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殘陽如血,晚霞似火,小河沐浴在一片紅色之中。


    輕風徐來,微波蕩漾,羊兒在河灘上慢聲慢氣地叫,青蛙在遠遠近近的水邊感情激動地唱著歌,成群結隊的蝙蝠和蜻蜓在五彩紛呈的晚霞中飛來飛去,西邊水裏深綠色的荷葉和蘆葦與天空相接,已辨不出它們是在雲霞之中或水麵之上了。


    葉飛突然感覺到一種窒息難受的感覺,他猛地衝出水麵,頭上頂起一片青綠的大荷葉,抹去了臉上的水珠,郝然看到一個潔白無瑕的妙齡少女,正在他麵前清唱小曲兒沐浴享受著。


    “啊!”


    那妙齡少女發現葉飛從水中露出頭後,順手抽出一根洗衣棍,“嘭!”的一聲,狠狠敲在葉飛頭頂上,葉飛兩眼一翻,又暈倒了,漂浮在水麵上。


    那茫茫的霧靄與金色的陽光合為一體,為秀麗的山水披上了一層柔和的輕紗,看上去更加幽美。夕陽點綴著黃昏,大地將一絲淡淡春意悄然隱逝在朦朧的夜幕中。


    少女慌忙穿好衣裙,端起裝滿衣服的竹籃,轉身就走,她腳步停止,又猶豫了一下,妙曼的身影慢慢迴轉,瞧著遠處漂浮的蓮藕荷葉。她微微蹙眉了一下,又放心不下,抽起一根竹篙似乎在打探著什麽。


    夕陽向遙遠的地平線墜去,蘆花被西天的晚霞映紅了臉龐,葦葉也帶著金紅色的光暈,片片暗影隨風曳動,更是風姿綽約。遠處,在樹木的掩映下,露出一抹灰色的屋脊,偶爾還順風傳出幾聲犬吠。


    少女拉起一架木車,幾個調皮的小孩在後麵好奇的跟著,他們都紛紛拿起一根蘆葦,不停在車上的那名男子的臉上晃悠著,見男子似乎有些動靜,急忙躲藏了起來,然後在次跟隨著。


    夜幕徐徐降臨了,紅霞己經消退,深藍色的天空格外空曠。暮色彌漫,田裏微微地散發著溫暖的潮氣。遠方的土窯、近處田裏的稻苗都在這似煙似霧的潮氣中變得模糊了,看不見。漸漸地,溪邊的樹木、小溪的水麵也不清楚了,整個村子都籠罩在無邊的紗幕裏。


    葉飛微微睜開了雙目,感覺整個頭皮還是有些酸疼,那風靈珠的速度太快,在加上那山洞常年在風靈珠的侵蝕下,早已變的堅若鋼鐵,這樣的撞擊強度還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月光透過斑駁的樹隙絲絲縷縷地灑下來, 在地麵上鋪了一層碎銀,每一片綠葉都似乎靜靜地浸在牛乳裏。


    花心披著如水的輕紗,似紅霞搖曳著修長的花枝,散發著醉人的濃香。清風陣陣,給人們帶來了一絲涼意。每當這時,樹葉就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像在竊竊私語,又像在編織著夏夜的夢。旁邊的篝火微微燃起,讓葉飛陷入如夢如幻的感覺。


    “這是什麽地方,為何如此的美好?”葉飛洞察了周圍的一切,卻不敢有任何動靜,他怕自己一絲怠慢,打擾這充滿生命力的夢幻春景。


    一條小溪涓涓地流著,被月兒打扮得像條銀帶,還閃呀閃的,也許它也感到了這夜的靜態美,便無聲地舞動著腰肢,跳起不歇的舞。旁邊有一名妙齡女子,柔軟的芊芊玉手,輕撫著那些水滴,那一瞥一笑讓人心醉。


    “你醒了,這裏是苦農國的烏依鎮,你是從山上掉下來的?”


    她身著一襲色調極淡雅的碎花布裙,素顏,簡淨,清麗,明媚,猶如一葉蘭舟,古樸濕潤,風清雲淡,水靜蓮香,似乎對葉飛有所期待和糾結。


    “苦農國的烏依鎮?好美的名字,好美的地方。”葉飛起身不好意思的摸著額頭,微微對她點點頭,說道;“我是從山掉下來,不過,這裏好像和雪域國的差別很大。”


    妙齡少女眸光微微閃動,似乎有些濕潤,她激動的說道;“你真的是從雪域國來到這裏的?”


