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仔細思索著反叛軍與魔裔有關的消息。錢寧心情有些複雜地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端著幾個還沒喝多少的酒瓶盤子,朝著吧台那邊走去。


    魔裔的話他倒是從宗教課上聽到過這個東西,貌似是一種一千多年前一次惡魔之災所遺留下來的生物。當時這片大陸還不像現在這樣是十幾個國家治理,那個時候幾片大陸都是被一個叫做摩多的異化人帝國所統治著。


    因為惡魔的降臨,帝國的軍隊都被拖住,再加上帝國內的普通人類反抗組織的興起,所以導致了整個帝國的覆滅。


    惡魔並沒有被消滅,其後人類的生存也開始受到了影響,甚至有些地方開始出現方圓萬裏都沒有人跡現象。所以那個時代也被宗教以及曆史稱之為魔難時代。魔裔這種生物也成為了那個時代確實存在過的最好的證明。


    把端的幾個盤子送到後廚,錢寧一邊將盤子上剩的一點殘渣倒進泔水桶裏,一邊仔細地迴想著自己宗教課上那個授課牧師曾經分發給學生們看得黑白色照片。


    他記得,那是一種很像自己世界的蜥蜴樣的恐龍或半人形生物,但卻更顯猙獰得多,比自己見過的那種爬行者和舔食者都看上去更難對付得多。


    至於反叛軍的話,雖然雷爾的記憶裏並沒有出現這三個字,但按照自己理解來看,應該就是統治這裏的被自稱為聖緞軍的軍隊了。


    而聖緞的由來根據坊間的一些理解來看,應該那些統治者的高層們在公眾場合喜歡左袖臂上環扣著一圈紅黑色帶徽印圖案的緞子。


    “這個世界。”錢寧在原地站了站,他感覺自己了解的越多反而有種陷入了迷霧當中的錯覺。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遮掩住了一樣。槍支坦克之類的東西雷爾貌似也的確見過,但他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至於剛才那兩個家夥,討論的應該是走私沒得跑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自己手裏撿到的東西以及字眼裏錢的解釋。


    這是一個很多人都還知道卻不是很敢做的發財手段。


    要知道,錢這東西雖然也能被用來買東西,但卻並不會被一般平民所使用。原因無他,隻因為太貴了。


    畢竟在紅緞軍所統治的區域下,一名普通的工人,每月的基本工資就隻有300盧斯而已。而雷爾他們所在的酒館裏一瓶劣質酒水的便就標價50盧斯,也就是相當於他們工資的六分之一。


    所以,雖然貨幣依舊能夠購買大部分商品,但平民卻並沒有這種所謂的購買力。他們隻能且必須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票據,從而節省下牙縫裏的盧斯來買一些自己手裏的票難買到的東西。


    比如,鮮肉,鮮魚,好酒,布匹。


    有些生疏地將那些盤子一個又一個地放在洗手池的旁邊上,身後一個聲音卻忽然把他從沉思當中驚醒了過來。


    “喂,雷爾,聽說你撿到了客人掉的散票,對嗎?”一個圍著圍裙的加索看著神不思蜀在那裏放髒盤子的瘦弱少年,口氣裏卻透著幾分肯定的意思。後麵也走過來了幾個狐朋狗友的一幹幫廚,露出副看好戲的架勢。


    “什麽?”皺了皺眉,錢寧看著那邊站在門口的那人,對方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個頭的樣子。他反問道,殊不知他這幅樣子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看來更像是裝傻充愣的掩飾。來這裏打工的家夥,沒幾個對意外之財是不在意的。


    “就是那張椅子下麵的,格勒說看到你蹲下把一張東西塞進兜裏了。”那個幫廚的年輕人說著想要上前來揪住麵前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少年,然後再動手搜搜一探究竟。


    這種弱雞的家夥,一般在他們這群人裏可以說是食物鏈最底層的存在。“你最好別躲開,你知道的,我的拳頭可……”


    加索伸手朝著這個少年探著,看眼前這個平常唯唯諾諾的家夥都敢撒謊,這家夥撿到肉票也說不定呢,如果是諾丁魚的票就更好了,想到這,他的眼裏閃過絲貪婪。


    邊上的那夥人更沒有管的意思。


    手往前探,並沒有摸到意料中褲兜裏的票據,或者說,眼前的這個平常一直懦弱少年的反應明顯地有些超乎了所有人的現象。


    “彭!”幹淨利落地一拳打在麵前這個比自己高多少年輕人的腹部上,在對方吃痛捂住腹部的一瞬間又一記肘擊砸在了這家夥的脖頸上。


    提升的那0.1的力量的確讓他多少能感覺自己的拳頭和白天相比,結實不少,雖然還是很弱。


    對麵,這個看上去被錢寧高上個個頭的家夥瞬間倒地。那套原本就有些油汙的衣服也因此而沾上了不少泥水。


    “還不過來幫忙。”年輕人發出了聲慘叫,這家夥的頭磕到地上一小塊沒燒透的煤砟子上了,頓時讓原本隻是打算看戲的一眾幫廚臉上都有了一副見了鬼的意外。


    這不是他們平常所認識的那個被欺負了也不作聲的雷爾。而且他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子的。


    必須要過去製止補救一下,要知道加索的姐夫可是酒館的領班,這也是為什麽這夥人會圍著這個年輕人轉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被幾個勸架的家夥擋了下來,對方並沒有要幫架的意思。錢寧站在一旁,並沒有如願的聽見腦海裏響起能量值變化的聲音,他的表情微愣了愣。


