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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danfero書友的打賞,今天的第二更,工程師寫得蠻辛苦的,希望大家喜歡~另外還請大家不要吝惜手中的推薦票,那個對我真的很重要)


    七月七日晴,湛湛的藍天上,沒有一絲的雲彩。


    穹窿山有七十二峰,主峰為縹緲峰,高三千餘丈,方圓數百丈,巍峨而莊嚴。


    蜿蜒曲折的山道到峰底為止,山體分三層台階式結構,猶如登天台階,坐北朝南,山體通體打開,一條開闊而陡峭的登天路,通向浩大的山體間,延至峰頂。


    無論是遠望,還是近觀,都可以感受到那種磅礴大氣,讓人心懷激蕩。


    在直入雲霄的登天路麵前,讓人有一種奇異的錯覺,自身微渺如螻蟻,甚至天上的日月星辰亦顯得微不足道。


    這是一種震撼性的感覺,讓人的心靈都為之震顫。


    幽冥宗的一大半主要建築都坐落在山腰和山脊的幾處巨大的平台上。


    但是這一日,幽冥老祖的壽辰,卻是辦在縹緲峰頂的修羅祭壇上。


    修羅祭壇坐落於峰頂陡峭山崖上的中央位置,地勢略微隆起。它由四塊二三十丈高的蒼龍岩石柱和一個碧血玉鋪就的巨大祭壇組成,造型簡潔古樸,卻自然而然地彰顯出一股睥睨天下,俯瞰眾生的宏大格局和磅礴氣勢,充滿了莫可名狀的莊嚴感和神秘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魔祖道場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頂禮膜拜。


    渾然天成,古樸大氣,充滿了粗獷野性的原始之美,這是非常典型的古魔門建築風格。


    同樣作用的祭壇,道門修士隻用來登台作法,唿風喚雨,祭祀各路天人界的大羅金仙。


    而且他們登台前需焚香沐浴,辟穀七日,除盡體內穢物之後,還要再虔心禱告一日一夜,方能踏上祭壇,以表示對仙人們的無限尊崇和敬畏。


    然而,就在這一日,修羅祭壇上擺了近千桌筵席,前來道賀的大小門派弟子們也不用椅凳,全部都大大咧咧地盤坐在碧血玉鋪就的祭壇底座上,大口大口地吃著肉,大碗大碗地拚著酒,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好不痛快!


    一杯濁酒喜相逢,幽冥老祖可以算是紫霄大陸名義上的魔門第一人,但是在他的壽宴上,沒有任何的繁文縟節,也沒有任何的阿諛奉承,隻有一盤盤的烤全牛,烤全羊和一壇又一壇的燒刀子。


    酒過三巡,各宗門的長輩都已經到主桌向老祖敬完了酒,正要輪到小一輩的佼佼者們湊在一起要往主桌去的時候,邪心穀柴子鈞哈哈大笑,又把話題轉到了仍舊沒有露麵的將岸身上:“還真被聞師妹說中了,這種欺世盜名之人,從此就要打上孬種的標簽,既要被道門弟子追殺,又要受我魔門弟子的鄙視和輕賤!”他服了靈藥,傷勢一夜就痊愈了。


    “我魔門弟子的鄙視和輕賤?誰下的決議?怎麽沒有通知過我?”高歡仰起脖子,猛灌進去小半壇燒刀子,冷冷地反問道。


    “子鈞師兄隻是代表我們魔門小一輩表個態而已,我覺得沒什麽問題。”燕行火看到一下子冷場了,連忙為柴子鈞幫腔打圓場道。


    “天佑哥都沒有開口,你柴子鈞也配代表我們魔門新一代?”方源正握著一條粗壯厚實的牛腿大嚼不止,眼神中的寒意如刀,看得柴子鈞和燕行火都是臉色一滯。


    “方師弟言重了,為兄也就是入門早一點而已,代表魔門小一輩這種話,以後就休再提起了。”雷天佑神色鄭重地搖頭推拒道,這讓柴子鈞更是尷尬,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好好的幹嘛為了一個未曾謀麵的土鱉破壞了氣氛?走,咱們去給老祖敬酒去!”聞采婷自昨晚找迴自信後,就一直表現地很活躍,她嫵媚地輕笑幾聲,想要把這個不愉快的小插曲帶過去。


    “弟子九幽門將岸,特來恭賀幽冥老祖九百九十歲壽辰!”這個時候,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從修羅祭壇的入口處突兀地響起,他終於趕到了!


