真君,此乃是這一個月來,灌江口百姓所求之事,請您過目!”


    楊戩接過表文捧在手中,也不細看,便道:“無什麽難處,你們兩位便就還了他們的心願便就罷了!”


    原來楊戩在此處受百姓供奉香火,這兩個文官便是真君廟的的左輔右弼在那楊戩的泥塑雕像兩旁。


    正所謂,人無難處必不知神明之重,有難處或是不順心處,必來求神明也。每每有附近的百姓奉上香火,就必然會有一些或大或小的瑣事告求,這左輔右弼便要將百姓所求之事用心記下。然後作成表文呈予楊戩觀看,再做決定。


    隻不過這南瞻部洲之人雖然大多數為貪婪狡詐,為五鬥米而折腰的凡夫俗子,迂腐得很,但是這灌江口一帶卻比之別處大不相同,雖然是為了生計而奔波,但是在楊戩這個昭惠靈王的護佑之下,倒也是風調雨順,豐衣足食。百姓大多都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之輩,所求之事也就自然而然的,隻是一些治病祈福的人,或是求些姻緣之類的小事。


    所以楊戩也就沒有什麽事情,每日就與諸位兄弟一起,或是前去那後山打打獵,做騎射等等,或是拜訪各山的閑遊散人,也是時常迴來收取香火煉化,但是就極少去理會百姓祈求的事情,隻是偶爾走走便罷。


    別人自然是不敢前來攪擾清淨,是以這左輔右弼也是沒有了辦法,隻能是每隔一兩個月就將表文送到真君神殿來給楊戩,倒也有幾分凡間臣子進宮朝見皇帝老子一般。


    楊戩說罷,就將手中的表文還給左輔右弼,左輔接了,道:“是,真君,我等告退。”


    楊戩看了一眼天色,這當是旭日自天際探頭而出,金光射破天際而下,卻是辰時剛過不久,便對著兩人笑道:“不忙,不忙,我今天與眾位兄弟出去打獵,所獲頗豐,正要享用,你二人既來了,那也算你們一份吧,我勞你二人為我看護香火,也甚是辛苦,今日正好借此犒勞你二人,留下來與我等一同用膳如何?”


    這二人怎麽敢受,聽楊戩邀請慌得二人皆跪地俯首道:“真君說的哪裏話來,我等既然是歸了真君統領的神人,自然要為真君辦事,哪裏敢圖什麽酬勞賞賜,真君卻是折煞卑職了。”


    楊戩急忙攙起二人道:“哪裏有此等的高低貴賤,在那天庭玉帝處如此,在我灌江口卻是沒有這麽多的規矩?隻是隨意便好,不必顧忌太多!”


    楊戩說完,便叫道:“來人!”須臾就又一個兵將字點名麽外進來,楊戩道:“我今日高興,速速教那後方之人,將我今日收獲的獵物,該烹的烹,該煮的煮,置辦美酒佳肴,到偏殿中來,我與諸位兄弟一同飲宴一番!”


    那兵將奉命下去置辦,不提。


    那左輔右弼兩人依舊是不敢越雷池一步,與楊戩走的太近也不是什麽好事,便就一再推脫,楊戩再三留住,他們卻像是吞了鐵丸鐵了心一般,定要離去不可,一個說是不敢久留,害怕耽誤了,一個又道怕真君廟有恙,楊戩拗之不過,隻好讓哮天犬將兩人送出了真君神殿,這才作罷。


    當下無話,各人皆站在殿中閑談起來,便又有十幾個侍女、手下各自上來收拾停當,隨著楊戩等人到了偏殿。


    楊戩將手一揮,就在偏殿中間設了幾張石凳一張石桌,石桌方圓一丈有餘,光華剔透,石凳子圍成一圈,也是極為的精致,到底是仙人手段,不比他物。


    楊戩又招唿了一聲,道:“諸位兄弟,我等且坐下等候吧!”李煥章等幾人聞言哈哈大笑道:“哈哈!二爺客氣了。”


    你道這幾人為何不喚楊戩為二哥,卻喚他作二爺?