    “並不是把人打倒就行的。”有些疑惑的又看了那個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人一眼,他的眼眸裏閃過絲失望。看來自己還是把所謂的係統想得太簡單了。


    加索被扶了起來,剛想上去再糾纏一下,門口處有人敲了敲後廚鐵門,讓這些人頓時停了下來。


    有人開始吹單了,或者說客人等不及了。


    恨恨地看了站在原地還在沉思的錢寧,那群幫廚的人把狼狽的加索扶出去沒多久,那邊吧台外邊又進來的一個沒穿工作服的家夥,往錢寧這個方向看了看。衝著對方迴應似得點了點頭,然後默不作聲朝著另一個房間裏走去。換班了。


    事情應該還在進一步發酵,但卻也被有心人給壓製住了。


    並沒有把打人的事放在心上的樣子。事實上,錢寧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另一個方向上了。為什麽倒下的那個家夥沒有增加能量槽。


    按照自己一開始原本的猜想,應該是打敗一個單位就會增加的才對。現在看來,這種猜測是錯誤的。


    “那麽會是什麽?”生存者的目光閃爍著。


    “那聲宣判比鬥結果的過程嗎?”他低著腦袋暗暗揣測,這其中有多大的可能性。但卻也很快地搖了搖頭。因為那個聲音很明白清楚的告訴過自己,那隻是觸發係統啟動的條件而已。


    換了身衣服從工作人員的換衣間裏獨自走了出來,錢寧的右手裏提著一份從後廚打來的食物,臨走時還不忘看了看廚房鍾表上標注的時間。十點多了,怪不得換班的那批人就來了。


    和自己一起來的克麗絲好像因為有什麽事,比自己早幾分鍾先走了。以往兩人都是一起順一段路迴家的。


    從酒館後門走了出去,他抬頭看了看半弦的月亮,已經很晚了。算算時間,應該也有個六個小時了吧。


    沿著行人還算不少的平民區街道上走著,錢寧掃了掃幾眼遠處的幾個穿著巡警製服的士兵。


    一個勾攬著兩名衣著暴露女人的年輕人正向其中一名頭頭樣的士兵要煙抽,漫不經心地捏了捏兩女胸口的雪白,那人說著話。交談聲的話語裏時不時帶著三兩聲調笑與穢語。


    三兩個流鶯正躲在一些街口的角落裏,與那些前來搭訕的男人半交談半招攬著生意。看那些顧客的穿著,大部分應該都是白天幹活的苦力。


    往前走過了幾家關了門的店口,他麵無表情地與一個三搖兩擺的醉漢擦肩,轉身,抄了條近路,七拐八彎的拐進一條巷子。背後傳來了幾聲酒瓶的咣當響,那醉漢扶住牆邊吐了一地之後,倒在了地上。


    並沒去管自己身後的動靜,錢寧沿著這條逐漸變幽暗的巷子走著,腳下跨過幾灘發臭的積水,又往前走了幾百米的距離,站在十字巷口,眼睛瞥了眼左邊巷子裏正在廝磨的一男一女。然後默不作聲地拐入了右邊的一條巷子。


    路走得很快,快要出巷子口了。錢寧手裏提著從酒館廚房裏帶出來的紙袋,耳邊奇怪的一陣聲響,他皺了皺眉頭,停了下了腳步。


    氣氛有些不對。側身站定,他的眼中浮現出幾絲警惕,眸子在這有些髒亂的巷子裏打量了幾眼,腳下的垃圾,廢棄牆壁上的彩色塗鴉。


    像是出於一個生存者的本能,他總感覺暗處有種莫名的的窺視感。而且,這裏,太過安靜了,全然沒有了別處的一些夜蟲之類悉悉索索的小東西。


    往後又退了半步,錢寧的眼睛掃視著,忽然,不遠處死胡同裏的幾個垃圾桶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和別的地方有野貓之類的動物找食吃的垃圾桶不同,這個垃圾桶邊上,別說是野貓了,就連隻老鼠都沒瞧見。


    幹淨的有些太不像話了。但巷裏那股飄出來的腐爛發酵的惡心氣味卻又充分展現了出來,一股對那些依賴城市而生存的動物們的誘人性。


    身子微轉,錢寧好奇的打量著那幾個無主之物的寶地,眼裏閃過縷怪異。


    站在這條丁字巷路口,斜側麵昏暗的路燈光透過黑暗切在了他的臉上。他在原地看著,身體的肌肉也開始因為一陣巷風帶來的熟悉腥味而繃緊了起來。


    是血。錢寧的瞳孔微縮了縮,心裏已有了猜測,麵無表情地又看了幾眼,他朝著這條死胡同的巷子走去。


    “啪嗒。”昏暗的巷子裏響了幾步微不可查的腳步聲,一步兩步,近了。少年走著,眼睛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對麵,那幾個金屬垃圾桶的方向。


    “喂,先生。”往前有了幾米,錢寧看著,黑暗中一個半依靠在垃圾桶旁的人影,忽然停止繼續前進的步伐。


    感覺像是平常那些醉酒不醒的醉漢。打量了眼腳邊散亂的幾個琥珀色的啤酒瓶子,他冷靜地盯著那人,並沒有絲毫放鬆警惕的意思,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的濃了。


    步子又微挪了半步,錢寧看著,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響動聲,那個半倚靠在垃圾桶邊上的人影倒在了地上。


    胡同裏,一道黑影從那個倒下的人影身上竄起,朝著自己的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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