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聊完以後,白小紅讓我去休息,她自己隻在沙發上坐著。


    我叫她也去休息,喊了幾次她都拒絕,最後自己實在也困的不行,就爬上床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看到她依然在沙發上坐著,就催她去床上躺會兒,她懶懶地說:“我沒事,你不是還有事做嗎,走吧。”


    說著人就站了起來。


    我除了賣菜其實並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就想像從前一樣,讓白小紅在家裏休息,我找人去收菜。


    但是說了好幾次,她還是堅持要跟我一起,並且解釋說:“你現在跟從前不同,從前沒有東西知道我的身份,就算知道你是陰命同時也看到了被人保護,所以不敢靠近,但是現在我已經暴露了出來,你身上又帶著貓靈石,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冒險手的。”


    我大概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但是對於陰命之說有些不太相信,靈異的事可能誰都會遇到一些,跟命不命的也沒有什麽直接關係。


    不過對於白小紅這樣的堅持,我也並沒有拒絕,畢竟前陣子因為她不在,很多鄰居,包括我堂叔家都認為我們倆人是吵架了,現在她迴來跟著走一圈,剛好讓大家知道我們並沒有什麽事,表麵恢複一種安寧。


    我先去二成嬸子家裏讓她幫忙去喊昨天跟著去地裏的幾個婦女,這邊也帶著白小紅先往菜地裏去。


    這段時間都被這些事纏著,地裏確實疏於管理,很多草已經長出老高,還有菜蟲也多的不行。


    白小紅看著菜地說:“有時候覺得挺對不起你的,本來是好意,結果把你的生活弄的一團糟。”


    我安慰她說:“你不是說了我是陰命,你們不找我,也有別人找,好在咱們老早認識了,也沒什麽陌生感。我這生活原本就是這樣,沒有人打擾也是亂七八糟,你都不知道沒娶你之前,我們村的人都說我有精神病呢。”


    白小紅笑著問:“就是到了年齡找不著媳婦兒才這麽說的吧?”


    我點著頭說:“可不是,這農村還不就是這樣。”


    白小紅也笑著說:“上學的時候你跟我發過誓要等我呢,我不迴來你怎麽可能找到媳婦兒?”


    我瞅著她問:“難道這裏麵也有你在搗鬼?”


    白小紅卻說:“這個我可沒有,我迴來的時候還納悶你這麽實誠,還真等著我呢,誰知道你是沒找著人。”


    我笑著說:“誰說就不是等你了。”


    兩個人正說著,那幾個婦女就陸續來了地裏,拿了工具邊做事邊說:“還是你們兩口子好,站到這地裏說話都讓人看著和睦,不像別哩家,這個喳喳,那個吵吵的。”


    白小紅笑著不說話,我也沒吭聲,讓她坐在三輪車的坐位上,我跟那幾個婦女一起紮菜。


    突然想到白小紅學以後去南方好多年,原來以為她是去打工,可是現在知道她並非一個人,那麽她去南方肯定也並不是做事,那去幹什麽了呢?而且聽她們說話多次提到南方,還讓我有時間去一次,到底又是怎麽迴事?


    想到這些就站起來走到白小紅跟前問她。


    她看了一眼地裏的幾個婦女說:“迴去再跟你說吧。”


    那幾個婦女也在不遠處擠鼻子弄眼地說:“瞅您兩口子,幹個活兒還一會兒跑到一堆兒去說個悄悄話兒。”


    白小紅隻是笑,但是我笑不出來,我總覺得這裏麵肯定藏很多的事,跟白小紅有關的事。


    菜滿車後,我讓她們繼續在地裏剜,我帶著已經紮好的菜和白小紅往集市上去。


    路上白小紅問我說:“你以前不都是早上去趕集嗎,怎麽今天這個時候才去?”


    我無奈地說:“最近菜都荒了,還分什麽時候,反正現在菜市場什麽時候都有收菜的,早晚都是一樣的。”


    她便沒有說話,與我並排坐在駕駛位上。


    車子一路向前,快到昨天出車禍的地方時,我莫名的有些緊張,手都有些發涼。


    白小紅看了我一眼問:“是不是快到唐金山出車禍的地方了?”


    我“嗯”了一聲,雙眼一直盯著前麵,生怕因為自己的緊張再出別的事情。


    白小紅也一臉嚴肅,雙眼緊盯著前麵說:“你開的快些,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停來,隻管往前走。”


    我嘴上答應著她,但心裏卻虛的很,總覺得手腳有些不受控製。


    白小紅看到我的樣子,突然把自己的雙手按到我手上,我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聽到了“吱”的一聲響,接著車子就順了起來。


    換了一個檔,把速度提起來往前走,可是還沒走幾米,就看到站著一些人,密密碼碼的都站在路的中間,擋的我沒地方行車。


    我按喇叭,他們像沒聽到一樣,繼續站著,甚至有說有笑。


    看不清他們的臉,雖然距離很近,但是人形卻很模糊,像隔著一層毛玻璃一樣。


    快到跟前時,本能的想減速刹車,卻聽到白小紅厲聲說:“衝過去。”