    “沒錯啊,上麵那個山洞正好可以連接雪域國和這裏。”葉飛說完話,用手指著遠方的那個山脈,郝然他發現那個山脈中間的洞口,已變成了一條銀白色的瀑布。


    “不會吧!難道雪域國的冰雪真的融化了。”葉飛大吃一驚,看來風靈珠的威力果然不小,可以改變一個世界的生態係統。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至於河裏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葉飛撓了一下疼痛的頭,似乎生命脈絡圖故意不再治療他的疼痛,難道無意看到美女洗澡還有錯嗎?


    “我叫舒蘭,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妙齡少女害羞的低下頭,她輕輕打開一個竹籃,裏麵放了幾個煮熟鴨蛋和紅薯,又輕輕推到葉飛的身旁。


    “嗬嗬,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我叫葉飛,謝謝你救了我。”


    葉飛端起竹籃,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他這樣的吃相讓舒蘭都不好意思看了。


    “慢點吃,小心噎著。”舒蘭又把一碗清茶放在葉飛身旁,然後起身拿了一些幹淨的衣服,說道;“這是我爺爺的衣服,雖然有些舊,也比你身上的衣服要好的多。”


    葉飛低頭一瞧,郝然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幾乎都快成條條狀,顯然他還沒有來的急更換,不過他的空間裏購買的有衣服,如今有美女溫柔相待,他又不好意思推遲了。


    葉飛在竹子房內換完衣服後,風度翩翩的走出來,讓蕙質蘭心的舒蘭眼前一亮,她好像在期待著什麽。


    “怎麽?難道我有什麽問題?我可是好人一個,你不要害怕。”


    葉飛還在擔心舒蘭會對他有所戒備,這麽一個溫柔如水,蕙質蘭心的女孩和他單獨相處,還是讓他有些不適應的。


    “沒,我隻是想起我爺爺了,我爺爺去了雪域宗好久都沒迴來,我一直都在這裏等他。”


    舒蘭好像故意提及她說的話,期待著葉飛能說些什麽,畢竟葉飛是從雪域宗過來的,苦農國和雪域國的邊界,就在這個峽穀的兩邊,她爺爺擁有七級飛梭卡,就是從這個地方飛到雪域宗的。


    “你爺爺叫什麽名字?說不定我可以幫助你找到他。”


    葉飛說完這些話,他已經打算要離開這裏,因為他還在擔心蘇欣兒的安危,他根本不知道目前的狀況是什麽樣子。


    “我爺爺他叫舒以寒,是我們苦農宗的宗主,他從這裏離開後,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他,這裏和雪域宗隔著一個無法逾越的懸崖,若是我從其他地方去雪域國,就需要半年的時間。”


    “什麽?舒以寒?”葉飛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舒以寒的事情,可是這讓他怎麽給這個女孩解釋呢,他爺爺是生是死還沒著落,不如先不告訴她,免得讓她擔心受苦。


    “怎麽?你知道我爺爺的消息?” 舒蘭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


    “沒,沒有,我隻是非常久仰你爺爺的大名,我聽說你爺爺為了苦農國操勞一生,內心非常敬佩。”


    葉飛隻能用這些先安撫著舒蘭,等他迴去處理完事情後,再好好跟那個莫笙算算賬,順便再查探一下莫以寒的下落。


    舒蘭聽到葉飛的話後,郝然有些失落的樣子,她低頭不語,沉默下來。


    “咳咳,那個,我可能現在就要離開,不過,我答應你,等我辦完事情,我一定去雪域宗幫你找迴爺爺。”


    “那我就代表苦農國謝謝你,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舒蘭微微點點頭,她又端起一碗細香沁懷的清茶,雙手送到葉飛麵前。


    這時,外麵突然下起了細細淋漓的小雨,葉飛喝完茶後,轉身就要離開,而舒蘭拿撐起一把油紙傘深情的送到葉飛手裏,讓葉飛幾乎都要戀戀不舍,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難道是他花心嗎,他不太清楚,他隻是感覺這裏很美好,特別是舒蘭給他帶來的這種美好感覺,等到他消失在舒蘭的視線後,收起那溫馨的油紙傘,一躍而飛,快如閃電,消失在雨蒙蒙的黑夜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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