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十三聽見許道的話,她並不知許道是故意在拿腔作勢、假意惺惺,但是她依舊在心中暗罵到:“本道怎麽可能願意如此!若非為了籠絡你這家夥,你當本道願意以色侍人麽?”


    此女打量著許道的麵孔和身量,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這金槍道士長得唇紅齒白的,瞧上去年歲不大,但修為已經是立根圓滿,快要凝煞了,應是潛力不俗!我若是真和他結為道侶,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金十三心中頓時遐想連連。


    她如今才隻是築基前期的修為,道行隻有六十年左右,而且主要是靠靈藥堆積上來的,根基並不紮實。


    金十三估計自己還得在立根境界困守二三十年,然後方才可能凝煞。


    可以說在白金島上的十來個築基道士中,拋開其他的不談,單論法術道行,她的實力其實是最低的。


    即便成功的開啟了寶庫,金十三也認為自己的修為無法一躍而就的達到煉罡境界。


    此人打算的是,到時候她一邊增長自己的實力,一邊以寶庫為誘餌,立下大功,借著島上的眾道士之力,如此從金石殿的手中奪迴大權。


    這樣一來,每多一個築基道士站在她的身旁,到時候她的把握也就多一分。


    更別說許道還掌握著開啟寶庫的法術密鑰,她若是想要用寶庫立功、作為誘餌,就必須得到許道的全力配合。


    心中思索著,金十三還清楚的想到:“此人除了手中的傳承有用之外,他本身也有用。白金島上,我無論和哪一個築基道士結為道侶,島上基業都可能為對方做嫁衣。”


    “而若是選擇島外的築基道士,我願意的,金石殿等人會以祖宗道法不可外泄為由,進行阻礙,也存在著為對方做嫁衣的可能。而金石殿等人願意的,則要麽暗藏禍心,要麽會令我外嫁出去,離開白金島。”


    她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的想到:“這金槍道士來的好,此人在島上並無根基,又同是立根境界,與他結為道友,我也就不用擔心淪為他的附屬,且能得到一大助力。而且是他主動來的白金島,其祖上和金家是同脈中人,這樣也就不存在入贅與否,今後我倆也能和睦共處。”


    如此一番細細的思索下來,金十三忽地發覺許道竟是她的最佳道侶人選,於是她看向許道的目光愈發的順眼、滿意。


    要知道此前麵臨族內的出嫁提議時,金十三還想過要不要選個有潛力的煉氣道徒作為道侶。


    這樣即便是選定了道侶,她也就不會淪為對方的附屬,甚至還可以和對方約法三章,等對方築基立根了,兩人再同房。


    幸好的是她在五年前,及時的突破到了築基境界,這才免去了出嫁一事,不用將就的和煉氣道徒結為道侶。


    心中慶幸著,金十三心中又懊惱起來,她發現自己今夜並不該如此的輕佻,或許該緩緩圖之,而非以色誘人。


    用美色誘惑,雖然見效快,但是也容易給對方留下輕佻淫蕩的印象,這樣並不方便她今後和許道結為真正的道侶。


    金十三暗皺眉頭:“可若不以色誘人,我又該如何見效快的將此人拉攏到身旁了。再遲上一些時日,可能這金槍道士就被金石殿給拉攏過去了,到時候更加難辦。”


    這點正是她急著深夜前來,且將自己裝入銅鼎中,以美色惑人的最大原因。


    忽地,靜室中有話聲響起:“十三道友?”


    是許道開口叫著,他古怪的看著金十三發怔,並不知曉金十三心中一頓遐想,已經自己將自己給攻略了,把他列入了最佳道侶的人選。


    聽見許道的叫聲,金十三的思緒迴轉過來。她看著許道,嘴角笑了笑,說:


    “金槍道友一表人才,能和道友結識是十三的榮幸,就算沒有寶庫這檔子事情,十三也是願意委身於道友的……怎麽會不願意呢?”


    許道雖然暫不清楚對方在謀劃何事,但是聽見這番奉承,心中也是高興,他含笑著衝對方拱了拱手,目光在對方的身上打量不已。


    許道主動的貼過去,伸手抓住了金十三裹身子的大氅,笑著說:“既然如此,長夜漫漫,你我何不秉燭夜談?”