    眾人聞聲轉頭去看,頓時一片嘩然。


    一個綁著殘破的草鞋,衣衫襤褸,滿身泥血的黑瘦少年,一隻像從爛泥裏撈出來一樣的邋遢土狗,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幽門將岸。


    “哈哈哈,有道是見麵不如聞名,古人誠不欺我啊!”柴子鈞此前被連番搶白,搞得好不尷尬,現在看到將岸本人的樣子比聞采婷口中傳述的還要不堪,頓時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隻不過那麽多的宗門長輩在場,他不敢笑得太放肆,隻是恰如其分地讓同桌的人都聽到而已。


    “哼,枉我還以為他是個人物,孰曾料到,竟是個此等…此等…貨色!”燕行火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此刻對將岸的印象。


    “他是被瘋狗咬了嗎?怎麽搞得如此潦倒落魄?不過能從道門弟子的手中脫出生天,也算是隻有點能耐的土鱉了!”聞采婷冷嘲道,“聽九幽門的孟師弟說,這個將岸不過煆體境五重的修為…”


    “煆體境五重!”白夢婷和琴悠兒異口同聲地失色道。兩人說完以後,又都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不知道對方為何會跟自己一樣驚訝!


    雖然此刻的將岸滿臉的汙血,但是她倆仍舊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怎麽?被道門弟子一直追到我山門前?”幽冥老祖體型魁偉,膚色黝黑,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常年務農的中年壯漢。他今天壽辰,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壇酒,便袒露著胸膛,摸著脹鼓鼓的大肚子,笑容可掬地問道。


    “沒,我都走得山路,沒怎麽遇到道門弟子。”將岸迎著一道道質疑,鄙薄,輕賤,蔑視甚至同情的眼神,若無其事地領著瓊翅貴向主桌走去。


    “那你是故意搞成這副衰樣,觸我幽冥宗的黴頭來了是吧?”一個幽冥宗的執事弟子臉色不善地問道。


    “不守時已經是天大的不敬,你穿著這副叫花子的樣子,是要來這裏討飯嗎?”這一次開口的是邪心穀的一位長老,他的話更不客氣,幾乎就是在指著少年的鼻子罵了。


    “站住!聽不懂長輩們的訓斥嗎?誰讓你過去了?”有了本門長輩撐腰,酒勁又上來了,柴子鈞走前兩步攔住了黑瘦少年。


    “也沒有誰不讓我過去啊?”將岸摸了一把臉上的泥血,衝柴子鈞笑笑。


    “子鈞師兄,這小子好像是個渾人,不太聽得懂人話啊!”燕行火哈哈大笑,歡暢得很,“聞師妹的消息真準,土鱉!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形容了!”


    “小黑鬼,誰能把你搞得這麽狼狽?”眾目睽睽之下,一向古靈精怪,誰也不怎麽瞧得上的“小魔女”琴悠兒推開礙事的柴子鈞,開始用她那雪白無暇的雲袖為黑瘦少年擦臉!


    “悠兒,你在幹什麽!”天魔派此番帶隊的女長老羅紅霞尖聲大喝道。


    “別擦了,我沒事。”黑瘦少年有點不好意思地躲開琴悠兒的雲袖,繼續向主桌走去。


    “你是不是裝過頭了,每次遇見的時候都這麽挫?”比冰更冷,上山以後說話不超過十句的“骨羅刹”白夢婷居然也走上前去,遞給將岸一條隨身的絲巾!“把臉擦幹淨了,我是死也不會忘記你的樣子的!”


    什麽情況啊!聞采婷杏眼圓睜,怎麽也不敢相信此刻看到的情景!琴悠兒和白夢婷的絕世容姿讓她自慚形穢,讓她妒火中燒!可是此時此刻,這兩個比她更出色的女子卻都在向孟天翔傳訊紙鳶中貶得一文不值的土鱉示好!


    柴子鈞,燕行火乃至一大票的年輕俊傑也都瘋了,在穹窿山的這幾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她二人表示過愛慕,結果不是被“小魔女”捉弄,就是遭到“骨羅刹”冷眼,又有誰曾得到過如此溫暖貼心的待遇?


    “運氣不好,上山的時候遇到一隻大牛,打了一架…”


    “雷音銅皮牛!你遇到雷音銅皮牛了?”高歡聞言大聲問道,昨晚他被老牛一角挑飛,引為奇恥大辱。


    “七竅流血…難怪了,你被那老牛的雷音震傷,還能擺脫它爬上山來,也挺不容易了!”方源露出理解的神情,覺得將岸此刻的狼狽也沒有那麽刺眼了。


    “你在哪裏遇到那頭老牛的,一會吃完咱們一起去給你報仇!”雷天佑微笑著掰下一隻羊腿,塞到了少年的手裏。


    “不用,仇我自己報了,不過那老牛傷得有點重,你們宗門負責豢養靈寵的前輩不要見怪就好。”將岸說著就從儲物戒子裏抬出了那隻重傷暈厥的雷音銅皮牛來。


    小山一般大小的牛身,被少年不足七尺的黑瘦身軀扛在肩上,若無其事地丟在了修羅祭壇上,就像扔掉一條死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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