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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氣,哪能不服氣呢?王二心裏暗暗高興,這樣正好,雖然娘會很辛苦,日夜趕工,可是這也比受其它皮肉之苦強,而且是為城裏的乞丐做冬衣,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這是好事呀!自己每日在城裏做活,看到那些無家可歸,無依無靠的乞丐,衣不避體,食不果腹時,自己也會心生憐敏,希望可以幫一幫這些可憐的人。可是自己本就是一個窮小子,養活老母就不錯了,哪來的閑錢去幫這些乞丐呢?這樣的罰法正合王二心意,沒想到王老爺子果真心胸如果廣闊,沒有過份的為難於娘。這三年看似辛苦,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可以助人,又可以贖罪,也能幫娘積福。


    王二真是佩服老秀才,能想出這樣罰人法子,絕了。這讀書人果然就同粗人不一樣,想想也是,老秀才是何人,是王家村唯一的秀才,唯一的讀書人。若不是為了繼承家業,也許老秀才如今早就狀元公了,做大官了。


    王二老爺從王二的眼裏看到了佩服,看到了高興,也確實看到了心服口服。王二老爺捏捏自己花白的胡子,心裏也忍不住感歎,這樣的妙招,怕是也隻有秋寧那丫頭想的出來。若不是秋寧支這招,也許自己這會子想破頭也想不到,到底要如何罰王二娘,又如何讓王二心服口服,又能堵住城裏那些人的嘴巴子。這丫頭古靈精怪,聰明可人,又地純良,這樣的小姑娘給自己做孫女,自己真是掙到了。


    而一邊林老太太本來微皺的眉頭,突然之間就鬆了一些。林老太太心裏樂了,自己這個迂腐的弟弟,是絕對不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這一招看似沒什麽,可是這裏麵的學問大著呢?放在王二娘身上,最多就隻是受累。而且隻是每年入冬前完成即可,之前大半年的功夫都可以去做呀!隻是今年時間緊,必需趕得累一些,可是卻不會死人。也不會累到吐血。而且這樣處罰三年,聽著也覺得怪長,怪可憐的。換成誰也不願意為乞丐們做三年冬衣,多累呀!尋常人家自家的活計都做不完呢?哪來的功夫做那麽多的冬衣呀!


    可是王二娘如今已經沒那麽多農活了,王二家的地本就少。王二如今又有手藝掙錢,王二娘算是村裏比較清閑舒服的婦人了。所以讓她來完成這件事情,難度是有,可是卻沒有上天入地那麽難。而且這樣的處罰對於王二娘來說,怎麽也比去坐牢,或者給王家做下人強吧!而且看王二那小子的意思,是很接受,或者說欣然接受吧!


    當然罰王二娘給乞丐做三年冬衣,對於城裏太太奶奶小姐們來說,這簡直是比殺了她們都還痛苦。城裏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乞丐和平民了。讓她們拿出她們精心保養的嫩手,來給那些低賤卑微的乞丐們做冬衣,想想就可怕。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們來的痛快,這是對她們最大的侮辱,也是最大的懲罰。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怕是以後都別想在城裏抬起頭來做人了。所以這樣的懲罰若讓城裏人聽到,肯定也就服氣了。


    最後就是大家都覺得這樣的處罰最合理,兩邊都能接受。王二和他娘不敢怪王老爺心恨,而城裏大戶人家也不會覺得罰的太輕,讓他們輕視了王家。覺得王家人好欺負,好拿捏。林老太太暗暗點頭,呆會一定要好好問問大弟,到底是誰幫他支的招。本來林老太太已經開始盤算,到底要怎麽個罰法,依自家大弟的性子,必定最後要求到自己頭上來的。可是沒想到不必自己動腦子,大弟居然有法子解眼前的問題。


    王二拉著自家娘一起給王老爺子跪下,這次是真的心甘情願。“謝謝王老爺高抬貴氣,還請王老爺子放心,一百件冬衣我娘一定會入冬前趕出來。晚輩會親自監督,不會讓娘偷一針的懶。”


    王二娘覺得隻要不讓自己坐牢,不讓自己見官,這般罰自己也沒什麽,反正自己針線活本就拿手,不過是做冬衣沒問題,哪怕時間緊,數量多,可是怎麽也比去牢裏強。“謝謝王老爺,謝謝王老爺,小婦人一定會按時完成。”


    王老爺子點點頭,既然王二母子沒什麽異議,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行了,既然你們願意接受處罰,表的態也不錯,老夫就不再多言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快些離開王府吧!不過還有一條,日後王府的任何宴會,老夫都不歡迎你們母子二人。”


    王二苦笑,就算王老爺子不提此事,自己也不會再帶娘來了。今日之事王二已經深刻的認識到,娘就該呆在自家院裏,安安份份,老老實實的做她的鄉下老婦,而不是想出旁的不該有的心思。而且娘這張嘴,這心思,真不適合再赴任何宴會。能在村裏不給自己生事,自己就燒高香了,當然今日過後村裏怕是人人都得給娘看冷眼了,娘今日的所作所為,村裏人會看的上眼才怪,不拿口水淹死娘才怪。


    王二母子就著月色離開了王府。本來是高高興興,大白天的進王府,沒想到出府時月已上中,而且兩人一身的疲憊,就連肚子都餓得咕咕做響,之前不覺得餓的,這會子兩人才知道已經餓的不行了。王二娘兩眼發花,一半是餓的,一半是嚇的,連走路都得王二扶著,兩人瞧著別提有多狼狽了。


    王二娘隻覺得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扶著王二的手忍不住長歎。“娘這次算是知道大人物的厲害了,這罰人不見血!”


    王二知道娘這會又開始抱怨上了,娘這樣的想法根本要不得,不反省她自己做錯事,反而怪人家,看來林老太太說的沒有錯,娘確實問題很大。王二這次不想再縱著自家娘親了,直接打斷道:“娘您若老老實實在一邊坐著觀禮,哪來的這麽多事非呢?這次若不是王老爺子大度,不是秋寧小姐和王大小姐求情,還不知道會如何呢?您若繼續如此不知反省,兒子也隻能盡人世聽天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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