    他將手伸出,準備一把掀掉大氅,收下對方的頭款。


    但是許道還沒有掀開大氅,金十三卻是將他的手按住,說:“金槍道友何故如此心急,妾身將幹淨身子留到現在,真要是說給就給,道友還稀罕和我結為道侶麽?”


    許道聽見這話,倒也沒有感到太過意外,隻是在心中暗道:“我和沒有想要和你結為道侶,管這些作甚。”


    此女的元陰尚在,甭管對方淫蕩與否、風評如何,他取個元陰,做場交易罷了,許道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會吃虧,先拿了好處再說其他。


    因此他充耳不聞,繼續上下動手。


    金十三今夜本就隻是假扮舞女,意圖以色誘人罷了,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真的出血,她被許道貼著,反倒是自己變得悻悻然起來。


    再加上剛剛還在懊悔今夜心急了,金十三連忙退後數步,抵在靜室的銅鼎上麵,說:


    “金槍道友何故如此急色,等你我真的開啟了寶庫,再行此事如何?”


    誰知許道聽見這話,麵上神色漸漸冷下。


    許道冷哼一聲:“十三道友,寶庫之事是你提的,先付頭款也是你提的,現在反倒變成貧道急色了。你這女道,怕不是在誆騙貧道,設計想要謀害我!”


    許道裝模作樣的嗬斥對方,話聲還越說越重,最後幹脆一甩袖子,指著靜室大門道:


    “既然如此,便請十三道友離去,今夜的事情,貧道不會對外人透露的。”


    金十三靠著銅鼎上的,見許道又開始懷疑她,心中暗道不好。


    她臉色變化,一咬牙,將冷峻的表情徹底扔掉,又露出了剛剛以色誘人的嫵媚麵孔。


    金十三走到許道的跟前,嬌滴滴的行了一禮:


    “金槍老爺恕罪,其實是十三漏了一事和你講。那便是想要開啟寶庫大門,十三就必須得先留個幹淨身子,保留元陰,否則以不純之血開門,寶庫將無法開啟。”


    她急聲說著,還補充到:“相應的,若妾身是男兒,則必須得保留從元陽之血。”


    得到這個迴答,許道出聲:“當真?”


    金十三迴到:“當真!此事不假,極易分辨。到時候到了寶庫跟前,道友自行就能知曉真假。”


    許道挑了挑眉,心中訝然,他暗道:“開啟寶庫竟然還有這個講究。”


    細細一思索,他越發覺得那留下寶庫的道士,可能意思就是讓趕來此地的繁星島傳人,融入白金島,並和白金島的金家聯姻。


    傳人是男,其從金家嫡脈中擇一幹淨的女子開啟寶庫,女子自然也就是一個上好的道侶人選,大有功勞。傳人是女,其從金家嫡脈中擇一幹淨的男子開啟寶庫,男子亦是有功,也可作為道侶。


    寶庫道士此舉,有些殫思竭慮了。


    許道麵上輕歎,口中道:“可惜、可惜了!”


    金十三見他歎氣,麵孔上露出歉意之色,連忙說:“金槍道友勿慌,你我雖不能同房,但可以先在島上廣邀賓客,先結為道侶,定下名分。”


    先定名分,結為明麵上的道侶,倒是不失為一種增進信任的手段。若是喚作其他道士,對方可能就同意了。


    但是許道不同,他十分清楚白金島上是真的有寶庫,金十三口中的部分話也正確,隻不過他剛才是在裝傻充愣、故作不知罷了。


    並且許道隻是想做筆短期交易,並不想做長期交易。真要結成了道侶,到時候他一走了之掉,還會折損他名節。


    許道腦中念頭轉動,忽地想到了袖中的幾本書,其是從鮫女尹尖尖手中得來的。他想著書中內容,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突地跨步,逼近了金十三。


    許道將對方攔在了巨大銅鼎跟前,俯下身子,在對方耳邊說:


    “何須如此麻煩,貧道這裏有道書三卷,其中另有法子,即可保下十三道友的元陰,又能增進你我之間的關係……”