    我忙說:“會撞到人的。”


    白小紅沒有解釋,狠狠地說:“衝過去,高鵬,聽我的。”


    我幾乎是閉著眼睛猛的踩去油門,車子沒有任何阻擋地往前衝了過去,跑出去老遠,我迴頭看,那些人仍然在那裏,並沒有被我撞到,甚至像是我從來沒有走過那裏一樣。


    再看路的另一麵,唐金山帶著他媳婦兒和兒子女兒都坐在路邊,表情焦急地盯著某個地方。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問白小紅:“什麽情況這是?”


    白小紅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後說:“我怕你是被他們盯上了。”


    我說不上自己是害怕還是怎麽迴事,問白小紅:“他們會把我弄死嗎?”


    白小紅怔了神說:“也許,但是你可能也沒那麽容易死,陰命的人跟別人不同。”


    我再一次想弄明白陰命到底與別人有什麽不同,可是追問的時候白小紅就不說了,隻是催著我快些走。


    菠菜在這個時節賣的非常好,我們本來也沒想著多賺多少錢,收菜的大車主給個價就趕快賣掉,然後迴去拉另外一車。


    去菜市場的路好走的就這一條,別的地方雖然也有路,但是都沒有修好,甚至有些還是土路,高低不平,為了快一些,我們隻能再從這條路上迴去,可是一想到來時的情景,我又有些鬱悶。


    白小紅看我站著猶豫,就說:“走吧,原路迴去,沒多大事,你隻要往前走就是了,你得看著,人是有影子的,現在是在陽,按了喇叭一動不動又沒影子的,你直管往前走就是。”


    得到了這樣的經驗,我也就重新發動車子往前走。


    路上難免左右顧盼的。


    這是一路每天過很多車的省道,車禍更是在所難免,所以有時候就會看到一兩個飄飄蕩蕩的人形在路邊或者就在公路的中間來迴走著,我去看他們是否有影子來判斷他們是不是人。


    其實不看影子有時候也可以猜的出來,因為正常人誰沒事在公路中間來迴晃蕩,又不是活煩了。


    看了一圈,迫有心得便笑著問白小紅說:“我這是不是開了天眼了,還能看到鬼呢。”


    白小紅卻沒有笑,認真地說:“這跟你的陰命有關,而且現在帶著貓靈石,隻要你願意可以看到更多東西,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看,別嚇著自己。”


    我多少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還能嚇著,不都是這樣,鬼也是人樣的。”


    白小紅卻很慎重,再次強調說:“別冒不必要的險。”


    我嘴上雖然答應了她,但是眼睛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往一些路邊的雜草或不遠處地裏的墳堆上瞄。


    尤其是快到唐金山出車禍的地方,心裏更癢癢的,想看看現在的唐金山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白小紅想攔著我,已經晚了,半個腦袋已經沒有的唐金山突然從路邊竄上車,兩手鮮血地抓著我的衣服叫嚷:“你給我來,你看我幹嗎?你在笑我是不是?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個窩囊蛋的孩兒。”


    我一時急的不知道怎麽辦好,扭臉看白小紅,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不在身邊了。


    而在她坐的位置唐金山的兒子安穩地坐著,看我扭臉看他,就也咧著嘴向我笑,一股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來,滴到他自己的身上,看著觸目驚心。


    車子已經完全停了來,我拽不過唐金山的手,被他死死拉著的衣服幾乎從身上脫出去,而在車前,他的女兒和媳婦兒都笑嘻嘻地看著我。


    想開口說話,試了半天都不成句,隻有“啊啊啊”的聲音不斷從我嘴裏發出來。


    唐金山的兒子把臉湊近我的臉說:“這個地方是你的,去吧。”


    我大喊:“不。”


    但是聲音隻在喉腔裏,根本發不出來。


    正急的抓耳撓腮,無計可施,口袋裏突然發出綠色的光,我眼睜看看唐金山看到光時臉成了透明的,接著就飄了出去,而本來坐在我身邊的他的兒子也瞬間像蒸發了一樣沒了蹤影,再看車前,什麽也沒有。


    我調整了車把,迅速發動車子想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車子不知道是壞了還是出了別的問題,用盡辦法它卻一動不動。


    著急間,伸手把貓靈石拿出來了,誰知剛把石頭拿出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風就吹了過來,那風像長了眼睛直直的吹到我的臉上,吹的我有些頭暈,但勉強站住,扶著車子拚命跺了腳,又甩甩頭以讓自己清醒。


    就是這兩個動作,人還真是醒了過來,迴眼看周圍什麽也沒有。


    重新上車,剛一打火車子就起來了。


    走出那個地方好久才迴頭再看,什麽也沒有,可是我不卻不知道白小紅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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