    卻是因為這幾人與楊戩乃是異姓結交的兄弟,這李煥章等幾個兄弟原來有六個,乃是上古時期梅山六怪的後裔旁支,自那幾個上古之人在上古時期應劫身殞之後,梅山空空,後來因緣際會之下,這幾個便就尋到了梅山上去。


    弄明白了眾人的牽連之後就索性結為兄弟,後來楊戩也到了梅山上來,單槍匹馬與這幾人打鬥,竟然也鬥了個不相上下。


    到了最後幾人倒是不打不相識,這幾人也佩服楊戩敢以一人之力單挑他們六個,這實力也是極強的,必定是個人物,便就在梅山之中歃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弟。這幾人極力要尊楊戩為兄長,畢竟這六人又都是妖類,實力至上、力量為尊的觀念,早就在心中根深蒂固了。


    楊戩的實力就擺在那裏,他們自然也是心服口服的,但是楊戩為人低調,也是一再推脫不肯,幾人無法,遂就將楊戩奉為老二,卻也不能奪了原先老二的位子,便就以他名諱取之,所以喚他為二爺!


    且說眾人坐下,便見那門外有眾美貌侍女整整齊齊列隊而入,手托個色的玉盤,玉盤之中佳肴美食,葷素兼備,有鹿肉、驢肉、透著肉山豬肉與那老虎骨架等等,又有仙桃、葡萄、荔枝、黃梨等素品,各色各樣,琳琅滿目,香氣撲鼻,真各是美味萬千,令人食指大動,又有那粟米酒、葡萄酒等等佳釀無數,酒香醉人。


    正是家中府內設宴席,葷素俱備更為多,逍遙散淡是天仙,山中野果賽蟠桃!


    幾人到底也是下界散人,看到如此,也就都不再拘束,雙手齊上,推杯換盞,一杯一杯的美酒接連飲盡,那一旁提酒壺侍奉斟酒的美女來迴走動,給眾人斟酒,一連來往,手忙腳亂。


    席間,那李煥章醉言醉語地對楊戩笑道:“二爺,我等快活飲宴,隻不比兩年前許多呀!那時圓滿,如今卻是月缺一角了,這多少有些可惜啊!不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郭申卻就幹咳了兩聲,道:“三哥還是這等脾性,喝到點上,就要亂說話,你這毛病連我這做兄弟的覺得不妥啊!”


    隨即把話鋒一轉,舉起酒杯對楊戩道:“二爺,喝酒”


    楊戩笑意依然,也把酒杯舉起,與郭申碰了一下,兩人同時將杯中的美酒飲了個幹淨。


    李煥章也迴過味來,知道自己酒後失言,隻能尷尬一笑依舊舉起酒杯,獨自一杯飲盡,眾人一時默然,一旁的美女連忙上前,舉起酒壺,給幾人斟滿了酒水。


    “哈哈!諸位兄弟,不必如此拘束言語,不瞞諸位,這月不久之後也該有機會重圓,且乃是實質,並非是鏡花水月!”楊戩覺得尷尬,卻不做作,反而當先笑道。


    姚公麟問道:“二爺此話何解?”楊戩道:“我師父早已經言明,我那妹子遭了劫難,也有解脫之日,隻要時機到時,教玉帝答應,下道旨意,她便可脫困。”“我本以為要數百年後,但是如今卻就在這百年之內,便可成矣!”


    “哦,玉鼎真人既然已經如此說了,那我等兄弟就先恭喜二哥了,終於可救得三聖母,兄妹團圓了!”


    楊戩笑道:“多謝諸位兄弟了!”說話之間,那眼中卻有一抹憂愁一閃而逝。


    卻又複舉酒杯,與眾人對飲起來,不再提那三聖母之事。


    對飲三杯過後,吃得一陣,楊戩眉頭輕皺,抬眼觀看,便見有一個女子自東方踏著一片彩雲,正向著灌江口而來!楊戩頓時一愣。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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