    金十三聞言微怔,她細細聽著,擺出來的嫵媚頓時就變作成了真的嫵媚,以及濃濃的羞恥之感。


    許道將話說話後,靜室中頓時變得安靜的,隻有兩道沉重的唿吸聲,其中一道越發的急促糾結。


    金十三腦中千迴百轉,她一想到寶庫,又想到麵前的許道的確是個最佳道侶人選,於是一咬牙,幹脆利落的扯下了身上的大氅。


    “請、請道友教我。”金十三行禮。


    說出迴答之後,金十三完全不知自己是該冷淡還是該嫵媚,腦子一團漿糊,隻聽見身旁響起了幾句輕笑聲,她便發覺身子一輕,便被捧了起來。


    靜室中並無床榻供人歇息,但是無礙。


    兩人高的巨大銅鼎晃動,其內水液已經灌滿,隨後晃動起來,似在煉製上好丹藥。


    一夜過去。


    鏗鏘一聲,許道靜室中的巨大銅鼎蓋子掀開,內裏白氣蒸騰,使得整個靜室都雲蒸霧繚的。


    嗖的,便有一女子從鼎中登出,極為寬大的道袍也遮不住她較好的身子。


    女子在鼎前整理好裝束,打扮成俊俏的勁裝模樣,但她隻迴頭看了一眼銅鼎,臉頰和脖頸上頓時就緋紅一片。


    見銅鼎中有動靜,另一人也要登出時,女子臉上羞色更重,一字也不好說的就打開了靜室大門,快步往外走去,步伐頗是踉蹌。


    唿唿,等到銅鼎中的白氣兒全都散盡後,內裏方才有另外一人升起。


    此人正是許道,他披著寬鬆的道袍,在鼎口出伸著懶腰,舒展活絡著的筋骨。


    當發現靜室中的女子已經離去後,許道臉上微訝,但也沒有去追。


    他打出真氣,將靜室又封了,然後就重新落入鼎中,半是修行,半是睡起迴籠覺。


    昨天夜裏,麵對金十三打出的糖衣炮彈,許道已經將最外麵的一層糖衣吃掉,算是不虧了。


    而且在吃糖衣的過程中,他還故意的釋放蜃氣,迷惑誘導了對方,讓對方吐露了不少“知心話”。


    如此一夜過去,許道不僅深入淺出的對金十三有了更多的了解,還對整個白金島也有了更加切實的了解。


    他隻等金十三那邊做好準備工作,便可以和對方一探白金島秘庫,獲得他想要的財貨!


    接下裏的幾日,為許道舉辦的宴席居然還在進行。


    三日間,許道已經將白金島上的十七個道士全都見了一麵,還和島上的潛力道徒打過照麵,變得頗是熟稔。


    但是金十三這邊,對方除了時不時趕到他的洞府,和他交流下之外,對方尚未做好開啟寶庫的準備。


    這是因為寶庫的所在之地,是白金島上的一處要地,其上有著眾多的道兵、道徒在把守看護。而現在統領島上道兵的人,又並不是金十三。


    他倆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寶庫大門之前,就必須先解決掉金字塔外的道兵道徒,再不濟的,也該趁著道兵道徒輪換時,再行大事。


    好在此事有金十三忙活,許道壓根就不用操心,隻需要等著對方處理好,他也樂得清閑。


    等又過了幾日,宴席結束,許道徹底的清閑下來。


    沒等金十三找許道,二長老金石殿突地就先找上了許道。對方遣人送來了一封信,邀請許道去他的府中小聚片刻。


    信上大致寫著,近日白金島上有人在打探虛實,或有麻煩,故邀請許道過去商討一番,以及和許道論道一番。


    捏著這樣一封恰好送來的信箋,許道微挑眉毛,立刻就想到金十三的舉動,已經暴露在了二長老金石殿的眼中。


    甚至有可能,白金島上的寶庫一事,並非隻金十三一人知曉,二長老此人也知曉,隻是對方並無開啟法子罷了。


    許道在心中暗道:“若真是如此,想要在白金島上悄悄進入寶庫中,已然是不現實的事情,必須和金家之人湊合著一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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