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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西描述,付羌子因為身材畸形,移動不便,所以隻能拖著長袍,慢慢遊走到被其虐得體無完膚的女人麵前,這讓我想到是國外電影裏病態走路的老巫,他們披頭散發,渾濁帶著血絲的眼裏滿是狡黠,鼻頭尖而凸出,上麵長著好幾顆大膿包,牙齒參差不齊,好多都斷了,黃黑色一片。


    在他準備更殘酷的施虐時,他突然停下了動作,那雙令人顫栗的眼睛斜瞥向穀修,幽幽道:“小子,你不怕我?”


    穀修愣了一下,隨而堅定道:“是他們有錯在先,你隻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既是有理由的殺人,為何要怕你?”


    付羌子聞言,饒有興致地看了穀修一眼,輕描淡寫道:“嗬……這隻是你看到的一部分,老子殺人可不管誰對誰錯,隻要我喜歡,就可以殺。”


    穀修麵無表情道:“如此最好。”


    付羌子沒想到自己如此說,對方沒有被震懾到,笑了笑,隨而蹲下身,堪堪廢命的女人看到付羌子那張陰邪的臉靠近,虛弱又惶恐地向後挪動,嘴裏發出恐懼的呻聲。


    付羌子喜歡這種踐踏人的感覺,眼裏充滿了惡作劇的快感,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冷不丁問道:“你喜歡看人被殘殺?”他的聲音嘶啞如幽靈。


    穀修看著他利落地在女人身上倒下一瓶東西,默然迴道:“我更喜歡親手殺人……”


    “哦?那你殺過多少人?”付羌子手上的動作驟然停下,他那張令人心驚膽寒的臉對上古修,來的突然。


    穀修這迴可看清楚了,除了付羌子如蟾蜍的皮膚外,他的額頭有個大傷口,傷口後麵就是森森的白骨。這人麵無全非,除了被自己妻子迫害、背叛外,不知還經曆過什麽殘酷的事情,但是他活下來了,為了仇恨。


    穀修被付羌子那張詭異,已不是人的臉嚇到,重重吞了口唾沫,幾朵輕柔雪花飄到他的鼻尖上,冰冰涼涼的,使得他驚顫地迴過神,在這種古怪人的麵前一旦露出畏懼,那便會被其踐踏,於是他正了正神,迴道:“三個人……”


    付羌子聞言,冷笑了一聲,輕蔑道:“嗬,不多……”


    “我沒有你那麽厲害的本事……”穀修內心有了一種想法。


    付羌子迴過頭,看著她妻子那張痛不欲生的臉,眼裏閃著光,邪乎說道:“有時候不需要厲害的本事,隻要你對這世間有恨,就會有殺人的利器,我手上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殺豬刀,但是刀上沾染了無數人的血,現在它已經喜歡嗜血了,你現在殺的人還不夠,要多殺一點,就能變厲害了。”他說這話的時候,那把拿著殺豬刀,有如上了蠟一般的手不住顫抖,顯然是按捺不住虐人的亢奮感。


    “你能否教我殺人?”穀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付羌子那張似乎被人割掉的嘴,露出一個古怪地笑容,道:“小子,殺人不需要教,但是我可以帶著你,讓你體會到殺人的真正樂趣,不過有時候未必殺人才是最暢快的事情,比如說外麵那群人可以殺死,但是有些人你未必要讓他們死才痛快……”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垂死掙紮的肖老爺和前妻,狡黠對穀修道:“你來幫我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完成之後,我帶著你慢慢體會……”


    穀修想隻要能學到殺人的本事,做點事情又何妨,於是他問也沒問什麽事,從廊道而下,走到了麵目可憎的付羌子身邊。


    付羌子告訴他,他在這對奸夫yin婦身上下了令人痛不欲生的蠱蟲,這種蠱蟲的作用是令那些垂死之人不得好死,十分陰毒狠辣。隻是……蠱蟲再毒也比不過畸形的付羌子。他齊齊切斷了肖老爺和前妻的腿,穀修的記述裏麵,那把殺豬刀部分是鋒利的,但是部分卻很鈍,付羌子殺人喜歡用鋒利的部分,但是虐待人卻是喜歡鈍的那部分。


    刀鈍切割得慢,且皮肉被切割不是齊整的,而是參差不齊,像是被狗啃過的,不堪入目。被施虐者在這之中承受的痛楚,超乎常人想象,要正常來說,肖老爺和付羌子的前妻會活活痛死,然則因為那邪毒的蠱蟲,他們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隻能活生生感受著鑽心的疼痛。


    我們最弱三人組聽到這段的時候,兩腿發僵,皆是打了個寒噤,渾身汗毛也頂了起來。寶財直唿付羌子是變態中的極品,滿清十大酷法都要給他的惡行騰出地來。按我們正常邏輯來說,天大的仇,殺了人就算了,為何一定要做到如此?


    然則,穀西無奈笑了一聲,說這隻是身體上的折磨,付羌子的惡毒不止於此,後來他形容的部分也極度令人震撼,那種惡心人的震撼。


    付羌子將前妻和肖家老爺的手腳砍下來後(方法類似呂後的人彘,但是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像屠夫似的,用鐵鉤把二人的脖子吊了起來,掛在廊道上,然後吩咐手腳靈活的穀修將散亂在屋子各處的屍體收集起來,擺在他們眼前。


    穀修雖然心係仇恨,心裏扭曲,但畢竟也沒幹過如此令人惡心之事,尤其是聽到兩個本就受盡折磨的人望著地上自己孩兒殘缺不堪屍體時的那種慘叫,他們的軀體在鉤子上不斷晃動,腳沒了,觸不到地麵,活似一塊大豬排在那裏抖動,那種震懾人的畫麵,在他心裏刻下了陰影,這陰影在穀修而後隨著付羌子的日子裏不斷擴大,鑄就了穀修無邊無際的黑暗,他的邪惡付羌子功不可沒。


    穀西感慨,說要是沒有遇見付羌子這樣的人,或許穀修還有救,他們穀家後人也不至於那麽淒慘,但是這兩人碰麵以後,所有的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穀修搬屍體的時候數過,屍體總共三十三具,付羌子一個晚上屠殺了一家人,他在廚房裏燙了一壺酒,滿意地看著他憎恨的人痛苦卻不得好死的樣子。


    穀修為了學得本事,跟著他在肖家待了三天,搜刮了一些財物,臨走的時候,付羌子在房屋的各個角釘了釘,這釘子就是——“鎮魂釘”,這是付羌子從外麵學來的陣法,為了就是避免自己殺人之後,遭到怨魂侵擾。


    我們三人聽到穀西說到“鎮魂釘”的時候,驚詫的感覺尤甚,白龍堆土槽窟裏的樓蘭冤魂和付羌子、穀修到底有著什麽關聯?我本想開口問,但是穀西卻阻止了我,他說這些都還是後話,搬到前麵來講會有點亂,於是我們三壓住了心中的好奇,聽穀老爺子繼續說下去。


    故事迴到肖家那件事,兩個惡徒因為變態的相同點,集結在了一塊。


    付羌子履行自己承諾,帶著穀修殺人,穀修在幾年的光景裏麵練就了一身的本事,隻是付羌子為人陰險多疑,師父帶徒弟,他還留了一手,並沒有把一些外麵學來的術法交予穀修,因為他知道穀修心中有惡,這種惡會隨著他本事變高,殺人變多而壯大,遲早會殃及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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